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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我问。
“舒小姐知道您的男友半夜出门是去干什么吗？”
我没回答。
何依依接着说：“他是去办公室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敏敏。”
我有点诧异：“敏敏那么晚还在公司？他们约在那里见面？干什么？”
何依依苦笑一声：“敏敏已经被他囚困在办公室长达四个月了！”
我愣住，仔细回想了一下秦子煜的办公室。
秦子煜在同龄人中算有为的佼佼者，他是部门经理，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上一任部门经理的办公室是里外两间房，里屋是办公桌加书柜，外屋是会客厅。
秦子煜告诉我，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碍于深夜加班，所以要对办公室进行简单改造。
他将书柜撤掉，把办公桌从里屋搬到外屋，又把之前会客厅的沙发换成两把椅子，凑成了一个简单的办公室。而里屋，则是被他改装成了一个简易卧室。
难道说，敏敏就是被他藏在那个‘卧室’里？
4
我对敏敏那个女孩儿是有深刻印象的。
大概是一年半前。一次我去秦子煜的公司找他，在他办公室的门口，碰见了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
女孩儿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于是傲慢地说：“来找秦经理？在前台登记了吗？”
我问她：“登记什么？”
“当然是基本信息，还有体温、联系电话之类的，你是不是没登记？没登记赶紧下去登记了再上来。”
她语气很冲，趾高气扬。我正准备反驳，听见声音的秦子煜从办公室走出来，拉开敏敏，对我说：“新来的小姑娘，别跟她一般见识。”说完，秦子煜把我拉进办公室，又招呼敏敏离开。
那是我对敏敏的第一印象。
我这个年龄，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劲头，所以即便当时气愤，事后也没再把敏敏的事当回事儿。
再后来，就是听闻她病故了，我还陪秦子煜一起参加了她的追悼会。
追悼会上，敏敏的遗照让人看着心疼。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突然病故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当时参加敏敏的追悼会前，男友还突然问我借了五万块钱，说是给敏敏父母的补偿。
当时我还纳闷儿，敏敏虽然是他部门下的，作为领导给下属家属一点经济补偿也是情理之中，但五万块钱也确实太多了。
那段时间，我确实疑神疑鬼，总怀疑男友和敏敏的关系不正常，但想到逝者已矣，也不想再和男友追究此事了。
要不是敏敏这事儿被翻新提起，我差点忘了，这五万块钱秦子煜还没给我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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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依摘下口罩，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再次映入眼帘。
我看着她，轻声低语：“如果这真是秦子煜做的，那他简直可恶至极。”
何依依还是苦笑：“这算什么，比起敏敏，我已经算不错了。”
“敏敏遭遇了什么？”
“水刑。”
1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秦子煜的病例，我绝对不相信何依依所言皆真。
可即便事实如此，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些“事实”是出自秦子煜之手。
不，是难以相信出自人手。
“水刑？什么水刑？”
“舒小姐还是别听了，我怕你晚上做噩梦。”
“你说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何依依顿了顿，开始说道：
“最初，秦子煜把敏敏关在自己家里，把她倒着吊起来，绳索松的那一刹那，敏敏的头部就会浸在水盆中。然后，在掐着敏敏快要呛死的那一刻把她拉上去，如此反复。”
我听得惊住，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可何依依还要继续往下说。
“别说了。”我告诉何依依，看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没想到，这些在电影里经常遇见的片段，竟然发生在我身边，而制造这一切的人，竟然是和我最亲密的人！
“敏敏的父母呢？他们不知道敏敏的遭遇吗？”
“知道。”何依依低下头，继续说：“但在他们眼里，秦子煜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怎么说？”
“秦子煜在敏敏昏迷不醒的时候送她去医院，昼夜不离的陪伴她，敏敏的父母都看在眼里。更何况，敏敏的住院手术费也都出于秦子煜之手。敏敏父母都是农村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奇怪的病，也就不会怀疑到秦子煜头上，他们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敏敏呢？出院后，她总可以报警吧？”
“她报警过一次，可是出于证据不足，还有秦子煜狡诈的手段，没成功。而那以后，敏敏迎来了秦子煜更残忍的报复。也就是那以后，敏敏就被他关进了办公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秦子煜作案多年，怎么还会遇见取证不足的情况？”
“你太小看秦子煜了，他是惯犯，有的是借口。而且据我了解，他从第一次被举报后，就一直和警察那边有通联，其中贿赂不得而知。”
我想了想，好像之前有次秦子煜请客，到场的几个人里确实有警察朋友。我当时还问过他，怎么还认识警察，当时他糊弄过去了，现在想想，原来是这样。
2
秦子煜是个既自卑又自负的人。
他的自卑多源于他的原生家庭，因为穷，让年少时期的秦子煜吃了不少苦。
他曾无数次告诉我，他的母亲走后，那只名为都灵的狗，是他唯一的亲人。
可人怎么会对自己最亲的亲人下手呢？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
我怔愣在原地，何依依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杯热水：“喝点水吧，舒小姐。”
“谢谢。”我接过水，突然想到点什么，“有这么多女孩遭过毒手，应该联合起来举报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啊！为什么你只联系到几个人？”
“没那么简单。”何依依解释道：“虽然看似有很多女孩遭过毒手，但其实并没有很多人愿意站出来指正秦子煜。”
“为什么？”
“一是因为她们其中很多人并没有受重伤，只是感冒咳嗽之类的，为此蹚浑水并不值得。二是因为有些人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这倒是，如果秦子煜只是致人感冒发烧，那加上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女孩儿们对他的恨意并不会很大，甚至一些人或许并不知道他有这个奇怪的病，也不知道自己生病是秦子煜的故意加害。
就比如像我。
如果不是夜半的钟声把我吵醒，我或许并不会发现秦子煜的轨迹，也不会翻看他的手机，那与何依依见面的事也不会发生。
一切仿若巧合，却又像命中注定。
3
“你是怎么找到敏敏的，还有，你现在怎么和她联系？”
“是敏敏找到的我。”说到这里，何依依有些为难，想了很久她才开口：“舒小姐，敏敏当初本来是想找你的，可是碍于她的身份，所以……”
身份？我想了想，答案不言而喻。
“在此之前，敏敏算是秦子煜的 sugarbaby 吧…”
何依依咬了咬下嘴唇，眼神肯定了我的问题。
敏敏和秦子煜关系如此，再加上那次见面，我和敏敏发生过不愉快，所以她不敢见我也是情理之中。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为什么要选择走这条路？”我问何依依：“她明明知道我和秦子煜的关系。”
“敏敏是安徽老家过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入职的时候，秦子煜给了她一大笔钱，又在公司给了她不少便利，这才……”
“但这不是她成为第三者的理由。”我强调。
“当然，舒小姐，这是敏敏的不对。不过，敏敏也知错了，你的联系方式也是她给我的。也就是说，如果当初您不找到我，我也会找到你。”
出于情理，我并不愿帮助一个破坏我恋情的第三者，甚至认为这是她罪有应得。
但这件事似乎又并不是情与理那么简单。
一个蓄意勾引，一个怪病缠身，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更何况秦子煜所为属于违法，他将受到法律的制裁。ĴŠԍ
至于敏敏…还是救人要紧。
“可是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不报警的情况下，怎么救人？”
“秦子煜最近在夜店认识一个女孩儿，名叫赵雯萱，因为才认识不久，所以还没有对她下手。”
“你的意思是，争取这个女孩儿站到我们这边？”
可是，哪个女孩儿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更何况秦子煜没对她下过手，她凭什么帮我们，我不太认可这个方案。
何依依摇头：“不，这个赵雯萱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她是故意接近秦子煜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她为什么这么做？你给她钱了？”
“这年头，你给谁钱能冒这么大风险帮咱们？”
“那是什么原因？”
何依依意味深长：“因为这个赵雯萱只是她的化名，她本名何怡蓉，是我的亲姐姐。”
009
有人说，如果把鞋整齐放在床前，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一连几天，我都是赤脚在家行动，以免被什么东西找到床。
可是，光头女孩还是找到了我的床。
那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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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放下手中的工作，把主要精力都投入到营救敏敏的行动中，大部分时间都借住在闺蜜家，偶尔回家陪秦子煜‘演戏’。
在我得知秦子煜的所作所为后，我愈发坚定地相信，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幻觉，一定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