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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的监控。原来他也找到了这个。
被迫害妄想症吗？难道真的是我误杀了秦子煜？
这时，突然有一个念头闪现在我脑海，“等一下，你之前是不是说，周宇烔家中的监控显示，他曾在死前有一个诡异画面，就是一直在躲避什么人。”
宁睿想了想：“对，他眼神恐惧地盯着电梯外面，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那天晚上，别墅里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其他人。”我说。
“你之前不是说，在周宇烔的房间里面搜寻到有关曹朔的东西，有没有可能就是曹朔？”
从这个角度来看，曹朔确实有嫌疑。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
我大胆猜测：“周宇烔是【创建和谐家园】。”
“【创建和谐家园】？”宁睿很快给了否定答案：“不可能，他在电梯里的行为，明显是遭遇了什么人。”
“有没有可能，他也是被迫害妄想症？”我说：“周宇烔也染过毒品去过戒毒所，极有可能和我得了一样的精神疾病。”
我也有过出现幻觉的情况，深夜，压迫的窒息感会让我觉得，有人要害我。
🔒078
如果一个人经常被打压、欺骗、暴力裹挟。
那么，他便不再是一个正常人。
周围的一切都会让他感到恐惧。
为了避免这种恐惧持续加剧，他们只有两种选择。
被杀，或者先杀掉对方。
1
有人说，被迫害妄想症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种。
患者往往处于恐惧状态而胡乱推理和判断，思维发生障碍，坚信自己受到迫害或伤害…
病人往往会变得极度谨慎，他们处处防备，还时常将相关的人纳入自己妄想的世界中。
大多数患者有性格上的缺陷，敏感、多疑等等，还有会出现幻觉而不自知，也有患者有杀人和【创建和谐家园】的企图。
我是有杀人的企图。
周宇烔，极大可能是存有【创建和谐家园】的企图。
宁睿在心理学方面比我专业，他很快搜集来有关周宇烔的相关资料。
不出两个小时，就在一家心理诊所的就诊信息中，发现了周宇烔三个字。
当时医生的诊断是：人格障碍兼幻想症，怀疑存有被迫害妄想症。
得到这一证实后，案发现场的很多疑点也就随之解开。
首先，周宇烔当晚确实是喝醉了，在酒精的促使下，电梯内的他出现幻觉，看到有人对他行凶。
他一个劲儿往后退，面部表情极度狰狞。也就是在电梯监控内看到的画面。
逃到天台以后，周宇烔似乎是反应过来了。所以又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鱼缸处。
于周宇烔而言，这或许不是他第一次出现幻觉。
这种幻觉让他精神异常，在恐惧和焦虑的双重作用下，他的情绪变得格外敏感。
【创建和谐家园】，对他而言就成了一种解脱。
其次，也就是鱼缸顶棚为什么会从外扣上。
这个就很好解释了。
因为那天晚上，房子里除了宁睿和我，确实不止有周宇烔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曹朔。
周宇烔清醒以后，【创建和谐家园】身上的衣服躲进鱼缸，准备溺水【创建和谐家园】。
溺水身亡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偏偏这时候，曹朔跟了过来。
周宇烔注意到曹朔，下意识站起身准备反抗，这也就是为什么鱼缸周围会出现混乱的余水痕迹。
曹朔趁机将鱼缸顶部的顶棚反扣在鱼缸上面，堵住了周宇烔求生的最后一条路。
本来就不打算活的周宇烔见没了生的希望，只有默默地接受“死亡”这一条路。
只是最后一眼看见的人是曹朔，多少让这个结局显得特别了些。
曹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完全没有杀人动机。
因此，这个案件才变得诡异起来。
看似是他杀的背后，却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但若说【创建和谐家园】，却也牵强。
总之，曹朔便成了案件的关键。
2
宁睿将这些信息组合起来递交给警方，果然不出两天，便得到了官方证实。
警方在周宇烔别墅的电梯扶手上，发现了几处曹朔留下的指纹。
奇怪，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当时没被发现呢？
那为什么现在又能发现了？
种种线索指向一种可能——
曹朔在警方有人。
上一次失踪案，曹朔也是动用了他的关系，掩盖了事情前后的发展走向。
我又想起上学时，同学们对于曹朔的传闻。
说他世家都在昌城为官，而且官职还都不小。再想想曹硕毕业后的这几年，他成绩平平，却可以不愁工作发展。和他的家世一定有关系。
由于我和曹朔关系好，他父母我也是见过几面。
可是两位老人看着都是普通人，不管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他们二老都在家里喝茶看报。
如果是为商为官的人，会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吗？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宁睿说：“你见到的曹朔父母，或许并不是曹朔真的父母。”
抱着这个疑惑，我和宁睿再一次找到曹朔家里。
这一回，曹朔的父母果然在家中等候。
3
像是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曹朔的父母并不太欢迎我们，几句客套话之后便想着法的打法我们走。
临别前，宁睿突然用昌城土话问曹朔父母：“叔叔阿姨，这回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曹朔父亲朝宁睿摆了摆手，【创建和谐家园】的神情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曹朔母亲皱着眉，跟在曹朔父亲身后一言不发。
门“哐”地一声关上，宁睿朝我淡淡一笑：“怎么样？你看吧，这两人根本不是曹朔的父母。”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不解地看着宁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曹朔祖上三代在昌城为官，那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怎么会连当地土话都听不懂？”
我想了想，“你是说刚才最后那句话？你怎么确定他们两个人是没听懂，而不是不想回答我们？”
“曹朔父母知道我们有备而来，所以也有相应的应对措施。你看我们之前问的每句话，基本都有回应，而且句句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明显是早有准备。怎么偏偏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曹父不回答了？”
回想起曹朔父亲的表情，似乎确实是明显一顿，有点被什么东西噎住的感觉。
“因为他根本就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宁睿解释道：“来之前我就对这两人有过调查，他们都是外地人，职业就是演员，演曹朔的父母！”
演员？演一个人的父母？
而且一演就是好几年？回忆起我第一次见曹朔父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六年！
这也太奇葩了吧！简直不可置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钱，一切都有可能。”宁睿把资料递到我手中，“你自己看吧。”
沉重的牛皮纸袋滴到我的手掌中时，我忽然感到了它的重量。
想想陶韬一个心理医生，为了成为宁睿，不知在警察这条道路上吃过多少苦，绕过多少远路，才走到现在。
宁睿或许是天才刑警，但陶韬不是。
他之所以能做到让人看不出来他是陶韬，其间的道路一定崎岖无比。
我打开牛皮纸袋，在一摞摞资料中认真翻看，其中有一个人名，我觉得好笑，便念了出来。
“郝草？”我笑了笑：“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啊？也太好笑了吧！”
宁睿却表情一惊，立刻皱紧眉头问我：“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把资料递给宁睿，“就是这个人，他叫郝草，你说可笑不可笑？”
“郝草…”宁睿默声念了几遍。
我见他表情不对劲，下意识问他：“这个人和曹朔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宁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没听见我的问话。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还是第一回见他这样，神情慌张地像个走失的孩子。
良久，宁睿回过神，对着这个名字又念了声：“呵呵，郝草，好巧。”
“郝草…到底是什么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九叔的徒弟黄贝白，背后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势力。”
我点点头：“黄贝白，杀死你父亲的直接凶手。”
“郝草，就是那个势力的头目。”
🔒079
我们沿着小路找到通往曹朔别墅的暗道。
竟发现，别墅底端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