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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我“嘶”的一下叫出声。
在回头看盆里的水时,发现已经全部结成了冰,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竟还能发出声音。
“这只是仪式的第一步,确保尸体不会腐烂。”九叔走到宁睿的尸体旁,用手碰了一下宁睿的鼻子。
我跟着走过来,学着九叔的动作碰了下尸体。
这才惊诧地发现,宁睿的尸体竟然已经冻僵了。他全身上下都和盆里的水一样结成冰,可肤色却仍没有一丝变化。
我越来越惊叹于村里那些关于九叔的传闻。甚至开始怀疑九叔的年龄。
会不会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九叔其实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越是惊叹,也就对不确定的未来感到更加惶恐。
或许是察觉出我情绪的异样,九叔对着我淡淡道:“别担心,这都是你当初自己做的选择。”
我不是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但在担心什么,我又说不出口。
九叔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回答了我脑海中的顾虑。
“放心,做这种事我也会得到反噬,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帮别人完成这种禁术,你是一个例外。”
“是因为我父亲的死和你有关吗?”我大概也猜到,九叔口中的赎罪和我的关系。
九叔没承认也没否认,把我送出门后,消失了。
那之后,我又私下做过很多调查,才确定了我当初的猜测。
我父亲的确死于非命,而他的死也和这个禁术有关,和九叔有关。
🔒072
原来忍住一段时间不联系那个人,真的就可以不再联系。
只是那段时间,我好累,好想逃,好想消失。
我最终还是因为你,变成了一个疯子。
1
毕业以后我离开昌城,在同学父亲的帮助下,一同前往首都的一家三甲医院实习。
这期间,我与舒茜失去了全部联系。
我写信给她,没有回音,托人打探她的消息也是音信全无。
奇怪的是,舒茜的高中同学,没有一个知道她毕业后的下落。她就像在昌城消失一样,在全世界消失的无踪无影。
实习结束回到昌城,我在一所心理咨询工作室做【创建和谐家园】医生,收入不多,和同事的关系也并不融洽。
他们总说走不进我的世界,仿佛我的世界被一块巨大的石头侵占着一般,没人能搬得走它。
只有我清楚,这块巨大的“石头”是什么。
在生命沉到谷底,生活中的一切都无法让我快乐之时,我也曾想过一走了之,结束平淡枯燥乏味的人生,去一个没有烦恼,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意识的世界。
奇怪的是,每到此时,宁睿都会好巧不巧的出现在我梦里。
宁睿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与他虽几面之缘,但他当初拦住歹徒,让我先走的情形,却在我记忆中迟迟不能消退。
与他相比,我实在是个懦弱无能的人。
日子就这样混浊着从清晨到傍晚,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在昌城两点一线间浮【创建和谐家园】走。
每当我看不到头时,每当我有轻生的念头时,那个名为“宁睿”的人都会在梦里推我一把,告诉我不是一个人。
我怀疑我得了精神分裂症。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病症的状态,做精神科医生的这几年,我遇见太多有精神分裂的病人。
他们自我怀疑,抑郁、焦虑、失眠、恐惧、躁郁、幻听幻觉,种种症状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怀疑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他的意识强迫着我活下去,违背自我意志的坚强着。
继续如此,日复一日。
就这样,一个信念在我内心深处发出新的枝芽,这个小小的幼苗被两种缠绕的意志灌溉,最终成长为一个参天大树。
找到舒茜。
只有找到舒茜,我才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2
为了让自己不瞎想,我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日夜忙于工作周转,上班时接诊病人,下班以后研究学术。
除了一日三餐,我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这么做是有点效果的。
我在精神病学领域获得了一定成就,也开始受邀参加一些医学学术上的活动。
那段时间,已经可以被称之为我短暂人生里的高光时刻。
但我依旧非常自闭。
我害怕去人多的地方,也常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等其他同事下班了以后才出门。为的不过是不与他们打一声“再见”的招呼。
作为一个精神病学医生,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症状,但想极力缓解,却没有那么简单。
我变得越来越阴郁。
从之前的八小时睡眠,变成了每天三小时睡眠。其余时间,我几乎都是在工作。
我已经习惯了工作的感觉,当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浑身痛苦不堪。
孤独和寂寞笼罩着我。
工作室时常举办一些医生间的互动交流,也会在周末搞一些团建活动。
这时候,也往往是我最纠结焦虑的时刻。
不出席活动的理由我只能用一次,时间一长,同样的理由就不能再重复使用了。
但参加这些活动会让我神经变得更紧张,有几次,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精神病科医生。
而是一个警察。
我开始对各大视频网站上的刑侦剧很感兴趣,那身制服竟然变成了我的向往。
有的时候,我居然开始自我怀疑。
一个警察为什么要坐诊呢?这些精神病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很快,这种念头又会在下一瞬间消失。
我不是警察。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我是陶韬,不是宁睿。
我开始自行服用一些抑制抑郁的药物,在药物作用下,我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些。
我又会做回那个软弱无能的陶韬。
3
随着我的学术影响力,在业内得到的广泛认可,工作室给我升职加薪,并把我的名牌放于医院门口的广告位置。
我所在的心理咨询工作室,不再是一家小诊所,变成了昌城有名的精神病私人医院。
来这里看病的病人越来越多,院长把我看得也越来越重。
同事们从一开始的疏远,孤立,逐渐变成对我的尊敬,崇拜。
他们看到了我的成就,却没有看到在这些成就背后,我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了多久。
我给自己买了一所公寓,面积虽不大,但位置很好,就在昌城市中心,上下班很方便。
在经济不成负担的情况下,我自己装修了这间小公寓。
床,电视机,茶几,空调…等等等等,所有的家具都是我精心挑选。
连我自己都以为,我要开始一个新的生活了。
那段时间,我常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或许关于宁睿和舒茜的一切,只是在我神经错乱下的一个噩梦而已。
当这个噩梦被我亲手捏碎,它们会化作记忆飘浮我的脑海,但终究是不存在的事实。
我是陶韬,我是一个精神病学医生,这才是我的世界。
不得不说,这种【创建和谐家园】是有作用的。
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也开始慢慢的学着走向人群。我开始参加医院组建的团建活动,参加各种学术报告会,和我的病人成为朋友…
开心快乐时,便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遇到挫折时,便用酒精把自己灌醉,回到公寓后倒头就睡,再醒来时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感觉非常舒适,也让我非常迷恋。
而关于宁睿的那些梦,已经渐渐消失在我的生活。
像新生一般,我又活了过来。
4
也就是这时,我的生活又出现了一道彗星般的撞击。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坐在办公室接诊。
我的挂号费变得越来越高,咨询费用高达一千元每小时。
除非是极特殊病人和重症病患者,一般病人根本不会找我问诊,所以我的空闲时间很多。
就是这时,一个病人找到了我。
看着她的脸,我对着电脑上的名字愣了很久,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舒麦。
世界上绝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虽然很久没有再见过舒茜,但她的五官在我脑海里刻的实在太清晰,以至于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的就确定…
是她。
绝对不会错,就是舒茜。
虽然她改了名字,性格也和之前大相径庭,但神态和举止并没有过多变化。
她告诉我,她怀疑自己得了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