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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孽啊!”
我回过头看了眼老人,没懂他话里的意思,继续烧纸钱给父亲。
老人却不知何时走到我的对面,说是为了赎罪,可以答应我完成一个心愿,什么都行。
我被突如其来站到面前的老人吓了一跳。
那天我得知,面前的老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九叔。
3
我还是荒废了学业,在家里憋了足足三个月后,才有勇气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的空气。
即便如此,也只是敢打开窗户通风而已,我依旧没有勇气下楼,更别提去学校上学。
客厅堆满一地的方便面盒已经滋生出苍蝇幼崽,散发出的恶臭提醒我,如果母亲在的话,看见眼前的画面,一定会很心痛很难过。
道理我都懂,但打起精神重新振作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也就是那天,我的 QQ 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我本是没心思看的,却无意瞥见发信息的那个头像,是我曾经特别关注的女孩,舒茜。
她给我发来消息,说她在念一所不错的市重点高中,问我怎么失去音信了,目前在哪里读书。
我简单的回了一句:我很好,谢谢关心。
可能是察觉出我答非所问有点奇怪,舒茜特意解释了一下:我有新同桌了,叫周宇烔,他真是烦人的要命,每次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你。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舒茜像机关枪一样吐槽着周宇烔的恶行,说他的新同桌就是个小混混,不学无术混社会,每天都鼻青脸肿的来上学,还说她在新班级过的并不快乐,又说起我们曾经的美好。
她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
想到可能是我太沮丧,打击了舒茜说话的乐趣,我急忙回复了一句话:你们每天几点放学?
“七点。”舒茜秒回。
想不到说什么,我又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天阴着,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距离舒茜放学还有两个半小时。
我承认,我很期待和舒茜见面,这似乎是我近半年来唯一高兴的事。
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收拾完家里的残局后,我走向镜子,这才发现已经颓废地没了人样,浓郁的黑眼圈和过眉的长刘海,比鬼还恐怖三分。
总不能这样去见舒茜吧?
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和舒茜相遇的计划。不过也是从那天起,我终于又像个人一样站了起来,那天晚上,我睡了一个安稳觉。
我拿着姨妈给的学费上了昌城一所技校,医护类的,前两年是文化课,不分专业,最后一年直接去医院实习。
那时候我只以为毕业出来是给人【创建和谐家园】吃药,还没想过会成为一名心理学专家,开自己的工作室,活得真像一个人。
也是因为我足够努力,没日没夜的学习,才能在技校那种大环境里活出名堂来。
我能走出这一步,也多源于舒茜。
因为我实在太想见她,不是颓废着去见她,是很阳光自信地见她,我开始过起打鸡血的生活。
一天,两天……一个月。
可我似乎忽略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没闹明白,只知道我在舒茜学校门口蹲守了几日都不见她踪影,再见到她时,她已是疯疯癫癫的模样。
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了一具行走的骷髅,瘦弱的身躯背着松松垮垮的书包,一点也不像重点学校的学生。
4
舒茜升高三的那年秋天,我在学校门口拦住了她。
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费劲地抬起眼皮看我,“周宇烔,你怎么还找我?”
我愣了几秒,没解释我是谁,只问她:“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又突然双眼一亮对我冷笑。
学校门口人多眼杂,我不希望我们的举动成为舒茜在同学们课间的八卦,于是我抓住她的小臂,拉住她来到一家小卖部后面。
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舒茜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疯狂地嘶吼着。周围的同学还是投来异样的目光。
迫于无奈,我松开手,这才慌忙解释:“舒茜,我,我是陶韬!你忘了吗?初中的时候咱俩同桌,一起追动漫的那个,记得吗?”
舒茜直愣愣地盯着我看,那双空洞的眼神像是被人吸了血一般,我不是害怕,只是有点心疼。
几秒之后,舒茜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猛地抱住她自己的肩膀大喊:“你来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你来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她重复着这句话,显然已经不记得我是谁。
我们不过是两年不见,舒茜竟然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朋友,一时间,沮丧和崩溃的心情向我袭来。
这两年我无时不刻地幻想着与她碰面的这天,天气或好或坏都不重要,可惜时间不凑巧,每当我准备好来见她的那天,总是在学校门口等不到舒茜的身影。
七点到八点半,我从大批学生涌出校门,等到门口的保安都开始交班。没有一次等到过舒茜。
唯一的一次,也就是今天,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直觉告诉我,舒茜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068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
死者是和我一般大的少年,躺在一地血泊中,尚未发育完全的尸体裸着,像是才遭受过一次残忍的侵犯。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满地垃圾充满异味的小黑屋,
是舒茜经常光顾的地方。
1
跟着舒茜来到这里时,天已经黑了大半。
漫天的乌云和时不时出现的闪电并没有吓退舒茜,她背着书包,像是急着要见什么人。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舒茜放学后跟踪她。
之前两次也是这个地点,只不过这次来的时候没人把守,我才得以跟着舒茜进到大楼里面。
沿着昌城中学往西走一百米,有个废弃的旧工厂。
穿过旧工厂一路向东,再过一个马路,一个十字街口,就来到舒茜每晚放学的必经之地。
一个无人问津的烂尾楼。
这一年还不是烂尾楼盛行的年代,具体什么原因导致的烂尾不得而知,但这种奇特的建筑放在昌城,确实显得稀奇古怪。
舒茜每天下午七点放学来,前两次,两个高个子的男人把守,我只得在距离大楼一百米的方位等待。过了两个多小时,才见舒茜安然无恙地出来。
其中一次, 舒茜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我见他们举止亲密,想着关系非同寻常,便躲起来没再出现。
后来我找到机会,才知道那个男生叫周宇烔。
我对这个男生的印象实在深刻,因为有关舒茜,这三个字怎么都在脑海擦不掉。
舒茜说过,她很不喜欢她的同桌周宇烔。
可是那天的他们,看起来非常亲密。
连续十几天,每天下午七点,我都准时出现在舒茜的学校等她放学。
我原本以为,舒茜只是在经历青春时代的叛逆期。
和社会上的小混混差不多,染着半黄不黑的头发……最过分的事,也无外乎打架。
那个年代,大半部分女生都会经历青春期的镇痛,我们学校的女生更是如此。
直到那天走进那个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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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雨天,乌云像长了眼一般会挑时间,在我走进废弃大楼后的第一秒,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暗黑的走廊空无一人,我怕被人发现,按照先脚跟后脚掌的顺序缓步前行。即便如此,我依旧能听见自己走路的声音。
不止是走路,呼吸的声音也听得格外清楚。
环视四周,每个房间都没有门窗,不像是有人居住过。
但地上的垃圾却一点不少。
腐烂味让我的胃液不断翻滚,苍蝇也是接二连三向我扑来。
我挥了挥手,赶走苍蝇,紧接着,又有新的飞虫向我扑来。
我从来没闻到过这种腐臭味,即便是农村老家的旱厕,发酵的味道也没现在这刺鼻的气味让人难受。
掐住鼻子,我试着用嘴呼吸,尽量缓释嗅觉带来的窒息感。
舒茜在前面快步行走着,她好像很着急,时不时地小心翼翼左右观望。
她对周围的环境极为熟悉,臭味对她而言,就和外面新鲜的空气无甚区别。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她转角上楼,我也跟着走上去,观察完周围环境后,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她。
四楼,腐臭味相较之前微弱了些,至少不用捂住口鼻呼吸。我把头伸向楼外,大口喘着气,不断平复冒到嗓子眼儿的恶心。
紧接着,我在对面不远处的拐角,看见一个裸着的死人。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
死者是和我一般大的少年,躺在一地的血泊中,尚未发育完全的尸体裸着,像是才遭受过一次残忍的侵犯。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满地垃圾充满异味的小黑屋,是舒茜经常光顾的地方。
终于,我听见有人说话了!我保持警惕,继续跟着舒茜向前走。
“哈哈哈哈!”几个年轻男人的嬉笑声从楼上传来。
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他们的房间没门,路过的人可以轻易看见里面。
舒茜路过他们继续朝前走,就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我没办法装作看不见,便在斜对面的房间小作停留,思考下一步对策。
既然舒茜路过那个房间能够视而不见,那么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应该也能蒙混过关,我心想。
做好心理建设后,我扭头观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