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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的爽快。
1
深夜，我被密不透风的潮气憋醒。
我推了推旁边的唐玳，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艰难地抬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神望着我。
“再坚持一下，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我压着嗓子说道。
唐玳苦笑，仿佛抱着必死的心态，“舒小姐，你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突然，曹朔咳嗽一声，打断了我和唐玳的对话。
一旁的杨恣蕊妩媚地用双臂勾住曹朔的脖子，“主人，这个唐玳受伤了，不如先把她送去残疾学校吧。我听说，警察找人有时候带警犬，万一闻到血腥味……”
曹朔的右手缓缓从杨恣蕊的小腿到大腿，末了，才看了眼我：“那就先把唐玳放下去，小麦先留着。”
放下去？我在脑海仔细辨析曹朔话里的意思。
残疾学校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别说现在警方就在外面蹲守，即便是把外面的人都迷晕，也不可能一路上不透出半点踪迹。
再者说，唐玳现在这个样子，身边肯定要有个人，不然随时会昏死在半路上。
曹朔要随时提防我，他会舍得让自己的助理杨恣蕊先行一步离开？
曹朔有这么傻么？还是说，他们有两全之策？
正此时，密道前方的一处地板突然发出‘砰砰砰’的响声。我原以为这是个封闭的密道，看来猜错了，这个密道和外面是通联的。
没想到这个密道里还有暗门。两个男人从暗门爬上来，一个穿着黑色皮衣，一个是光头。
曹朔吩咐光头男和皮衣男，让把唐玳送去残疾学校。我不知道曹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如果唐玳此回被带走，一定凶多吉少。
“把我也送过去吧！”我不知死活地出了声。
杨恣蕊先是瞪了我一眼，随即惊讶地看向曹朔：“她怎么还主动……”
为了不让曹朔怀疑，我只能强行解释：“初见唐玳时，我就对她印象极佳，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就让我和她一起去吧。”
曹朔思索片刻，对杨恣蕊说：“她既然主动要求去，那就随她，反正密道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曹朔会说密道里安全，只知道我身上带了定位器，如果跟去残疾学校，宁睿一定会找到我。
届时，失踪的那 16 名慕残者也就有消息了。
2
我，舒麦，三十二岁。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来到一个山沟沟里，双手和双脚都被人用绳子捆着。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到的这里，又是怎么晕倒的，正片记忆就像被人删除了似的。
和我一起来的唐玳也是如此。
她告诉我，我们可能还没离开密道时便中了【创建和谐家园】的毒，不然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时屋里有一盏昏暗的灯，灯后是一张古老破旧的方桌，方桌旁蹲着两个男人。正是之前的光头男和皮衣男。
见我醒了，光头男扔掉手中的烟头，对旁边的皮衣男道：“办吗？”
皮衣男犹豫了几秒，“要是真被主人知道，就害怕咱这手脚不保……主人特意交代过，这妞儿不能动。”
光头男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你就是怂！”
“我老婆孩子还在他手里，要是跟你一样是个单身汉，我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光头男想了想，舔着嘴说：“那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你有什么办法？”皮衣男瞬间来了兴致，也跟着站起来。
光头男眯着眼睛：“别忘了，哑巴也是残疾。”
皮衣男立刻明白了光头男的意思，跟着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转过身对我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怎么样？跟你做个交易。如果今晚能把我俩伺候好，我们可保你不断四肢，只是今后不能说话而已。”
我向后缩了缩，背靠在墙上缩成一团。唐玳什么也看不见，只听着我的声音向我爬过来，然乎用惊恐地眼神看着我。
我握紧她的手，然后大声喊道：“能先给点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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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男好像从没收到过这种请求，所以有点懵，杵在原地等着光头男发话。
光头男倒像是个有主意的，先是对我猥琐的笑了笑，然后走近我道：“你想吃什么？”
我看着他猥琐的笑容直犯恶心，但还是忍住说：“随便，馒头米饭之类的，都行。”我看了看一旁的唐玳，她实在扛不住了，如果再不吃东西，可能真的会饿死。
“怎么办？弄点吃的？”皮衣男压着嗓子对光头男说，“学校饭堂倒是还有吃的，让我老婆弄点过来？”
“那也行！说真的，这跑了一路我都饿了，等吃饱再办大事更有力气！你去找点吃的吧，我在这等你。”
“行！”二人一拍即合，皮衣男走过来摸了一下我的脸，“等着我回来啊！”
皮衣男前脚刚走，我后脚便和光头男说要上厕所。
“不行！就在这上！”
“大厕，有味儿……”我举起左手：“放心，我真的只是上厕所，我没吃到东西也跑不了多远，迟早会被抓回来。”
“你倒是聪明！”皮衣男走过来，解开我脚上的绳子，污秽的手指也在我脸上划着：“别玩花招，不然给你分尸！”
我点点头，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可以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吗？我这样没办法……没办法脱裤子的呀……”
“哈哈哈！”皮衣男突然大笑，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猥琐：“你早说啊！我可以帮你，但这绳子是不能解开的。”
皮衣男看了眼有气无力的唐玳，说道：“那丫头我看活不过今晚，也跑不到哪去。行吧，爷就陪你走一回。”
这残疾学校和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里有饭堂也有厕所，但是都要走很久才到。我和唐玳被困的那个小房间不像教学楼也不像图书馆，倒像个专门囚禁人的地方。
再看四周环境，全是荒山野岭，一眼望过去连个电灯的人家都没有，可见地处偏僻。
但要说这里不是残疾学校，又处处可见残疾学生，而且他们看见我被光头男压着出来，手上还绑着绳子，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我甚至自我怀疑。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难道他们都是一个个被绑架来的？
🔒041
我告诉光头男，如果不想死，就把之前失踪 16 个人的信息告诉我。
光头男却突然猛地前倾，朝着我跪下磕头：“求求你，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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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男走前面，我走后面.突然，他停住脚步，“臭娘们儿，四处看什么呢！”
为了不让皮衣男起疑心，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哥，您是本地人吗？”
“问这个干嘛！快走！”
“我这不是也想和您交朋友嘛！”我用被捆着的双手推了推皮衣男，热情点总没错：“这荒山野岭的怪瘆人的，您和我说说呗！”
没想到这皮衣男嘴还挺严，他看了看我手上的绳子，道：“我警告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绳子松开的，就别费心思了！”
“您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好奇嘛，一个由残疾人和慕残者组成的学校，一定很特别！”
这时，皮衣男停住脚步凑近我，一股大蒜混着洋葱的臭气从他嘴里扑面而来：“哪有什么慕残者，整个爱天集团只有主人一个慕残者。”
爱天集团？ɈŞԍ
皮衣男口中的‘主人’应该就是曹朔。爱天集团，应该就是曹朔的爱残天使基金会了。
没走两步，就到了公共卫生间，皮衣男示意我进去上厕所，规定时间是两分钟。如果时间超了，就立刻把唐玳杀掉。
我点头答应，毕竟我也不是真的上大厕，要不了两分钟。
2
我刚走进去，就听见皮衣男和刚从女厕出来的一位‘学生’问道：“里面有人吗？”
女孩告诉他没人，皮衣男就冲她坏笑两声，接着把目光投进女厕所。
这个公共卫生间外有一个大门，大门里面左手是女厕，右手是男厕，皮衣男现在就处在男女厕的中间过道。
他先是去男厕逛了一圈，然后就冲着女厕所喊：“时间到了！”
我没表，但我知道他葫芦里灌得什么屎尿。
看来，皮衣男是忍不住想先死一步了。
我躲进女厕所的小门里，把门虚掩着，听见皮衣男在大门口咳嗽几声，然后把厕所外面的大门反锁住，走进女厕。
没看到我人，他就大喊：“美女，出来吧！那个瞎子就留给光头，你的话就……”
皮衣男话刚说一半，我从虚掩着的门里出来，忽然抬起被捆住的双手，猛地套住皮衣男的脖子。我在他身后，胳膊刚巧能勾住他的脖子，手肘又在他的颈动脉上，只要发出三分力气，皮衣男也无力还击。
而我使出了全部气力，任凭他的双手拼命向上抓我，我的胳膊也不会给他半分机会。
“还谢谢您的不解绳之恩。”我最后一使劲，皮衣男没了挣扎。
我猜测皮衣男只是晕了过去。保险起见，我把绳子在厕所的卫生工具上磨开后，又用绳子再次勒紧皮衣男。
这回，他不见阎王，阎王就是失职失责了。
3
我费了半天劲找到回去的路，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净是些可怕的画面。不知道过去这么长时间，光头男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唐玳有没有怎么样？心中不慎恐惧。
此时已经是半夜，月光照进小屋，我焦急地冲进之前被困的房间，正巧碰见正在吃馒头的光头男。
他见我进来，不慌不忙地抬头。我看了一旁已经醒来的唐玳，好在没出大事。
“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吧？”光头男淡定地吃了一口手中的白面馒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卧底”这个词的，电视剧看多了？我这样的明显是真的受害者。
“我看到你身上的定位器了，是警方用的那种。以前我们这有个人也用过，被主人发现，弄死了。”
原来光头男发现了我的定位追踪器。
我的微型定位器是宁睿给我的。时间追溯到几天前他给我换锁的时候。
原本，在杨恣蕊被捕以后我就应当把定位器还给警方，谁知道中途遇见这种事，算歪打正着了。
反正我被曹朔抓到他的私宅里，已是九死一生，不如利用这个定位器找出残疾学校的位置，也能解救出之前失踪的那些慕残者。
不对，先前皮衣男说过，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慕残者，真正的慕残者只有曹朔一个。
但我从把定位器开启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要是警方那边得到消息的话，早就赶过来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