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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宁睿送何怡蓉下楼,我在客厅周旋了一会儿,在电视机后面的照壁上,看见了他们姐弟三人的合照。
宁睿站中间,何怡蓉和何依依站在两侧,看起来其乐融融。
真是神奇。
这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相处起来居然比亲的还亲。
这时,我又注意到合照旁边的一张照片,应该是宁睿再年轻时候一点照的,因为他穿着学士服,双瞳也透着稚嫩的目光。
而在人物背影的后面,我看到了几个大字:
昌城警官学院。
宁睿现在就读的是昌城大学研究生院,具体什么专业我不清楚,但唯一确定的是,昌城警官学院也有研究生院,而且含金量比昌城大学高很多。
如果宁睿是警官学校毕业的,为什么要跨学校读研呢?
我没多想,毕竟大学生读了四年大学,想换个学校读研也很正常。虽然在本地人看来,很少有人会这么选择,除非是考不上警官学校的研究生。
“考不上”这个原因放谁身上都有可能,但要是宁睿的话,我就存疑太多。
但如果不是因为考不上,那就剩下只有一个原因:警官学校的妹子太少。
可我万万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018
清晨,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电话那头自称是昌城中心医院医生。
他们告诉我,曹朔瘫痪了。
我急忙坐起身确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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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宁睿的公寓度过了长达 14 天的修养,这期间他一边学习,一边对我进行心灵洗涤,总算将我这个顽固的抗拒分子转化为一个合格心使。
他没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家里人,这也是他决定对何怡蓉撒谎,谎称我们在交往的原因。
宁睿给我家换了锁,又亲自送我回去,说白天有事儿找他,晚上有事儿可以在钟声响起前后呼叫冷香。
可我刚回来还不到一天,就在第二天清晨接到了一个爆炸性电话。
我的同学兼好友,秦子煜的同事兼哥们儿曹朔,也是我俩的介绍人,昨天深夜去医院,被告知——
瘫痪了!
我浑身一震,急忙穿好衣服打车奔去医院。去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巧碰见曹朔在他家人的陪同下从手术室出来。他看见我,眼神难过且复杂,仿佛被一只从黑暗中伸出的手蒙住了眼睛。
曹朔家里都是从商的,经济条件不错,给他安排在科室最好的病房,单人居住,饮食从优。可虽然如此,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瘫痪,哪个家庭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到底怎么回事啊?车祸?还是从楼上摔下去了?”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曹朔招呼他家里人给我倒杯水,接着说:“听说你和老秦分手了?”
他还叫秦子煜‘老秦’,说明秦子煜在和他讲我们分手这件事时,隐藏了很多关键性内容,不过这也正常。
我点点头,接过阿姨倒的水,放在手里暖了暖,没喝。
“因为什么啊?七年的感情了。”曹朔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瘫痪的人。
我还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来,曹朔倒先开口问:“不会是因为敏敏吧?唉,你可别多想,老秦和她没什么。要说起来那姑娘也是可怜,死后还被拉去各种调查,老秦因为这事儿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调查什么?”
“之前‘假死’的事儿呗。”
曹朔告诉我,之前敏敏死的那一回,公司很多人都去参加了追悼会,这回敏敏又死一次,把大家都吓坏了。其中有个人就顺嘴说了句,那之前死的人是谁?一下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其实这种案子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头回是假死,骨灰盒里都是空的。可这次有个小警官偏偏要去调查这个骨灰盒,结果发现里面居然还真是人的骨灰。
现在可不比过去那个年代,人的骨灰没那么好弄,除非这个骨灰是其他人的,可那会是谁的呢?
我怔了怔,问曹朔:“那秦子煜跑前跑后是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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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朔祖籍潮州,脾气暴,为人耿直嘴巴快,我突然这么一问,他明显不太好回答。
其实我也知道,明面话就是:身为敏敏的领导兼同事,秦子煜需要和她的家属做一些安抚工作,还要配合警方做调查。毕竟敏敏第一回“死”的时候,秦子煜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但实际却是,敏敏第一回死就有可能是秦子煜计划的,而他现在忙里忙外,肯定是想着怎么脱罪。ɈŜ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何况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要想秘密永远守住,除非让这些知道秘密的人全都闭口。
我算一个,宁睿算一个,剩下的就是何依依和何怡蓉。
秦子煜若想要万无一失,我们几个随时都有被处理掉的可能。我和宁睿不会死,何依依是共犯,剩下就只有何怡蓉危险最大。
想到这里,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宁睿:看好你怡蓉姐姐,保护她的安全。
没过几秒,宁睿回复我:收到。
我开玩笑地讽刺说:“秦子煜心上人这回真死了,他正是伤心时,可没空来陪你了。”
“是啊!不过老秦这兄弟我没白交,就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每天来给我送药,感人啊!”说完,曹朔摇摇头,冲我笑笑。
我纳闷儿:“送药?什么药?”
曹朔拿起床头柜上一个小药瓶,在我眼前晃晃:“喏,治疗瘫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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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朔告诉我,他的下肢截瘫并不是无药可治,只是短时间内还需要配合医院的康复治疗,坐一段时间的轮椅。此外,秦子煜为了给他治病,专门去北京专科找过大夫,给他带来了所谓的神药。
我的脑海里下意识飘过一个不好的想法:秦子煜会不会对曹朔也下手?
“那你吃他的药,管用吗?”
“管用啊!你还真别说,北京的大夫就是不一样,我这病好一阵坏一阵也有段时间了,但每次一吃老秦给的药,立马就能感觉到腿部的整个神经都有反应了!”
“有这么神?”我假装好奇:“那你这回为什么还要进医院?”
“这不是说了老秦前段时间忙嘛!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呢,药吃完了也没再给我送。也就前几天,我加班通宵几个晚上,突然就不行了。”
我点点头,安慰他安心养病,另外提醒他,在医院康复的这段时间别吃其他医院大夫开的药,医院都忌讳这个。
曹朔明白我的意思,顺着我的话附和了几句。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偷偷吃秦子煜给他带的药,毕竟从他刚才的言语中,可以听出那个所谓的“神药”是真的神,曹朔对秦子煜也是十足的信任。
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能加快速度想办法让受害者尽可能地免受其难。此刻,我好像忽然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越发地沉,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如果我能早点制止秦子煜,或许曹朔就能免去祸患。
曹朔让我别担心,医院今天打的电话纯属意外,只是进手术室前的常规流程。因为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朋友,除了我,就是秦子煜。
说到这里,我听见门外有动静,下意识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和曹朔简单告别,推开病房门的刹那,直觉告诉我,刚才一闪而过的黑影是秦子煜。
他不是正在忙敏敏的事情吗?怎么还有时间来医院?给曹朔送药吗?
019
我追着病房外的黑影,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到医院大门,最终还是跟丢了。
没看见秦子煜,我不甘心。
但转眼却在医院一楼的药房,见到了何怡蓉。
她穿着医院的制服,勤勤恳恳的按照顺序为患者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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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喜欢昌城的雨季,一到这个时节,雨水像带着千军万马一般汇聚在一起,处处都可见条条流淌的小溪。
医院外面早已被雨水包围,我四处找寻秦子煜的影子,可无功而返。记忆也在此刻宛若一张干燥的宣纸,雨水打在纸上悄然化开,流进我的眼睛。
秦子煜和我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时节,那天疾风暴雨,轰隆的雷声不断。我告诉我的老同学曹朔,说天气不好就不见面了,可曹朔一个劲儿的撺掇我,说什么都非要组这个局,我没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见面的地点离我家不远,但天上闪着肉眼可见的道道白光,像挥舞着把把利剑。天气虽不好,但我们三人愉快的欢笑声却不减分毫。我们三个就在那个阴雨天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后来,我又和秦子煜成为羡煞旁人的情侣。
一转眼,已经过去九年。
这期间,秦子煜是一个完美男友。
他上进,热爱工作,热爱生活。虽然也有一些大大咧咧和小脾气,但对我十分耐心和细心。我从没怀疑过他是因为钱才和我在一起,因为他对我的好,无法用钱来衡量。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在家,他特意做了一大桌菜,我说这么多吃不完浪费,他宠溺地摸着我头发,说病好了一切都值。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分不【创建和谐家园】假。
我宁愿他是一个正常人,只是不爱我了,或许都比现在这个结果更能让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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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正在发酵,却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就被捂住嘴巴拉走。
我奋力挣扎,好在没过两分钟那人就把我放开了,还吼我:“你是女人吗!手劲这么大!”
我回过头,看见眼睛眉毛挤在一起的宁睿,问:“你把我拉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干嘛?”
“你还怪我?秦子煜就在你身后,还好我早一步,要不你现在生死未卜!”
我侧过头朝医院门口张望,发现秦子煜还真的在不远处四处打探,应该就是在找我。
“什么情况?”我问宁睿:“第一次你能预知危险是因为何依依和你有感应,那这一次呢?何依依也在附近?”
宁睿摇摇头,“不,这一次纯属巧合。”
“你来医院干嘛?你不是跟踪我吧?”
“就算跟踪你也是为了保护你。”宁睿说着,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说:“我是来找怡蓉姐的。”
我承认和秦子煜斗智斗勇确实很费心力,但没想到宁睿的装备这么全,光这个望远镜看着就价值不菲,很专业的样子。
宁睿告诉我,何怡蓉确实是这家医院的药师,从她认识秦子煜以来,秦子煜就一直让何怡蓉想法设法的拿药。只不过,最近拿的药品换了一种。
我猜测,很有可能之前拿的药是给敏敏,而最近换药则是为了给曹朔。
“他拿的都是一些什么药?”
“普通的消炎药。”宁睿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
“什么?”
“他拿走的都是瓶状药,没有纸盒包装的。”
这点真的很细节,我一时也想不出原因,尤其是现在的消炎药为了节约成本,很多都是纸盒包装,即便是大牌也很少用瓶装,除非是药物特质需求。
“这是何怡蓉告诉你的?”我突然想起来,宁睿和我的非人身份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所以宁睿想要拯救何依依的事,按道理何怡蓉也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