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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有些尴尬地咧着嘴笑:“你好像对心理学很了解啊!说实话,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宁睿收回目光,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只是我真的希望能把她的病治好。”
“何依依么?”
宁睿点点头。
“就因为……她是你的目标对象?”我半开玩笑地说:“你这责任心也太强了吧!”
宁睿的表情变得难看,他回到凳子上坐好,又觉得不自在,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何依依是我姐姐,从小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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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孤儿吗?”我诧异地问宁睿,因为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
宁睿点头,“是啊,就是因为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弟弟,才害得她们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破裂。”
因为听起来像是个不幸的故事,所以我没打算继续追问,但宁睿好像释怀一般,主动告诉我他的过去。
起初,我以为‘我不是人’这件事很狗血,后来发现‘和宁睿是 CP’这件事更狗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宁睿告诉我,何依依很小的时候就患有孟乔森综合征,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在安徽农村,没人认为这种精神疾病需要医治,县城里的医生也都说这不是病,只是小孩子太缺乏安全感。
何依依的母亲是个读书人,识字,有文化,所以想带何依依去市里的医院医治。
也就是刚住进市区医院的第二天,何依依的母亲宁志萍,在妇产科的楼道外面捡了一个男婴。
宁志萍急忙联系了医院和派出所,可没人愿意认领这个婴儿。无奈,宁志萍只好把婴儿留在自己身边先照料着。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市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对何依依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告诉宁志萍,何依依的病或许要到省会医院才有希望治好。
可是光来市区医院就已花掉了大半的钱财,为凑这些钱,宁志萍和丈夫吵了很多次架,她实在拿不出钱再带何依依去合肥,更何况,她还多了一个拖油瓶。
宁志萍只得又回到农村老家,而丈夫何平的态度很坚决,要她把那个不明来路的婴儿“处理掉”,原因很简单,养不起。
宁志萍都明白,可她下不去手。
为此,丈夫和她离了婚,拿走了剩余不多的钱财,又丢下两个不足七岁的孩子。
好在宁志萍有文化,去隔壁的村子教书,能挣下一点生活费。
可好景不长,很快村里就有人传出,宁志萍是因为不守妇道才生下宁睿这么个小杂种。一时间村里风言风语各种谣传,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宁志萍虽然能忍,但村民却忍不了,几次上门要放火烧了宁志萍一家。
他们把宁志萍一家人封起来,门上挂起铁链,周边派人轮流值守,连个苍蝇都很难飞出来。
宁志萍走投无路,写下一封【创建和谐家园】要求村民不得再找两个孩子的麻烦,否则做鬼也要回来寻仇。又另起一封书信,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在合肥务工的何平,希望她的死,能唤回丈夫的原谅。
好在何平对宁志萍是有感情的,即便他在合肥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但他依旧说服妻子收下了两个无辜的孩子,也为当初自己冲动的决定赎罪。
毕竟,何依依才是他何平的亲生女儿。而第二任妻子带来的女儿,虽然也改姓换名和他姓何,但到底不是亲生的,感情再好也差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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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我故作漫不经心地皱了皱眉,以缓和房间内紧张的气氛。
好在宁睿心理素质好,也没太在意地理了理鬓边的头发,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和姐姐一起来到省城,我们三个一起读书,学习,日子虽然贫苦些,但还算快乐,只是姐姐的病都时好时坏,一直拖着也没治好。”
我点点头,复述性地问道:“所以,这也是你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想要彻头彻尾做‘心使’的原因?”
宁睿低下头,算是默认。
许久,他又抬头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恨秦子煜,我也恨,但我姐姐是无辜的,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姐姐的病虽然严重,但如果不是秦子煜,姐姐不会毁容,病情也不会加重。”
看来,何依依到底还是因为毁容遭受了更严重的心理创伤。
“秦子煜这个王八蛋!”我咬着牙,愤愤不平地怒骂道,“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法律制裁是必然的,但精神病患者都有一个黑暗的过去,你知道你的目标对象,秦子煜的过去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相恋七年,秦子煜很少和我提及他的过去,除了那只名为‘都灵’的狗,或许,这个可以成为一个突破点。
“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答应冷香要做这个心使,就会履行好我的职责。虽然我恨秦子煜,但也会想办法走进他的内心。”
宁睿好像很满意我这个答案,冲我微微笑笑,“其实,心使这个差事没你想的那么难,后面你会发现这件事很有趣。”
“和变态打交道,我可没觉得有趣。”
“那和我这个大帅哥组 CP 呢?”
突如其来的普信我接不住,只能扔给他一个白眼。
虽然我承认,他确实很帅。
我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想起床找点吃的。就在这时,宁睿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寒暄两句,然后告诉我,是他的姐姐要来。
“你身体刚恢复,不能吃外卖,我也不会做饭,就叫姐姐过来照顾你。”宁睿说着又去烧了一壶开水。
“是何依依?”
“怎么可能!我不是告诉过你,何平离婚后去合肥又新组建了家庭,继母还有个女儿,也算是我的姐姐。”
我点点头。
突然!一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生起——
“等一下,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叫何怡蓉?”
“是啊。”宁睿想了想,忽地大惊失色:“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017
何怡蓉和何依依来自同一个家庭,可她们却毫无血缘关系。
多年的感情致使何怡蓉有心想要帮助何依依报复秦子煜。
可非亲非故的何依依好像并不接受她善意的帮助。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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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乔森综合征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心理疾病,即便是我想救秦子煜,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现在秦子煜已经接触到你姐姐何怡蓉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宁睿。
“我们现在要做很多事。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两个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分工。”
“分工?”
“对,我负责盯住秦子煜的动向。这期间,我要避免何依依对自己的故意伤害,还要防止何怡蓉落入他们的圈套。同时,联系警方,尽可能地寻求一定帮助和保护。”
我皱眉:“那我呢?我的任务是什么?”
宁睿站起身,拿过几本厚厚的书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了解有关孟乔森综合征的病理病例,另外,学习医学心理的基础知识。”
“我已经三十二了,你让我学习?”
“学到老活到老,更何况,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学习的。”他指了指一旁书架上的书,确实很多还未拆封,都是关于孟乔森综合征的。
我走到书架旁,看到上面一排陈列着的是法律相关的书籍,就问宁睿:“你是学法律的?”
宁睿摇摇头,只说感兴趣,我也就再没追问。
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宁睿是在校大学生,还在读研,房子里应该会有很多专业课方面的书籍。可我看他书架上的书,除了有关心理学的外,基本全是法律相关的书籍,而他却说他不是学法律的。
宁睿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但又不想直面这个问题,就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我的视线。
他问我:“你对秦子煜的原生家庭了解多少?”
“秦子煜吗?”我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宁睿:“其实秦子煜的家庭条件不错,他父亲是 A 大的大学教授,母亲是高中老师,但好像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至于具体什么原因,他从来没和我说过。”
说到这里,我好像突然想到点什么,“对了,你姐姐何依依是秦子煜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吗?”
“你问我?”宁睿回过头,眼珠从眼角滑到眼尾,露出一脸鄙夷:“这不是你们女生该知道的事么?扒出恋人的历任女友,再扒清前任们的祖宗三代。”
这话听得刺耳,我就想故意气气宁睿,说:“那你可要小心了,藏好你的历任女友们,别被我扒出来了。”
不出所料,宁睿惊的没抓稳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掉在大理石板地上,好在是树脂的,没碎。
“什,什么意思啊……”说这句话时,宁睿的耳根已经红的发透。
我从来不害羞的人,见宁睿这个表情,突然也不知所措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深呼吸一口气缓解尴尬。
这时,门铃响了,宁睿一路小跑过去开门。我转过头,看见了宁睿的另一个姐姐,何怡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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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的昌城雨水不断,一到黄昏,细雨载着冷风就钻进高楼,凉风习习。
何怡蓉进门,拢了拢散落杂乱的头发,几把扎成一个马尾,然后搓了搓发颤的双手,换好宁睿提前准备好的拖鞋。
“你好啊小美女!”何怡蓉侧过身,朝卧室里的我打了个招呼。
虽然吃了止痛药,但毕竟恢复的时间段,行动上确实还是多有不便,宁睿就招呼我在床上躺着,别去客厅忙活了。
停顿了几秒,我才缓过神儿,尴尬地朝何怡蓉打了个招呼。
宁睿租的这间房是个单身公寓,卧室和客厅紧挨着,如果没有中间的玻璃门,那就是一间房。我在卧室躺着嫌尴尬,又不好意思去客厅搭把手,只能一步一步挪到卧室东侧的书架旁,假装看书,时不时还能偷瞄一眼客厅的情况。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见到何怡蓉,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她这种长相的女孩儿会去夜店和秦子煜搭讪。
何怡蓉今天穿了件白色 T 恤,宽松的牛仔裤外面搭了件透明雨衣,再配上她的高马尾,实在简单清纯。
没过多久,何怡蓉端着一碗热汤,敲了敲卧室的玻璃门。我回过头冲她笑笑,点头示意她进门。
“谢谢你啊。”我接过冒着热气的汤碗,生姜和鲜牛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别客气小美女,先喝碗热汤暖暖胃,姐姐一会儿再去给你做点其它好吃的!”何怡蓉热情地笑道。
我把汤碗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急忙解释:“那个,你先别急着喊我小美女,我今年三十二岁了,应该比你年纪大吧。”
何怡蓉的脸色瞬间僵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也逐渐抚平。
趁我喝汤的间隙,她跑去客厅和宁睿小声抱怨:“你怎么找了个老姑娘啊!”
声音虽然很小,但墙不隔音,我还是听见了宁睿的回答:“好看,有钱。”
接着传来的就是何怡蓉拍在宁睿身上的巴掌声:“别瞎说!到底为什么?还把人家接到家里来住,你这可是头一回往房子里接姑娘啊!”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互相喜欢还分什么年龄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那不行,我是你姐,你的婚姻大事当然得我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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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了史上最尴尬的一顿饭,虽然我们三个全程很少交流,但不得不承认,何怡蓉的手艺不错,饭菜都是超级好吃。
傍晚,宁睿送何怡蓉下楼,我在客厅周旋了一会儿,在电视机后面的照壁上,看见了他们姐弟三人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