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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筠瑶又气又不甘心，瞪了眼裴北川后也不管其他，直接摸了下墨水便朝裴北川的脸上抹去。
裴北川左挡右挡，起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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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北川就像个真正的孩子，一边躲一边笑着逗她：“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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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瞬，她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都朝前扑倒。
裴北川只听得身后“嘭”的一声，他转过头，不见追着自己的人，却听见了哭声。
他心一顿，立刻绕过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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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
第二十九章 蝴蝶风筝
裴北川满眼心疼地将人扶了起来，心中暗骂自己不当心。
他紧张地看着眼前泪人儿：“你哪里痛？我去找大夫。”
慕筠瑶见他急的就要往外跑，立马收了眼泪：“不痛，别告诉爹，不然你要受罚的。”
反正她只要出了一丁点差错，受罚的永远都是下人。
她本就是跟裴北川闹着玩的，更不想他挨板子。
裴北川蹙着眉，不由自主地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可脸颊忽然一湿，他顿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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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完，她跟个兔子似的跑了。
裴北川目光怔怔，仿佛还沉浸在那片柔软的触碰中。
两人打闹了一阵，赶在香雪来之前把手和脸洗洗干净了。
兴许是有了裴北川的陪伴，慕筠瑶觉着这个夏天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便入了冬。
还没下雪，天已经冷的让人站不住。
听说城里来了个木偶戏戏班，每天未时都在醉仙楼门口唱戏，慕筠瑶已经两个多月没出府了，吵着闹着要去看。
但慕父事务繁忙，又觉着人多怕出事，好言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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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只蝴蝶风筝忽然挡住她的视线。
她愣了愣：“咦？”
风筝下落，露出裴北川带着浅笑的脸：“喜欢吗？”
慕筠瑶目光一亮，接过风筝细细看着：“好漂亮，你做的吗？”
裴北川点点头：“虽然比不上外头买的，但应该可以飞起来。”
“最近天冷，等开春咱们一起去放。”慕筠瑶拨弄着筝线，失落又爬上了脸。
裴北川知道她的心思，便拉起她的手朝后院跑去：“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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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北川的手好暖和啊……
可之前香雪说的要注意男女大防的话突然回荡在她耳畔。
对了，他们这样拉拉扯扯是不行的。
正当慕筠瑶抽回手时，裴北川忽然停了下来，他把风筝放到一边，又不知从哪儿扛来一把梯子放在墙上。
“我先过去，一会儿你爬上去后跳下去，我会接住你的。”
说着，在慕筠瑶惊讶的目光下，裴北川爬上梯子后翻身消失在墙沿。
裴北川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出现，便低声喊道：“再不快点戏就快开唱了。”
这话说的慕筠瑶心一动，她紧了紧拳头，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
裴北川仰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见她露出个头，好笑道：“放心吧，不会摔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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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看木偶戏，她深吸了口气：“你别逗我，我怕疼的。”
裴北川张开双臂，一脸信誓旦旦。
慕筠瑶闭上眼硬着头皮跳了下去，也是那瞬间，她又想起香雪的话。
这要是被她知道了，恐怕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她念叨出茧子了。
裴北川接住“视死如归”般的慕筠瑶，怀里熟悉的充实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他此刻又有些怨老天爷怎么把自己和她变得这么小，好歹大点，自己还能理所应当地向她诉说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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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掠过丝迷惘，可还没等她去探寻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动，裴北川突然呢喃了一声：“宁姝……”
第三十章 归德将军
裴北川不知慕筠瑶怎么就犯别扭了，哪怕看到了一直想看的木偶戏，也都是一脸的不开心。
他不明所以，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便买了一串递给她。
此刻她是个小孩，自己也只能用哄小孩的方式在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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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北川无奈：“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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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慕筠瑶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宁姝”是谁，但好像对裴北川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她摩挲着披风上的绒毛，低声自言自语：“我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别人。”
细小的声音让人难以听清，裴北川将冰糖葫芦塞到她手里，目光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还想去哪儿？”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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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
眼看着马蹄将要踩在她身上，裴北川来不及思考，直接扑过去将慕筠瑶护在身下。
马嘶鸣一阵后被勒住缰绳偏向另一边，地上的冰糖葫芦被踩碎。
预期的疼痛并未来，裴北川慢慢睁开眼。
只见马上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冷桀的目光中满是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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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筠瑶白着脸，木讷地摇摇头：“没，没事……”
少年翻身下马，走上前道：“姑娘受惊了。”
他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有一丝歉意。
裴北川扫了他一眼，阴沉着脸：“本朝例律闹市不得策马，你分明是明知故犯。”
“大胆！”少年身后的侍卫呵斥道：“一个百姓居然敢跟归德将军这么说话。”
闻言，周遭的百姓议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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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十四岁便跟着秦大将军上战场，年纪轻轻就被封了官。”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听着这些话，裴北川眉头紧蹙。
眼前的少年亦如曾经的自己，年少立下战功后步步高升，连那眉宇间的狂傲不羁都如出一辙。
秦骁眸光微暗，竟从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孩子眼中看到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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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筠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家里除了慕母，她接触最多的男子便是裴北川。
现在被一个陌生少年这样盯着看，她有些窘迫地躲到了裴北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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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了拳，几番才忍下胸口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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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提醒道：“将军，那边还在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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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蹄声消失，周遭也恢复了以往的喧嚣。
裴北川压着心头的气，转身看着慕筠瑶：“瑶瑶别怕，我在呢。”
谁知慕筠瑶却看着秦骁消失的方向呢喃：“裴北川，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第三十一章 不复当年
因着慕筠瑶那句话，裴北川好几日都茶饭不思，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