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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打圆场，说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珠宝，听说最近有个新品牌朝暮，做的是传统中式珠宝，势头很猛。他家缔约系列的黑金做工非常考究，不输现在一线大牌的工艺。”
“这价格不便宜啊。算上工费一克黄金近两千的克价，是别家的三倍了。”女人多的地方，很容易被很容易被购物的话题吸引，立马有人在手机上搜到了朝暮的主页。
宾客聊了起来，顾子珩见状朝苏琬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苏琬满是不甘心，也不敢违逆顾子珩的意思再闹事。
“都是聊天说笑，不予和鹿编剧不要往心里去。大家都动筷子，饭菜冷了就可惜我们大厨的手艺了。”顾子珩象征性地讲了两句就招呼大家开席了。
李不予冷冷说了一句：“顾总想来还是要提高旗下网红的素质。”
“网红嘛，文化水平都不高。”顾子珩笑应着，多看了鹿屿两眼。
鹿屿看着桌面出了神，“缔约”两个字在她心头萦绕。
第14章 赵子漫出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唐朝婚书里的誓词。
鹿母偏爱中式婚礼，破产之前鹿父曾想创办一个婚嫁的子品牌，专门针对结婚的三金、嫁妆等。
鹿母一直说等她嫁人的时候就把这个子品牌送给她当作嫁妆，希望她能像父母一样，一辈子恩爱如初。
李不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鹿屿碗里，“尝尝这个大黄鱼，厨师的拿手菜。”
“好。”她拿起筷子送进嘴里，鱼肉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酒香味。
她压下心底的想法，时隔那么久，或许只是巧合。
……
饭过三巡，鹿屿发现旁边的座位空着，赵子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抬眼扫了一圈，赵子漫坐到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旁边，俨然一副闺蜜的样子。
鹿屿觉得女人好像有几分面熟，没有马上收回目光，留意着两人。
“龙龙，听说你有意签公司？”听到赵子漫喊她，鹿屿才反应过来她身边的女人正是霸王龙。
没有了滤镜的霸王龙，现实很普通，纵使化了精致的妆容还是让人难以和短视频里那个宅男女神联想到一起。
霸王龙毫不避讳，直接道：“是有意向，一个人只能用手机拍摄，太局限了。累到趴下，还有很多事情兼顾不过来，想找一个专业的公司可以依靠。”
“网红美女千千万万，龙龙绝对是为数不多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四处敬酒的顾子珩走到霸王龙面前，举起酒杯。
“顾，顾总。”赵子漫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霸王龙和他轻碰酒杯，商业互捧道：“顾总过奖了，我今天见了云忧不少女网红都很漂亮。”
顾子珩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自信满满地接话道：“既然这样，我们云忧正是一个很合适的地方，我想网红孵化这一块，云城应该没有哪个mcn能做的比云忧好。”
赵子漫握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力道，眼看着鸭子快到嘴了，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显然她和顾子珩完全不是一个段位，根本无法抗衡。
霸王龙抿了一口酒：“承蒙顾总厚爱，云忧确实是我的第一考虑。”
“美女，不好意思了。”顾子珩抱歉地跟赵子漫耸了耸肩。
“我一向不喜欢夺人所爱，不过这次看来是云忧和龙龙的双向奔赴。”
顾子珩说着，抬头看向李不予，“对吧？不予。”
鹿屿和李不予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
李不予嘴角噙着笑：“鹿编剧，你觉得呢？”
鹿屿咽下嘴里的虾仁，放下筷子，看向顾子珩缓缓道：“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呢？我觉得三方共赢，利益最大化不是更好？”
她扬起精致的巴掌脸，鼻梁秀挺，肌肤莹白清透，一双桃花眸子里浅含着笑意，淡然又自信。
丝毫没有赵子漫的畏手畏脚，气势半分不输顾子珩。
“鹿编剧这话怎么理解？”顾子珩喝酒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致地看着鹿屿。
他的兴致无关男女，是商人嗅到利益的兴趣。
鹿屿微微沉吟，手放在桌子上无规律的轻轻敲击桌面，“云忧目前签约的网红短视频粉丝基数都不大，变现渠道主要依托于直播。不论是娱乐直播还是带货，消费者都不是视频粉丝。”
这些内容她分析过千百遍，早已烂熟于心。
“不予带来的人果然不一样，一个编剧对运营还有了解。”顾子珩挑眉感叹了一句。
“至于公司，签我们宸也……”
“还是我来说吧，鹿屿才来公司几天，不了解公司情况。”
鹿屿才开了一个头，赵子漫突然接过她话。
她站起来，双手互握着，重新调整好状态，自信满满地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宸也有娱乐圈最好的资源……”
周围立马有网红打断道：“宸也不会是想让龙龙转型做演员吧？”
“我们做网红的拿什么和明星比？真要和明星挤一个赛道，不是自取欺辱。”其他网红纷纷附和道。
霸王龙都认同地点点头，淡淡道：“我还有自知之明，没有妄想和明星去抢饭碗。只是想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
周围其他网红的议论声让赵子漫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
她的脸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指绞着桌布，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
赵子漫的反应被顾子珩尽收眼底，笑看着李不予：“不予原来想让我们龙龙进娱乐圈啊。”
眼里明显带着一抹讽意。
第15章 默契
“顾总话都还未听完，就已经先入为主的下定论了吗？”
鹿屿嗓音轻柔，带着浅浅的笑意，如同三月的春风拂面而过，让人很舒服。
顾子珩有些意外，他显然没想到鹿屿会站出来替赵子漫出头。
赵子漫对鹿屿的敌意他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虽然想让李不予难堪，倒也不会幼稚到以利益为代价。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鹿编剧说的对，是我唐突了，你继续说。”
周围网红见老板发话了，纷纷闭口不再说话，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依旧是不屑。
鹿屿扫了赵子漫一眼，顺着她之前的话说下去：“正如我同事说的，宸也一直做的是影视方面，不论拍摄内容还是后期都要比一般mcn公司更专业，买的IP版权资源也要更多。利用大IP本身的热度，我们的专业拍摄，加上龙龙自身的粉丝热度，龙龙在短视频赛道从颜值博主转型内容博主很容易。”
她不是圣母心泛滥。
她不喜欢赵子漫，可如今她们都是站在公司的立场代表宸也传媒，内斗摆明是让外人看笑话。
“鹿小姐眼光深远，想来对这行研究透彻，完全不像才入职几天的人。”霸王龙听到鹿屿的话眼前一亮，明显是心动了。
最后一句话颇有替她出头交好的意思。
“都是生活所迫，现在新媒体渠道发展迅速，做内容说到底也是为终端用户服务，自然得多了解些。”她眸光清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既接了霸王龙的示好，倒也没有让赵子漫难堪。
这样的淡然的性子霸王龙更喜欢了几分。
顾子珩缓缓拍了三下手，悠闲地走过来。
“鹿编剧果然是个人才。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让龙龙和宸也签约。好处都是你们的，宸也收获了龙龙一枚大将，龙龙成功转型。我们云忧可什么好都没落到，何来共赢之说。”
“不是和宸也签约，是和宸也、云忧同时签约。”
鹿屿故意顿了一会儿，见众人议论纷纷，才解释道：“龙龙可以签约云忧的工会，云忧在直播领域已经很成熟，拥有直播界的头部网红资源。龙龙和她们联动，直播粉丝可以短期快速增加。现在很多网ᴶˢᴳ红签的公司和工会都是分开的，效果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鹿编剧真是当代女诸葛。”顾子珩拿过两个酒杯倒满酒。
不是鹿屿之前喝的香槟，而是威士忌。
他加了冰块，将其中一杯递过去，“不愧是鹿家的大小姐，你的思维足够让你不论处于何地立于不败之地。”
鹿屿并没有因为这番夸奖对他改观。
他一直挂着笑容，像是面具一般，这样的人城府太深。
她一向不喜欢和复杂的人深交。
搞内容创作非常耗费心神，她没有精力把时间花在算计人心上。
鹿屿站起来正要去接酒杯，没想到李不予先她一步拿过酒杯，晃着酒杯里的冰块，“替她喝了，她酒量不好。”
“不予真是护得紧。”顾子珩语气暧昧道。
李不予没有说话，举杯一饮而尽。
旁边有人小声说道：“但是工会公司签两个公司，那不就和艾瑞巴蒂一样，抽成抽两道，纯纯当上互联网的力工了。”
艾瑞巴蒂是最早签了两个公司的网红，除去平台固定的手续费，每天到手的钱比同样收入的网红少了快一半。
鹿屿抿了抿嘴，凡事没有十全十美。
“我们宸也想做的是长远的生意，我一直希望我能mcn道路上推进一个新的里程碑。今天我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要是走这样签双公司模式的网红，直播部分我们宸也不抽分红。”
李不予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沉稳的声音落在在场每个网红耳里，现场瞬间议论开了。
他把格局打开了，看似损失了直播的红利，却为宸也日后签约头部网红奠定了基础。
有了这个基础，宸也的mcn势必发展迅速。
鹿屿看着他，身影清隽挺拔，自信沉稳。
周围所有女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倾心、惊艳、嫉妒……
他察觉她的目光，看向她。
两人目光汇聚，细微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一股别人看不到的默契，萦绕在两人周围。
看似酒席间的谈笑闲聊，实则是一场商业的暗战。
这场战争里，从第一次对视开始他们就配合的极好，他最后说的想法更是她所想的。
头顶上的灯光洒下来，她看着他精雕细琢的俊颜，又一种意外的欣喜。
头一次，有人和她有这样的默契。
第16章 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