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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离离，你能说说离职的原因吗？”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姜离，却发现她神色十分自然，全然没有她所想象那般伤感。
谈起前男友的公司，正常女人都不该是这种漠不在意的表情吧？
姜离幽幽看了她两眼，轻笑道：“离职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谁会一辈子待在一个公司呢？”
“可是，那是你男朋友的公司啊…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央央，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姜离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悦，现在有人把她的名字和渣男放在一起，都觉得膈应，甚至不愿意听到他的名字。
“可…”
李央央话还没说，她又说：“好了，央央，今天是我们的聚会，别提他了。”
见姜离神色冷了下来，她犹豫片刻，安静了下来。
这顿饭，两人食不知味，各怀心事。
第18章 我没有选择
自从她打断了李央央的话，后者就显得异常沉默。
她算是看出来了，李央央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什么请吃ᴶˢᴳ饭叙旧，不过是借口。
饭局结束，姜离率先一步去结了帐。
毕竟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李央央见她无比自然得去结了帐，一抹深藏在心里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姜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
“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看向姜离，眼前的女人依旧漂亮妩媚，随意挽起的长发随性自然，白皙细长的胳膊上搭着米白色的西装外套，一袭长裙衬得她高挑欣长。
那是她最羡慕的姿态。
“姜离，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
火锅店外，凉爽的秋风拂过。
姜离突然觉得好冷，冷到刺骨。
单薄的身影微微一颤，随着秋风拂过，裙摆微扬，水灵灵眸子里的光淡了几分。
她面色泛白，嘴唇嚅嚅，“这是你憋了很久的心里话？”
“没错…”她低垂着头看着脚下某宝买来的二百高跟鞋，自卑感越发越深。
“不过，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你有很多选择，而我没有。”
李央央抬眸吐出一口气，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她道：“我不会再继续默默无闻了，我想要的，不管付出什么，我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得到。既然你已经和顾总分手了，就别再回头。”
她说的话让姜离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央央也没再给她询问的机会，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在这一刻，她明白了。
今晚的这顿饭不是叙旧宴而是散伙饭。
在毕业的那一刻，大家都长大了。
李央央是靠着国家救助金上的大学，寝室里的人都知道她家庭条件不好，总是想方设法帮助她，却没有问过她接不接受。
姜离心里难受，缓缓蹲了下来。
良久，她收拾好情绪，打车来到了星源公寓。
这次如之前一样，大门留了个缝，点点灯光照亮了门前的路。
她缓缓走过去推门而入。
陆暨言已经换上了黑色系的睡袍，整个人沐浴在暖黄的灯光下，正襟危坐在沙发处处理着文件。
听见声，抬眸扶了扶金丝边镜框，斯文败类四字被他演示得淋漓尽致。
若是平时她还会有闲心打趣几声，可惜现在她已经累了。
姜离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陆暨言，我有事想跟你说。”
“因为顾骁？”
他面无表情，神色淡然，修长的指尖时不时敲在电脑键盘上，看她的眼神就如看跳梁小丑。
李央央说错了，她从来没有选择，相亲也是，逼婚也是，现在也是。
她点了点头，“关于你和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知道当初我接近你的目的。”
“我和他什么事？”
陆暨言自动忽略后半句，反问道。
姜离神色复杂，颇有种难以启齿的意味。
“陆暨言，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顾骁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他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或者说他是在装傻，又或者是想看她当跳梁小丑？
第19章 求你了，放过我吧
“陆暨言，你们之间的游戏我不想参与，我也没兴趣参与。还有，今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说清楚，我们这段关系就此结束。以后我们之间就是上级与下属的关系，若你不想见到我，我也可以辞职。”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也算亲密，日后见到肯定会尴尬，她可以厚着脸皮为了赚钱留下，也得想想人家愿不愿意。
男人浑身气压低沉，黑漆漆的眸子牢牢盯着她，姜离咽了咽口水，见他不说话，继续说：“这样的结果对于你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最好不过？”
尾音上扬，让她有了种被威胁的感觉。
姜离紧蹙着眉，眼前的男人充斥着不容小觑的意味，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怕的。
“行，不过…”
“不过什么？”
“姜离，我可不是慈善家。”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拿了钱就走人，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什么钱？
姜离一脸茫然，她可不记得要过他的钱。
“你以为那些放【创建和谐家园】的是吃素的？姜离，做人别那么天真。”
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姜离浑身一颤，她忘了，姜父不仅欠了顾骁的钱。
“那你想做什么？”
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复杂，之前她还能随时抽身，现在牵扯到了利益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你觉得能给我什么？”
不经意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
她沉默了很久，硬着头皮道：“你的钱我会还。”
至于情，他也看不上。
“姜离，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
疏离淡漠的俊逸脸庞在灯光下犹如染上了一层薄雾，姜离一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明白了，在这场游戏里，她输得一塌涂地。
“陆暨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被顾骁骗得一无所有了，我妈还躺在医院里靠呼吸机吊着命，是不是在你们有钱人的眼里，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只能作为你们消遣的玩物？”
情绪上头后，她却没了表情，疲倦之意溢于言表。
“所以说，人别太天真。”
陆暨言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该庆幸那晚是我。”
是啊，幸好是他，算有些利用价值，就是不容易脱身。
她是该庆幸的，那晚的但凡是个地痞流氓，她这辈子早就完了。
“可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不也没拒绝吗？”
“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
他神情坦荡，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
就是这样的表情，才会让她一次次觉得自己在犯贱。
“你！”
她气急败坏地瞪着云淡风轻的男人，可偏偏他这话又有些道理。
“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算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后悔了。”
这话像是在幽兰湖水里掷下了一块巨石，荡起涟漪，波涛汹涌。
陆暨言黑漆漆的眸盯了她很久，说：“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意思就是想都别想。
他落下这话，直接转身离开，全然没去在意因为他的话而面色泛白的女人。
纤长的身影在空落落的客厅里显得如此单薄，凄冷。
第20章 心够狠
这场游戏终究是她输了。
她走时，屋外百般寂寥，就连出租车的影子都见不着。
姜离游走在大道上，夏日残留的蝉鸣依旧，萧瑟的秋风吹拂而来，她不由抱紧了胳膊。
这时，兜里的手机孜孜不倦地响了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无比突兀。
她兴致缺缺地拿出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苏宝儿。
思虑两秒，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