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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江赴在，付溪年也胆子大了。
他试探着问：“敬业？角色需要吧？”
那姑娘没回答他们。
而是把凳子往远离他们的方向挪动，听见他们继续讨论，终于忍无可忍，很小声地说：“你们别讨论了。死者为大，不宜议论。”
付溪年喏喏点头，“噢，对死者的敬畏啊。等等，死者？谁死了？”
他说着说着，终于找到关键信息，整个人都石化了。
谁？
小姑娘：“蒋小焱，就之前坐在你的位子上的。”
“【创建和谐家园】！”
付溪年‘哗’的站起来，凳子被他的小腿往后抵，在地面划出呲啦一道声响。
他被这声响吓得冷汗直冒，“那我还坐这儿？”
导演组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是这样给你安排的。
胆子小，情绪外露的最不经吓。
小姑娘不解：“座位是你转过来时亲口指定的。”
付溪年：“……”
我的人设还是个作死小能手啊？
老师拿着书走进教室。
最先看到的是站起来的付溪年，其他人就算心不在焉各行其是，至少谁都没付溪年那么嚣张。
都上课了，还站着！
阮枝意反应过来，赶紧拽住付溪年的袖子，将人往座位上拉。
但晚了。
老师一巴掌拍讲桌上，“小付，这么喜欢站着，那你就站一节课。”
付溪年喜提站票。
投影仪打开，课件出示。
第一张ppt是血红的几个大字：谁杀死了他？
江赴看见，若无其事从笔袋取出一支水笔。
余光乱晃，并没有从其他人脸上看出任何异样。
就连老师也是。
他还是刚才教训完付溪年的一脸怒容，继续翻ppt。
阮枝意坐在江赴后面，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
递给他一个小纸条。
这是她高中没做过的事。
——给江赴递纸条。
江赴反手拿走，放在书立下拆开。
纸上字迹娟秀漂亮。
沉默半晌后，他举手，“我要换座位。”
扮演老师的npc愣住。
规则里好像没有不让玩家换座位这条。
那答应还是不答应？
没等他自己纠结出结果，付溪年已经麻溜地和江赴换了个位。
他可不想在那个位子上坐。
就算同桌是意意也不行。
还是江哥好，知道他胆儿小。
阮枝意诧异，偏头看着江赴。
尾指却被他伸手轻轻勾起。
他还小幅度晃了晃，“来陪你。”
阮枝意抽回手，双手交握住，不再给他放肆的机会。
江赴落寞地收回手，只好说：“这期主题应该是《谁杀死了他》。这个‘他’应该就是蒋小焱。”
是来交流信息的啊。
阮枝意稳了稳心神，说：“那我们的任务是找答案。”
“嗯。”
别人说话时，阮枝意习惯看着对方。
对上江赴的眼睛，刹那忘了想说什么，匆忙收回视线。
江赴在的那两年里，她没和他成为过同桌。
如今，倒是有不一样的体验了。
过了会儿，阮枝意的余光悄悄往旁边人的身上瞟。
小动作被捉了个正着。
再瞟，又被发现。
无一遗漏。
这么来回几次，她恍然，扭头迎上江赴的目光，说：“你一直看我。”
出乎意料，他直认不讳，“对啊。”
阮枝意吃瘪，气焰顿时灭了。
江赴得了主动权，反问：“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阮枝意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索性不说话。
江赴支着脑袋，语气散漫：“没事，随便看。我乐意让你看。”
“……”
阮枝意蓦地想起，上音乐课的时候，江赴好像也是这样。
那是她第一次听他唱歌。
两个班合上的音乐课里，被点名演唱，也丝毫不怯场。
他嗓音温柔，尾音缠绵流连。
一曲情歌唱完，台下掌声雷动。
他总笑着。
笑起来，眼尾上扬，有些勾人。眼眸盛着浓浓的温柔，像藏有破碎的星光。
目光落在某处，自始至终没怎么移开。
那时，阮枝意总觉得江赴像在看她。
后来，她醒悟。
不是他在看她，是她的视线一直落他身上，让她产生了错觉。
江赴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等她回过身来，问：“在想什么？”
阮枝意想说没什么，但口快于心。
“你还记得高二下音乐课你唱了什么情歌吗？”
果不其然，江赴摇头。
他不记得。
阮枝意：“我也忘了。”
她口是心非，所幸，只有她自己知道。
npc在讲台上卖力表演，台下的npc听得认真。
就连付溪年也逃不过。
完全融入这里，做一个好好学生。
下课，
阮枝意正打算四处去问问，却听身旁的江赴突然唱歌。
他唱周杰伦的《园游会》。
哼唱的声音，足够她听见。
于是，阮枝意刚站起来又坐下了。
纯粹想听。
江赴眉梢轻挑，高兴：“想起来了。”
然而阮枝意反应平平。
她捏了捏手指，让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平静，“挺好听的。”
江赴扬唇笑了下，“你想听我就唱给你听。”
阮枝意：“我没说。”
“我会猜。”
说完，他从口袋拿出那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