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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什么呢？”沈林涛背着手走进来。
丁萌手疾眼快，赶紧递上打印的聊天记录。
班级里安静无比。沈林涛翻了两页后，面色阴沉的看向陈玉涵。“来办公室。”
俩人离开后，班里慢慢响起议论声。
——“原来就是光凭着嘴说啊？”
——“我怎么没懂啊？这里面有陈玉涵什么事啊？”
——“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为这个写检讨也太不值了。”
——“是许星苒不值吧。谁这样编排我，我非撕烂她的嘴。”
而许星苒拿着聊天记录又去给了张怀生一份。
事情到张怀生那里后，他为了了解情况，让李疏桐不需要在家反省了，今天就可以回校上课。
李疏桐的爸爸很积极，接着就让司机把女儿送回了学校。
第二节晚自习，李疏桐回来时，还带着那根实际价格两万八的项链。
“老师，搬宿舍时，我不小心把首饰盒卷进了衣服里。换季后，带回了家，就没找到。”李疏桐跟老师们解释道，“我以为丢了，已经两周没找了。我真的没跟陈玉涵说过我的项链被人偷了这种话。”
办公室里，除了张怀生和沈林涛，还有李疏桐和张可妍的班主任也在。
老师们不一会便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
张怀生批评完一遍后，现在坐在一旁喝水。
沈林涛看向旁边站着的陈玉涵，眉头微蹙。
“你一点证据都没有，为什么就认定许星苒啊？”
陈玉涵把头低着。没有别的话，还只是说，“……我只是问问她。”
沈林涛扬了扬手里的聊天记录，心里觉得这小姑娘也太嘴硬、太能挑事了，“你这叫问？你这不是跟张可妍就认定许星苒偷东西吗？你是觉得老师们看不懂你们说的话？”
张可妍在一旁站着，脸色不好看。她之前跟陈玉涵一个宿舍，是看陈玉涵在群里自顾自说话，没人搭理，才附和几句的。
张怀生又在一旁接道，“年纪小，还挺会造谣。都写了一遍检讨书了，回去还能继续造谣同学。有这点心思，不能放在学习啊？”
本以为学生之间这点矛盾说开，再由老师和当事人出面说清楚，就能解决的事。
但陈玉涵从未停止为自己辩驳。时不时还是说一句，“我是好心。”、“我是帮她问问。”、“我没有这个意思。”
可能从未经历过这么不受教的学生，几个老师都有点烦了。
张怀生还当着副校长，想的更多一点。这种学生回家，还不知道怎么样跟家长告状呢。
张怀生面色铁青，是真的动怒了，“二中从来都是以德服人。你不服不要紧。明天把你父母叫来，我来问问他们，这算不算是造谣同学。”
沈林涛问许星苒，“你有什么要求吗？”
许星苒淡淡抬眼，“她跟我道不道歉的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原谅她。但是她必须在全班面前把话说清楚。”
“我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没做，就背负这个名声吧。”
沈林涛点了点头，这个条件一点也不过分。
放学【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后，老师让她们先回去。
她们出门时，李疏桐跟着许星苒解释，“我去宿舍找你的时候，正好碰上她了。后来她也问过我找到没有，我说可能丢了。但我自始至终没有暗示是你拿的。”李疏桐保证道，“我这人本来就丢三落四。我当时也感觉是放到什么地方了。”
许星苒笑着说道，“我没觉得是你说的。”
李疏桐也很烦。虽然她回家反省遭了父母一顿批评。但她爸妈生意忙，批评完就忙工作了。一点都不妨碍她打游戏、出去玩。这种休闲日子，她本来能到周三的。
李疏桐浑身香香的，有种很舒服的感觉。长黑发如瀑，用蓝色的发卡别着，贵气而雅致。她抬眼看到了前面的陈玉涵，轻声跟她说道，“我跟你去趟十二班。”
许星苒点了点头。
【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后，班里大部分同学热闹的聊天，互相招呼着回宿舍。
陈玉涵走在她们最前面，但从陈玉涵开始进门起，热闹的声音开始小了些。
接着，许星苒和李疏桐进门。
李疏桐走到陈玉涵桌前，直接问道，“我的项链丢了，你为什么要怪在许星苒身上啊？”
陈玉涵站在桌子旁，“……我就只想帮你。”
李疏桐有点懵，她试探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我跟你很熟吗？”
陈玉涵总能有话说，“你自己说项链没了的。”
李疏桐也被她这些车轱辘话搞烦了。“对，没错。我是说过项链丢了，不知道放哪了。可关你什么事？到底有你什么事？我有让你帮我找过吗？有跟你说过是许星苒偷得吗？我自己找不到后，都有半个多月没找了，你干嘛这么积极啊？我们全年级八百多人，每天都能有人丢东西。怎么不见你这么热心啊？”
说到这，李疏桐目光突然犀利起来，“你不会是借着我的事，去实现你什么见不得的目的吧？毕竟这是我的项链。我要是不回来澄清，不会最后冤枉许星苒的凶手就成了我吧？你再倒打一耙，说我暗示你这么说的。”
陈玉涵脸有点不自然的抖动。“我不会这样！”
李疏桐嫌恶的退后一步，懒得再跟她废话。跟班级里的同学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项链。“我的项链就没丢过。别听有心之人的造谣。某些人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吧，真是莫名其妙。”
班里的气氛也逐渐由诡异的安静回到奇怪的热闹。
夹杂着“确实莫名其妙啊。”
“她做这事有什么好处ᴶˢᴳᴮᴮ吗？”
“啧~可能看不惯我们转班生。”
“别搞群体对立啊。正常人谁在乎这种事啊？”
李疏桐回校就直接来教学楼了，还有很多东西在班级里。她说完后，跟许星苒说了声，准备先回班级。
走到门口处，奚遇跟她打招呼，“你回来了。”
李疏桐瞥他一眼，冷冷道，“关你屁事。”
语气比怼陈玉涵还要冷上百倍。
——
她跟丁萌、陈子悦回宿舍时，看到陈玉涵正拉着凌丹丹在说话。
半晌之后，凌丹丹才进宿舍。
宿舍里都在讨论明天升国旗要怎么穿衣服。
因为学校有规定升旗必须穿全套校服。现在天冷了，身上至少也要有一件校服。
凌丹丹想了许久，才慢慢跟她们说道，“陈玉涵好像觉得你们一直在欺负我。”
丁萌正在擦脸，闷声道，“什么？”
“怪不得她经常来宿舍找我。她是觉得我是被你们孤立的。”凌丹丹有点哭笑不得。“她完全听不进去我说话，一直让我跟班主任说。”
“卧了个槽。真是烦死了。她到底有完没完啊？她精神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丁萌说道。
陈子悦：“太偏执了。”
毕竟陈玉涵对凌丹丹不错，凌丹丹有点不忍心说太多不好的话，“她之前在班级里不这样的。只是觉得她有点好为人师和死板。是不是分班打击对她太大了？”
丁萌：“啊？这是什么病？打击也应该是我们有打击吧？”
许星苒默默开口，“我觉得她就是作恶罢了。打击大的人，会去找老师反应，自己会不开心。但她之前跟曹红梅排挤我的时候，认定我偷东西的时候，都挺享受的。”
她毫不掩饰的直白道，“她跟你这样说，可能还是想调拔离间。而且，我看她挺会装疯卖傻的。”
丁萌安抚她，“星苒，别生气了。”
她一点都不关心陈玉涵原本是什么人、有什么心里路程。她只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我才不生气呢，只是觉得这种人出现在生活里，”她浅淡的说道，“实在晦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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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演讲 ◇
◎我下次也争取。◎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 周一。
惯例是升旗仪式。
天冷后，大家都讨厌室外活动。何况，今天讲话的老师是张怀生。
张怀生还有副校长的身份, 主管纪律一块，每次发言都格外冗长、格外严肃、格外痛苦。
许是因为昨天的事, 张怀生发表完讲话后, 又在同学关系与日常相处这一话题上, 多说了十五分钟。台下要么缩着脖子装死, 要么小声的骂骂咧咧、怨气冲天。
主持人说道，“……感谢张副校长的发言。下面有请高二、十二班的周云起同学做国旗下讲话。”
风灌进话筒里, 这段声音有些听不清。
直到挺拔的少年走上台, 伴随着话筒清泠的试音, 大部分人逐渐抬起头来。
“敬爱的老师、各位同学，早上好。我是高二年级十二班的周云起。今天我的发言最多两分钟，希望大家能再坚持一下。”
周云起还没说完, 便听到奚遇带头鼓掌道，“好！”班里男生瞬间联动, 说的太好了，最多两分钟。
紧接着台下掌声雷动, 太感人了。
雷鸣般的欢呼后, 却是毫不掩饰的女生怨念。
“为什么才两分钟。怎么就不能多说一点。”
“好不容易等到周云起演讲一次……还被张怀生占了时间。”
老远还能听到大胆的女生大喊，“学长, 再多说一点也可以。”
死气沉沉的台下开始热闹。
周云起再次敲了一下话筒，台下声音才慢慢停息。已进腊月, 他穿着整洁的校服, 黑色长棉服外敞着, 看起来不招寒意, 少年气十足。
今天的主题是“学习与持之以恒”。
少年的声音清泠料峭，他没有因为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加速念稿，依旧不急不躁。
道理虽老生常谈，但从他嘴里念出来，倒也没那么枯燥。
最后结束语说道，“驰而不息，久久为功。纵使落后，纵有挫折，一定可以接近所向的目标。①”
寒风中，少年笑容干净，“以上，我的演讲完毕。感谢大家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