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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星苒平静且笃定的说道，“你肯定没有。就是有，那敢一起去派出所，让警察鉴别一下真假吗？”

  　　许星苒看着她已经完全崩掉的表情，和回不上话的样子。心里很明白了。“我在学校被人骂的惨。那是那些人不明是非。关周云起什么事？你就只会挑拨离间这一招吗？”

  　　“更何况，从蓝海到二中上学的人不止周云起一个。比如说李疏桐、奚遇，还有一些我认识的朋友。如果周云起像你说的这么不堪，那他们不至于都跟他关系好。也没听过他不好的言论。”

  　　“这么浅显的事情、这么好懂的真相。我不知道你来跟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是韩剧看多了？”

  　　赵令雁面色青而僵。她脸色狞然怪异的同时，嘴角抿的用力，脖颈皮肤收紧，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许星苒看周霁白的那段采访时，注意到他说过一句话。他说身边的人也有遭受过校园霸凌。

  　　大多数人网ᴶˢᴳᴮᴮ民只以为随口一说。很少人去想是谁。

  　　熟识的人也不会往周云起身上想。毕竟那样光彩夺目的少年，怎么可能？

  　　可这个人就是周云起呢。

  　　捐款可以随时捐。

  　　但这个基金可不是一拍脑子、就在这几天决定、设立的。

  　　她眼眶微涩，“周云起也遭受过霸凌吗？”

  　　“你是不是看不惯他过的很好？”

  　　赵令雁紧盯着她，没说话。跟来找她时稳静的状态判若两人。

  　　“那我得告诉你。他依旧是耀眼的少年，学习好，朋友多，老师喜欢。没人欺负他。就算有，我也不让。”

  　　接近正午，太阳在她们身上炙热着翻来覆去的烤。

  　　她感冒还没完全好，这会儿有些难受。

  　　她转身前，看着赵令雁。

  　　“我不知道你遭受了什么。如果谁欺负了你，去找警察。找我没用。挑拨离间也没用。别以为自己能玩弄人心。但凡正常点的人，不会吃你那一套的。李疏桐没有，我也不会。”

  　　“从你的脏土壤里，挪一挪吧。”

  　　——

  　　周霁白从靖洲工作完后，便来派出所说明情况。

  　　他摆出视频、蓝海中学处理结果以及几个学生的认错书，大体经过跟警察说了一遍。

  　　警察认定是个已处理事件，各方责任明确，不需要再处理。

  　　“周总，您对弟弟真的是上心。”周霁白自己的司机还在靖洲，安排了别的事情做。今天来接他的是合作伙伴的司机。

  　　他的合作伙伴是个话痨，司机也是。

  　　周霁白将衬衣扣子解开了一颗，眼睛懒懒的抬向车窗外。

  　　他是先礼后兵。

  　　毕竟法治社会。若他查出视频发布者，他能出手收拾时，也算打过招呼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再次波及到周云起身上。

  　　他不想跟外人过多的谈这件事。

  　　他打开车载冰箱，空空如也，“老于，有水吗？”

  　　“哎呀，周总。不好意思。这辆车之前蹭掉了块漆，在店里停了两个月。上周才从德国调过货补上漆，今早直接开着来接您了。没来及装水。”

  　　老于刚开出去，看到旁边有便利店，便说道，“我去买一瓶吧。”

  　　“算、”他刚要摆手，透过车窗，看到便利店和旁边的营业厅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孩。

  　　“嗯。”

  　　车辆熄火。他顶着大太阳，将车窗降下一点。

  　　——

  　　许星苒走出几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上的冰块部分化成冰水，“哒哒”的滴在地上。

  　　之前的那种空缺感终于补正了。

  　　游戏公司的青少年专项计划、大量曝出的霸凌视频、引导公众的舆论、被删的帖子……等等。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掏出纸巾，蹲下，把滴到光滑地面上的黏腻糖水擦去。

  　　之前的事，两人从来没有交流过。

  　　就连周霁白的采访后，这个想法也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但想起之前在卡丁车基地遇上郭钰泽那次。那些男生就是蓝海中学的，领头的人似乎还挺忌惮周云起的。

  　　她跟周云起相处这么久，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知道周云起不会霸凌别人，而且他情绪稳定，也不是冲动的人。

  　　能把他激到动手【创建和谐家园】，肯定是遭遇了不能忍受的事。

  　　她的心一抽抽的疼。

  　　炙热的太阳照在身上，却涌过一阵寒意。

  　　其实上周五，她出校园大门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压抑而黑暗的一周，她再也不想经历。

  　　任何学生、任何人都不该经历。

  　　她蹲着迟迟没站起，自己面前的那小块地砖被擦得光亮。

  　　“还需要纸巾吗？”

  　　一道清磁的声音从她脑袋上方落下。

  　　她专注的擦面前的地砖，腿部感到了一点麻意。她缓慢抬头。

  　　对上一张跟她想念的人七八分像的脸。

  　　只不过，这张脸退去了少年气，沉敛、矜致，还带着漫不经心的不羁和随性。

  　　“……周云起的、哥哥？”

  79 ☪ 坏种（2、3更） ◇

  　　◎凭什么？◎

  　　第七十九章

  　　虽然车停的有点距离, 但两个女生越说越激动。

  　　周霁白从偷窥者变得光明正大，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很睿智和头脑清晰的一个女孩，有主见和判断力, 就是有些……凶。说要撕烂对方嘴的时候，他还真有点担心, 会动手【创建和谐家园】。

  　　-

  　　许星苒懵怔着缓慢站起身来。

  　　腿上有点麻, 她扶了一下旁边的墙, 疑惑道, “……周云起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接着, 她心跳陡然一快, 该不会赵令雁已经把刚才的视频交给警察了吧？

  　　是周云起被冤枉了吗？

  　　许星苒往派出所的方向望了一眼, 心慌的有点难受，“那周、”

  　　“我弟弟没事。”天气太热，周霁白往外掀了掀衬衫领子, “我爸罚他在家抄刑法呢。”

  　　抄刑法？

  　　许星苒懵怔。

  　　“不用担心他，我以前也经常抄。”

  　　周霁白像跟她很熟似的, 抬了抬下巴。“回家吗？我替我弟弟送你。”

  　　许星苒：“……”

  　　替、我弟弟……？

  　　她抠着手指，感觉嗓子堵了一下, 现在的慌是家长抓住做坏事的慌。“我、自己、”

  　　还是没等她说完。周霁白便很热络道, “天太热了。先上车吧。”

  　　——

  　　新款的高级轿车，车内温度舒适无比。与车外的炎热天气是两个世界。

  　　许星苒有些许拘谨。她现在处在舒意的环境里, 大脑也在飞速的转。

  　　她微瞥了一下旁边的人。

  　　她刚才一直在跟赵令雁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辆车, 也没注意到车上的人。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如果没有, 那是为什么来找她说话？

  　　就算知道她跟周云起同学, 也不至于……

  　　难道是知道她跟周云起交往, 来要他们分手的？

  　　手指不自觉的抠着。

  　　他们这个年纪，这个学习阶段。似乎也应该。

  　　突然，旁边响起盒装糖果晃动的声音。

  　　递到她面前，“吃吗？”

  　　她抬眼，“……不了。”

  　　“别拘束。”深黑色的瞳眸蕴着笑意，此刻只像个邻家哥哥。不像视频采访里的那么高贵冷艳。

  　　许星苒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浓重到有点呛人的薄荷气息强灌进她鼻腔里。吸了口气，凉意直冲大脑。

  　　薄软的衬衣袖子松松的堆在手腕上，指骨修长好看，过分的干净，糖盒‘咔哒’的关上。周霁白直白道，“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许星苒这边瞬间安静无比。

  　　“我可以回答你，他在之前学校的确过的不怎么开心。”

  　　许星苒瞬间明白周霁白为什么让她上车了。

  　　【创建和谐家园】开在城市的平直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堵在道路高处，能感受到地面蒸蕴出的热气。

  　　“我弟弟是出生九个月的时候，才上的户口。连医生都说难养活。其实，这要是在个收入普通的家庭，肯定是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