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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你被人随意指责。
对不起我这么没用, 无法去给你澄清。
还对不起让你背了处分……
就算不喜欢，还是让你少了种选择。
很无力，想一个人藏起来。
“你没有对不起的人。许星苒。”
她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
像虚伪的、只想博取原谅的道歉者，眼中含上了泪。她低头先不去看他。
她长大到今天。
家庭幸福，父母健康，有朋有友，生活富足。
成长的烦恼最多是成绩下滑、作业太多；或是朋友阋墙、交往不畅；
再多就是渴望父母陪伴，三口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
她被教导的也是有事情找警察，有麻烦跟师长说。父母是永远的后盾。
她脾气大，不好惹。但做事从未有愧于心。
她性格上也是粗线条，从不扭捏，很少纠结，心思也没那么细腻敏感。
她以为，阴郁这件事会离她很远。
可经历这段时间网暴，即便自己强装的再好。也有些崩溃。
原来陌生人之间的恶意是可以那么赤/裸/裸，那么巨大的。就像人生中所有糟糕的事，骂完她就可以解决。
手里拿着长矛，皆是冲锋者。
谁都想在她身上扎一枪。
三人成虎，有口难辩。身心俱疲。
更可怕是，当恶毒的话一遍遍出现时，当数以千计的评论同时攻击你时，坚定的自己开始不自信。
气馁、无望，会在千百个瞬间，怀疑自己。
只等放上一根羽毛，就会全线溃坏。
少年跟她说，“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很辛苦。”
睫毛下眨时，泪珠也跟着落下来。
他弯身，用宽大温暖的怀抱环住了她，温煦中带着阳光的味道。让她的悲伤、委屈还有恐惧有个出口和发泄地。
他听她哭泣，不阻不劝，手温柔的拍她的背，并无□□的吻她的头顶。
想把她装进身体里。
可以代替他的女孩悲伤。
解她委屈。
护她恐惧。
只是世上没有这样的事。
迟到的阳光照不暖枯萎的花。
他想做一束光，永远接住她。
房间由昏暗转黑。
哭声慢慢停下，逐渐变成了抽噎。
小姑娘哭的乱七八糟的。
“让我看看，丑了没？”
埋头抽泣的人一听，更紧的抱住了他，满脸泪痕往他干净的白T上蹭。
等她蹭完，才嫌弃的捧起她的脸。
“嗯，丑了一圈……”
抽噎声急了些。
心疼无比，“骗你的。不哭了，好不好？”
只能看到湿掉的睫毛和泪水结成一片。眼皮耷着，还有点肿。
屋里已经黑沉了。他左右看了一圈，没看清纸巾在哪。
先伸手去开灯。
“别。别开灯。”
她还没整理好自己。
“周云起……”
“嗯。”
“周云起。”
“嗯。”
坠渊者找到了出口，她要向着亮光，出来。
房间的灯被打开。
周云起抬手帮她擦了下泪痕。
他的女孩一向明亮而耀眼，张扬着美丽，处处生动。
现在，有些可怜楚楚的。
即便如此，有些话，还是要讲。
“刚才，那三个问题还没回答我。”
红而微肿的眼睛水光漾漾的。抬着头，看他。
“这个处分，就像有人欺负孟佳意，你出头一样。没有对不起。”
“少给我胡思乱想。是看不起你男朋友？”
女孩睫毛无声缓眨，泪珠又出来了。
周云起心一直堵着，他的那点生气，早就无影无踪了。
或者，根本没有。
其实是害怕，怕不是她第一选择。随时被放弃。
“许星苒。你不能欺负我……”
-
许星苒洗了把脸回来，发现周云起还在她房间。
可能是刚哭了一大场的原因，或是自己房间就这样被喜欢的男生参观的原因。她有点不自在。
总体来说，她的房间并不井井有条，而是乱中有序。虽然东西又多又杂，还没那么规整，但物品摆放很符合她的习惯。
她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自己想用的东西抬手就能拿到。
她进门后，看到周云起站在她的照片墙前。很认真的在一张张看照ᴶˢᴳᴮᴮ片。
“别看了……快出来吃饭……”
周云起没回头的问她，“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我的照片？”
许星苒：……
那还不是因为做贼心虚。
她刚才哭了一大场，现在头有点酸疼，她晕乎的说，“……我是还没来得及洗你的照片。”
周云起收眼，转过身，捏着手里的照片，一步步向她走来。“那为什么洗程时予的？”
哪有单独给他洗？
她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张高一班级几个朋友的合照。除了程时予，有应悦、孟佳意、许家林，还有其他男女五个人。
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些朋友都在这次事件里，信任她、鼓励她。
她指着照片，跟他说，“这不还有其他两个男生吗？”
“你的房间不能贴别的男生照片。”他低眼，说的有点无理取闹。
许星苒洗完脸后，鼻尖红通通的，白皮肤里透一点粉红。
她仰头。她想跟他说，她只喜欢他。
是唯一。
是第一次。
话还没开口，周云起倾身凑近了她。眼睛黏到她充血咬过的唇瓣上。
“好不好？”
……
谁教的？这么会用脸的。
她想偏眼都偏不开。没有原则的说，“hao”
少年倾身全心的去吻她。先是温浅的贴上，轻柔细致的浅啄。
但这个年纪的少年怎么会这么理智。
接着，原形毕露。迫切而又激烈。
像有些东西，要通过揉进骨子的亲吻一遍遍确认。
“周、云起……”许星苒被压在墙上亲吻前，有想到什么要说的。这会儿，自由呼吸后，大脑空白，有点忘记。
“周云起，”她勾着他脖子，在他耳边求一个要求，“以后不能对我这么凶……我嘴巴好疼。每次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