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JSG独家首发】钓系公主裙下臣作者:暮行也-第56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柳初新答应得干脆:“嗯。”

        江城雪道:“可柳郎君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本宫的喜好全部来自于云相的喜好呢?你又该如何做?”

        柳初新怔神。

        他本就和表哥容貌相似,如果再学对方的喜好,只会越发地像一道影子,彻底失去自己的名字不说,替身永远都只是赝品,永远没办法变成正品,一旦真物出现,假物定是最先被踢开的。

        思及此,柳初新乍然挺直腰杆。

        “我和表哥最像的地方,应该就是左右这两方侧脸了,对吧?”

        虽是询问,但并不需要江城雪回答。他音落,再一次握住桌沿的水果刀。眼底染上几分决然的狠意,手腕不可遏制地细微颤抖着,而后举起刀,对准自己侧边脸颊。

        “那我就划破这张脸。”他干涩嗓音艰难溜出嘴唇,“脸不一样,就不再像了。”

        江城雪指尖缠绕着几绺及肩的发丝悠悠把玩,看见锋利刀尖渐渐贴近青年面颊,最终抵在皮肤上,她手里的闲适没有停顿一下,只是慵懒抬了抬眼皮,饶有兴致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花影台上的戏唱了好几句,柳初新的刀尖仍旧停在相同位置,毫无进展。

        “行了。”江城雪哂笑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把刀放下吧。”

        她便不信柳初新真敢对自己下狠手,谁人不知,这位柳家三郎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为保肤白胜雪,热衷于服用五石散。为使腮若凝脂,出门必敷层层香粉。

        哪舍得割爱。

        何况,他之所以养成如今这般纨绔模样,恰是因为平素里养尊处优惯了,冬日畏冷夏日惧热,读书嫌苦习武怕累。被夫子打个手板都能嚎个半天,更枉论皮肉之伤。

        没这个魄力和气节忍痛。

        但这话落在柳初新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非是要他珍爱这张父母赐予的,和云雾敛三分像的脸。

        他柳初新确实怕痛怕得要死,可现在比不过心里的痛。他也确实曾经对拥有一张姣好面貌沾沾自喜,但爱与恨往往只差一念,而今他最憎恶的,同样是这张看似挑不出错处却偏偏像极云雾敛的脸。

        青年握刀那只手颤栗得越发厉害,用力,放松,再用力,再放松……

        反反复复好几次,内心陷入激烈挣扎。

        他又一次攥紧刀柄,闭了闭眼大口呼吸着微凉的空气,突然咬紧后槽牙把心一横。

        利刃割破皮肤,殷红血液顷刻间渗出。

        锋利的刀尖却依然停留在血肉底下,没有抽离,而是沿着颌骨弧度拉出一道狰狞血痕。

        直到鲜血染红半张脸,柳初新勾了勾唇角。由于疼痛太过剧烈,他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我,只是柳初新,不是,表哥的,影子。”

        江城雪换了个角度看他的侧脸,猩红刺目,确实一点儿也不像了:“便为了以自己的名义当本宫面首?”

        柳初新眼眶因充血而湿润,生理性的眼泪越积越多,给睫毛蒙上一层朦胧水雾,喑哑嗓音却透着依稀笑意,恍若解脱一般:“嗯。”

        “云雾敛的替身没法做云雾敛喜好的事,但柳初新,可以做任何公主喜好的事。”

        他说话时,面部皮肤受到牵动,鲜血随之流出更多,顺着刀刃滴落地面。泪珠也混进去,融成一滩泥泞。

        好好一张俊美无暇的面容就这么毁了,委实可惜。但在江城雪看来,比起原身遭受的伤害,这还远不及万分之一。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瞧着他面上伤口。

        女子丹唇浓艳明媚,说出的话却凉如冬水,不添一点温度:“柳郎君好生糊涂,你何不想想。”

        “若本宫喜欢云相,你这般做便是亲手毁去自己唯一的优势,本宫为何要一个不似云相的人做面首。反之,若本宫不喜欢云相,自有大把貌比潘安才同子建的郎君供本宫挑选,又为何要一个破了相的你。”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此时恍似一把盐霜,漫天盖地洒在青年的淋漓血肉上。

        渍出钻心刺骨之痛。

        柳初新蓦地有些喘不上气,喉结上下起伏滚动,费尽浑身力气也只使得嗓子眼发出一道道粗粝呼哧声,似打铁铺中老旧的破风箱。

        “咣当——”

        江城雪离开时,听见果刀脱手坠入了血泊。

        作者有话说:

        小柳同学放浪形骸的思想觉悟,是这个(糟糕,绿江发不出大拇指字符)

        评论区里大家的鼓励和喜欢都看见了,超爱你们唔唔唔(手动发送爱心)

        感谢在2023-01-18 15:00:00~2023-01-19 13: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吃披萨边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火如昔年 47瓶;阿羊 24瓶;MENG 20瓶;诚信至上直播间欢迎你 10瓶;扇贝精 8瓶;绝赞元气中央空调 6瓶;云予阑、薄九 2瓶;青柠、Enirehtak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0 ☪ 第 40 章(双更) ◇

        ◎这世上还有阿姐啊。◎

        离开戏楼, 江城雪登车回宫。

        穿梭过长街小巷,守卫宫门的禁卫军验明公主令牌,当即放行。

        突然, 车外传来一片骚动, 似是有人着急求见她。江城雪缓缓掀开车帘,探出半边身子, 只见一名骁骑卫跪在牛车前, 朝她磕了一个头。

        “卑职斗胆, 请公主殿下借一步说话。”

        江城雪目色垂望,眼前这张面容瞧着甚是熟悉,声音也不陌生。她沉吟了片刻,倏地恍然,早在她初识贺熙朝时, 替贺熙朝向她送信的便是此人。

        只不过当初贺熙朝为避金明池眼线混在骁骑卫队中隐瞒身份,眼前这人穿的亦是普通骁骑卫服饰,如今一跃数品, 大抵是贺熙朝的亲信。

        江城雪搀着溪竺的手臂下了车。

        行至一旁空旷处,紧随身后的骁骑卫副将再度躬身向她行礼:“恳请公主救一救贺司马!”

        江城雪不禁蹙眉:“他怎么了?”

        “今日清晨,贺司马正要出门署职, 结果迎面碰上摄政王府派来的人, 把将军请走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江城雪照他的说法盘算起时辰,清晨至今,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之久。

        若是公务上的事,没道理谈这么长时间, 除非与西秦内乱, 与昭华公主有关。

        将领焦急续道:“而且今天是大将军每个月毒发的日子, 卑职实在放心不下,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公主殿下。”

        江城雪眼皮猛然一跳:“本宫这就去王府讨人。”

        音落,她即刻命令车夫掉转车头,改道摄政王府。她在进门前,不忘叮嘱溪竺——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她到那时还没有从王府出来,就速速去相府找云雾敛,请他移驾。

        而此时的王府后院。

        金明池一袭常服未系衣带,躺在八角亭内的摇椅上,高高翘起二郎腿。左手捧着兵书,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时而嗑几颗瓜子,嚼几块果脯,悠然自得地好不惬意。

        忽而一阵风吹草动乍起,他眼眸轻抬。

        两名亲卫推着一辆囚车到了院中,那牢笼比寻常关押人犯的囚车更大更高,四周栅栏为金属制造,刀枪不破。

        里头关押着的也并非什么人,而是一头沉睡着的雄虎。

        “孤最后问一遍。”金明池的眸光从书页移开,落到五步外的前方,“西秦的近况如何?”

        慵懒嗓音飘进不远处的少年郎君耳中。

        贺熙朝背脊挺立,锦绣飞鱼服穿戴得整齐,发髻亦端正竖在发顶,双唇轻动:“王爷的耳目遍布天下,骁骑卫和禁卫军的权势却只在皇城之内。西秦之事,何须问我。”

        “孤的耳目。”金明池喉间蓦地压出一声低笑,“孤的耳目眼下如何,贺司马不清楚吗?”

        贺熙朝不卑不亢:“那都是王爷自个儿的事,我怎么会清楚。”

        实际上,金明池安插在骁骑卫和禁卫军当中的眼线,早在数月前就贺熙朝拔除了。而其余分散各地的暗桩,也在每每传信回京时,被他的手下拦截,顺藤摸瓜逐渐铲除尽了。

        “王爷如果非要我说,那么我的回答是……”他道,“一切如常。”

        西秦近况一切如常,王府耳目也如常。

        “好,很好。”事不过三,在第三次听到相同的敷衍之词后,金明池合上手里的兵书。

        “看到它了吗?”男人不及笑意的冷眸看向笼中雄虎,慢声解释,“岭州节度使刚进贡上京的岭南虎,算起来已经有七八日没吃东西了。既是来建康城后的头顿饭,孤为东道主,该尽一尽地主之谊,请它吃顿好的。”

        而生人是比死肉更丰盛的食物。

        金明池语罢,贺熙朝顿觉肺腑中搅弄起一阵痉挛。

        他额头前渗出几丝冷汗,沿着鼻梁高挺的弧度滚落,最终滴在干涸唇瓣上,晕开一片苦咸。

        少年早已唇瓣苍白,此时更是隐约呈现出点点绀紫。手背与脖颈处的青筋也逐渐被黑色攀满,凸起鼓出皮肤。

        金明池施的毒药和他的脾性一样阴晴不定。前几次毒发,摘胆剜心的剧痛如潮汐翻涌,迅速席卷全身,一点儿思考的时间也没有,蛊毒瞬间侵蚀清醒意识,使人痛不欲生。

        这一回,反倒发作得很温和。四个时辰,在他受制王府的四个时辰里,时刻能清晰感受到蛊虫在他的身体血液中缓慢蠕动。

        从脚趾钻到脚底,从踝骨爬到髌骨,再顺着大腿的经络游走到五脏六腑,每一分皮肉每一寸骨髓都被啃噬了个遍。或是麻木痒意,或是极端酸胀,抑或者尖锐刺痛与刀割钝痛此起彼伏。

        ……百般折磨。

        偏偏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于是未知的每一秒都愈显无尽煎熬。

        可饶是如此,少年始终不肯吭一声疼,死咬牙关坚守住西秦密辛。他双眸紧闭,竭尽所能将呼吸调整到最缓慢的频率,规律吐纳,试图忽视体内的翻江倒海,沉默忍耐。

        此时顺应金明池的话音睁眼,瞥过笼中庞然大物,淡漠一眼旋即收回,不露分毫怯缩恐惧。

        早料到会是这个结局,没什么受不住的。

        不过一死而已。

        自古谁又无死。

        少年镇定地望着金明池挥手下了指令,押运笼车的两名王府亲卫上前,几欲钳制他的臂膀。

        “别碰我。”贺熙朝猛然侧身躲开他们的触碰,哑着枯竭的嗓子沉声道,“我自己会走。”

        金明池没有出声,算是对他的识相不予阻挠。亲卫便听命不再动他,监视着他走到铁笼前。

        与此同时,身后院廊上响起来了脚步声。

        府上老管家步履匆匆,拖着年迈的躯体跑到金明池身旁,低声道:“王爷,二公主来了。”

        “老奴瞧着公主的样子好像是有急事,不敢随意把人拦在外头,就暂时领到了前厅候着。”

        金明池闻言上半身蓦地离开椅面,下意识起身。动作至一半,恍然后知后觉自己在干什么,又重新躺回摇椅,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嗓:“知道了,你先应付着,孤稍后过去。”

        老管家应了声是,转身退下。

        金明池侧眸睨向贺熙朝不紧不慢的步调,心生烦躁。当他王府是花圃,搁这儿秋游呢。

        不禁出声催促。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