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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独家首发】钓系公主裙下臣作者:暮行也-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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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说,既然他如此不愿意当云雾敛的替代品,那他们往后也没必要再见面往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不要着急,这才是第一把火,之后还会有一把接着一把火,把所有人逐渐烧干净的hhh

        后面还有第九更。

      28 ☪ 第 28 章(九更) ◇

        ◎“公主好算计。”◎

        一场濛濛细雨降下来, 淋湿窗外芭蕉。入了秋,空气中便携了寒意。

        却也不知,是否由于七月半的缘故, 今日清风拂面似乎倍感森凉。云雾敛拢紧僮仆披上肩头的斗篷, 掩了窗,温声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传闻中元节阴门大开, 百鬼夜行。是以夜深之后, 家家户户屋门紧闭, 不宜游荡长街小巷。

        这是前朝的记载,在大梁却不尽然。梁朝君主奉行天地运行之道,阴阳消长循环之理。阴气既重,便拿阳气镇一镇,此消自然彼长。

        宫内有帝王龙阳之气镇压, 到了民间,五行当中属火最阳,于是倡导百姓们放天灯与河灯。

        云雾敛事先请匠人做了三千盏天灯, 以鲛皮为笼,鲛油为烛。只待扶摇迎风起,皎若明月, 升至朝霞, 直上重霄九万里,祈求得偿所愿。

        他握住腰间翡翠玉佩与那只缤纷斑斓的香囊,五指逐渐收紧。他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江城雪一个答案。

        半晌未听见身后人回话,他遂重复又问了一遍:“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郎主。”僮仆低着头, 沉声道, “铜州节度使吴旸, 死了。”

        云雾敛指尖摩挲的动作微顿。

        “是【创建和谐家园】”僮仆续道,“据大理寺狱卒口述,昨晚查狱时还好好的,今早人就没了。只在牢房墙面留下一封【创建和谐家园】,句句肺腑,承认了御史弹劾的全部罪状。”

        云雾敛长眉蹙着:“金明池干的?”

        “属下得到消息后,立刻带人前去现场查验。”僮仆道,“从死因来看,吴旸是偷藏了昨日装盛晚饭的瓷碗碎片,割腕而亡。那封【创建和谐家园】属下看见了,最后几句写的是:罪臣有负黄天厚土,君恩浩荡,悔之甚矣,以死谢罪。”

        “前前后后,并未发现王府动手的痕迹。”

        云雾敛冷声轻笑:“你相信他会【创建和谐家园】吗?”

        僮仆蓦地沉默,他不信。

        他几次想要暗中灭口人证,都被金明池的亲信识破,没能成功。眼见吴旸罪责难逃,但丞相仍旧打算保住他,几度派人前去铜州搜寻可以助他翻案的其他证据。

        用云雾敛的话说就是只要人撑住了,抵死不认,未必没有一线转机。

        几日前,正是他奉了郎主之命给吴旸带话。他至今记得,当时那人就跪在他脚下。听闻云相出手相助,磕头磕得那叫一个响亮,摇尾乞怜像条流浪狗一样。

        软骨头惜命至此,怎么可能畏罪【创建和谐家园】,怕只怕连拿起碎瓷片割腕的勇气都没。

        “能让你找到下手痕迹就不是金明池了,他才不会给我留下把柄。”云雾敛眸光晦暗,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

        “属下无能。”僮仆道,“郎主接下来计划怎么办?”

        云雾敛垂眼默了半晌,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罢了,你退下吧,准备好今晚的物什便好。”

        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把此事翻过了篇儿。

        和金明池明争暗斗这么些年,两党分庭抗衡,分得也是五五对半的输赢。此番东风不与他便,输了铜州节度使的位置,仅此而已。助不了金党气焰,也灭不掉云党威风。

        何况,当初他竭力想拿下铜州要权,不过是因为铜州毗邻西秦,为的是江云锦。而现在看来,其实铜州也没那么重要。

        他更在乎今夜的三千明灯。

        “还有什么事?”云雾敛撇了眼依旧杵在屋内的下属。

        “没事,但属下不想去。”僮仆嘴角向下压了压,不情愿三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郎主还没看出来吗?这事儿分明就是二公主算计了您!”

        见自家主子没有制止,他憋了满肚子的火一股子往外发泄:“第一次,属下向郎主禀明铜州人质藏匿在京畿密林时,二公主就在您身边。结果呢,次日夜间,人质就被金明池劫了。”

        “第二次,郎主安排属下伺机杀人灭口,二公主也在您身边。结果次日,底下人便回禀王府突然加强守卫,人数足足是平常的三倍有余。甚至……”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双膝跪地:“郎主恕罪,属下当日不曾向郎主请示,擅作主张跟踪二公主。发现王府增强警戒的当日,二公主离宫出城过。去的地方,正是金明池的京郊猎场。”

        云雾敛在书案前落座,书房的竹席已铺上柔软蒲团,动作间没有半片声响。他就这么静静地听僮仆所言,静静地执起狼毫笔,点蘸墨汁。

        “说完了?”男子头也不抬,垂眸盯着摊开在桌案的画,绘得是江城雪笑靥如花。

        这已是成品,可他仍旧怎么瞧都不满意,不及她姿容万分之一。遂描摹起少女细长娥眉,似夫君握着螺子黛,亲手为其爱妻梳妆,认真至极。

        直到画中人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栩栩如生。他方才缓缓启了唇:“世间凡事皆有巧合。”

        “你说得这些,不过巧合罢了。”

        他话音轻飘飘的,满是不以为意。

        而他越淡然,身边下人便越着急,语速飞快:“郎主以往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云雾敛的目光从始至终不曾离开画卷,眉目低垂似是陷入了沉思。僮仆就这么屏吸候着,等到他搁下狼毫笔,又摘下笔架上另一只羊毫笔,浸湿朱砂,为画中女子点染口脂。

        又是一截漫长的沉寂,云雾敛极慢点头,不知是满意朱唇明艳,还是认同了僮仆的话:“吾是不信巧合……”

        “可我相信她。”

        “她断然不会如此。”

        “郎主!”僮仆的眉心拧得如山川沟壑一般深,“您最常教诲属下的,多情却被无情恼,男女之情是这世上最易迷惑心神的毒药,切莫感情用事啊!”

        “你在教我做事?”云雾敛终于抬眸,冰冷凌厉,如锋刃出鞘时的凛然寒芒。

        僮仆悚然一惊,额头紧贴在秋意森凉的地面上,冷汗一颗颗从鬓角滴落下来。

        云雾敛似冰渣般的嗓音自上而下传来:“妄议乘舆,编排宗室,自去领罚。”

        “天灯之事……”他微顿,不由想起了江城雪,眉目倏尔变得柔和,冰雪消融,“你不做,吾自己来。”

        云雾敛喜净喜洁,因此府中书房只放琴棋书画与公文卷宗,不堆砌任何杂物,如今让人将没扎完的天灯送来房中,院中下人都惊诧了一愣。

        门扉开合频频,待终于掩住最后一缕萧瑟秋风,屋内空阒寂静,只余云雾敛生涩扎灯笼而发出的细碎窸窣声。

        心无旁骛,没有丝毫杂念。

        待他弄完所有,恰值华灯初上。

        他望了眼天际微弱的残霞余晖未曾完全归隐黑暗,天色尚早,于是又从满地灯笼中挑出一只最大的,用砚台中仅剩的墨汁,在上头勾勒出一副精致小像,江城雪的小像。

        放灯之处选在皇城最高的楼阁之上,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最是适宜看灯火漫天。

        随行侍奉的人换了个沉默寡言的,云雾敛问一句,他答一句,绝不多话。连回话措辞也谨慎控制着字数,不能比自家郎主说的话长。

        云雾敛问如今何时,他便答:戌时。

        云雾敛问公主可否,他便答:不曾。

        又问一遍,就照葫芦画瓢又答一遍。

        对话来回反复了三次,时间在一点一滴当中过去,慢慢地超过了约定的时辰。

        可江城雪依旧没有现身。

        云雾敛倒并不着急,他白衣芝兰,光风霁月,飘然如遗世独立在窗边,右手捻着茶盏温指暖喉,左手则握着通透翡翠玉佩。

        其实用通透二字来描述这块玉不算太准确,换作质地通明也许会更贴切些。此玉,比绿如蓝的春来江水还要碧上几分,比夜空中最闪耀的启明星还要亮上几分。稍微懂点行情的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一块灌了胶水染料的假玉。

        但云雾敛觉得就算是假玉也无妨,大抵是江城雪穿街走巷挑选玉料时,被黑心商贾糊弄,欺骗去了银两。

        正因是假玉。

        反而更能说明这是江城雪亲自选的。

        礼轻情意重。

        哪怕低劣假玉与锦绣官袍很是不搭,他也戴得甘之如饴。ɈŞĠ

        又过了片刻,外头侍从轻轻叩响雅间木门回禀:“郎主,二公主上楼来了。”

        云雾敛眼底立马浮上丝缕笑意,他饮尽温茶吩咐下去:“半炷香后放天灯。”

        语讫,身穿鹅黄衫裙的妙龄少女便如一簇绽放水仙闯入他眼帘。

        她好像一路狂奔而来,提着裙摆的双手将将放下,云鬓未乱,髻间的发钗流苏却搅着结。

        云雾敛无比自然地抬手,想替她整理仪容。

        江城雪不由自主地后仰,脖颈微侧躲了躲。

        这全然是下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愣怔了一瞬。她喘着不太均匀的呼吸,主动开口缓解尴尬:“抱歉,宫中有事耽搁了,这才来迟。”

        “无妨。”云雾敛收回手,清润嗓音勾销掉转霎而逝的黯然眸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已经都处理好了。”江城雪眉目盈盈。

        仿佛是谈及到开心的事儿,女儿家与生俱来的分享欲萌生发芽,惹得她不禁多说了几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无非宫人收拾妆匣时不小心,弄散了一串念珠。”

        “那珠子圆润光滑,十三颗全都滚到了桌柜底下,甚是难寻。何况大人知晓的,我一向不擅手艺活儿,难免比寻常人多费些时间。”

        云雾敛平日最喜欢她率真活泼的模样,可这晌,却少有的没有被她唇边笑意感染:“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宫人去做,公主仁善,但也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那怎么行!”江城雪当即反驳,语调不自觉起伏出波澜。

        “臣突然很好奇……”云雾敛垂眸望着她,“究竟是什么念珠,竟得公主这般重视?”

        十三颗成串的念珠,不会出自道观。倒是佛经中有言,西方净土之菩萨,具足十三力。

        乃为佛珠。

        可大梁历代君主寻求长生,独尊道术,将道教奉为国教,皇室之中无人胆敢佩戴佛珠。

        云雾敛印象中,唯独一人除外。

        便是金明池。

        细数起来,这也算一桩秘密。他在调查监视金明池时意外发觉,那人虽常向江稷明举荐道行深厚的高功仙师,也时常陪江稷明讨论道法,但摄政王府的佛龛中却供奉着几尊金身佛像。

        何为奉承谄媚,何为真心敬拜,一目了然。

        而今才有此一问。

        兴许是萦绕在云雾敛周身的审讯气度太浓,江城雪被他凝视着,说词突然模棱两可起来:“也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旁人送的礼物而已。”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大人不是说,今晚有惊喜给我看吗?在哪儿呢?”

        恰巧窗外一阵风吹过,拂起她宽大衣袂,露出她手腕上一截不同于丝线与衣料的白皙。

        云雾敛眼神犀利,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男人宽大手掌将女儿家纤细的腕骨牢牢圈住,不留一丝空隙,另一只手径自探入她袖中。江城雪始料不及,错愕瞪大双眸:“大人这是做什么?”

        云雾敛置若罔闻,指尖被流苏扫过,微一抬眼,将摸到的物什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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