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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去了。”
唐姝看着他，他生气的时候特别明显，小表情也能看出来。以前他也挺爱生气的，有的时候她还会跟孙媛她们吐槽李思聿生气特别像网上一个狗狗的表情包，你去戳他的时候，他就背过身不理你。
孙媛她们都很震惊，孙媛对这种事情很熟悉，“你想错了，唐姝。”
“为什么？”
“李思聿也就在你面前才这样生气，他初中生气的时候，我们都没人敢跟他搭话，那脸冷得能冻死人。”
*
寒假如约而至，但高三寒ᴶˢᴳᴮᴮ假时间短，过完年初七就要上课。
今年过年早，十二月中旬学校就放假了，周舟也回家了，他染了一头金发，据说在学校很受欢迎，但这也是唐姝听周舟说的，事实有待考证。
吃完饭，周舟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唐姝踢了踢他翘起来的二郎腿：“求你件事。”
周舟抬头看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说。
“我们想去青山玩两天，你能不能陪同？”
周舟愣了一下，去玩是好事怎么还求他。
唐姝看到周舟愣着补了一句：“我们都是未成年，需要一个成年人陪同。”
嚯，他是附带的，周舟算是明白了。
“跟李思聿一起？”周舟吊着眉梢。
“嗯，还有别人就大家一起放松一下。”
“行。”
时间定在12月20日那天，唐姝出钱，周舟出力。
李思聿收到唐姝约他去青山的时候是有些不可置信的。
“你不是要学习嘛。”
唐姝指了指周舟：“他非要请的。”
李思聿半信半疑。
周舟在青山租了一个民宿，民宿在半山腰上，二层的小洋房，一楼的客厅有一个大落地窗。
“我靠，小姝你大手笔呀。”孙媛背着包环顾四周看了一下。
冯华方逸和宋子龙也特别震惊，孟甜更是觉得漂亮想拍下来画在漫画里。
唐姝指了指周舟：“我哥的功劳，他想庆祝自己找到女朋友。”
周舟看了一眼唐姝，挤了挤眼睛，他有吗？
正好今天是李思聿的生日，几人露天进行烧烤，还玩了几局游戏，等了半天的雪也没有下，最后玩累了回房间休息。
早上6点，太阳照常升起来，唐姝蹑手蹑脚地起来简单洗漱一番，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身上围着一个毛毯，她给李思聿发了一条消息。
【醒了吗？】
【下雪了。】
发完她把手机放下，屈着膝盖，蜷缩在毛毯里，望着落地窗外的雪景。
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还在睡梦中。
李思聿应该还没醒吧，毕竟现在还早。
但后面有趿拉着拖鞋的响声，唐姝回头一看，是李思聿从楼上下来，他就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灰色的卫裤，裤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我以为你还在睡。”
李思聿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睛坐到她旁边，“本来是睡着的。”
“我把你吵醒了？”
李思聿嗯了一声，又往唐姝那边坐了坐一挑眉，“毛毯分我一半，算是补偿。”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唐姝大方的扬起手臂，李思聿就靠过去，将唐姝揽在怀里。
唐姝纳闷：“你睡觉为什么不设置静音？”
“是静音。”李思聿看着她，“不过你的消息我设置了特别关注。”
唐姝愣了一下，笑着转过头，“下雪了，好漂亮。”
李思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簌簌的雪花往下飘落。
“等他们醒的时候应该会下很厚吧。”
李思聿嗯了一声，没空欣赏雪景，“我听周舟说这是你求着他安排的？”
唐姝看了他一眼，“嗯，你不是想来这边玩嘛。”
“你不是说学习为重，没时间。”
“李思聿。”
“嗯？”
“你还记得第一次给我过生日嘛，那天你给我的惊喜，是我第一次在生日那天那么开心。我的生日像是唐瀛的附属品，那是我唯一一次过得独一无二的生日，是你给我的。”唐姝侧着头看着他，“所以我也想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昏暗的房间内，李思聿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一只手撑着地面，那种惊喜和幸福的情绪呼啸而来，有点虚幻和缥缈。
喜欢是浅显的，爱是永恒的。
今天他发现，他对她不止喜欢，他爱她。
李思聿紧张地手指微微蜷着，慢慢地朝着唐姝靠近，他的视线落在唐姝温软的唇上，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唐姝也盯着他看，两人的呼吸不知不觉间纠缠在一起。
李思聿先是碰了一下唐姝的唇，他的心脏紧张地快要跳出来，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人上瘾。
时间好像静止一样，外面飘落的雪花好像也停了下来似的。
简单青涩的一个吻，好像比做什么都要美好。
*
转眼进入备战高考的倒计时，一模之后唐姝的成绩刚刚过了南大新闻系的分数线，但还是悬。
等卷子发下来，唐姝逐一对错题，她现在心态有些不稳，跟以前中考一个样。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突然门口过来一阵风，李思聿站在门口，眼睛明亮身上都是一种兴奋劲。
“唐姝，我考了581！”李思聿笑着，像个愣头青似的。
581分拿下南城公安大学没有问题，还超了十分。
李思聿的心态极好，即便没有超分数线，他也做了二手的准备。
班里的人看到李思聿纷纷发出吁声，调侃着他们两个。
但二模成绩出来后，唐姝的成绩突然掉出南大分数线，比南大录取分数线还要低五分，那天开始唐姝的心态直接崩了。
她一直这样，当年中考也是，没有超常发挥，大型考试总是差一点心态。
上一世也是如此，到最后，她总是把事情搞砸，没有一次成功的。
这样导致她越来越焦虑，晚上睡不好，学习状态也越来越差，她总是盯着南大新闻系这个目标，这个分数，一直努力着，比别人晚睡，比别人早起，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李思聿自然也看出来她现在的状态，二模考试结束，大家难得松一口气，李思聿直接去唐姝那里。
“你干嘛，我真没心情陪你玩，快高考了。”唐姝有些不耐烦，她心里焦躁得不行。
李思聿才没管她的不耐烦，他踩着凳子跳到她面前，拉起她的胳膊往外面走。
唐姝正烦闷着，什么心情都没有，说是学习，其实一点也学不进去，好像没有盼头。
此刻，她像是一个木偶任由李思聿拉着往外面走。
两人出了校门口，六中对面是一个附属小学，周边开着各种各样的小卖铺。
李思聿拉着她到一家小卖铺，到了柜台，他往柜台里面看，“老板有抽奖的嘛。”
唐姝也踮起脚往里面看，李思聿所说的抽奖是那种小时候喜欢玩的五毛钱可以戳一次，跟盲盒似的。
“有。”老板说完，多打量了一下李思聿，多大人还玩这个。
“多少钱？”李思聿倒显得兴奋一些。
“五毛一次。”
“给你一百。”李思聿拿出钱，将唐姝从后面推过来，“随便抽。”
老板眼神赞赏地看向李思聿，小伙子撩妹技术可以啊。
唐姝抬头看着他，他还真买啊，她赶忙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买下来啊。”
“你有钱没处花吧。”
“你不懂。”李思聿按住她的胳膊，“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老板拿出三个放在唐姝的面前。
唐姝看了看抽奖的东西，又看看李思聿。
李思聿扬了扬下巴，“抽啊，看看你手气如何。”
唐姝抿了抿唇，先随便戳了一个，谢谢惠顾。
她撇撇嘴，开头不顺，更懒得抽了，头耷拉着，像只委屈的猫。
“多大点事，还有那么多次机会。”李思聿单手杵在柜台上，斜倚着笑着看她。
老板也点头，“小姑娘赶紧抽，你还有199次机会呢，怕啥。”
唐姝这才敛起低沉的情绪，下一个是一个玻璃球彩色的，然后是一块橡皮，再然后抽了一个漂亮的弹力球。
抽到这个弹力球，老板一拍手，“姑娘好运气啊，我们这里的小学生抽了好多次都没抽到。”
本来唐姝是不信的，可她旁边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小学生，都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弹力球。
她瞬间觉得好像还不错。
在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离着高考越来越近，她一直在给自己设限，逼迫自己，压榨着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