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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什么意见。”唐姝明白这是张主任的试探。
张主任摸了摸鼻子下边的小胡子，算是对唐姝的识相给予肯定。
看吧，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而她刚好拥有成年人的心智，才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不解，然后大ᴶˢᴳᴮᴮ声的质问。
就像上一世，在南一被朋友背叛，她歇斯底里地辩驳，在这些老师眼中估计像一个小丑。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五楼，正好是高二那层教学楼。唐姝出来后，往楼梯口走，便看见站在走廊拐角的齐林佝偻着腰，侧头向她这边看过来，只不过她还没细看便被人挡住视线。
又是李思聿。
她额头上冰凉的触感，一杯奶茶贴在她的额头上，奶茶的杯壁冰凉湿润。。
李思聿单手拿着杯沿，弯腰将杯壁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来干嘛？”唐姝没接。
李思聿摸了摸鼻尖把奶茶塞进她怀里，背过手侧身透过张主任门口的玻璃往里看，“我来找老吴，他在里面吗？”
“没有。”唐姝拿着冰凉的奶茶，齐林刚刚是什么样的眼神她都忘记了。
说实话，齐林的眼神还蛮可怕的，像鬣狗似的。
李思聿砸了咂嘴，有些遗憾，他看了一眼唐姝，“你不会以为我是来等你的吧。”
唐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没那么自恋。”
她嘴角微微抿着，李思聿挠了挠眉毛。
唐姝疑惑地看着手里的奶茶，里面还有珍珠。
“别人送的。”李思聿来回张望，就是不看唐姝。
唐姝凝望着奶茶半响，重新塞给李思聿，“我不喝。”
“嘿。刚买的……别人刚给我买的。”
唐姝往楼梯口走，李思聿两步并三步的跟上，“你不喝不就浪费了。”
“别人送你的，你不要，给【创建和谐家园】嘛。”
推搡间，奶茶落地，呈直线掉下去，一点点滚落到楼梯口。
气得李思聿后脑勺疼。等李思聿处理好奶茶，唐姝人早没影了。
唐姝回来后，紧跟着回来的李思聿气压非常低。
等下课，孙媛和孟甜围过来问唐姝，老吴什么情况。
“齐林的处分下来了，留校察看。”
后面给钱的事情她没有说，觉得太侮辱人了。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留校察看的处分算是重的了，但对于齐林这种行为，孙媛他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本来打算逼齐林转学的，唐姝也不知道齐林会不会报复，她抿了抿嘴，脸色沉重，没想到自己招惹了一个麻烦。
“那今晚你自己回家吗，你表哥回来了吗？”孙媛问。
唐姝摇头，“你们晚上记得结伴回去。不过，今晚齐林应该不敢做什么。”
处分刚下来，唐姝其实是想让齐林做些什么，如果今晚齐林再堵她，学校应该会开除他吧。
孙媛看了一眼李思聿：“要不你和宋子龙送送唐姝？”
宋子龙在另一边点头：“好啊，好啊。”
李思聿跟个二大爷似的，椅子靠后，翘着二郎腿，语气不怎么好，“不送，她那么厉害还用我送。”
唐姝没说话，冷着脸重新刷题。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得，这又是吵起来了。
晚上放学，孙媛和孟甜结伴回去，几人站在车棚下，唐姝解开车锁。
“那你注意安全。”孙媛和孟甜嘱咐道。
不远处，散漫地走过来的李思聿往唐姝那边看了一眼。
“哥，要不送送吧。”宋子龙。
“不送。”
宋子龙撇撇嘴，嘴上说着不送，眼睛快粘人身上了。
“你俩咋又吵起来了。”
李思聿抿唇，黑眸盯着宋子龙看了一瞬，将今天在张主任门口发生的奶茶事件告诉了宋子龙。
“哥，你说你送奶茶就好好送，怎么还说是别人送的你不要了给人家呢？”
李思聿睨过来，打死不承认：“那是别人送的，实话实说。”
“……”宋子龙抿唇，“那还送吗？”
“你先回去。”
“你干啥去？”
“买奶茶。”李思聿骑着他那辆自行车往唐姝离开的方向骑去。
*
齐林被抓到后，唐姝就再也没有被人盯着的感觉，但进入黑色的胡同，她心依旧提起来，有的时候会四周张望一圈。
都说齐林是疯狗，保不准突然窜出来咬她，所以她得打起精神。自从齐林这个麻烦出来后，她的精神紧绷了不少，学习效率也有所下降，随着摸底考越来越近，情绪上的起伏是难免的。
回家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柳树条伴随着微风偏偏起舞。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唐姝不经意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李思聿竟然在后面。
被发现的李思聿捂住脸，四处张望。
唐姝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在这干什么吗？”
据她所知，李思聿的家跟她是相反方向。
李思聿摸了摸鼻子，往前骑了几步，有些尴尬：“你管我。”
唐姝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变成绿灯后，她继续往前骑，李思聿也跟上她。
“你怎么骑那么慢。”李思聿凑上来，他骑着白色的山地自行车，腰微微佝着，跟她并排骑。
“我乐意。”
唐姝看了他一眼，嘴角的淤青还未消，左脸倒是贴了创口贴，特别像电视剧里的不良的中二少年。
上午的气早就消了，想起那杯奶茶，也会觉得有些浪费。但……李思聿说的话是真气人。
两人一路没说什么话，李思聿被唐姝这个小辣椒气得不轻，真是喜欢呛人。
不过，等到了一家超市，唐姝突然停下来，李思聿紧急刹车停在她的后面。
唐姝莫名回头问：“你吃不吃冰激凌。”
“大冷天的吃什么冰激凌啊。”
“吃不吃。”唐姝回头看着他，李思聿对上她的视线，语气凶巴巴的。
“吃！”
不吃白不吃。
“你请客啊。”
唐姝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嗯了一声。进入超市，李思聿站在外面等着她。
这几天经历台风，天气转冷，外面吹着冷风，李思聿侧靠着自行车，裹着校服外套，在外面等着唐姝出来。
等唐姝出来后，他视线落在她手上，她拿了三个冰激凌，李思聿左右看看没什么人。
“你怎么买三个啊？你一个人吃俩，猪吗？”
唐姝瞪了他一眼，瞄了一眼他嘴角的淤青，“你那怎么样了，还疼吗？”
“啊？”李思聿有些疑惑。
“嘴角。”
“还成。”李思聿看着唐姝，笑了，“不是吧，我一老爷们，怎么可能跟你似的怕疼。”
唐姝睇了一眼看过来，“前面就是我小姨家了，你不用跟着我了，明天我表哥就回来了。”
李思聿拆着唐姝递过来的冰激凌，头也没抬，“行……”说完，他猛地抬头，“哎，谁跟着你啊，我那是顺路。”
“随便你。”唐姝把冰激凌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咬了一口，冰凉的口感沁人心脾，心里那股莫名的邪火也被压了下去。
“齐林的事，跟你表哥说了吗？”
两人都靠着自行车，难得心平气和。
“没说。”唐姝又咬了一口冰激凌，伴随着冷风吹过，她哆嗦了一下，还真有点冷。
李思聿看她冻得，笑了一声，结果就被唐姝瞪了一下。
唐姝的眼神杀早就在李思聿这里免疫了，他身体侧了侧，挡住从北边吹来的风，“瞪什么瞪。”
“我乐意。”唐姝仰着头。
“怎么没说？”李思聿突然问。
唐姝才反应过来他是接上面的话题。
“我哥那人，缺根弦，我怕他打架。”
“打他一顿是便宜他。”
“打坏了呢，为自己的冲动买单吗？”唐姝看向李思聿，好像这是属于少年的心性，勇敢无畏，但总会付出代价。
“因为齐林那种人，不值得。”唐姝吃完最后一口冰激凌，拿张纸擦了擦手指。
李思聿沉默了一会儿，怔怔地咬了一口冰激凌，凉是真凉，这几天因为胃病，他没再吃过冰的东西，这突然吃一口，有些冰牙。
“你吃两根？”
不怕凉吗，再冻感冒了。
唐姝摇摇头，她拿着剩下的一根往李思聿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