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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柳不明所以,从车窗探出视线一眼捕捉到了标志性建筑,“在青舟医院附近,就是那个清城市最大的私立医院。”
“我知道,”裴宴洲松了口气,“待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可是……”
“听话!”嗓音一沉,沉着冷静的语气不容置喙。
沈忆柳淡淡,“好。”
她相信裴宴洲,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
瞧了眼仍旧毫无变动的车子,一撇嘴,熄了火,静静等待。
“咚咚咚——”
沈忆柳疑视,惊讶地开了锁。
裴宴洲开门钻进副驾驶,甩甩挂在发梢的水珠,自言自语,“还好,赶上了。”
“你说什么?”
“没事,”裴宴洲掠过话题,“走吧,我陪你去。”
沈忆柳嗯了两嗓子,迤逦的尾眼溢出清丽的笑意,手机递给他,“帮我关一下导航。”
裴宴洲敛眸,不费神打开锁屏,三两下关掉了导航。
熄屏,反扣,握在手心。
打开转向灯,转动方向盘,汽车平稳行驶到另一条街道,波光粼粼的瞳底蒙上一层迷茫。
泉水般清列的嗓音又软又轻,“接下来,哪边走?”
“直走两条街再右转,然后……”
“等等,”沈忆柳笑得腼腆,“过会儿再说,你一下说太多,我记不住。”
娇软的音色令裴宴洲喉结一动,干咳一声,别过眼去,沙哑着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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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郊区,裴宴洲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墨黑色的瞳仁深了几度,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沈忆柳:“小洲洲,不下车?”
“下车,”二话不说开门下车,跟在沈忆柳身后,查探一圈周围情况,索性是周日,来往的行人较多,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即便如此,仍不能放松警惕。
稀稀拉拉的小雨敲打着屋檐,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从檐角落下,烟雨朦胧,矗立在其中的画廊蒙上一层薄纱,如梦似幻,美得不那么真实。
李先生撑着一把黑伞从走廊深处缓缓而来,一步一顿,优雅恣意,抬头,伞微微抬高,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噙着一抹淡笑,朝他们踱步而来。
“沈小姐,你来了。”
“李先生,你好。”
打了声招呼,视线错开,淡漠的眸子落在了裴宴洲身上。
“这是我男朋友,姓裴,”沈忆柳介绍,“这位是我和小圆子一起发现的画家,我们很喜欢他的著作,所以特地求了一副。”
“李?”眼底多了一分探究,语气不冷不淡,“是哪个Li?”
“木子李。”
心跳骤停,随即疯狂跳动,裴宴洲怎么也想不到想尽办法要见的人,会猝不及防出现在你面前,还是在……
他蓦地想起今天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一秒冷若寒霜。
“沈小姐,不如我们进画廊聊吧,”李先生提议,“这里恐有不便。”
“多谢了,”沈忆柳礼貌回笑,扯过裴宴洲的袖子,低声询问,“有事?”
“没,”语气干巴,眼神不自然。
她再次低声,“等会儿我和李先生谈,你收敛下情绪。”
他嘴上说着没事,沈忆柳却知道没那么简单,以她的了解,除了保密的事情,裴宴洲一直知无不言。
两人再次踏进画廊,心境与往日不同。
沈忆柳在一副画前驻足停留,“李先生,这也是你的画作?”
李先生回身走了两步,定睛一瞧,笑笑,“不是,这里没有我的,我只是名三流画家,登不上大雅之堂,还是不要拿出来玷污了大家的眼睛。”
“可我不觉得,昨日的元小姐亦不觉得,李先生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厉害,至少在我们大众眼里,”沈忆柳淡淡,“李先生,不知我可否先看一眼画作大饱眼福呢?”
“可以,我去拿,先失陪了。”
他穿过稀疏的人群,推开一间隐蔽的小门走了进去。
裴宴洲收回视线,暗自揣度,“这位李先生不简单。”
“此话何意?”沈忆柳疑惑。
“虽然他嘴上说画廊展出的画没有的他,但却对这里了如指掌,”回想起以往的细节,“昨日我刚来调查过,据老板说那间房间不对外打开,可今天……”
意味深长一笑,“有意思。”
须臾间,李先生拿着一个画筒从房间里出来,顺手锁上,“沈小姐,这是你的画,不好意思,房间里画有点多,找起来废了点时间。”
“无碍。”
打开盖子,抽出画卷另一头交给裴宴洲轻轻展开,一副美轮美奂的山水图呈现在眼前,色彩柔和,线条流畅优美,不似凡品。
只有裴宴洲注意到右下角署名有一个:L。
拽着画角的手用力几分,情绪溢出。
沈忆柳不动声色顺着掌心展开他的手十指相扣,脸蛋贴近,娇嗔,“我的眼光是不是不错?快夸夸我。”
小脸一扬,等待夸奖。
“不错。”
裴宴洲揪住她一块软肉,捏捏,戾气被压制,“皎皎眼光最是不错,这画等回去挂在客厅。”
沈忆柳轻哼,一吐小舌,娇俏可爱。
沦陷05
取完画, 在画廊闲逛了会儿后打道回府。
沈忆柳一上车,阖上眼眸闭目养神,在下雨天出门已是极限, 又听了很长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困意瞬间占据全身。
倦意上头, 眼皮忍不住打架,眼睛一眨一眨,最后实在是睁不开。
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脑袋蹭蹭,缩在暖和的披肩内。
一路畅通无阻,几乎没费多少时间到了警局。
熄了火, 侧过身子, 静静凝视。
伸手将垂落在两颊的秀发捋到耳后,细腻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
她睡得很沉,裴宴洲没做打扰, 而是掏出手机给陆则屿发了几条消息。
【裴宴洲】:我见到L了,果然姓李,我后座还有他的新作,你出来拿一下。
【陆则屿】:……你呢?
【裴宴洲】:皎皎睡着了,我不方便下车, 怕吵醒她。
【陆则屿】:那你就方便麻烦我?
裴宴洲轻嗤,熄灭屏幕,双手交叉垫于后脑勺,调整姿势。
他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都是随便找个地方打个盹儿, 一两个小时搞定。
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他知道他们慢一步, 就会多一个人受到伤害,为此只能逼迫自己,不断去查,不断去探寻。
连一些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可即便如此获得的依然微乎其微。
没一会儿车窗外站着一人,神情阴郁,耐着想砸窗的性子抬手发了条消息。
【陆则屿】:开窗!
裴宴洲觑了眼,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后座的车窗,漫不经心阖上眼眸,意欲很明显。
陆则屿烦躁,走到后座伸手掏出画卷,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眼前的人,对着后脑勺来了一个脑瓜崩。
裴宴洲吃痛扭头。
见陆则屿一脸得意洋洋大仇得报的模样,张张嘴,口型说道:活该。
裴宴洲抿唇给了记瞪眼,回道,“你给我等着!”
“学长?”
在另一边响起沈忆柳睡醒后慵懒的嗓音,又软又糯。
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绪回笼,瞳孔聚焦,清醒的意识回归。
沈忆柳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眉宇一簇,指指陆则屿手里的画卷,“学长,我的画怎么在你手里?”
“证据,”裴宴洲言简意赅,不多解释。
沈忆柳后知后觉哦了一声,顿了顿,“用完后可以还给我吗?”
“可以,”裴宴洲替他回答。
沈忆柳一笑,放轻松,“那没事了。”
陆则屿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勾着唇缓慢开腔,“既然学妹醒了,老裴你该ᴶˢᴳ上班了。”
余光瞥见裴宴洲顷刻阴沉下来的脸,心情大好。
让他算计自己,让他报复自己,现在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裴宴洲努努嘴,不情不愿坐直身子,张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被沈忆柳一句话堵在喉咙。
“对哦,学长不说我都忘记了,”眉眼一弯,璀璨的星眸刹那间美艳,“小洲洲,赶紧的,别迟到了。”
“好,”嗓音闷闷,裴宴洲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大手放在沈忆柳的头顶使劲揉了揉。
她吱儿哇的乱叫,眼角染上一层绯色,美眸又嗔又怒,“裴宴洲,我头发都乱了。”
苦恼地一抽发簪,乌黑顺滑的青丝瞬间松散垂直腰间,两边鬓角被遮掩,显得清丽的容貌格外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