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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独家首发】绿茶厂督邀宠太后作者:夜LR》-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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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熙说这样的话,其实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太后是主,他是奴,他身为太监,哪里有什么资格替主子不平?说出这样的话来,应当说是僭越。若太后听得不快,他就要皮肉受苦了。

        郑熙也是在赌。

        说不清为什么,看了那一滴泪,他总觉得自己可以赌这么一把。

        太后瞥了他一眼,竟没有发怒,只是肃容道:

        “我已身如槁木,心如死灰。”

        这话像是剖白,亦像是辩解。按理说,太后没必要向他一个奴才解释些什么,可她还是这么说了。

        郑熙再看时,太后眼眶里那一点泪,已经消失不见。

        郑熙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眼花,可他着实还没到要眼花的年纪。

        况且,解释就是掩饰,太后说的这话,郑熙到底是不信的。

        太后毕竟还不到三十岁,正当年的一个妇人。倘若先帝真有什么值得人怀念的好处也就罢了,偏她嫁与先帝时,先帝已是六十岁的人,再怎么强健,也已经是个糟老头子。郑熙还记得一点那时候的事——太后入宫之前,先帝服食道士献上的丹丸已有两年之久,太后入宫之时,宫中已经大半年没有孩子出生,先帝那时的情况,由此可窥一斑。

        既然已经在赌,郑熙干脆豁出去:

        “奴有一句话,只是不敢说。”

        “你说。”

        “娘娘以为自己心如死灰,只因不曾遇到明火,若遇明火,哪怕当真是死灰,亦有复燃之机。”

        这话可当真大胆了,甚至可以说过于露骨,以太后的威严,就算立即将他拖出去打死,亦不能说奇怪。

        太后却只是干笑了一声:

        “你这话说得有蹊跷。”

        郑熙大着胆子,轻声道:

        “就算给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戏弄太后。”

        他停了一停,又道:

        “娘娘是相府千金,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自小藏在闺阁,十九岁出了闺阁便入宫,怕是不曾听闻过民间男女之间,夫妇之爱,不仅有齐眉举案,相敬如宾,亦有画眉偷香,琴瑟调和之事。”

        听他说得离谱,太后大笑起来:

        “你一个无根之人,竟也知道什么是夫妇之爱。”

        郑舊shígG獨伽熙虽被太后嘲笑,却并不脸红:

        “奴虽不曾亲身试验,幼时在市井里长大,也曾听过些市井俗人的乡谈,那些人讲话虽然粗鄙,到底也有些道理。他们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天下之情,大抵如此,只有这宫中,与世间的人情大异。”

        “怎么说?”

        “世间阴阳调和,男女相见而生喜乐,宫中却只有太监,空有男子之形,并无男子之器,故而宫中女子,无论年长年少,心中只能有一个圣上。偏偏先帝早逝,娘娘心中那团火……便是不熄也要熄了。”

        再往后的话,郑熙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而王度阡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许多危险的味道,知道这一话题不可再持续下去。

        然而她若什么都不说,似乎也不大自然。

        这时候她忽而想起之前和紫珠说过的话,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拿来岔开话题。

        于是她便开口说道:

        “说到这里,我倒有一事问你:我听闻宫中的太监宫女,常有‘对食’一事。前日我向紫珠问起,她却不肯说。我思那对食二字,不过是对坐而食,聊以解闷,有何不可说之处?”

        郑熙方才唐突,自己也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太后竟会趁机向他问起此事,为难道:

        “这样的事怎好与娘娘说,没得污了娘娘的耳朵,娘娘听得一生气,小的性命不保。”

        “我恕你无罪。”

        郑熙低头回禀:

        “宫女太监结做菜户,虽名为对食,其实日夜同起同卧,便如寻常夫妇一般。”

        王度阡听闻,吃惊不小。

        她自幼长于闺阁,家中管教甚严,平素所读,皆是圣人之言。乃父曾有严命,凡是杂书,一概不准进后宅,以免后宅妇女读过之后移了性情,做出丑事。故而她对这般事竟是一无所知,等出了闺阁便入了宫,一进宫就是皇后之尊,虽然曾经教习女官指点,谁敢把这样的事告诉她?

        她入宫之时,先皇早已老迈,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因此她如今年纪虽长,对这类的事仍不熟悉。听郑熙这么说,脸上便有些红了,心里也有些尴尬。

        只是她还要拿出太后的款来,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淡淡说道:

        “若这等说,宫中早先禁止对食,原也应当。只是宫中使用的宫女,多是少年女子,也难怪不容易禁绝。”

        郑熙心里想,太后面上表现得如此老成持重,其实也不比那些年轻宫女大几岁。顶着这样的一张面孔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显得有些好笑。

        他忍住将要翘起的嘴角,认认真真地答道:

        “确实如此,今上性情宽厚,太后、皇后也不大不留神这些事,近年来也就放开任意了。”

        王度阡听他这样说,心中思绪一转,笑吟吟向他问道:

        “说来,你可有菜户?不妨直说,本宫恕你无罪。”

        郑熙没想到这问题竟问到了他头上,连忙摇头道:

        “奴实在是没有。”

        这答案倒是出了太后的预料,不觉又笑问:

        “这倒奇了,凭你的容貌,难道这宫里没有爱上你的?我知道了,你借着有东厂的职务,经常出宫,定是在外面偷偷娶了好的,瞧不上宫里这些苦命的女孩儿。”

        郑熙低头不语,红晕沿着他的颈侧爬上去,一直染到眼角,竟显出几分妩媚之意:

        “不怕娘娘笑话,奴素日里孤衾冷被,也常思有个人相伴;平常担着东厂的职责,亦有人奉承,愿把女儿给我做妾的,只是想到自己已是残疾之身,没得玷污了人家好女儿。便把那心灰了,并不敢想娶妻。”

        太后一挑眉:

        “看不出,你竟还是这么一个好人。”

        太后此语隐隐有赞许之意,郑熙却不敢当真把这当做是赞美,只是低垂着头。

        只听她又道:

        “你看我宫中的宫女哪一个好,与你结做菜户,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出自汤显祖《牡丹亭》。

        昨晚写封面写了半宿,虽然总也不写字,但我的字还可以嘛!【仰天大笑】

        没有看到新封面的记得刷新一下哦~

      第 8 章

        太后这一问,郑熙无论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对。

        若是拒绝了,似乎显得对太后不敬,也摆明了他虽然在孝慈宫伺候,骨子里仍是皇帝那边的人;可他要是就此欣然接受,方才说的那些话,好像就有点不够真诚了。

        不过这还是小事,太后的目的其实很明显,不过是想要借此放一个人在他身边。他若是接受了,必定要被皇帝猜疑。只怕他东厂厂督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这样想来,哪怕担着被太后猜忌的风险,郑熙也非辞谢不可。

        于是他跪下来,说道:

        “娘娘待郑熙好,奴心中自是感激,只是孝慈宫里伺候的姐姐们,将来到了年纪放出去,自有好出路,若当真跟了我,未免……太可惜了。就算这是娘娘的懿旨,只怕她们心里恐怕也未必情愿……奴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只想要求一点真心。”

        郑熙明明应该知道,他自己此刻的表现,全部都是演戏。

        可他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竟觉得这似乎是句心声。

        他自进宫,向来都是一个人独往独来。当初他是小太监的时候,平常一贯没人理他;如今他有了权柄,无论是各宫里的大宫女,还是宫外头的人,总要另眼看他,亦有人自愿要同他好。可他心里却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看重他现下的位置,想要的并不是他这个人。

        那一点真心,竟是最不可得之物。

        可怜他已是个太监,又有什么长处,可以换来人的真心呢。

        他说这话时低着头,看不见王度阡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似乎在打量他。

        他凝神屏息,脸朝着地面,等待着她的裁决。

        王度阡并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真心”二字。

        太监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难免显得古怪又不自然。这反而让她来了兴趣,格外注意打量他,却不想对此加以品评,只是微微点头,以有些懒散且无所谓的语调说道:

        “你倒是很知道好歹。”

        郑熙不认为这是一种夸奖,继续把头埋得低低的,他那张少有的好看面孔,她全然看不见了。此时看他的姿势模样,也和看别的太监一样。

        这让王度阡突然觉得无味:

        “说了这么半天,我也倦了,你把这些字纸收拾起来,就去吧,把紫珠给我叫过来,我有话和她说。”

        说过这么句话,她也就不再看他,转到一边去,坐在美人榻上,阖起眼睛假寐。

        她听见他窸窸窣窣地收拾起纸张,静悄悄地出去了。

        再过一会儿,紫珠的声音响起来:

        “娘娘怎么能与那个郑熙单独相处?方才我一直悬着心,生怕娘娘要被他害了。”

        王度阡睁开眼睛,看见紫珠那张带着点担心的脸。

        她听她说得夸张,止不住笑起来:

        “你这丫头,专会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就算他有心害我,难不成还能在这里动手?我看这个人倒是很顾惜自己的性命,不会轻举妄动。况且,要不是周围没有旁人,我又怎么能问得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紫珠眨了眨眼:

        “娘娘可是问出了什么?”

        王度阡摇摇头,又点点头:

        “其实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我想……皇帝派这个人来,多少还是有点道理。”

        紫珠装作听懂了,茫然地点头。王度阡看见她那模样,止不住又笑,口中评价道:

        “这太监到底还是比旁人机灵一点,胆子也大。只是那位派他来诱我,到底还是把我看得轻了。”

        这话紫珠总算听明白了,跟着笑道:

        “娘娘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他们哪里能知道娘娘胸中的丘壑呢。”

        王度阡笑着摇头,并不许紫珠把话说得太过了。紫珠突然又想起一事,对王度阡说道:

        “娘娘,方才我看那郑熙,似乎又往御书房那边去了。”

        王度阡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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