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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可说的,在我看来,先帝的那几个皇子,都是一个样,性子没多少差异,不过东平王这人自幼是当做太子教养的,毕竟与众不同……倒是有些可用之处。”
东平王虽说现下只是个藩王,毕竟也是差点当上了皇帝的人。王度阡却以“可用”二字称他,仿佛他只配做她手中的棋子。这口气实在大得吓人。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大概只会被人耻笑,然而这话从王度阡嘴里说出来,却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郑熙想了想,道:
“娘娘或许不知道,方才他故意留了个破绽,让我听他和娘娘说话来着。”
“哦?是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意外,却也不算有多烦恼:
“难怪你会在路上等我,那老狐狸……我倒是有点小瞧他了。”
她虽然这么说,语气仍显得轻松,似乎这些都只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问题。
郑熙却有些要替她担心起来:
“无论如何……与东平王来往,娘娘要千万小心。”
她摇摇头,向他露出一点微笑:
“不消你说,我自有打算。”
看了这一点笑容,郑熙止不住地想,在这一夜,太后与他的关系,到底是有了改变。
不过等回到宫里,一切就还和从前一样。
或许是这环境让他壮起了胆子,他止不住说:
“娘娘,要是我们调转马头,离开京城就此走了,倒是省事,什么也不用多想了。”
他这话出口便觉出自己是僭越了。
虽说这不是在宫里,他们之间到底不是可以说出这样话的关系。
想不到王度阡居然回答了他:
“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我却还有父亲活在这世上呢。”
这固然是一句拒绝,可听了她这样的话,郑熙却止不住要多想。
如果她也像他一般孑然一身,是不是……
郑熙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笑着说:
“可也是,不过是我……痴心妄想。”
作者有话说:
有空的朋友能去收藏一下我的下本书吗?《假扮狐妖翻车以后》!虽然有“狐妖”,但仍然是古言,不是奇幻哦。男主是个假道士!我好喜欢道士呜呜,不知道大家的兴趣会不会和我一样。
虽然在给下本书求收,但那本还是会在这本完结之后才开啦,并不会影响这本书的更新哦。虽然收藏的是下本书,仍然会给我写这本书增加动力!嗯,就是这样!
◉ 第 25 章
听了他这一句话, 王度阡很特别地看了他一眼。
他实在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但是……若就这么推断他只是故意要这么说的,未免也有些太简单粗暴了。
王度阡不想花心思去揣度郑熙的心思,对她来说, 这本来就没有必要。
只要知道他会忠心替她办事, 这就行了。
王度阡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又看了看他。
他将披风给了她,只余下里面的一件衣衫抵挡夜间露水的侵染, 衣服很薄, 被风吹得贴在他身上, 让他格外显得伶仃。
也不知他会不会冷。
王度阡止不住摸了摸身上的披风。
这披风是他的, 上面沾着他的气息, 有些清清冷冷的柏木香气,让她有些不适应。
不过……披着倒是很暖的。
若换一个时间,王度阡大概不太会注意到这样的小事。
她是主,他是奴, 这本来就理所应当。然而王度阡看着他薄衫下瘦削的身躯, 止不住叫了一声:
“喂。”
他转过头来看她:
“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把披风拿去吧,我不冷,”她停了停, 又道, “要么, 你把我那件小披肩拿去穿?”
郑熙向她一笑:
“娘娘,咱们马上就要进城了, 城里的人都认识我, 要是叫人看见我披着宫女的披肩, 可要笑话的, 况且……我也不冷。”
他这回眸一笑, 竟让王度阡怔了一怔。
按说,王度阡常见到他笑,只是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他总是谨小慎微,笑容显得十分谄媚,虚情假意全都摆在面上。
想不到这个人露出一点真的笑容,竟能这样打动人心。
这念头一转,她随即垂下眼眸。不想让他知道她竟看他看得呆了。
她点一点头,两个人就继续往前走了。
分明方才还在策马疾驰,这会儿快要进城,两个人却越走越慢。
他们都知道,过了这一晚,一切都还会和平常一样,她是主,他是奴,不会有别的关系。
不过他们也知道,经过这一夜,有些事,却又好像再也不会相同了。
再远的路,也一定会有个尽头,更何况本来就只有几里路,又是骑马,一会儿就要走完。
过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城门前。
王度阡的障面之前被东平王撕毁了,这时候已经没法将脸完全遮住。郑熙请她走在阴影里,自己前去叫门。
城门官认识郑熙,没多问什么就开门让他们进了城。
这时候已经将要天亮,正是天亮之前最黑的一阵。街面上还没有人走,豆腐坊和早点铺子却已经开了,有些豆似的灯光照耀着。
两个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很沉默地往宫里去。马蹄铁敲在石板路上,发出咯笃咯笃的响声。
经过丞相府附近时,王度阡停下来,往那条巷子里望了一眼。
郑熙凑过去,低低声问:
“娘娘想过去看看吗?”
王度阡扭回了头:
“不必了。”
她催马快走,好像害怕自己要撑不住似的。
经过丞相府,宫门就不远了。
进宫门时和进城门时一样,都是让郑熙站在前面。王度阡则要悄悄往阴影里躲一躲。
宫门的守卫与郑熙更熟,但检查得也更严格些。
看门的守卫看看穿着宫女衣衫、却披着郑熙披风的王度阡,向郑熙问道:
“跟厂公一起回来的这一位,看着有些眼生。”
郑熙将手指竖在唇上,悄声道:
“这是皇上吩咐办的事,不要多问。”
所有人都知道,郑熙是皇帝身边最信赖的太监。
听了这一句,侍卫心领神会地点头,郑熙也不管他是自己猜想了什么,将王度阡一直送回到孝慈宫的后门,站定了,说道:
“娘娘,天快亮了,奴就送到这里,马上还要赶回去见皇上。”
她向他点一点头。
论理,郑熙应当站在这里,等看着太后进去了再走。只是他回来得本就已经太晚,又怕人看见他站在这不尴不尬的地方,于是向太后行了个礼,便立即走了。
王度阡站在原地,一直看到他去远了,这才回转进屋。
紫珠为了等太后,一宵都没有睡,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坐在门口直打盹儿。王度阡一开门,她一下子惊醒了,赶忙站起来:
“我的好娘娘,外头天都快亮了,您怎么才回来?”
王度阡摇摇头不答,紫珠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问:
“您这怎么披了一件太监的披风?这披风是哪来的?”
王度阡一怔,这才想起,方才在城外的时候,郑熙将自己的披风给了她,分别的时候,却忘了拿走。
她想了想:
“替我放起来吧。”
紫珠点点头:
“成,我去叫人拿去洗一洗。”
王度阡止住她:
“别!你就……叠起来先放在这边上就行了。”
她稍稍有些恍惚,随手一指旁边的美人榻。紫珠看那实在不是个地方,便去找了一块包袱皮,将那件披风好好地包起来放在一旁。
“娘娘看这样行不行?”
王度阡扫了一眼,胡乱点点头。
紫珠看她精神实在不佳,也就不再问她到底碰上了什么事,只道:
“娘娘累了,还是先睡吧……我也一宿没睡,脑袋总该沾沾枕头。”
她替王度阡换好衣服,将她安置妥当。自己也躺回到外间去睡着了。
王度阡什么话也不说,由着紫珠摆弄。躺回到枕上,虽说觉得很疲倦,却始终睡不着。
自从她入宫那天起到现在,王度阡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此前从未想过的危险。这么多年,居然也习惯了。
只是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