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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钦担心会有人豁出性命去抢粮食,派出手下的侍卫严守米仓,没有他手上专有的令牌,谁也不能进去半步。
城中的百姓听说京中来了一位皇子布粥,都来到刺史府门前领粮,将府门围的是水泄不通,人多得都快排到外城去了。
卢良泰望了望一眼看不到围的人群,担心这些粥,根本不够分。
他走到元钦跟前,小声问道:“殿下,这些粥够分吗?”
元钦:“今日分完这些粥,就不分了。”
卢良泰一愣,这不分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二皇子没有再与他多说其他话。
那位宋大人将今日抬出的粳米,命厨娘都熬成粥汤分完后,让他们明日又来领。这些百姓听说没粥了,只好叹声散去。
等到第二天天都还没亮,一群人就来到刺史府门前排队。
卢良泰虽是刺史,可手中没有元钦的令牌,根本无法到米仓将粮调出来。他焦急地去寻宋扬,一见到他,就问:“宋大人,宋大人,殿下可醒了?”
宋扬打了一个哈欠,“殿下昨晚看档总看到大半夜,才刚睡下不久呢!”
“那怎么办,刺史府门外排了好多百姓过来领粮,殿下不将令牌给出,谁也无权打开米仓发粮啊!”
宋扬慢悠悠道:“不是还有我吗?”他慢悠悠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卢良泰眼尖地看出那就算二皇子专有的令牌,眼睛都激动地亮了起来。
“大人,您现在出门是准备去发粮吗?”
宋扬摇头,丢了一张宣纸在他手里,“殿下有令,今日捉蝗虫满两百者,才可领一碗粥,你将这张纸,粘贴在墙上。他们看到这张诰纸,就会先散去,捉虫了。”
卢良泰照着他所说的,将诰知粘贴在墙上,一群人看了后,倒是一起约着去地里捉蝗虫去了,但有些懒汉就在刺史府门前站着,想着同昨天一样排队站在前头就能领粮,以为官府绝对不会管他们死活,让他们饿死在门前。
他们没想到的是,只要是没有捉虫的人,都没有米粥可领。
这些懒汉饿了一、两顿后,眼看那些捉了蝗虫的人都有米粥喝,就自己什么也领不到,再也坐不住了,到处寻蝗虫跟官府兑换米粥。
卢良泰眼见百姓们捉来的蝗虫越来越多,官兵们一烧,就要烧大半日,而米仓的米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少好看,他又担忧起来。
二皇子想到法子,虽然是个好法子,可这些天,百姓只能喝米粥,荤腥都不得沾,天天还要去外头找蝗虫,这身体抵不住啊。
更何况,米仓的米就快用尽了,等百姓们将蝗虫都捉过来,官府却无米可兑,到时候底下的百姓没人闹才怪。
卢良泰私下找元钦诉说了自己的忧虑。
元钦道:“大人莫急,再过两日,便有人过来相助了。”
他问:“是京中的大人过来送粮吗?”
元钦道:“不是,是一位富商之女,她知道宣州蝗灾严重,特来助官府赈济灾民。”
宣州的富商有钱的早跑了,而外地的富商豪绅也根本不敢来这儿,卢良泰打心底里真是佩服这位姑娘,竟然在这时候来宣州。
其实,不止卢良泰,就连宋扬和叶绍文也好奇这位女子的身份。
听说那女子到了宣州城门,他们还主动跟着元钦去接人。
没想到,姑娘没看到,事先看到的是一大群鸭子。
宋扬见鸭子们成群结队地从城门进来,两只耳朵都是鸭子嘎嘎地叫声,他捂着耳朵问:“怎么没见到美人?到处都是鸭子叫,叫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叶绍文:“再耐心等等吧!”
一个时辰过后,那群鸭子都走完城门,众人才见一辆马车,缓缓从不远处过来。
元钦惦念秦婳好几天了,一见秦婳从马车下来,就朝她走过去,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装作不相熟的模样,淡声问:“你就是巢州富商秦恒利之女?”
39 ☪ 生辰 ◇
◎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的丹唇上◎
“民女秦婳, 参见殿下!”
秦婳微微屈膝,朝他行礼。她在仙镜里看了很多人行礼,对于古代的礼仪, 早就烂熟于心, 如果元钦不是早知道她的身份,恐会以为他真是这个时间的女子。
她是养他长大的秦姐姐, 元钦见不得他朝自己这样, 忙让人将她扶起来。
宋扬愣愣望着她。
叶绍文觉得他不对劲, 用手臂轻轻戳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一直盯着人姑娘看?”
宋扬看着秦婳那双漂亮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叶绍文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了, 你见了京城的漂亮姑娘,不就爱说这句话么?怎么到了宣州,这毛病还是改不了?”
宋扬:“不是, 这次我是认真的,我觉得这位秦小姐面善,也许我以前在别处真的见过她, 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肯定是这几日我一直跟人布粥烧蝗虫, 忙得脑子都累了,记性都跟着变差了。”
叶绍文根本不信,只当这位宋小公子一见漂亮姑娘,就爱套近乎。
宋扬见他不信,心里还来气, 正准备找元钦评理, 就见他冰幽幽地望着自己, 好像自己惹到他不开心了。
他心里毛毛的,喉咙都变得有些干了,“殿下?”
元钦道:“秦小姐一个弱女子从巢州远到宣州赈灾,是大义,大家往后对秦小姐都要像对我一样尊重。”
“是。”
“是。”
……
元钦都亲口说了,要对秦婳放尊重些,他哪还敢盯着秦婳看,他直起身子,与宣州官员们商量布粥的事去了。
宣州现在到处都是蝗虫和饥肠辘辘的灾民,城内根本就不太平秦婳可是来救济宣州的女菩萨,卢良泰不放心她一个女子单独住在外面,便将她也安排住进了刺史府。
因为男女有别,所以他就将她安排在了自己夫人不远处的院子,与外男们隔开。
许多人都已经注意到,刺史府圈养了许多鸭子,林司户忍不住就偷偷问卢良泰:“大人,这都是秦小姐带来的?”
卢良泰点头。
他比了一个砍的动作,“那怎么还不把它们宰了,给大伙补补肉,这些天我们天天喝白粥,人饿得都快没力气了。”
“谁说我们要把这些鸭子杀了给你们补身子了?”卢良泰大惊,吓得额上都冒出冷汗了,“殿下说了秦小姐送来的这些鸭子,是要给我们除蝗的,大家谁也不许乱动它们!”
林司户:“鸭子能除蝗?小人怎么没有听说过,照我看,还不如将这些鸭子杀了,给人填肚子,咱才有力气继续捉虫啊!”
卢良泰念着他跟了自己多年,没有厉声斥责,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别给本官打这些歪脑筋,你底下的族人也别打。自二皇子来到宣州,他处置了多少官史、刁民,你是看在眼里的,别在这节骨眼上犯事,到时候惹怒了殿下不高兴,谁也救不了你!”
林司户闻言,讪讪没再多话。
宣州城内,同林司户一个想法的人很多,他们认为秦婳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人间疾苦,宁浪费那么多鸭子去捉蝗虫,都不舍得将这些鸭子给百姓食用。
有的人起了贼心,想着偷偷去抱一只鸭子回去宰了吃,不会被发现,就约着处得好的几个村民干了偷鸭的勾当。
他们干了一次过了嘴瘾后,又忍不住做了第二次,以为刺史府就失踪几只鸭子而已,不会被发现,没想到才过去第三天,就被人给逮住了,一伙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去刺史府。
这些人也不怕,认为自己不过偷吃了几只鸭,最多被关上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没想到,二皇子直接命人削了他们一根手指头,以儆效尤。
此事一过,再没有人敢对这些鸭子下手了。
起初,百姓们都认为二皇子罚太过了,可后来他们发现这些鸭子的确是大有用处,两个月过去,宣州城的蝗虫就被这些鸭子吃了大半。
他们甚至后来都担心鸭子将蝗虫吃完后,他们就不能拾捡蝗虫兑粥了,就在他们人人忧心之际,秦婳姑娘从巢州运了十几车粮食过来,不仅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而且还将这些鸭子免费送给了他们,但有一条件,不许他们将鸭子吃了,只能好好养他们,谁家孵养出小鸭,还能去刺史府排队领菜种。
一年后,宣州的蝗灾,被遏制住了,城里几乎不见有蝗虫。农户的田地不再受蝗虫的侵害,他们将秦婳给的菜种播种到地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日子。
宣州从前可是受蝗灾影响最严重的地方,毕竟,蝗虫就是从它们那儿飞出来的,隔壁州县想效仿他们除蝗之法,捉虫的人是有了,可奈何没有这么多鸭子。
有人求到秦婳面前,请她相助。
元钦问她,“姐姐怎么想?你要帮他们吗?”JŞԍ
秦婳道:“我不是菩萨,解救不了所有人,还一直无限制地付出。”
虽然鸭子不用她一只只绣出来,绣花针自己就能动手,可是如果她告诉它还要再绣几万只鸭,它怕是会疯掉。
先前她将鸭子给了宣州老百姓,好多人家里都养出好几代小鸭了,足够他们卖给其他地方治蝗,自己还能赚钱了。
她就道:“让宣州城的百姓自产自销,将鸭子卖给他们吧!”
元钦微微一笑,原本好看的眉眼一时更加昳美,他猜姐姐早就打好这个主意了。
“秦姐姐真聪明!”
秦婳得了他的夸奖,心里也跟着开心极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受仙子之托在冷宫帮助元钦脱困,这次她又帮了这么多百姓脱离蝗灾之苦,她是实打实的高兴,认为自己做了件有意之事。
元钦:“姐姐,宣州城的百姓现在都很感谢你,我听宋扬说,他们都攒钱给你立了功德呢!”
秦婳微讶,她是想不到他们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刚来宣州城时,不许百姓偷鸭,元钦为了给她立威,还让人斩了一人的指头,宣州百姓对她意见挺大。
同理,对元钦这个京中来的皇子意见也大。
没想到,这过了一年后,他们对秦婳和元钦的映象完全反转了。
莫名有种打脸的爽感。
秦婳:“这儿的人感谢一个人都喜欢做得这样做吗?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又不是神仙,他们给我立功德庙做什么?”
元钦:“在他们眼里,秦姐姐就是将他们救出苦海的仙子!”
秦婳听他夸她,自己也顺嘴夸他几句:“宣州百姓也挺喜欢你的,我听宋扬说京城送来了一份诏书,皇帝要召你回京了。”
元钦轻轻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卢刺史听闻我要走了,还想设宴送我,但我推拒了。”
秦婳道:“我懂你,宣州百废俱兴,你宁愿卢刺史多费几个心思到百姓身上,也不愿意他费钱钻营。”她记得元钦的生辰就快到了,便转了个话题,问:“明日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过?”
元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的丹唇上。
40 ☪ 许愿 ◇
◎希望秦姐姐以后能嫁给我◎
他的愿望自然是想娶她, 元钦今年已经十六了,旁人到了他这样的年纪早就娶亲了,唯独他还是孤身一人。
像他这样的身份的王孙公子, 如果还不娶亲定亲, 家中长辈会给他们备下通房。元钦不想要通房,也不想要司寝宫女, 他只想要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秦姐姐。
奈何他的秦姐姐总是把他当成孩子, 就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许是还不开窍的缘故。
不过不开窍也有不开窍的好处,她现在没喜欢上旁人就好。
元钦抿了抿唇,道:“宣州蝗灾刚过去,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今年的生辰我就不过了罢。”
秦婳用一种孩子终于长大懂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眼眸中尽是欣慰。
虽然他说不愿过了,但秦婳仍是私下为他准备了生辰宴,她没有大操大办, 请的人不多,就是让他的两个伴读将他哄到一艘船舫上,悄悄给她备了一桌生辰宴, 全是她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