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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看了眼捏紧筷子的许之歌,知道姑娘是不好意思了,杨嬷嬷就代为开口向越雅瑶解释了其中过往。
原来这糯米红豆糕是许之歌幼时爱吃的。但许氏镇卖的口味偏甜,往往只吃半块就腻了。
于是许之歌就硬缠着当时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越修,嚷嚷着要把剩下半块分他。越修人长得冷面,但是却学不会拒绝,于是许之歌【创建和谐家园】都欺负他,都不用找别人。
听着杨嬷嬷的讲述,越夫人更觉惋惜了。明明之歌和越修以前还很要好,怎么越大越生分了?
本来还想说让他们做一辈子的兄妹,好延续自己和许娘子之间的姐妹情谊,看来是不能了。
越修不言,只转动着手中茶盖。他漫不经心地想,自是不能拒绝了,不然她可不就要去找别人分吃。
算了算时辰,他起身道:“我先去办公了。”
看他背影透着稳重,杨嬷嬷感激越修自小对姑娘的照顾,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越修是个好哥哥。”
越雅瑶很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哥哥,闻言立即凑了上来,骄傲道:“没错,哥哥可会照顾人了。等他成亲以后,一定也会是个好夫君。”
她缠住许之歌,卖力着向许之歌讲述越修的种种好处,争取让任何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好哥哥。
越夫人笑吟吟道:“总算让之歌把咱们府中的人见齐了,往后之歌你就安心住下来,把这里当自家一样。”
见齐了……可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许之歌一怔,隐隐意识到越夫人和越侯爷之间似有不合。
但她知晓这是别人家私,所以没有多问,向越夫人告退了。
“之歌姐姐,等等我吧。”越雅瑶心里很舍不得,也跳下了椅子,急急忙忙地去追许之歌。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大多是想要贴着姐姐走的。
见两姐妹这样要好,越夫人心里无疑是很欣慰的。雅瑶她自小就没体会过家庭和乐,府中孩子也就只有她和越修,都没有人可以作伴。
看着雅瑶平日里安静恹恹的样子,越夫人对她多有愧疚。如今之歌一来,总算看到她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泛劲了。
越夫人欣慰一笑:“你看她们俩手挽着手的样子,像不像一对小姐妹?”
衣妈妈闻言,有些惊讶。京中不少姑娘对越修有意,也有人想过交好雅瑶小姐,进而讨好越夫人。但夫人对谁都不远不近,从未像对之歌姑娘这样特殊。
越夫人摆了摆手:“人总也会有个亲疏远近。那些小姐们虽好,但在我心里比不过之歌,我看之歌是真跟看自家姑娘一样。”
这就要牵扯上老一辈的事了。许娘子并不简简单单是越夫人的好友,她还是越夫人的恩人。哪怕只是还许娘子的恩情,越夫人都要帮她把留在世上的女儿给照顾好。
那时候,越夫人刚从越府逃出来,藏到一个府里做婢女。可她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也就是越修。
怀孕的人不能太过劳累,还要多加照顾身体,那家主人嫌越夫人碍事,直接将她赶走了。
越夫人高华柔弱,在越府中养尊处优日久,也不懂在外该怎么生存。走投无路之时,幸好遇到了许娘子。
许娘子好心收留了越夫人,并且不要任何报酬。许娘子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侠女,极为善心,生有救人的热诚心肠。她一生救人无数,不仅仅有被人劫走的幼童,还有无处可归的越夫人。
而且许娘子还懂些功夫,能护自己和越夫人二人周全。两人相互扶持,越聊越投契,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再后来,许娘子有了许之歌。许之歌一来,便被许娘子和越夫人宠着长大。
只是之后,哪怕越夫人千ᴶˢᴳ辛万苦地躲藏,却还是被越侯爷找到带回了越府,两家就此没再见面。
不过她们时常会互送赠礼,虽隔着千里,但情分不断。
想于此,越夫人板起脸色:“在我心里,之歌如同我亲女。你们待她也要像待雅瑶一样。”
衣妈妈心中一惊,明白这不是拿许之歌当客人,而是当正经主子。她忙应了一声,私下提点全府下仆,要对之歌姑娘更尊敬些。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渐深。许之歌一直盼望着那个‘越修’不在了,谁知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当晚,许之歌正要进屋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屋中那抹身影。
立时,她头脑一声嗡鸣。还来不及思考,便缩回了角落,藏起裙角,连呼吸都自发屏住了——
是‘越修’。
‘越修’长久没有出现,还有些混沌,正观察着屋中陌生的布置。
瞧他神态冷漠,许之歌尚存侥幸之心,心想只要自己不露面,他应该发现不了自己吧?
但可惜许之歌的确小心藏好,无奈屋内烛光照耀下,已将她的影子显露出来。
‘越修’唇边突现古怪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走至床边,等着许之歌自动出现。
见他不动,许之歌等得急切。若他不走,自己今夜该如何安歇?
就在许之歌左右为难时,终于出现了转机。
‘越修’眸光微凝,忽从桌上攥起一个物件,走出了屋。
见‘越修’消失在了漫漫夜色中,又等了片刻,许之歌才心跳不止地进了屋。她疲惫地躺在了床上,由衷的希望‘越修’再也不要出现了。
抢夺
夜已经深了,可是许之歌辗转反侧,却还是没有半分睡意。
她感官敏锐,能闻到在这屋中还有‘越修’残留的气息。那味道冷冽清淡,并不浓厚,但是却象征着在这闺房私密之所,曾有人驻足逗留。
她的眸不安地动着,思绪已被完全扰乱。这气息不散,就好似那人固执地守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亲密贴近。
简直就和他本人一模一样,都是无止境掠夺的性子。甚至还不放过任何机会,妄想从被角缝隙中钻进来,占满许之歌的鼻腔。
最后实在是困倦极了,许之歌打了个呵欠,只能捂被勉强睡去。但哪怕是梦中,她也睡得很不安宁,好似深陷于梦魇之中,活脱脱一场噩梦。
一觉醒来,许之歌神情仓皇,双手紧捏着被角,将自己牢牢罩住,却还是觉得心内不安。
原来那个‘越修’他根本没有消失,只要自己一出现,他就也会跟着出现。虽然昨夜里被自己躲了过去,但他之后会不会再来找自己?
许之歌的心仿佛跌到了谷底,很明显是已经知道了答案。他那样偏执,若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一定会缠过来的……
许之歌眉睫一颤,下定了决心,不能继续再这里停留了。她要躲,躲得那人远远的,让他找不到自己。
可是想要离开越府,首先要过越夫人这关。
听说许之歌有事找自己,越夫人满脸微笑地让她快进来。但才一见面,越夫人便急忙将许之歌拉至身侧,仔仔细细看她的面色,目露关切:“昨夜没睡好?”
许之歌的面色带着几分疲态,忧郁地敛眸,添有几分哀愁之意。她犹犹豫豫间,说出了自己想搬出去的打算。
越夫人登时就被吓了一跳:“之歌,是不是哪里委屈了你?”
不然好端端的,之歌为何不继续住在自家,要去外面住?
难道是有人阳奉阴违,在背后给之歌甩脸色?越夫人眼神转冷,现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气场:“可是有下仆欺负了你?你莫要怕,只管说出来,我定给你做主。”
衣妈妈一惊,连声保证绝对会彻查。若真有底下的人没好好照顾之歌姑娘,她这个管事的必会严加敲打。
许之歌没想牵连其他人,闻言立即澄清道:“没有,只是我在这里住得有些不便,所以想着……”
知晓许之歌没受欺负,越夫人的面色就和缓了。她亲昵地捏捏许之歌的手,笑话许之歌:“你这丫头,还和我客气什么,难道和我都生分了?”
没等许之歌否认,越夫人便继续道:“越府里有什么缺的短的?你直说出来,我给你找。”
听出越夫人的真心实意,衣妈妈大为惊讶。看来夫人果真看重之歌姑娘,好似住在这金银堆砌的越府里,都生怕委屈了她。
见越夫人满目疼惜,许之歌被迫打消了出去住的主意。无奈之下,她只能安慰自己,仅需再忍一段时日便好。
为了安越夫人的心,许之歌又多陪了越夫人一阵。见越夫人面色困倦,她才起身告辞。
没想到许之歌会突然想要离开,衣妈妈急忙告知:“姑娘,外面下雨了,再多留一阵吧。”
这雨其实已下了好久,都没有要停的迹象。不过因为雨点不大,所以屋中人并没有听到。
但许之歌怕折返回去打扰到越夫人的歇息,所以她抿抿唇,唇角笑容浅浅:“无事,我撑伞回去便好。”
她将脖颈往衣襟里缩了缩,两手半揣于袖口,显得可怜又可爱。声音还脆生生的,宛若一脸认真表示自己可以的白色小猫。
衣妈妈诶了一声,之歌姑娘如此懂事,真是生了一副招人疼的性子,难怪夫人会喜欢。纵使衣妈妈只见了许之歌几面,都忍不住对她起了疼惜之情。
衣妈妈正欲去找伞时,竟看到一人踏雨而来,体态修长,手里还拿着一件厚衣。等到了近处,露出伞下俊朗真容,不是越修是谁。
水雾弥漫中,越修发现了许之歌的方向,迈步向她走近,将伞共撑两人之间:“我送你回去。”
许之歌面色一白,连头发丝都在写着拒绝,她找着理由:“不,不麻烦你了……”
越修不理会她的推拒,只将厚衣罩住她,淡淡地看着她:“顺路而已。”
……
许之歌没想到他这样固执。可是她又不想在越夫人门前僵持,怕打扰到越夫人歇息,只能胡乱应了。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身影,衣妈妈有些疑惑。顺路?可公子明明早已回了他院子啊。
难道公子是为了之歌姑娘,特意寻来的?没想到公子一向待人疏冷,还有那样紧追不舍的一面。
思来想去,衣妈妈还是不放心,报到了越夫人处:“是公子亲自来送姑娘回去的。”
越夫人打了个呵欠,很满意道:“那就好,越修心细,我不用担心之歌的安全了。”
衣妈妈面色为难。她不是这个意思,是猜测公子对之歌姑娘起了……
这剩下的话,可不是她一个下仆敢随便乱说的。见越夫人困了,衣妈妈只能纠结地告退。
一路上,越修表现得并不十分亲近,而是将距离掌握得很是合适,不会让之歌感到威胁。
但毕竟两人共撑一伞,还是难免有些拥挤。
察觉到许之歌默默离远,越修止了步子,清清冷冷的眸子扫过她的脸:“靠过来些,免得被雨淋了。”
许之歌一顿,只能怏怏地应了。
距离一近,许之歌便觉冷香浮动,和昨晚留在她屋中的气味一模一样。
而且拘束在越修身侧,许之歌这次被迫闻得更仔细了。原来这冷香中还混杂着檀香,沉静又内敛。
许之歌心中一慌,视线不自觉游移。可她目光一顿,忽直直盯向了某处。
越修手上的扳指似乎很是眼熟——
经过许之歌再三辨认,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那就是她打磨许久,想着送给宋家二郎的,怎么会在越修这里?
察觉到许之歌心绪起伏,越修略微敛眉,冷不丁问道:“你在想什么?”
许之歌欲言又止。看越修面色如常,忍不住问道:“你的扳指……”
越修疑惑,垂眸一看,这才发这扳指有些陌生。他素来不在意这些东西,所以竟也不知道是何时换了的。
想来应是下仆从哪个角落里翻腾出来的,不过的确很合自己心意。
见越修表情自然,许之歌便想明白了。越修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那就只有‘越修’了。‘越修’就是这样的性子,无怪于会做这样无赖的事。
许之歌着实气恼,在心里碎碎念着。无缘无故的,他抢别人的东西做什么,还堂而皇之地戴到了身上,这行径也太【创建和谐家园】了!
想着总该把这个扳指拿回来,许之歌稳住心神,故意问道:“这个扳指看着真好看,我还没见过比它好看的。不知你是从何处买的?”
越修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这明显是男子样式的扳指,嗓音微不可察的转冷:“你问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