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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是许之歌和宋……道长弄不明白了。
看了看面前这对男女,在看一眼不远处目光冰冷的越修,道长打了个冷颤。
难道说,面前这对男女是孽缘,注定不会成婚?如此一想,道长略有所悟,便可解释昨日发生的事。
昨日下午,宋姨娘来找自己,央求不要答应今日婚事。而深夜时,越寺卿同样找来,也让他断了这段婚事。
道长咳了两声:“这个……不瞒诸位,经我一番测算之后,发现近来成婚实为不宜,需要推迟几日。”
闻言,有人欢喜有人愁。宋览是将失望表现得最为明显的,余下越夫人等心中也有几分失落,不过宋姨娘等人面有喜色。
越雅瑶起先也有几分落寞。但是她忽觉不对,抬眸去瞥越修的面色。
见他一切如常,很明显并不意外。于是越雅瑶明白了,哥哥定是早就知道此行会无功而返。
说不定就是他暗中阻拦的。没错,哥哥昨日深夜一定是去见道长的!他卑鄙!
不准
虽然宋览期待已久,但是婚事拖延已成定局,再想这些已是无用。与其继续烦闷下去,不如趁此时机好好游玩一番,观赏菩和观的风光。
宋览勉强压下浮躁的心绪,邀了一堆好友作伴。几人在一小亭里,坐姿豪放,捧着消渴的凉茶,兴致勃勃。
由于宋姨娘的嘱托,所以宋览还没有对外公布。几人不知此行便是为婚事做准备,还谈笑道:“不知我们宋二郎究竟什么时候成婚啊?这婚事也该定下来了吧,到时候可别忘了邀请我们啊。”
这话恰中宋览心事,他眉头皱了起来。半晌后,笃定道:“应是快了。”
前期的准备早已做好,就等道长最后定下婚期。无论如何,他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欢呼几声,立时挺直身体,纷纷围过来打探消息。
宋览平素里放荡不羁,但一想到再过不久他便会和之歌互许终生,面色不由羞窘。
众人见状,纷纷称奇。都做了十数年的兄弟,还是第一次见宋览有如此内敛的一面。
于是贺喜调侃之声愈大,开始了放肆打趣。
声量愈高,便把来人吸引了过来。只听一女声惊喜道:“呀,二少爷怎么在这里?”
亭子里立时沉闷了下来,众人纷纷正襟危坐。抬头一看,竟是嘉秋,他们面色登时不对了,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向她。
顶着这么多的目光压力,嘉秋依旧维持着笑盈盈的模样。她十分关心地向前走了几步,行礼之时纤腰楚楚:“真是巧了,竟能在这里碰面……”
宋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不善:“你为何会在这里?”不会是她刻意打探了自己的行踪吧?
嘉秋笑脸一僵。她紧紧咬牙,才能继续柔声缓缓道:“是姨娘找我……”
宋览这才放缓了目光,烦躁地挥手:“那便快去。”
等嘉秋一走,就有人凑上来问,语气沉肃:“嘉秋怎么也来了?”
“她来祈福,我姨娘便顺路带上了她。”宋览简单解释了一句。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之前那些纠葛也都过去了,你成婚在即,可不能继续关照嘉秋。”
想起之前宋览为了嘉秋,做的那些仿佛发了疯似的事,他们都多劝了几句:“之歌可比嘉秋好千万倍,你可别失心疯选了嘉秋。”
宋览轻嗤一声:“我自然知晓。”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也都知晓他年少时做的那些混账往事。
之前嘉秋在府时,和他朝夕为伴,久而久之,他心里也隐隐约约多了这么个小丫环的存在。
可他那时年少无知,也理不清自己究竟对嘉秋是什么心思。他本想慢慢梳理清楚,但就在这时,嘉秋勾引他哥的事暴露。
宋览听说之后,不甘的心情占了上风。也顾不得思考许多,就想开始跟他哥争抢。等嘉秋被宋姨娘送走之后,他还抑郁不振,出门散心,这才遇到了之歌……
宋览心中一紧,连忙警告道:“此事就只有你们几人知道,谁都不准告诉他人,尤其是之歌。”
他最开始见到之歌时,的确是被她的脸吸引。她侧脸长得和嘉秋十分相像,一眼就吸引了自己的全部目光。
可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喜欢的确是之歌,他早已忘了嘉秋了。
此时可千万不能让之歌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道宋姨娘找嘉秋是为何事?如果是把嘉秋送走就好了。
……
宋姨娘院中
一见嘉秋,宋姨娘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她拉着嘉秋上下打量几眼,十分满意道:“嘉秋果然好看,这仪态容貌,半点不比京中贵女差。”
这话说的。宋姨娘在心中轻笑一声,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嘉秋是什么身世。若不是阴差阳错,她也该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娇娇小姐。
如果按照正ᴶˢᴳ常发展下去,嘉秋才刚及笄,就定会被不少公子少爷求娶,哪里轮得到二郎一个庶子呢。
幸得上天厚爱,让嘉秋沦落到他们宋府,才能便宜了自家。眼下自己便已掌握先机,把二郎和嘉秋先捆绑到一起。等嘉秋和她哥哥相认之后,二郎前途也必然无量。
嘉秋听得心中自得,不过她面上还是装出谦虚恭谨的样子,含羞带怯地问:“姨娘,你的主意可想好了?”
宋姨娘眉梢一挑,调笑道:“哟,看来嘉秋是对我们二郎十分满意啊?”
见嘉秋面色带羞,宋姨娘拍拍她的手,低声道:“放心吧,我都已安排好了。就在这几日内,定然事成。”
嘉秋既惊又喜,心中一片窃笑。又在宋姨娘身边装乖卖巧几句后,她便懂事地离去了。
宋姨娘为表看重,还亲自让贴身侍女玉蝶前来相送。玉蝶一路上谄媚奉承,哄得嘉秋眉目舒展。
她正要离开之时,忽见不远处匆匆经过一位女子。身形窈窕,袅袅婷婷,嘉秋只是瞥了一眼背影,心中便不由心生赞叹。
见玉蝶震惊当场,嘉秋奇了:“你认识那人?”
“她,”玉蝶期期艾艾,“她,她便是之歌姑娘了。”
许之歌?!嘉秋眉目一沉,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那道背影。直至人已远去,嘉秋才道:“她去何处?”
玉蝶为了讨好,自是知无不言:“应是去祭拜她娘亲许娘子,许之歌天天都会去。”
嘉秋心里一动:“天天都这时辰?”
“是。”
嘉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只她一人去?”
玉蝶一愣,盯着嘉秋看了半晌。见嘉秋冷冷地回看过来,她打了一颤,赶忙应道:“是。许姑娘说太过沉闷,未免他人无聊,便免了他们陪同。不过菩和观人来人往,走动频繁,也足够安全了。”
嘉秋轻轻嗯了一声,状若无事地匆匆走了。
……
日暮黄昏之时,许之歌满身疲累地走出。她今日又和许娘子说了很多话,感觉心中不安渐消。
无论许娘子是生是死,都是她心中永远的依靠。只要一个人倾诉一会儿,她便仿佛已经得到了安慰似的。
于是许之歌步伐难得轻快,想要赶紧回院歇息。可是忽听背后远远传来一声:“之歌!”
宋览快步走了上来,他一见了许之歌,便双目一亮,满是殷切道:“我今日去找你,却发现你不在屋里,杨嬷嬷告诉我来此处找你,我便等了你好久。”
他分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为了等许之歌,在这昏暗之处站了许久。此时双目疲乏,衣襟凌乱,就连肩上都落了一两片零星碎叶。
许之歌心头一暖,解释道:“我在祭拜我娘亲。”
宋览眉梢微动,向观内看了一眼,暗道一声可惜。早知道他也来祭拜一番,发誓承诺会对之歌很好,让许娘子安心把之歌嫁给自己。
遗憾错过了这个机会,不过自己明日有空,或可前来?宋览暗记于心,问道:“之歌,现在还有些时间,不若我们游览下夜晚的菩和观吧?”
见他双目恳切,许之歌点点头,走上前去。
两人正要走动之时,忽听身后喀嚓一声,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声音虽轻,但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却已足够引起注意。
于是许之歌和宋览都回头一望,见到树林遮蔽之处,现出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等树枝拨开之后,露出绣金的白衣,才知原是越修。
“越修”眉目深邃,漫不经心地向前瞥了一眼。见许之歌站在宋览身边,他眼眸略微眯起,忽而一笑:“你想跟他去哪?”
宋览笑着拱手:“原是越兄,我带她观赏一下观里风光……”
宋览的笑容带着讨好与亲近。他想若是自己和之歌成亲了,那越修也勉强算是自己的大舅哥,提前示好一番总是不错的。
比如现在,他和之歌花前月下,大舅哥就该给几分面子,避让一二了吧?于是宋览满是耐心,等着“越修”离去。
毕竟常理推断,越修只要不是十分没有眼色,就该如了宋览之愿。
谁知“越修”轻嗤一声,目光慢悠悠地从宋览面前一划而过,忽止了笑:“不准。”
什么?!宋览愕然。想了想,他匆忙解释道:“越兄,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
“越修”直接打断了宋览的话。他直接拉过许之歌的手腕,丝毫不顾及宋览的面子,便道:“以后不准见他。”
许之歌倏然抬头,才看了“越修”一眼,她便面色惶急,眼前这人分明是越攸。
怎么办?他的言行举止和越修相差太大了,该如何遮掩才能让宋览不要起疑?
许之歌想要掩盖,但是宋览已经起疑了。他犹豫地问:“越兄何出此言?”
见“越修”理也未理,就要带许之歌离去,宋览立时挡在他们身前。正要说些什么,可宋览匆匆一瞥,视线忽然一顿。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越兄此时心绪似乎……不太正常?”
转折
越攸面色不变。见宋览还执意挡于面前,他眼神晦涩,忽然低哑出声:“你不去陪你的嘉秋?”
宋览面露惊悚,半晌都发不出声。“越修”竟然真的知道嘉秋,而且瞧他这样的态度,指不定他还知道宋姨娘有意撮合自己和嘉秋。
如此说来,宋览自觉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越修”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定是因为“越修”视之歌为亲妹,所以担心自己负了之歌。
宋览面色染上了焦急。的确,在宋姨娘已经允诺让嘉秋留下来的情况下,如果自己在想着把嘉秋赶走,未免有些失了君子风度。
但在婚事面前,他也只好对不起嘉秋了——
嘉秋不能再留在宋府了。嘉秋一人在外是危险些,那他可以把自己身边所有侍卫都给了嘉秋。
宋览忙道:“越兄,我这就回去处理此事,明日必然有所交代。”
没了碍眼的人,越攸继续带着许之歌向前走去。许之歌本以为他们是要回院歇息,可是逐渐发现方向似乎不对,她疑惑地出声问:“这是去哪里?”
越攸淡淡回复:“你不是要观赏菩和观夜景么?我带你去看。”
许之歌疑惑地唔了一声,客气道:“不用这么麻烦,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看……”
越攸盯着她,语气微凝:“宋览邀你便可以,我便不可?”
许之歌:……她不敢不答应下来。
二人穿过这昏暗的树林,沿着小路越走越远。到了空旷之地,逐渐被银白的月色笼罩,于是视野亮堂了起来,耳边还可以听到轻风吹拂树梢的擦响。
听着耳边的虫鸣声,许之歌微微出神,感觉身心都很放松宁静,消除了不少疲惫。
她将视线偏移了些,想要悄悄打量一眼越攸。或许是因为此处是祥和圣洁的道观,所以消除了些许越攸身上的冷厉之气,让许之歌竟然产生了他有些温柔的错觉。
在月色的映衬下,白袍上金线似在跃动,让眼前这人更显清雅矜贵,好似不染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