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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婚事是定下来了,但还有很多隐忧裹挟在其中,比如宋姨娘的态度,比如面见宋府其他人……看到宋览投掷过来熠熠目光,许之歌不自觉有了一丝闪避。
但是看着众人都沉浸在欢呼雀跃的氛围里,许之歌不欲坏了他们的心绪,想了想,悄悄把那么多的惶恐与慌张瞒了下去。
既然婚事将定,那对于一起去菩和寺这件事,越夫人自然也是一口答应了。
几人又闲谈了几句,屋内一派喜气昂扬。
等宋览走后,衣妈妈悄声提醒道:“夫人,是不是该派人通知一下侯爷?”
越夫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但是想了想,若是越侯爷能回京,可以给之歌撑场面。所以越夫人应允了:“备纸备笔,我给侯爷写信。”
衣妈妈闻言惊喜交加:“好。”
宋府
宋览人逢喜事,神采飞扬,走路都似要带风。他感觉现在满脑子都是礼花炸响,总也安静不下来。
想了想,他还派人过去,特意把这件喜事告知了知语院。为了避嫌,他还不亲自过去。
才听下仆说了第一句话,嘉秋一个不稳,指甲便已掐进了手心,疼得皮破血流。但是她还不能将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显露出来,必须装出一副安然无恙的神态。
如果婚事真定下来,自己岂不是没了半点指望?那宋姨娘为何会派人秘密通知自己,说让自己耐心等待,她想到了办法,一定可以让自己成为二少夫……
等等,菩和观?!
嘉秋一顿,又让下仆重复了一遍。发现不是自己听错,嘉秋双目一亮,忽然有了些许了悟。
宋姨娘派人告诉自己时,着重提到了菩和观,莫非这菩和观便是自己的机会?
这样一想,嘉秋突然就不急了。她不急不缓地笑笑:“那便恭喜二公子和之歌小姐了。”
下仆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将她此时轻松自在的样子记下来,转而告诉了宋览。听到嘉秋竟然说了恭喜,宋览全身轻松,心想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嘉秋其实并没有动小心思?
之后,越府和宋府都忙碌疯了,启程准备前往菩和观。越修办完公务回府后,一听了这个消息,倏然道他亦同去。
直至坐上了马车,许之歌也弄不明白越修为何也要去。
越夫人笑着,觉得此事十分正常:“越修把你当妹妹看待,肯定是关心你。”
许之歌一听这妹妹二字,心里忽然起了些许别扭。怕越夫人发现,她忙把那丝异样抹去。
只是不免在心里埋怨了一句,都怪那个“越修”,一直缠着自己喊妹妹,把妹妹这个词都弄奇怪了。不过自己还是不要无端联想了,越修本人可不是“越修”那样坏的人,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许之歌缓了缓呼吸,忽然一惊:“雅瑶呢,她没坐上马车?”
越夫人宠溺地笑道:“谁能猜透她的心思,说是要跟她哥哥说些悄悄话,吵着闹着要与越修同一辆马车。”
许之歌颔了颔首,侧头望了眼另一辆马车。
看到越修隐约的身影轮廓,许之歌不禁有些感叹。
自己都快要成婚了,而越修竟然还未定亲。也不知他会喜欢谁?最终要娶谁?
想了想越修那冷冰冰的性子,许之歌生了好奇。似他这样冷漠薄情的人,也会对某位女子露出柔情似水的一面么?
许之歌的心神飘远了。这一路上着实无聊,发呆出神也不失为一种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而另一辆马车上,氛围堪称剑拔弩张。目光对视之间,好似闪过无数刀光剑影。
终于,越雅瑶按捺不住,抢先出声道:“哥哥,你知道此行是为了确定之歌姐姐和宋二公子的婚事吗?”
越修冷冷道:“我还知这桩婚事之所以现在就要定下,你也在里面掺和了一二。”
越雅瑶缩了缩脖子,面容显出几分尴尬。不过她还是坚持道:“事已至此,你就不该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传出去,你想让之歌姐姐被他人嗤笑么?”
见越修若有所思,越雅瑶心头一松。还好,还好哥哥还能听进去劝。
可她不知道,越修此时心中所想的是——
他自不会让之歌沾上半点污浊。这也简单,只要在她和宋览婚事确定之前,把这桩婚事取消掉。
菩和观风水宜人,地理位置优越,想来该是适合他达成所愿。
阻拦
在马车快要到达道观时,越夫人缓缓给许之歌介绍道:“这菩和观名声远扬,每年都有无数人特意赶来供奉。相传这里的道长本领高深,有沟通天地之能,明辨未来之机,就连今上也对他多有倚重。”
“今上……”许之歌蹙了蹙眉头,神情有些奇怪。
“之歌你也曾听闻过陛下的名声?”越夫人很是讶异:“没想到竟然都已经传播到许氏镇了。”
当今天子自小性情就喜怒无常,阴险狡诈,长大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还传言似乎身有隐疾,不能有后,所以至今都未曾有过婚配。
相传上任丞相临终时,还强撑起身,破口大骂今上得位不正,是抢了他弟弟的皇位,那隐疾之症便是他作恶多端的报应。
此言一毕,丞相当即离世,于是他所说之言是真是假也无从验证。有一些人说这是丞相窥探到了真相,心里不安,才会临死说出忠言。
当然这只是个捕风捉影的消息,至于大家是否相信就见仁见智了。
在陛下的强权统治下,当朝励精图治,百姓生活顺遂有望,过了多年风调雨顺的日子。不过碍于他那古怪阴冷的性子,与一些他残忍行事的消息,所以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
就这样又闲聊了一阵后,很快就到了菩和观。等下了马车后,越宋两家人就汇合了。
才一打照面,宋姨娘就满面笑容地凑了上来,态度十分热情,拉着越夫人说了好多话。
越夫人没想到宋姨娘态度竟然会如此和善,对宋姨娘起了几分好感,也微笑着回应宋姨娘。
宋览在一旁围观,对此十分乐见其成。他还以为姨娘是真心想接纳了许之歌,才会对越家人这样友善。
可就在此时,越夫人一抬眸,看见宋家人队伍中竟然还有一个陌生女子。越夫人的语气瞬间凝滞了:“她是?”
宋姨娘笑容不变:“这孩子名叫嘉秋,我很喜欢她……”
宋览心尖一跳,忙上前打断道:“时候不早了,不若咱们早些歇息,明早的事很重要。”
可是越修却感觉有些怪异。他看了一眼嘉秋,又看了一眼宋览,总觉得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他们二人拥抱在一起的场景。
但越修确认自己从未看过这样的画面,这样的荒谬幻想是怎么产生的?
越宋两家人分开之后,宋览这才松了一口气。顾不得收拾院落,他立时前来找宋姨娘,严肃提议道:“姨娘,该送嘉秋离开了。”
宋姨娘怎么可能会同意。她之所以要不辞辛苦前来这菩和观,为的不正是要促成宋览和嘉秋?如果让嘉秋离开,那还怎么完成她的计划?
宋览不知宋姨娘为何沉默。怕宋姨娘还打着她那个歪主意,宋览想了个借口:“你刚才也瞧见了,越府很是看重之歌。而嘉秋若是留下来,势必会招致越府厌恶,到时候就算我和之歌成婚了,越宋两家关系也不会好。”
“而且之歌和越家人关系极好,越修就相当于她的哥哥,她的家室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他知道宋姨娘最为看重家室,自觉这样劝告定然万无一失。
可是宋姨娘小小声说了一句:“再怎么说也是假哥哥罢了,怎么可能比得上嘉秋,她那位可是真哥哥。”
宋览疑惑道:“姨娘你说什么?”
宋姨娘连忙半捂住唇,笑道:“姨娘是说,姨娘觉得你说的对。但是嘉秋此行是为祈福而来,我想着正好与咱们顺路,就捎了她一程。”
“可是她既已经来了,为何还要跟我们宋家人住一起?”
宋姨娘似怒极了:“嘉秋她一个孤弱女子,若是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自然是要让她和咱们住一起了,二郎你不会这点同情都没有吧?”
宋览支支吾吾许久,最终只能含含混混地应了。
等宋览走后,宋姨娘得意地挑起眉梢。她ᴶˢᴳ还专程派人去向嘉秋告知一声,向嘉秋保证这几日一定会把那桩婚事搅没了。
另一边
许之歌自收拾完院落后,悄悄前去拜神烧香,给她娘亲祈福。她的态度诚心诚意,满怀着真挚与诚恳。等一切都做完后,她还又精心祈祷了许久。
此处空无一人,只有许之歌一人。安静的氛围格外勾人回忆,让许之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许娘子。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许娘子带笑的面庞,还有自己与许娘子相处的那些日月。
许之歌的眼泪沾湿了长睫。等止住泪后,许之歌轻轻扬起白净的脸,恍若梨花初绽:“娘亲,谢谢你当年捡我回去,让我能够安全地活下来。自你走后,我经常想你,总感觉你好似还在世,但是再一想想……”
许之歌抽噎一声,又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事情,最终恋恋不舍地收了话头:“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今日已晚,我便不打扰娘亲了,等之后还会再找您的。”
语毕,许之歌收拾一番后,转身打开了门。身后的香飘飘悠悠,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似的。
室外,只有一轮弯月悬挂于天空,将大地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中,空气也很是冰凉。耳边很静,静到没有一丝声音。
许之歌紧了紧兜帽,正欲快步离去时,身形却忽然停留在了原地。只见树木阴翳之处,站有一修长的人影。
都不用仔细辨认,许之歌便已认出了来人。
是越修。
那处角落昏暗,可他身形依然笔直。宽大的袖袍掩盖下,他手拿一盏灯。灯火照亮了他的周身,显得愈加清贵疏离。
一见许之歌,他便走上前来,声音平稳道:“我来接你。”
他衣上都已沾上霜寒之气,也不知是在此处等了多久。
许之歌一瞬间就愧疚了。没醒到越修竟然还会专程前来找自己,连忙谢道:“麻烦你了。”
越修颔了颔首,止住了许之歌的抱歉。等送回许之歌之后,他又转身,似要出门而去。
许之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越修竟然还不歇息吗?而且瞧他行色匆匆,似乎是要去见什么人。
越修走出之后,拐去了道观里的一间屋子。也不知他是去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事。未过多久,他便又回了越府住处。
不过等他回来之时,竟是碰到了越雅瑶。确切的来说,越雅瑶是撑着睡意,专程等他回来,欲要与他商谈的。
越修一见她,语气立时不虞:“已是深夜,为何未睡?”
越雅瑶缩了缩脖颈,从心底打了个寒战。她脑子困到发懵,习惯性地便想说兄长我错了,然后赶紧溜走。
可是她才转身,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专程来找越修的。于是她又转身回来,表情十分正经。
越修眉梢一挑:“有事要与我说?”
越雅瑶狠狠点了点头,出声问道:“哥哥你明日会去看之歌姐姐和宋二郎商议婚事吗?”
依越雅瑶来看,她哥指定是不会去的。所以她一定要左歪右缠,让哥哥答应去见证这一幕,好让她彻底死心。
谁知越修面色不变。良久之后,他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却笃定:“我自然要去。”
什么?!
越雅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越修为何是此种态度。不过既然越修会同去,那也正合她意,所以越雅瑶也就不再纠缠了。
……
第二日,几人歇息了一晚后,都去找了道长。
越夫人希冀地问:“敢问二人是否可以结为良配?”
道长笑眯眯道:“自是可以。以贫道来看,此二人有前世之缘,实乃天作之合……”
越雅瑶急得小声提醒道:“道长你弄错了,问的不是之歌姐姐和我哥哥,是之歌姐姐和宋二公子。”
道长脸上笑意一僵,眸中闪过惊讶。他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刚刚所言也未有半句谎话,这许之歌和越修的确是命运所系,注定要成婚的。
可为何是许之歌和宋……道长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