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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宋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宋姨娘整整一宿没睡后,破天荒让人把宋览叫来。还说若他不来,那绑也要把他绑来。
宋览听罢,神情大怒。思虑过后,他起身前去,想要听听宋姨娘又想如何威胁他。
却不想他才进屋后,便忽听宋姨娘疲惫道:“你要娶许之歌,可以。”
闻言,宋览先是一愣,紧接着浮现出了狂喜之色。
宋姨娘揉着眉心,一副十分哀痛的样子:“二郎,姨娘坦白跟你说说心里话,姨娘却是没有那么喜欢许之歌。不过那也是因为姨娘之前并不了解她,怕她对你不怀好意,姨娘是在担心你啊。”
“不过这些天来,姨娘特意找了不少人询问,这才知道之歌原来是个好姑娘。这样就好,姨娘就放心了。”
宋览闻言,很是愧疚道:“是我没懂姨娘苦心,这些天还总惹您生气。但是姨娘我跟你保证,之歌她真的很好,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宋姨娘轻轻一笑,并未多言,作似十分欣慰。她不经意道:“但是在确定婚期前,咱们先去菩和观参拜一番。”
宋览自是一口答应下来。菩和观香火兴旺,有不少人都去询问姻缘,听说那里的道长算得十分灵验。
此行既和宋姨娘和解,又可以进一步完婚,宋览只觉现在浑身轻松。他又赖在宋姨娘身边待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出门。
临分别前,宋姨娘还刻意叮嘱他,为了许之歌的名誉着想,不能这么早就把婚事给放出去。她知晓,宋览那么看重许之歌,以此为借口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只见宋览点了点头,发誓绝不往外透露半个字。
见宋览走了,玉蝶这才出声疑惑问:“主子真就这么让步了?”这实在是不像宋姨娘的性子啊。
宋姨娘睨她一眼。半晌后,宋姨娘才缓缓绽了抹艳丽的笑:“果然不愧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人,就是懂我心思。”
玉蝶立时明白了,原来刚刚那一席话看似发自肺腑,其实只不过是宋姨娘的托词罢了。
宋姨娘眼角眉梢一挑,从容地喝了一口茶,心中喜意弥漫。
昨夜她反反复复地思考过后,还是觉得得先把宋览的心笼络过来,才方便她撮合宋览和嘉秋。
所以今日之言不过让宋览放松警惕罢了。等到了菩和观,那里远离京城,人少方便她行事,定可以把宋览和许之歌这桩不般配的婚事给彻底断了!
宋览出门不久后,特意换了一条路走,谁知道ᴶˢᴳ还是碰到了嘉秋。他又哪里知道,这是因为嘉秋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看到嘉秋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宋览本是极为不耐烦。但是看着这张有些相似的脸,宋览总是会想到之歌,于是他眼里多出了点点愉悦。
与之歌在许氏镇的那段经历,是他此生最难忘的经历。那时候,他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京城。之所以去往许氏镇,也不过是随性之举,欲要纵情山水。却不想就在这里,他遇到了此生最爱的姑娘。
只要待在之歌身边,就仿佛能抚平他所有的烦恼。于是他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在许氏镇多停留了好些日子。
可是身为宋府的二公子,他自是不能在外久待,总也要回京的。到时候路途遥远,他和之歌可能此生都不会再见。
宋览如果理智的话,就该知道他不能再和许之歌有联系。但宋览实在不舍,所以他偏要勉强,终于和许之歌定下了亲事。
在那之后,许娘子离世,宋览便想把之歌接来京城,很快完婚。但之歌念旧,还要给许娘子守孝,宋览也被迫放弃了他的打算。
在那段时日,宋览每日每夜都在想念许之歌。如今之歌终于来京,还得到了姨娘的首肯,离大婚又不远了。
想到不久后的美好未来,宋览眼角眉梢都是高兴的。
嘉秋看似垂眸,其实是在暗暗窥探着宋览的神色。当瞥见宋览神色和缓时,嘉秋心头一阵暗喜,还以为是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宋览对自己不一般了。
于是嘉秋语气雀跃,脸上浮现两抹红晕:“二公子,其实嘉秋素来仰慕你……”
她本以为接下来二人该浓情蜜意,好好诉说一番心意。可谁知宋览脸色一黑,竟是理都没理地甩袖走了。
宋览意识到了嘉秋动机可能不纯。他本以为只是姨娘单方面想凑成他和嘉秋,没想到嘉秋也有此意?
宋览下定决心,一定要尽量避开嘉秋。他决定不要再等了,今日整理一番后,明日就要去敲定他和之歌的婚事。
日升日落,越修劳碌一天后,完成了今日的公务。接下来他履行诺言,去往了张府。
张老爷听说越修来到时,本来还很惊异,连忙出来迎接。等听完越修的来意后,张老爷脸色一黑,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响。
一气之下,他直接命人将张卓提溜过来,当着越修的面就动用了家法。
他这一举动,一是的确怒不可遏,觉得张卓做得实在不堪。二来也是在越修面前,表明自己之前并不知情,求得越修宽宏大量。
越修才学兼备,屡建功勋,愈来愈得陛下倚重。若是在陛下面前多提一句,那自己这官位可就要不稳了。
之后,张老爷又再三保证一定会严加看管,绝对会让张卓记住教训,再不做这不尊重女子之事,才好声好气地送走了越修。
越修人忙,本该直直回了越府。可是在路过一处街巷时,他忽然道:“停车。”
车夫疑惑地停下后,发现面前原是一处花铺,这花铺位置隐秘,里面的花一看就是被精心养的,正散发着勃勃生机。
可是公子为何会买花?这实在是不合公子的性情,车夫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至越修回府后,许之歌才终于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看见窗外昏黄的落日美景,许之歌呆滞了,自己怎么会一觉睡到了现在?!
杨嬷嬷一面解释着,一面在许之歌面前说了一连串越修好话:“姑娘你终于醒了。你昨日喝醉后,有人来找咱们麻烦,幸亏有越公子在场。”
杨嬷嬷此时对越修印象极佳,认为他面冷心热,是个俊朗公子。
许之歌听罢,怔愣了许久,才道:“我这就去向他道谢的。”
谁知她还没起身,越修竟然就来了。
许之歌立时起身,十分郑重道:“谢谢你昨日出手相帮。”
越修盯着许之歌许久,见她面色如常,便知她已然忘记了昨日她的醉态。
他眸子深了一些,将话都压了回去,只道:“这花送你。”
许之歌一怔,没想到越修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还未等许之歌反应过来,越修放下花就走了。见他已经离去,许之歌也只好让人把花束摆到桌上。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来报,说是越小小姐来了。原来越雅瑶听说越修来到许之歌院落,她心头一跳,连忙赶了过来。
此时发现越修不在,越雅瑶这才松了一口气,和许之歌说说笑笑。
但是想想哥哥,再想想之歌姐姐,越雅瑶只觉脑中恍若有一团乱麻,闹到她头痛。
许之歌笑着给她斟茶:“小小年纪怎么唉声叹气的,放松些。”
看着无知无觉的许之歌,越雅瑶长长叹了一口气。之歌姐姐还不知道,她早已被自己哥哥看上了,索性哥哥还没有行动……
越雅瑶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桌上的花:“这花是谁送的?”
她突然起了不妙的预感。
婚事
越雅瑶的贴身侍女在一旁笑道:“这定是公子所送,公子刚才还送了另一束给小小姐。同样洁白如雪,和这束花外表看起来差不多,想来是在同一个花铺买的吧。”
许之歌没有反驳,看来确实是越修所送。
越雅瑶托着腮凑近,仔细观察着这花。发现这花花瓣素白,花苞优美,散发着淡淡的沁人清香。
瞧着似乎是快要开了?
就在越雅瑶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时,一阵微风吹拂,花瓣轻舞,花苞缓缓绽放。见这花竟是开了,屋中众人立时都围了过来观赏。
越雅瑶唇角边笑容灿烂,可当花瓣完全伸展开露出里面的微红,越雅瑶的笑容陡然僵住了。
贴身侍女瞳孔收缩,连声音都是哆嗦的:“红,是红色。”这花还未完全盛放,花瓣还未完全染红。但是可以想见当它怒放时,定是艳红夺目。
许之歌懵懵,点了点头:“是红色,怎么了?”
贴身侍女解释道:“大团大团的红色花束在京城通常……”是男子在向女子表明心意。
越雅瑶豁然起身,忽然止住了侍女的话。她深呼吸了一瞬,飞快捧起那盏花,对许之歌道:“我哥哥可能是选错了,这花开后会变个颜色,我拿去让人换了。”
许之歌并不想兴师动众,她莞尔而笑:“朱红色也挺好看的,还是不必换了。”
“不行!”越雅瑶态度激烈地反对。见她如此坚持,许之歌也只好应了。
贴身侍女也意识到现下是什么状况了。公子不可能不知道红色花束代表着什么,可他却送给了之歌姑娘,这背后象征着什么不言而喻。
恍然之间,贴身侍女觉得自己似乎窥探到了什么秘密。
越雅瑶瞥她一眼,小圆脸上满是认真:“不准告诉其他人。”
贴身侍女拼命点头,压抑声音问道:“小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越雅瑶神情严肃:“去找哥哥,问清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到了越修院里,长文匆忙出来招待。可是越雅瑶顾不上热络,直直去找了越修。
一见到越修,越雅瑶把花往他面前一摆,指着花问:“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越修不置可否,并不像越雅瑶以为的那样慌乱。他没有半分动摇,甚至很是干脆利落地一颔首,直接承认了:“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你疯了?”越雅瑶劝阻,“就算是现在开的是白花,但是等它变成红花时,你的心意还是会被发现的。”
越修拧了拧眉……为何要等它变为红花?莫非之歌现在发现不了他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你提醒我了。”
就在越雅瑶松了一口气时,他吩咐长文一声:“把丝萝佳丽送去玲珑院。”
丝萝佳丽是京中名花,自花苞起便极为繁丽,色红如胭脂,比面前这束花更为浓丽,花香也更为馥郁。
越雅瑶双目愕然,着实没想到她哥哥的态度会是如此。她打了个冷颤,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对,还有亲事!
越雅瑶双眼一亮,如果尽早给之歌姐姐和宋二公子定下亲事,哥哥应该就会打消他的心思吧?
而越雅瑶这个想法,和宋览不谋而合。
第二日,宋览前来商议婚事。
他今天的状态很是不同,比以往更为精神奕奕,英姿飒爽,脸上满是喜色。当他提出一定要见许之歌时,越夫人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派人去请许之歌。
一时之间,院中的诸位下仆也隐隐有了猜测,都紧张地等待着。
而越雅瑶听说宋览来访,立时也赶了过来。
才进越夫人的院落,越雅瑶就听到宋览语气诚恳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娶之歌的,之歌聪慧婉约,能有她做妻子是我宋览的荣幸。我保证,若是能够娶到之歌,我定会疼她护她。”
越夫人有些犹豫:“可是宋府……”
宋览匆忙解释道:“我宋家长辈也对这桩婚事乐见其成,ᴶˢᴳ还说要同去菩和寺,请道长定下婚期。”
越雅瑶听得心头一喜,连忙匆匆跨进门去。见越夫人还在犹疑,她亦劝道:“宋二公子对之歌姐姐一片情深意切,我觉得他们很是适合。”
被两人竭力劝着,越夫人盘算过后,也逐渐点了点头。她面容带上几分笑意,看向宋览的目光也带上了满意。
许之歌坐在一旁,许久都没有出声。怔愣半晌后,她陡然陷入了回忆。
她和宋览的婚事,说来已是商谈了许久。如今终于定下了,她起先感觉心中有一块石终于落地,可随即却又一些空落落的。
这桩婚事是定下来了,但还有很多隐忧裹挟在其中,比如宋姨娘的态度,比如面见宋府其他人……看到宋览投掷过来熠熠目光,许之歌不自觉有了一丝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