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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将来的天才军师亲自给自己出主意,安靖白自然求之不得,便说:“六表弟且说,我听着。”
崔明景道:“四哥做的这档事是瞒着祖父的,但肯定瞒不过,等祖父回来,我先去添油加醋说一番,将四哥讲得过分些,祖父家教甚严,到时不说揍四哥一顿也必要罚他,那时我再知会四表兄,你及时出面替四哥求情,就说比箭只是表兄弟之间切磋,到时祖父考虑府里的声名,也为了成全你和姑丈的雅量,一定会放四哥一马,四哥便倒欠你一份人情,有了这份人情,此后他再不会难为你,而且周管家也参与了这件事,你也向祖父替周管家求情,如此一来,周管家也欠你一份人情。”
安靖白:“……”
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说的可不就是崔明景这位六表弟么?
不过崔明景既然在将来能够成为大周朝的军方智囊,那么以他的智慧就绝不会做损人不利己之事,安靖白知道他这番话背后必有用意,安靖白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问道:“六表弟如此帮我,我能为六表弟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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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 感同身受 ◇
◎陈年旧事◎
第十二章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听安靖白如此问,崔明景便将安靖白当做同道中人了。
同道中的聪明人,聪明人中的洒脱之人, 既然如此, 他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崔明景道:“也不用靖白表兄做什么,只是请你在见祖父、祖母之后,往后若有时间,尽量多来府上拜见两位老人家, 实在来不了, 写封信请安也是应该的,千万别像之前十多年不闻不问, 你以往不来还好,这次来了便是起了头, 往后是要替小姑姑对祖父祖母尽孝的, 这里边的意思, 就是我不说,表兄合该明白。”
安靖白道:“我懂, 我可以答应你,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先前、先前实在是年轻不懂事, 没有尽到外孙的本分。”
崔明景道:“表兄答应便好,先前的事不必再提, 我观表兄绝非薄情寡恩之人,若非如此, 也不会叫你出来说这番话, 两家本是血脉姻亲, 小姑姑又是府里人人爱戴的人, 若现在把你赶走,于家里名声不好且不说,也不可能一直瞒着祖母的,这是讳疾忌医,因此我不赞成四哥那样自欺欺人的做法,你非但要去见祖母,还要经常给她请安,这才是该有的解决之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祖父和祖母这个年纪了,活了一辈子连自己的亲外孙都没见上一面,我们这些做子孙的,怎么跟小姑姑交代?怎么做人呢?”
安靖白深以为意,心里不免感叹这位六表弟年纪轻轻便如此懂得事故人心,在这一点上,裴度和宋崇与他相比都是不及,安靖白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崔明武第一个出来跟他们为难,要是崔明景有心设计,他绝不能如此轻而易举过关了,很有可能被赶出崔府去。
现下既能见到外祖,又跟崔明景有了这番提前的相逢,便算意外之喜了。
他们话到此处,客厅那边有人来叫,原来是崔明景派去的小丫鬟来报,说是府里的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其他几位姨娘都到了老夫人府里,正等着安靖白父子过去相见。
崔明景向安靖白拱手作揖,说道:“靖白表哥,有劳了。”
安靖白回礼道:“多谢成全。”
崔明景便和他那个小婢女先一步往老夫人房里去,安靖白回到客厅,和安建元会合,崔府这边已经派了老成的嬷嬷过来接替周管家,领着安靖白和安建元一道往老夫人院里走。
出了客厅直往北,崔府府邸比伯府只大不小,还有好一段路要走,路上,安建元便特意叮嘱安靖白:“见到外祖母只说些好话,先不要提你母亲,免得老人家伤怀。”
安靖白道:“我省得。”
安建元再做了几句叮嘱,安靖白一一记下,安建元虽说能耐差了些,整个过程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对老人的孝心,对身边人也总是抱着一份好心,这点无可置疑,他这样的性格,如果说是带着原主那样的儿子过来,说不得是一场灾难,但现在有安靖白在,他只管做个陪衬,不会拖后腿,也不会好心办坏事,也是极好的“亲爹”了。
父子俩跟着前面领路的嬷嬷走,过了几个院子、几道门,于山石草木、亭台楼阁中穿行,最终来到一处较为宽绰的院子,不同的是,此处院中早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安靖白父子一到,院中之人便将目光都投过来,仔细打量。
院外这些人,自然都是崔府中的下人居多,但这些人并非跟安靖白便没有关系,其中就有许多跟安建元这位姑爷是老相识,看见安建元,眼中免不了闪出异样神色,究其原因,这里边许多人当年都是服侍过安靖白生母的,有几位还一起陪嫁嘉州,安靖白生母早逝之后,还有好些人留在伯府照顾了安靖白好几年,后来才逐渐回了崔府。
外头人且不说了,屋里的人才是血脉姻亲。
进得院中来,领路的嬷嬷先请安靖白父子在门口稍候,她进去通传,不多时,得了老夫人准允便出来带安靖白父子进屋,安靖白进了屋,首先是闻到了一股若有似ᴶˢᴳᴮᴮ无的药味,接着看见内堂站满了一屋子的人,只有崔老夫人端坐明堂,直勾勾瞧着安靖白进来。
屋里光线不差,安靖白视力又好,远远便望见这位头发银白的外祖母眼中已噙着泪水,望见他那一刻,老夫人的手显然颤了一下,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却忍住没有说出来,安靖白见她果然是慈眉目善,一副和蔼宽容之貌,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外祖母,也没有见过原主的亲生母亲,但在这一刻,他心里也是被什么触碰了一下——这一刻,他确实动了感情,也把这位外祖母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至于崔老夫人旁边的几位长辈,安靖白只是礼貌性地扫过一眼,并不多逗留目光,因此十几张面孔并不能一下完全看得真切,但崔老夫人身边最近的两个贵妇人,一位身材相对瘦弱,脸色苍白,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穿着廖琳色对襟褂子,手上身上并非挂着许多金银玉饰,相对素洁,却自有一番威严端庄,安靖白不难想到这位便是崔明武等几位表兄弟的嫡母,崔府大房的正头夫人,也就是安靖白的大舅妈吴氏。
旁边的另一位,身材相对富态,但绝非肥胖,与她那鹅蛋脸型相称反而有一种丰腴美感,她穿天水碧大袖衫,面色红润略带笑意,不似旁人严肃,与崔老夫人一般,给人一种和善易处的舒适感,安靖白也不难想到,这位便是崔明景等几位表兄弟的生母,二舅舅崔弘政的结发妻子,他的二舅妈楚氏了。
再旁的一些人,崔明武和崔明景身旁那些人,基本都是安靖白的表兄弟、表姐妹,拢共十几位,加之两位舅舅娶的妾室并一干庶出的儿女,这种大家族人口之多,无法一一细说,安靖白也只看几位亲近的,待他和安建元走到崔老夫人跟前丈余处,父子俩齐下跪,安建元道:“丈母大人在上,小婿建元叩请寿安。”
安靖白则说道:“外孙靖白叩请外祖母寿安。”
只是和安建元不同,安靖白额外磕三个响头,不过不等他把头磕完,上边的崔老夫人已颤声说道:“起来,赶紧都起来,起来说话。”
她边说着,边要起来扶人,旁边的大舅妈吴氏已先一步上来,虚扶了安靖白和安建元,吴氏说道:“都不是外人,何必就行如此大礼?建元,你和靖儿都起来吧。”
此时,崔老夫人已由二舅妈楚氏将扶着站起来,她身体果真不好,安靖白明显看到这位老夫人脚步蹒跚,似没有人扶着都无法站稳,便下意识上去扶着,说道:“外祖母当心,还是坐着好,咱们只管坐着说……”
他话到一半,反倒感觉是老夫人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别看这位老夫人慈蔼瘦弱,这一抓却有沉甸甸的力道,安靖白感觉就像是被钢筋箍住了,老夫人便这么抓着他,手和嘴唇都是颤巍巍的,就这么盯着他看,不多时眼中又有了泪。
安靖白:“……”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可以理解老夫人的这种情感——唯一的小女儿外嫁他乡,生下儿子不到一年便抛下幼子丈夫走了,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一连十多年,亲外孙再不曾见过,如今得见,外孙已半大成人,自古都说“子肖母相”,安靖白并非崔明武那种方口阔面,浓眉大眼之相,反而有几分清秀,那便是他从生母眉眼之间得来的遗传,崔老夫人审视安靖白,便像在看她早逝的小女儿!
但这个崔老夫人并没有将安靖白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叫着哭着,反而是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感情,将泪水轻轻抹掉,硬是挤出笑容来,与安建元和旁边吴氏、楚氏等人说道:“来了便好,来了便好……”
安靖白再度哑言,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是高度的情绪内敛,比那些大声的哭喊更具穿透性,仿佛老夫人得以了了一桩心愿,说句不吉利的话,临死之前,她得以再看到安靖白这个外孙一眼,便少了一桩遗憾。
其他人都知道崔老夫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从不在儿女子孙面前诉苦,也不会给旁人带来感伤的情绪,这一点跟安靖白生母是十足十的像,什么委屈都往自己心里放,什么悲观困苦都自己消化,总不给人添麻烦,总不会愠怒气恼,总是笑脸予人。
安靖白也多少知道这位老夫人的性格,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能完全当一个“局外人”来审视这样一种亲情,而是自己也融入进去,为这位老夫人,为原主早逝的生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弥补,世上遗憾太多,他能弥补一分便算一分的功德。
“外祖母请坐着吧,靖儿与你坐着说话。”
37 ☪ 前尘旧事 ◇
◎有人轻轻喟叹,有人偷偷拭泪。◎
因着安靖白这句话, 崔老夫人先是一怔,随后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便像是许多年前她的小女儿喊她:“阿母, 且坐着吧, 咱们坐着说话。”
崔老夫人便再也忍不住眼泪,抓着安靖白的手,只盯着安靖白细看,嘴唇颤巍巍就是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大舅妈吴氏和二舅妈楚氏等人皆忍不住心酸, 其他人见此场面, 都知道两家那一番前尘旧事,便都各自心生感慨, 有人轻轻喟叹,有人偷偷拭泪。
到底是两位舅妈周全, 心知不能让老夫人再伤心, 两位舅妈交换了一个眼神, 便由大舅妈吴氏说道:“难得靖儿有这份心,母亲先坐吧, 有什么话,咱们一家子坐着说。”
这相当于夸了安靖白一句,崔老夫人听闻是“安靖白这份心”, 心中难免宽慰,便说道:“靖儿也坐, 建元也坐,你们都坐着说话。”
安靖白便扶着崔老夫人返回原本的位置, 他就近坐下, 安建元并其他人一一落座。
崔老夫人继续打量了安靖白一阵, 两位舅妈其他长辈也都看了安靖白, 二舅妈楚氏说道:“像,真是像,靖儿眉眼里倒有七八分与母亲相似。”
二舅妈说的是“母亲”,也就是说安靖白像崔老夫人,没有直接说安靖白像他生母,这里边考虑的是避免提及安靖白生母再惹崔老夫人伤心,其他人纷纷颔首称是,崔老夫人如何不知儿媳们的心意?便勉强笑了笑,对安靖白说道:“这位是你二舅妈,这位是你大舅妈……”
崔老夫人每说一个,安靖白便见礼问候,一一将这些亲戚都记下来,心里也很快对几位较为重要的亲戚有了大概的认识,外祖母崔老夫人慈善和蔼,也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即便到了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辈分,也不肯轻易透露伤感,免得连累儿女子孙担忧;大舅妈吴氏端庄持重,就是有些病态,看起来身体也不太好;二舅妈楚氏精明通达,最会察言观色照顾人心;四表兄崔明武敦厚实诚,为人处事定要讲个黑白分明;六表弟崔明景人畜无害,温文笑意的皮囊之下是与年纪不符的深沉心思……
而崔府中人,特别是崔老夫人和两位舅妈这样的长辈对安靖白也有了“改观”,她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安靖白如今虽然考中了县试案首,但他“洗心革面”也才三四年时间,这段时间伯府那边的人将他的转性看在眼里,崔府这边对他的印象可还停留在与人赛马落水那种纨绔形象上,崔府中人都知道安靖白借着安老太太的疼爱胡作非为,因此不止崔明武,大舅妈吴氏和二舅妈楚氏对安靖白多少抱着些保留意见,还担心安靖白到了府中,对崔老夫人说些不该说的话。
现如今,两位舅妈看见安靖白如此识礼,且知道体贴崔老夫人,心中一块石头便也落地了。
而双方介绍完毕之后,崔老夫人未免感慨,向众人说道:“当年和他外祖父去嘉州探望时,靖儿才这么丁点儿大,如今已是半大个小伙了,这一转眼,得有……”
她细想了想,继续说道:“十七年了,靖儿今年十七岁了。”
当年不止安靖白的舅舅,包括崔老夫人和崔老爷子都到嘉州看过安靖白。
安靖白回道:“只怪靖儿没有孝心,这么些年都不曾来拜见外祖父和外祖母,实在不该。”
崔老夫人道:“靖儿可不必这么说,嘉州到宜宁府山高水长,你自小身子又不好,别说你家里担心,就是我和你外祖父也不愿你路上颠簸,说句不中听的话,路上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你娘交代呢?”
大舅妈吴氏说道:“现下靖儿竟然来了,往前的事可不必再提了。”
二舅妈楚氏也说道:“靖儿这次可是嘉州武县试的案首,我看他身段与明武一般壮实,咱们是不必担心他身子弱了,倒是只有他嘱咐母亲仔细将养的份了。”
二舅妈惯会说ᴶˢᴳᴮᴮ话,崔老夫人笑言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安建元这时也说道:“托丈母大人的福,靖儿近些年确实无病无灾,自打走了武举这条路,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健朗的,这点丈母无须挂心,倒是丈母还应仔细将养才是,这也是小婿和靖儿的一份心。”
崔老夫人道:“我这把老骨头时好时坏,到底是怎样你们也不用挂心,只管去做你们自该做的事……我倒是忘了问亲家母身子如何?她是比我年轻几岁的,后来又念了佛,必是福寿绵长之人了。”
安建元道:“母亲身子硬朗,来时还特意嘱托我给丈母与泰山大人带句好。”
崔老夫人道:“亲家母有心,靖儿此番和你一起来便是你们最大的心意,我和你岳丈都是心领的。”
安建元道:“建元实在有愧,这些年早该带靖儿过来的。”
崔老夫人尚未开口,二舅妈楚氏便先说道:“不是说往前的事不再提了么?妹夫何必再自责?你和靖儿能来便不再有那样的事了。”
大舅妈也说道:“建元,你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都清楚,那些话不必再提。”
安建元知道她们的心意,赔笑道:“两位嫂嫂说得在理,建元铭记在心,往后不再旧事重提。”
崔老夫人道:“好好,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因着这个话头过去了,老夫人自然把话转到安靖白身上,问了安靖白这些年的在伯府的过往,问了来时路上的情况,又问现如今的住处,安靖白逐一回答,而看到他言谈举止皆是有条不紊,且其中多用敬语,崔老夫人和两位舅妈更是喜欢——安靖白先前那个纨绔子的形象,在她们心中烟消云散了。
而当她们知晓安靖白现下的住处还是外头的小院子,崔老夫人便说道:“靖儿这次来宜宁府,过来看望我们事小,科考才是正经大事,那样的地方不是说住不得人,只是我们府上才更适合他备考,而且哪有外孙千里迢迢过来,我们让他住在外边的道理?这种事教外人怎么想?”
众人都颔首称是,崔老夫人向安靖白的两位舅妈吩咐道:“你们亲自带人收拾一处僻静的院子出来给建元和靖儿住,再另外请两位武举师父过来,随时给靖儿指点解惑,这是要紧事。”
安靖白一阵哑然,其实他并不想住在这种高门大院,一来规矩多不方便,二来人生地不熟,三来他走了,宋崇怎么办?
不过考虑到老夫人一片好心,且请两个武举师父过来,崔府本身又是科举世家,崔明武今年要考院试,崔明景今年也要考府试——原文中,崔明景和宋崇是同科进士,只是崔明景年纪尚小,科举功底没有宋崇扎实,而且崔明景把更多心思花在了兵书等各种书籍之上,最终只录得三甲的同进士出身。
但是,可千万别以为三甲进士就低人一等了,三甲进士同样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考中一个举人便足以光宗耀祖、终生富贵了,考中一个秀才都能免赋税、见官不拜、获得官僚阶及的入门证等等,崔明景考中三甲进士在他一生光辉的履历之中不算起眼,只是他自己当做“考着玩”,而且后面他和裴度的配合,在军中的谋划才是真正载于史册的彪炳功绩,相对而言,他的三甲进士出身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安靖白知道,天才的微不足道对常人来说是难以企及的高度,要是他把宋崇叫过来提前和崔明景相遇,两人该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毕竟在嘉州那样的地方,别说安靖白了,就是整个“科举圈”也没几个人能跟宋崇交流心得,要是把崔明景推荐与他相识,不说崔明景能教宋崇,两人起码是可以平等交谈的。
说来巧合,安靖白三年前提前让裴度和宋崇相识,现在又提前让宋崇与崔明景相识,这三个在未来对整个大周朝廷来说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因为他的出现,提前产生了交集,他成为了风云际会的那个“中间人”,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将来史官在写宋崇、裴度和崔明景的传记时,是否会有他安靖白的名字。
安靖白收住思绪,因着前面种种考虑,他看向安建元,暗中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安建元会意,念头转动,有了主意,说道:“丈母大人留宿自是不容推辞,只怕靖儿住到府上叨扰了泰山与丈母,反为不美。”
崔老夫人和两位舅妈正要开口,安靖白先一步说道:“爹,靖儿有什么僭越之处,或者不懂礼仪的,有你在断然不会出岔子,况且这是外祖家,一家人总能谅解我乡野来的顽劣习气。再者说,若我们还住外头,外人议论我们还好,要是说外祖父外祖母并舅舅、舅妈们亏待我们,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二舅妈楚氏笑着说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靖儿多会体谅人!不是有心体贴人的人,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舅妈吴氏也说道:“正是这个道理,建元你不用多虑,便只管让靖儿住过来,恰好明武和明景今年也各自参考,表兄弟之间总该帮扶着的。”
安建元颔首称是,向安靖白道:“既然你外祖母和两位舅妈如此怜爱,你便住过来,也是全一份孝心。”
38 ☪ 一笑相泯 ◇
◎“一共比五支箭,他中靶四支?”◎
如此说定, 安靖白便定了在崔府之中住下。
后面再叙些家常话,到了日中,崔老夫人与两位舅妈又张罗午饭, 安靖白留下来吃过, 一并说清楚宋崇之事,表示很有可能带宋崇一起过来居住,崔老夫人等人知道宋崇是嘉州文县试案首,况且宋家和伯府那样的关系她们也都有所耳闻, 自然无有不应允的。
待安靖白吃过午饭, 便回去告知宋崇一并收拾东西搬过来,崔府这边派了周大管家和崔明武等表兄弟过来帮忙搬运, 这些都是应有之义,自不必多言。
回到原先那间二进的院子之后, 安靖白自去找宋崇细说崔府之事, 安建元则去找安若柳二舅舅云清详说, 赖管家和周大管家接洽,两人指点各家人手, 开始打点搬运之物。
宋崇听安靖白说了一遍崔府之事并了解安靖白去崔府居住的考虑之后,他自然乐见其成,况且听安靖白介绍过崔明景这位人物之后, 宋崇更是想跟这样一位人物结交讨教,因此两人不需多说其他, 宋崇也开始收拾东西。
安建元在那边跟云清也解释清楚了并非拒绝他这位二舅舅的美意,实在是伯府和崔府两家关系特殊, 云清这等生意人岂有不明事理的?也不多说什么, 亲自将安建元送出去。
有赖、周二位管家亲自大人打点, 安靖白倒是轻松, 不出两个时辰便和宋崇又到了崔府。
此时,吴、楚两位舅妈已经命人打扫好了一处僻静的院子,便连赖管家、月七和伯府护卫的住处也都安排好了,安靖白父子和宋崇到来之后,两位舅妈便带他们去看收拾好的房子,住哪一间、需要些什么东西、配几个丫鬟小厮……两位舅妈一一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