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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靖白:“三!”
门官色厉内荏, 看着安靖白那副态度坚决的样子, 颇有几分他们崔总兵的气度,军中尤为讲究纪律, 上下尊卑那是半点不能错的,面对总兵爷的亲外孙, 他如何还敢逞能?再要面子, 也不敢跟军棍较劲啊!
偏安靖白不依不饶:“二——!”
他眼神一冷, 仿佛“一”落地便要在总兵府门前大闹一场,门官不敢再拿乔, 只得尽量在属下面前保持威严,转向身旁一位传信兵,说道:“进去问一声!”
传信兵领命, 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往府里跑。
安靖白这才停下来, 门官暗暗松了一口气,安靖白却还要争, 说道:“堂堂总兵府原来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我们正经亲戚登门尚且如此, 别的客人不知如何才进得这道门, 也是,总兵府就该有这样的架子。”
他其实知道崔府向来以礼待人,他那位武举出身的外祖父最讲仁义礼智这一套,在军中经营数十年,多少老兄弟老部下退伍之后有了困难来府上求助,这位外祖父从来是能帮则帮,断没有将人扫地出门的道理,让这几位军官守门也有方便接待那些退伍老兵的考虑,这位门官其实平时惯会做人,最懂得迎来送往的礼仪,否则他也当不了总兵府的门官,只因事前有人跟他通过气,他这才给安靖白父子摆脸色。
如今听到安靖白这么说,这位门官便更为心慌,忙说道:“少爷见谅,崔老将军向来嘱咐我等以礼待客,只因府上名气大,老将军又讲仁义,冒名顶替前来攀亲讨好者不在少数,小人这才打眼冲撞了少爷和老爷。”
安靖白:“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脾气,若证实我和我爹的身份,赔礼道歉你是免不了的。”
这门官哪里还敢等证实了身份再赔礼道歉,即刻拿出了笑脸,来到安建元面前,躬着身子像一只虾,笑意盈盈道:“小人这厢给老爷赔礼了,将才多有冒犯,还望老爷与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安建元脸色凝肃,回道:“罢了,我也无须受你的礼,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你站在此处代表的是府上脸面,不管待我们如何,往后对其他客人,万不可有如此态度。”
门官连连点头,回道:“小人省得,小人省得。”
边说便偷瞄安靖白的脸色,看安靖白也是一脸凝肃,便主动讨好,向身后另外一位守兵说道:“老三怎的如此不利落?你再进去问问,就说是姑爷带安少爷来了。”
那位守兵当即领命,亦是转身便往府里跑,却在刚进门时便顿住了,将才进去的老【创建和谐家园】着府中的周大管家亲自出来相迎,虽不是总兵大人或者府上两位老爷出来迎客,但大管家亲自出面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位小兵不敢怠慢,忙停下来让路,周大管家便从他们眼前走过,径直往安建元和安靖白走来。
“老爷、少爷——!”
这位周大管家也是五十左右的年纪,与赖大管家一般,眼中都有洞察人情世故的精明,上来便向安建元和安靖白拱手相见,但脸上既无笑意,也无嫌弃,看不出情绪。
安靖白却听出其中的微妙之处,周大管家口中的称谓是“老爷”而非“姑爷”,也就是说,这位周大管家出来接待他们,但没认可他们的身份。
安靖白这么想时,周大管家先声夺人,说道:“府中事务繁忙,老爷、少爷宽恕未能远迎之罪。”
安建元道:“周叔言重了,多年不见,周叔身上好?”
安靖白未出生时,安建元常携妻子到宜宁府探亲小住,因此识得崔府中人,他叫周管家周叔,也是跟着安靖白生母称呼,只可惜匆匆十多年,崔府还是那个崔府,人物却已非当年的人物,当年的崔家小姐已成黄土白骨,安建元携来的已经是安靖白这个十七岁的大小伙了。
听得安建元如此称呼问候,周管家脸上有所松动,但他很快隐藏了起来,回道:“有劳挂心,身子还过得去,倒是府上老太太好?”
安建元道:“母亲身体健朗,来时还专门托我跟周叔问好。”
周叔拱手道:“不敢,老太太有心。”
安建元道:“泰山、丈母身子一向好?”
周叔道:“明公与老夫人好。”
安建元微松一口气,这才向安靖白道:“靖儿,这是你周叔公,你满月时还跟你两个舅舅来伯府看过你,他对你母亲也是极疼爱的,你母亲向来与他叔侄相称,有着情分。”
安靖白向周大管家见了礼,说道:“周叔公好,侄孙靖白有礼。”
周大管家眼睛何其锐利,非但在门内便观察过安靖白一番,且来的路上已经听那小兵把安靖白如何对付门官的前后过程说了一遍,光凭这两样他便判断安靖白绝非等闲,而说到底眼前这位少年是他家小姐的亲生骨血,是崔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当年安靖白满月,他和府上两位少爷,也就是安靖白的两位舅舅,一起从宜宁府到嘉州送过长命锁的,如今晃眼十多年,那个将将满月的小娃娃已经变成眼前的大小伙了。
因着过往种种,周大管家对安靖白也是有“感情”的,现今听闻安靖白喊他周叔公,仿若当年崔家小姐喊他周叔,他微微晃神,好容易回笼过来,说道:“不敢,靖少爷多礼了。”
说时,仍免不了多看安靖白几眼,在他的记忆里,安靖白眉眼之间与崔家小姐确有几分相似,这令他越发怀念。
此时,安建元又让赖管家上来见过周管家,由于云清是云氏长兄,安若柳的舅舅,也算是安靖白的舅舅,身份尴尬,为了避嫌,到了半路便下车没有跟来,因此赖管家和周大管家相互见礼之后,双方便算接洽完成了,周管家道:“老爷少爷且先府里请。”
随后他亲自给安靖白父子领路,他的心腹助手则跟赖管家等人交接,将带来的礼物抬入府中。
进得崔府大门,安靖白发现此处比伯爵府更为阔绰,而且难得是崔府与一般府邸不同,处处都彰显着武将世家的风格,门口是兵卒守备就算了,进得院中,竟然可以看见兵器架和箭靶等等物事,而且那些东西绝非装饰,一眼可知经常有人练习使用,这印证了安靖白之前了解到的信息——他这个外祖家的子孙ᴶˢᴳᴮᴮ,甚至是女儿都是要练习弓马的!
难怪崔府人才辈出,这样的武将世家断然没有没落的道理,而且习武之人爱憎分明,多有脾气,这就不难理解崔府之人为何对安靖白父子是这样的“礼遇”了。
到了客厅,周大管家命人奉上茶来,说道:“明公现下在总兵衙门上值并不在府中,二爷远在京城,大爷倒巧,从边关归家已有七日,只是前日到宜州办理军务去了,也不知是否赶得回来,府里并非有意怠慢老爷与少爷,着实是各有因由,这才让我这个下人出面接待。”
安建元道:“周叔何出此言?泰山与两位内兄身居要职,自然不便为我等荒废公职,若是专门因我父子以私废公,倒是我们心里过不去了。”
在周管家和安建元言语之间,安靖白却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外祖父和两位舅舅都不在府中,那是谁“指使”府里的人如此怠慢他们?而且以他外祖父和两位舅舅的身份,即便对当年之事心怀芥蒂,最多不见安靖白和安建元以免再记起伤心事便罢了,何至于还让府里下人给他们父子脸色看?
这种行为跟一位二品行省总兵,一位四品都司将军,一位五品户部郎中的身份极度不符。
另有其人!
安靖白如此想罢,安建元正好向周管家说道:“敢问周叔,泰山大人何时散衙回府?”
周管家道:“若有紧急军务,便是彻夜不回都是有的,不过明公昨日已看过老爷、少爷登门的拜帖,料想会尽早回府相见,若是不能回府,也会有人通传,不使老爷和少爷久候。”
安建元道:“无妨,拜见泰山等一等也是应该的,只是……”
他放低了语气,说道:“丈母想必是在府中,可否通禀一声,容我携靖儿先拜见他外祖母?”
周大管家尚未答话,客厅门外忽然闯进来一道硕大的身影,来人约莫二十上下,生得膀大腰圆,方口阔面,安靖白现在的身高约是一米七八左右,此人目测比安靖白还要高出一个头,那就得一米八五往上了,在这个时代已是了不得的身高,且他身材健硕却无半点肥胖之态,显得英武非凡,另外,安靖白特别注意到,他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弓和一支羽箭,背上还背着一个箭袋,安靖白联想到将才路上看到的那些兵器架和箭靶之类的物事,判断此人刚才还在练箭。
安靖白如此想着,那人扫了一眼他和安建元,以粗犷的声音说道:“祖母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你二人速速出府,周管家送客。”
34 ☪ 以箭服人 ◇
◎二合一◎
因着这人出来说这番话, 使得厅内气氛一下降到冰点。
这可是下逐客令了。
安靖白听此人称呼“祖母”可知,此人必定是府中的少爷一辈,亦即安靖白外祖父的孙子辈, 安靖白两个舅舅的儿子, 也就是是安靖白的表兄弟。
这人说话如此之刺耳,安靖白不难联想到其实这几日崔府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是此人或者他的“同伙”所为,否则解释不通安靖白的外祖父和舅舅那样的身份的人会让府中下人刻意与他们为难, 如果是年轻一辈血气方刚, 替他们的小姑姑“出头”,非要与安靖白父子置气, 那就解释得通了。
果然,安靖白心中快速盘算应对之道时, 周管家主动站起来向安建元介绍:“这是四少爷。”
四少爷, 那就是安靖白的四表兄, 大舅舅崔弘毅的次子,崔大舅那一辈排“弘”字, 再下一辈都排“明”字,要是记得没错,这个四表兄应该叫做崔明武, 大舅二舅两家的子女加起来有十多个,安靖白来之前做过功课, 记住了其中部分人的名字。
眼前这位四表兄崔明武显然继承了外祖父和大舅的武人基因,安靖白听安建元提过, 这位四表兄在众多表兄之中脾气最为火爆, 也是最有侠义习气的一个, 而现今安靖白和安建元刚进崔府他便气势汹汹赶过来下逐客令, 连手中的弓箭都不曾除下,安靖白基本可以确定下命让崔府下人摆脸色的,就是眼前这位四表兄。
事实正是如此。
正是这位四表兄下的命令让崔府下人刻意让安靖白父子难堪,其实那日在宜宁府码头,崔府原本是指派这位四表兄带人来迎接的,没想到他表面应承背地里却坚决不出面,只让那两个家奴到码头来摆脸,就连刚才崔府门口的那个门官也是得了他的吩咐,他之所以连弓箭都不曾摘下便匆匆赶来客厅,是因为安靖白在门口镇住了守门的门官直接进府来了,彼时的他正在府中练箭,得到消息之后才顾不得解除弓箭,亲自过来下逐客令。
在他的盘算里,绝不能让安靖白父子见到他的祖母——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将安靖白父子赶走之后,他便亲自去跟祖母说是安靖白父子不愿再相见,匆匆放下礼物便走了,薄情寡义如此,往后不必再来往,以此进一步和安府切割,为他们的小姑姑,亦即安靖白的生母“出一口恶气”。
也不怪这位四表兄居心不良,其实就算周管家也有偏向他的意思,都不愿崔府的老夫人再跟安靖白父子相见,因为崔老夫人年事已高,近些年身子又是一日不如一日,何苦来再用十多年前的旧事挠她心肝?崔老夫人是那种慈蔼心善之人,最念旧情,若是再见安靖白这个外孙,必然念起安靖白早逝的生母,说不得又要惹多少眼泪。
故此,周管家对这位四表兄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睁一只眼一闭一只眼,为着崔老夫人身子着想,他也大着胆子犯一回糊涂,很多事并没有跟安靖白的外祖父等人及时汇报,而是任由这位四表兄做主。
但站在安靖白的立场,首先他并不知道外祖母身体不适,其次,就算知道外祖母身体不适,他既然到了崔府也不得不拜见,哪有外孙上门连外祖母都没见上一面便转身走人的道理?于情,他要替原主生母尽一份心,于理,他自己也要全孝道,且不说那种大话空话,就说些自私自利的话——哪怕做做样子也要见上一面,否则“孝悌”这两个字可大可小,要是他这一趟落得个不孝的话柄,直接影响科举之路也是有可能的,考官不会录取不孝外孙上榜,宜宁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官场就那么些人,崔府又是数一数二的门楣,这桩事未必不会传到考官的耳朵里。
因此,无论怎么说,安靖白今天必须要过四表兄这一关。
“原来是四表兄,幸会幸会。”
不待安建元开口,安靖白笑脸贴上去,暂且不管如何应付,先主动接了这桩麻烦。
崔明武甩了眼安靖白,说到底他也才二十出头,与宋崇和裴度年纪相当,大不了安靖白几岁,同样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稍有龃龉便是星火四溅,断然没有好脸相待的,且他已经派人打听过安靖白,虽说安靖白这几年的确是有了转变,也考中了县试案首,但那是在伯府众人眼里才看看得真切,到了崔明武这边,安靖白还是之前的纨绔子,他甚至认为安靖白考中县试案首也有猫腻,通过伯爵府的门楣与县试考官舞弊才得的案首,他向来一根筋,从不屑那种【创建和谐家园】之人,因此对安靖白更有先入为主的贬义评判。
“莫要涎皮赖脸贴上来,谁是你四表兄?!”
崔明武气势汹汹瞪着安靖白,安靖白已知这位四表兄的心性,也不恼怒,也不跟他硬碰硬,而是换了个态度,笑言道:“是不是四表兄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外祖父和外祖母说了才算。”
崔明武道:“你好不要脸!谁又是你外祖父外祖母了?我祖父祖母岂是你这种人随便攀扯的?!”
安靖白一顿,抓住关键词:“我是哪种人?”
崔明武一声冷笑,说道:“你是什么人自个儿门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安靖白略一皱眉,随即想道:“对了,他肯定知道我来宜宁府考府试,也就知道我考了县试案首,他说‘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意思是我作弊?”
想通此节,安靖白不动声色,脑子加速运转,很快便有了主意——说来巧合,这位四表兄也是考武举的!
在嘉州时,安老太太有先见之明,猜到安靖白走崔府这一趟不会一帆风顺,因此非但让安建元和赖管家一起跟过来,也早嘱咐安建元和赖管家跟安靖白讲清楚崔府上的人情关系,好让安靖白心里有个底,安靖白当时虽然并不知会有今日之事,但从嘉州到宜宁府的路上无聊,他是一五一十将崔府中人了解清楚的。
其中就有关于眼前这位四表兄的品性以及考武举的相关事宜。
这位四表兄崔ᴶˢᴳᴮᴮ明武很有祖父和父亲的风骨,自小习武,擅长弓马,也是要走武举之路博得出身,但可惜的是他在文墨这一项上不得其法,就是三本兵书都难以完全背诵下来,因此县试府试考完之后,院试已经考了两轮都还没有通过,现在只比安靖白多走了一步,只是武童生,想要成为武秀才,他今年也要参加院试。
综合以上种种,安靖白念头电转,最后干脆给这位四表兄“下个套”。
安靖白眉头一簇,挑衅道:“你别光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安靖白如此说,崔明武怒目圆瞪,他最恨跟这种宵小之徒相提并论,因此说道:“我如何不好?!你莫要血口喷人!”
安靖白道:“我和我爹进得府中做客,不管是不是你们亲戚,至少也是周管家替府里请进来的客人,你身为府中少爷,你是如何待客的?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今天拿的是弓箭,明天拿的是不是刀剑?府里就这样的教养,让你们拿着兵器来下逐客令?”
安靖白据理力争,又占据了道德高地,崔明武本就嘴笨,且哪里有安靖白这样的头脑,经安靖白这么一说,他霎时哑口无言,脸上涨得通红,一双眼睛充了血,俨然是一副恨不能将安靖白一口吞下去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你……你胡说!”
憋了半天,崔明武只说出这句话,安靖白却气定神闲道:“是不是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周大管家和我爹也知,就是不知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两位舅妈和其他表兄弟们知不知。”
他如此说,便连一旁的周大管家心里都动摇了,他早看出安靖白不好易与,却不成想此子竟如此厉害,三言两语便能切中要害,这种时候他再不站出来说话,崔明武要被安靖白逼得无地自容了,而他自己也难逃干系。
“靖少爷言重了,四少爷早课练习弓马骑射本是日常惯例,听得靖少爷和安老爷做客府上,一时疏忽带了弓箭过来也在情理之中,若要说用弓箭逐客却是万万没有的事,还望老爷明察。”
到底是总兵府的管家,非但回旋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眼光也是何其毒辣,他言语的最后选择跳过安靖白这个硬茬,直接找安建元来圆融,安建元一直对崔府抱着愧疚之心,他当然希望息事宁人,哪里会跟安靖白一样不依不饶,果然笑回道:“孩子们之间多说了几句玩话,不到台面上来,周叔无须介怀。”
好在安建元也知道分寸,依然给安靖白留了后路,而不是直接否定安靖白所言,让安靖白还有发挥的空间。
安靖白也知道见好就收,他的目的是留在崔府拜见外祖母,而不是跟崔明武斗气,便退了一步,说道:“兴许是我多心了,四表哥拿了弓箭过来,原是要与我切磋箭术,不是下逐客令。”
安建元眉心一凝,提及“切磋箭术”,他霍然悟到了安靖白的意思,赶紧说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安靖白瞟了崔明武一眼,阴阳怪气道:“不过论及切磋箭术,就怕有人输不起。”
崔明武被他这么一激,又好气又好笑,说道:“真以为考了个县试案首就没人治得了你?还敢跟我比箭,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揍性!”
安靖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从进崔府看到兵器架、箭靶等物事,再看到崔明武拿着弓箭进来,安靖白便有心把崔明武往比箭上面引,这就是他给崔明武下的套,道理和他当年与张泰比箭一样,崔明武自小学习弓马,又是少年意气,安靖白拿比箭来激他,他岂有不上当的?
当然,安靖白并不知道崔明武箭术水平如何,但经过这三年以来的恢复和练习,特别是武县试平稳发挥夺得案首,他对自己的箭术已经充满信心,自信现在的他比前世巅峰水平的自己更胜出一筹,而巅峰水准的他是能上奥运赛场的!
如果崔明武的箭术超过了奥运选手的水平,安靖白便只能自认技不如人,这是唯一需要冒的风险,但除了冒这个险,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眼前这位四表兄了。
于是,他拿出了原主纨绔子的惫懒样子,向崔明武反唇相讥道:“就问你敢不敢比吧?就怕有的人只会在自己家里犬吠,一旦玩真的,乌龟脑袋缩壳里了。”
崔明武脸色一凝,咬牙道:“输了怎么算?”
安靖白到:“输了我和我爹马上走人,要是你输了,亲自给我爹带路去拜见外祖母。”
安建元此时已知安靖白要“以箭服人”,便趁机说道:“这如何使得?靖儿你那点箭术怎么跟四表兄相提并论?趁早服个软,四表兄断然不会跟我们为难。”
崔明武抬手打断安建元,说道:“别!我就要看看嘉州县试案首有几斤几两!”
安靖白道:“输了别玩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