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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快看。”
那秦儒卿眼神示意这闻绪风回头。自打苏眠月一上楼,秦儒卿就时不时往她那方向撇去。闻绪风不看都知道,他斜后方坐的就是那苏二姑娘,只是他一回头看见那苏眠月对着外面的风景微笑着,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苏眠月在他印象中倒没这么岁月静好,前段日子施舍乞丐已然打破他对她的认知,如今看着对方柔情似水般看着窗外,凉风习习几缕发丝拂过白皙的面庞,倒是显得温婉可亲,如镜花水月般仙姿飘渺。
那秦儒卿一边看一边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这暗沉的绿衫倒是少见姑娘家穿着,如今看这女子穿在身上却觉得甚是美丽。看这身段也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侯爷可知是哪家千金?”
语气中倒是透露着不加掩饰的兴趣与躁动,闻绪风只淡淡答道:“刚入京城几月有余,秦兄便家家高门皆知,怎会不认得。”
那秦儒卿撇撇嘴,又见那女子似是听了旁边的婢女说了什么,笑了一下,差点将他看呆。
“高门贵女也不乏胭脂俗粉,大多也是无趣至极,前面那位姑娘倒是顾盼生辉,与其他人相比实是与众不同。”
闻绪风很快便回过头,也没再搭理秦儒卿的自说自话。
苏眠月的菜上齐了,几道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鲈鱼脍肉白松嫩,气味鲜香;双笋焖鹅芡汁浓郁,鸭肉松软,鲜笋入味;珍馐三ᴶˢᴳ宝,则是鸡、鹅、鱼三样的肝脏,先炖煮去腥,再切片爆炒,锅气十足。
她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如何复刻这几道菜。而怜心则一边吃着,一边嘴上也不停夸赞。
正吃上兴头呢,甜品来了。
“这是冰雪冷元子?”苏眠月看着眼前一碗冰汤圆有些愣住了,名字如此好听,原来也不过是汤圆加冰,再加点凉粉?好家伙,这汤圆换了个名字,可又是一道新菜了。
可再仔细看看,那冷元子颜色又不似汤圆洁白,倒是有一点鹅黄,个头也比普通汤圆略微再小一些。
苏眠月勺了一个放入口中,咬下的瞬间却没有馅儿,反而有黄豆的香气,结合糯米丸子的软糯,倒让她突然想到小时候校门口旁卖的裹满黄豆粉的圆糍粑。黄豆的香气和糯米粘合一起,想必是炒过的黄豆粉加上糯米粉一块揉制而成,配上甜滋滋又沁凉的砂糖水,倒是美味又消暑。
“好吃!”
吃到心里非常合格的甜点苏眠月总是特别舒爽,那种舒爽直逼天灵盖,让她瞬间燃起复刻之心。
怜心看着自家小姐满足地吃着甜汤的模样,也由衷地开心。她家小姐以前何曾如此笑过,仿佛是从小被疼到大、未曾受过伤一般,一看到苏眠月现在的模样,怜心甚至也想着小姐不恢复记忆倒也挺好。
这酥油鲍螺看起来倒是普通,奶油质地的海螺状甜品,直接就放置在盘中。苏眠月轻轻挖了一勺,果然像奶油般质地松软,只是更像打发过头的奶油,略有些粗糙。
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同现代的奶油倒有些相像,苏眠月吃着觉得一般,只是惊奇没想此处也有如此接近现代化的食品。可那怜心同她不同,这是她第一次吃乳酪制成的糕点,一面吃一面赞不绝口。
苏眠月笑着说道:“这你就高兴成这样,等之后我把八珍馆开起来,日日研制好吃的给你。”
那怜心正吃着高兴呢,笑着点头连连说好,可想到老夫人大少爷那边,又马上愁容满面起来:“可是小姐,老夫人不会同意的,再说到时候小姐不知哪日就要嫁人了,哪能真的去开八珍馆呢?”
苏眠月看着对方又提这糟心事,便拿手指抹了一下那奶油就往那小丫头脸颊上一点:“你想这些做什么,八珍馆我肯定要开,嫁人不嫁人的,我才多大,晚一两年成亲有何不可。”
“那老夫人好不容易把那婚约给小姐呢,小姐你…”
“我什么,是我嫁不出去还是那闻绪风娶不到夫人,过了这门就找下一门亲事呗,反正我又不大,那岚心姐姐不也是比现在的我大两岁才出嫁的吗。”
怜心看着她家小姐一副心里门儿清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她家小姐的确还可以再等等些,只是那门好亲事她可不想她家小姐就此错过。正想再努力说服说什么,却看到右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闻小侯爷一脸冰冷,阴沉沉地站在苏眠月后方。平日里闻绪风虽冷峻,却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疏而不失礼,可现下,那小侯爷的脸色可谓难看,倒是有些怒而不发的味道。
怜心有些害怕,刚想开口,却见那闻绪风伸出修长的手指,竖着点了点自己的鼻尖,示意她闭嘴。她一个小小婢女哪敢说话,只好抿抿嘴角,一边提心吊胆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那酥油鲍螺。
那苏眠月一边吃着那冷元子,一边想着如何解决这门亲事。
她当然不能耽误苏眠月的嫁娶,既说了要嫁心上人,想必这苏二姑娘还是有一颗向往婚姻的心。只是她年龄的确也可以再等等,搞事业很重要,对于她来说这两件事她的确也对重兴八珍馆更感兴趣。只是这古代实在给了女子太多限制,创业,哪能不需要个一年半载的,这么小就成亲,岂不是耽误。
苏眠月这么一想又有点不甘心,小声哀叹道:“那么小就得考虑成亲,男人真是搞事业路上的绊脚石啊。”
听到她家小姐的自言自语怜心更觉对面站着那人气场不太妙。
作孽啊,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带着她家小姐飞快逃离。
7、赴宴
怜心刚纠结着要不要提醒苏眠月,哪料那闻绪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怜心看着那背影又看看眼前专注的小姐,不敢多提一句。
苏眠月还在盘算着,这城中多咸口食物,也正说明了当地人或许没那么爱吃甜食。如果她直接将八珍馆开成甜品店,八成会遇冷。
她们回到府中,就遇到府上开饭。老夫人喜欢热闹,因而回来后,便让府中一同用晚饭。可今日苏眠月实在撑,便佯装胃不舒服,早早回院里了。
结果晚饭过后没多久,那老夫人便同嬷嬷给苏眠月带来着汤药来了。
苏眠月哪里愿意喝这苦东西,可那老夫人恩威并用,她也不太敢忤逆,只得老老实实喝下。
老夫人一边看着苏眠月那纤细的身子,一边说道:“瞧瞧,月丫头都瘦成什么样了。就这身子去到外头,人家都以为苏府的饭菜难以下咽,连个姑娘都养不好。”
一旁贴身的嬷嬷搭腔回应:“二姑娘这身姿倒是纤细婀娜,只是再贴些膘儿,只怕啊会更秀色可餐!”
苏眠月听她们调笑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吃的可不少,这苏眠月的确瘦,但在她手上可未必了。按照她这几日的吃法,她倒是害怕没几个月就把这苏二姑娘养成小胖娘了。
见老夫人今夜心情似是不错,苏眠月犹豫着,想将自己决定重开八珍馆的打算告诉给老夫人。可话刚到嘴边,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便想着旁敲侧击一番。
“祖母,孙女有个疑虑,一直想问。”
那老夫人见她犹豫踟蹰的模样,便笑着道:“有什么便问,这么犹犹豫豫做什么?”
“同闻家那婚约,祖母为何选择我而不选三妹妹?”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莫名有些收敛,只拿起苏眠月的手,缓缓问道:“你不喜欢?”
苏眠月摇摇头,诚恳道:“眠月只是不想这么快嫁人。三妹妹只比眠月小几月,又对那闻小侯爷有意,左思右想,孙女还是觉得她更适合嫁入侯府。”
那老夫人却笑了:“你虽只比宛儿大几月,可那习性比她更稳重些。那孩子倒也可怜,从小身体病弱,可她是府上嫡女,又有两位兄长护着,哪儿愁日后寻不得好夫婿。”
苏眠月突然有点懂了。
苏晓宛出身好,又有人撑腰,日后无论如何都能嫁得好人家的。而她哥哥虽然是名门忠将,但也就只是好名头,自己能靠已逝的哥哥庇护一时,未必能庇护一世。可与闻家这桩姻缘是定下不改的,老夫人这是考虑到了她的终身所托。
想通这一层苏眠月突然有些感动,这老夫人倒是真心待这苏二姑娘。
“更何况,”老夫人看着眼前人姣好的面容,又说道:“闻老侯爷只一房夫人,走得也早,侯府没有当家主事的女眷。那国公府夫人,也就是这闻老侯爷的胞妹,她帮忙着做主,也是认为你好。你这丫头,不仅长得好,身段好,身子也安康强健些,那国公府夫人自然更属意。”
“那国公府夫人可是那日荀元贞之母?”
“正是,月儿可是想起些什么?”
苏眠月摇摇头,只叹这世界真小,这几天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还都有些交集。
老夫人见状继续说道:“失忆之症你也不必忧心,身子无恙便可。忘掉过去一些不好的也好,人总是要向前看。”
苏眠月大概也懂为什么那国公府夫人会选她了,虽是庶女,但名声好,长得也好看一同带出门倒也长脸。最重要的是身体好,谁也不想娶一个病秧子回家日日照顾着,更何况比起苏晓宛她还下得了厨房,只怕那国公府夫人也同这老夫人一般,早早就被苏眠月抓住了胃。
“祖母,孙女有个请求,不知能否得到祖母的应允。”
那老夫人只管让她说,可是就在听到她开口说想要开八珍馆的时候,却又敛住了笑容沉默了几许。
“月儿,其他都好说,这个祖母不能答应你。”
周围的嬷嬷和怜心都提了一口气,她们也是第一次遇见竟有小姐放着好好富贵日子不过,去开餐馆做过这劳碌命。
苏眠月连忙说道:“孙女就这一个心愿,给我两年,不,一年也好。”
老夫人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还小,不懂这樊楼买卖如何辛苦。”
“更何况,祖母刚说过,你同那闻小侯爷的婚事,定要越早办越好。”
“可是我还小,还可以再过一两年……”
“那闻小侯爷可正当适婚好年龄,”老夫人看着苏眠月认真说道:“你可知京城多少名门贵女妄想攀上这高枝,那闻绪风英俊潇洒,在朝也有官职,闻侯爷ᴶˢᴳ德高望重,如此门第多少人趋之若鹜。同闻家的婚约定是已然定下,可若那闻绪风执意不履行,我们苏家就算哭天抢地,又能奈何?”
苏眠月这下倒是更清楚了,老夫人急着让她成亲,无非就是为了抓住闻绪风。
老夫人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已然说服了她,便拍拍苏眠月的手说道:“后日国公府设宴,陪祖母一同过去。你也好见一下,那国公府也算是你未来的夫家。”
话都说到这儿了,苏眠月也无法再作推辞。
八珍馆她势必要开的,这闻小侯爷她也并不想嫁。只是这老夫人一番费心为苏二姑娘作打算,她也不忍直接拒绝。
待到赴宴那日,怜心也是高兴得紧,精心给苏眠月梳妆打扮着。
苏眠月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苏二姑娘的确长得好,鼻梁高挺,脸型流畅,一双杏眼配上精致的描眉,本就水光盈盈的双眼又多了几分柔情似水。原是张温和大气的面庞,妆容之下却略带娇俏。
“小姐以前就不曾多走动,可不知错过多少结交名流的场面。隔壁那三姑娘,明明身子不好,还总爱参与些宴会茶会。”怜心一边替苏眠月换着衣服一边喋喋不休。
她家小姐本来不打扮也是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若她有争奇斗艳之心,只怕那三姑娘处处都会被比下去。
“倒也不必这么说,个人有个人的性子,你家小姐这喜欢独来独往的习惯我就蛮喜欢。”
她也和苏二姑娘一样,才不喜欢参加这种一群不熟悉的长辈在场的宴席。吃个饭都得小心翼翼的,冠冕堂皇地讲些场面话,委实无趣。
刚下轿子踏入国公府,苏眠月就感受到了气派之处。这种有地位的名门大户终究同苏府商贾起家的不同,毕竟长久以来一直富庶,整个院子小到修理整齐的草木盆栽,大到这精雕细琢的门窗,处处都体现着周到细微。
那国公府夫人一来便笑脸相迎,苏眠月不知道同这荀夫人有何共同语言,便只附和回话笑着。倒是那苏晓宛,果真如怜心所言,交集来往熟稔,聊起天也接得上话。
再往旁边一看,荀元贞同那日来苏府并无不同,也是一身文质彬彬周正的扮相。等见到苏家几兄弟,脸上倒是多露出了几分熟稔的笑容。
“苏家这两位姑娘,倒是个个端庄大方,老姐姐可是真是教女有方。”
“白哥儿怎么不在?”
“哎,又南下去了,不知何时回呢。”那荀夫人倒是个爽快开朗的性子,没几下,两家人就聊开了,话题越说越多,笑声也起来了。而那荀元贞自不必说,他同苏桓山一同长大,与苏桓朗苏晓宛也熟悉,便也就聊到了一块儿。
厅堂倒是热闹。苏眠月却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便有一搭没一搭吃着手边的果子,却没料到还挺可口。
那香糖果子气味香甜,入口有些许甜腻,却刚刚好配上沏好的茶。碟中的杏片也不错,酸味几乎没有,甜味也不腻,嚼起来有杏子的清甜,她看着手上黄澄澄的杏片,在现代她只在水果罐头吃过杏子,也没怎么吃过新鲜的,对于这个水果她总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二姑娘可是爱吃甜食?”
苏眠月一回头,便见刚刚介绍认识的于夫人正对她礼貌笑着。
这于夫人也原是国公府近亲一脉赵家的小姐,本家在南方,嫁去了禹州。听说只是为了来京城养病,暂住国公府。许是此前不在京城,所以与其他人也聊不上几句,连苏晓宛也未同她多搭话。
见对方也年轻没比自己大几岁,苏眠月便笑着和她聊了起来:“是,生活太苦,唯有甜食可解。”
那于夫人听她这番话不由得轻笑一声说道:“二姑娘说话倒是有趣。”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苏晓宛坐在对面看到二人聊得风生水起,莫名有些不高兴。她倒是一直以为自己讨那荀夫人喜爱,闲聊起来她也能时常感受到对方的关心,看着那苏眠月一个人低头吃那桌边小点,还莫名觉得解气。
可这苏眠月从前也不见如此健谈,一来这国公府,便是外地来的夫人也能热络聊上,在她眼中无非就是讨好这国公府家的人,为自己日后嫁入侯府铺路。
一想到此处,苏晓宛不免又心生几分厌恶。
而另一边的苏眠月丝毫没有留意她这妹妹七歪八扭的心思,只是想着这于夫人倒像个值得结交的人,又懂吃的熟知的果子茶点,简直是她在现代那甜品店的几位熟客,同这种人聊天最是舒心。
两家人刚没聊多久,正准备上桌入宴,门外却来人了。
“哟,怕是我们小侯爷来了。”
苏眠月一回头,果然见门口有熟悉的身影走来。
8、触碰
闻绪风一袭白衣,身旁带着闻语鸢,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礼的随从。
经过昨晚老夫人的一番话,苏眠月才真正有闻绪风是自己未婚夫的实感。
“姑母!”闻语鸢一如既往活泼机灵着,见到苏家几位也一一行礼。
那荀夫人倒是高兴:“可算来了。和你堂兄踩着入席的点呢,赶巧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