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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蔓在听到这个消息时, 手止不住的抖了下,她突然想起来司鸿长印在原书中的结局便是身子不好, 感染疫病后去世,可发生洪灾的地方是南方,并不是皇城, 甚至还在江南南面许多, 司鸿长印是如何感染上疫病的呢。
“郡主……郡主……”
折枝的手在郡主面前晃了晃,见郡主总算回了神, 不过脸上仍旧是一片茫然望着她,担心的皱起了眉, 关切道:“郡主, 您今儿怎么了,一直在走神,奴婢叫了您好几回,您都没听见,可是哪儿不舒服?”
司鸿蔓摇摇头,问道:“我没事, 父亲呢, 父亲回来了吗?”
折枝摇了摇头, 答道:“老爷这两日回来的都挺迟,听说昨儿到了半夜才回府,今儿又一大早就出了府,郡主有事要找老爷么?”
司鸿蔓胡乱嗯了声,她忍不住想自己的记忆到底靠不靠谱,记忆里的那一段到底是不是真的,倘若真的有事,那……
她甩了甩脑袋,先不去想这些,之前她让陆崧明帮忙看着万象阁,若是有药材或是什么成品的药物,都给她留着,到现在也没见动静,不知是没有还是陆崧明给忘了。
司鸿蔓抿了抿唇,铺纸研磨,花了半刻钟写了封言简意赅的信,寥寥两行,然后急急封口,让折枝派人去万象阁走一趟,若是有的话,应该ᴶˢᴳ能带回来,不管怎么样,她得先准备着。
折枝见郡主脸色不好,应下后就立刻寻人去办,张实速度不慢,从司鸿府到万象阁,一来一回只花了两炷香的时间,不过是空着手回来的,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司鸿蔓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蹙眉,便听张实道:“东西太多,属下一趟带不回来,得需马车来运,万象阁的管事问您是不是要一次性取完。”
“是,不,等等,再等等,让万象阁先备着,就说我近日要,不定是哪一天。”
“属下知道。”
到了晚上,司鸿蔓平日里都是一早上床休息的,今日一反常态,迟迟没有要洗漱睡下的意思,折枝知道郡主这是要等老爷,也没有劝,只陪着郡主一起等。
司鸿蔓原本手里拿了本书,但是没翻两页就翻不动了,每隔几分钟就要朝外看一眼,虽然这儿也看不到什么,若是司鸿长印回来有人来回禀,但她就是忍不住,等到后来,实在有些难耐,嚯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往外走。
把折枝下了一跳,赶忙问道:“郡主,您做什么去?”
司鸿蔓扯过一件薄衫,也不要旁人,自己飞快的系上,道:“我去前厅等爹爹,一回来就能瞧见。”
“郡主,您慢些,等等奴婢。”
折枝动作迅速的点了两个小丫鬟在前头提着灯,又提了把伞,这才放郡主出门,路上还劝道:“老爷怕还有一会儿,郡主等得心焦不如先睡片刻?”
司鸿蔓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在前厅等了不知多久,就在司鸿蔓猜司鸿长印会不会今晚被皇上留在宫里夜谈的时候,前头传来了响动,她赶紧奔了过去,一路小跑,果然看见了爹爹从马车上下来。
她迎了上去,喊道:“爹!”
司鸿长印没料到闺女会在这儿等自己,抹了把脸,疲态去了些,接过雨伞,把自己和闺女全拢了进去,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司鸿蔓挽着她爹的胳膊往里走,边走便说,语气有点儿急道:“我特意等您回来的,爹爹,南方的水情怎么样?”
司鸿长印叹了口气,“不是很乐观。”
司鸿蔓心里一沉,继续问道:“听说已经还有疟疾,爹,会不会传到皇城?”
司鸿长印以为闺女是担心皇城的安全,便安慰了几句道:“别怕啊,没那么快,那些灾民一时半刻也到不了皇城的。”
司鸿蔓点点头,她也知道没那么快,她就是担心她爹,眉心还拢着,丝毫没放松,“那皇上说了要如何办吗?太医院有法子么?”
司鸿长印点了点闺女的额头,还是头一次闺女这么积极的问朝中的事情,以为是闺女听到了什么消息,赶紧哄她去睡道:“你一个小丫头操心这些做什么,这些事爹来想就行了,快些去睡吧,再不睡,明儿起不来。”
司鸿蔓见一时半刻也问不出什么来,再加上司鸿长印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便不打算再问了,总之是证实了南方的水患真的很严重,也确实有疟疾出现,都不是假的。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刚要同司鸿长印告别,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脚下一转,直直冲到她爹面前,盯着司鸿长印的眼睛问道:“爹,这么大的灾情,皇上派了哪个大臣负责赈灾的事?”
她在刚才突然想到,不一定非要疟疾传到皇城,她爹才可能染上,若是司鸿长印被派到南方赈灾呢,这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若是疟疾传到了皇城,那这水患影响的范围就太大了,书里并没有写过皇城有被感染,除了最后陆崧明拿下皇位时,皇城受了些影响外,其余时间便是平平安安,一点儿事也没有。
她紧紧盯着司鸿长印的眼睛,不放过她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在看到她爹的眼神心虚的闪了下后,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点期望也没了,脸色慢慢变得僵硬起来,声音有些发飘,问道:“爹,皇上派了您去南方,是不是?”
司鸿长印的大掌在闺女的肩头拍了几下,他没打算这么早告诉闺女这件事,但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就没必要再继续瞒下去,他道:“总要有人去的,赈灾不是小事,皇上信任我,才让我去办。”
司鸿蔓垂着脑袋,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半晌才闷闷的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
司鸿长印自然知道闺女在担心什么,心里不禁流过一丝暖流,安抚道:“太医院已经在全力研制药方了,没事,爹又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放心吧,爹知道如何办。”
司鸿蔓掐了掐手心,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旨意,是不可能更改的,除非出什么意外,否则断不可能叫皇上收回旨意,她问道:“爹,您什么时候去?”
司鸿长印也不瞒她了,实话实说道:“大约就这几日,还有些预备的工作要做,都准备好就可以动身了。”
司鸿蔓没想到这么快,她眼一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么快?!我要跟爹一起去!”
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她爹去南方赈灾,怎么可能会带上她,她真跟过去了,保不齐就是添乱的,但她撅了撅嘴,没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梗着脖子轻轻哼了一声,倒是把司鸿长印给弄得哭笑不得。
“胡闹什么?水患哪里是你能去的,就待在家里,爹处理好了便回来。”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您。”
“没什么担心的,爹仔细着呢,这一行也不止你爹一个官员,放心吧。”
司鸿蔓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嗯了声,又问了几句,便被司鸿长印打发着回去睡觉了,只是她心里揣着事情,翻来覆去了一宿,也没怎么睡着,以至于第二天起来时,眼下明晃晃的挂上了两个黑眼圈。
折枝打了盆热水,用布巾打湿后拧干,仔仔细细的给她敷了会儿,干涩的感觉退了不少。
她仰面躺在塌上,一时做不了其他事,心里想着要怎么用万象阁的药材,都给爹爹带过去的话,会不会叫人起疑,但等爹爹到了南方,她再一批一批的运,岂不是更叫人起疑,而且沿路也不知安全不安全。
这么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把昨晚的觉给补了些回来。
晚上司鸿疾回来后,她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怎么往南方运东西,实在觉得自己想得那些办法都不可能,正盘算着要不直接同爹爹说,就说实在万象阁买的。
这天,司鸿长印破天荒的早早回了府,还把司鸿蔓给叫了过去,“乖宝,你上回不是说要跟爹爹去南方么。”
司鸿疾是自己非要跟过去的,闻言不等妹妹说什么,眉头一紧道:“爹,您不是真的想要带她一起去吧?”
说完还转过来瞪了妹妹一眼。
司鸿蔓很是无辜,她上回是情急之下没过脑子乱说的,朝着司鸿疾撇了下嘴,道:“我是说了玩的,爹,我听您的,就待在皇城,哪儿都不去。”
司鸿长印诶了两声,捋着胡子道:“也不用哪儿都不去,要不你同爹一道走,去你外祖家玩些日子?”
两个小的俱是一愣,司鸿疾先是反应了过来,“外祖?妹妹要去江南?”
司鸿长印点了点头,对司鸿蔓道:“这回正好顺道,你也有些时日没去江南了,代爹回去瞧一瞧如何?”
司鸿蔓不知其中的原因,怎么司鸿长印就突然改变了注意,不让她在皇城了,不过,她脑子转了转,去江南倒是个办法,毕竟从江南往南方运东西的话,要更近一些。
司鸿疾长眉折起:“爹,是不是朝中出什么事了?”
司鸿长印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你妹妹去江南小住几日,正巧前几日收到江南那边来信,说是老人家想外孙女了。”
司鸿蔓知道肯定还有原因的,不然司鸿长印不可能突然松口,毕竟之前也没见她爹提过江南,她先前还以为是断了联系,现在瞧着,多少还有些往来。
既然定了要去江南,那她势必要去万象阁把药材什么的都带上,这回去之前,她特意让张实先去跑了趟,说是她要亲自过去。
等到了晚间,过去时,果然在万象阁见到了陆崧明,也跟着知道为什么她爹突然改了想法,要送她去江南住一段日子了。
朝中动荡,局势不稳,司鸿长印怕她一个不慎被牵扯其中,倒是他不在皇城,鞭长莫及,没法护着闺女。
司鸿蔓从陆崧明那儿得知,有人把南方的水患和太子在帝陵闹出事联系在了一起,说是祭祀不尽心,因此才有了天罚。
司鸿蔓啧啧称奇,觉得把这两个联系到一处未免有些牵强,问道:“皇上信了?”
陆崧明朝她眨了下眼:“父皇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
◉ 第 74 章
陆崧明见她想一次性把药材全部带走, 便问了句ᴶˢᴳ:“郡主是想要找出医治这次疟疾的方子?”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陆崧明挑了下眉,难得一脸正色, “郡主这般仁心, 倒是叫我自叹不如了。”
司鸿蔓闻言瞧了他一眼, 见陆崧明不似开玩笑,倒像是在认真自省, 不由笑了下, 说道:“我只是担心父亲的安慰,四殿下, 天下苍生的担子我这个弱女子是挑不动的。”
陆崧明表情一松,也跟着笑了笑:“君子论迹不论心。”
说完,叫来万象阁的管事, 耳语了几句后, 对方从库房取来一个小瓷瓶来,交给司鸿蔓, 道“这里面有两味药丸,可解百毒。”
司鸿蔓愣怔了下, 等反应过来时, 已经把瓷瓶紧紧握在了手心,眼眶颤了颤,“多谢殿下。”
陆崧明拦住她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道:“相国是我大周肱骨大臣,我和郡主一样希望相国能平平安安从南方回来。”
从万象阁回来的,司鸿蔓看着手中的瓷瓶, 一路沉默不语, 陆崧明的态度表明, 从现在起他是不会在隐在人后了,她眼神闪了闪,若是对方知道她一早便知晓结局,早早在心里站了队,恐怕不会如此表态。
小瓷瓶里的药丸,她找府医验过,并无有毒害,便随身收好,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等到了江南,分开前再交给爹爹。
朝廷很快定下了动身的日子,各种赈灾要用的物什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备齐,司鸿蔓行礼一大半都用来放药材了,其余的东西可以到了江南再置办。
临行前,她特意让折枝替她跑了趟沉香阁,带了封口信去,谢惟渊一直在帝陵未回,等对方回来,她肯定已经到江南了,再见面的话恐怕要等上好久。
原本以为只是走一趟的功夫,没想到折枝回来时给她带了一封信以及一块玉牌。
折枝身上沾了些雨水,她在外擦干后才进来,把怀里的东西给交郡主,道:“郡主,这是店家托奴婢交给您的,说是谢大人给您的东西。”
司鸿蔓正在绞尽脑汁的写防范事项,参考了后世的预防知识,咬着笔一点点的往下写,正写到中间,闻言应了一声,让折枝把东西放在桌上,她待会儿再看。
等把能想起来的都写了下来,又仔细琢磨了两遍,重新誊抄了一份新的,这才放下笔,对着未干的墨汁轻轻吹了吹,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写下来的东西。
到时候和小瓷瓶一起给爹爹,一定能派上用场,说不定还能提前控制住灾情,到时她也能提前回皇城。
放下纸张时,瞥见了桌案前的东西,司鸿蔓这才想起来刚才折枝来过,好似给她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她有些惊讶,上回取了信之后,她没给谢惟渊回信,之后过了两天,就出了水患的事,她便也没了心思提笔,没想对方还给她留了东西,早知她该自己去走一趟的。
司鸿蔓把玉牌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个她认不识的图案,在烛灯下照过,晶莹剔透,但谢惟渊总不会就因为玉牌好看,便想着要送她。
她把玉牌小心的搁在一旁,拆开信封,里面同样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纸上简单的落了几行字,却价值千金,以至于她一时有些不相信,会不会是谢惟渊弄错了东西。
这玉牌是大通银行的玉牌,带着这枚玉牌去取,便可把谢惟渊放在其中的全部银钱一并取走,无需其他手续。
司鸿蔓抿了抿唇,对方知道她要去江南,也知道她在寻药材,此前她虽然没有在谢惟渊面前明说过这件事,但她能感受到就是因为如此,对方才会把玉牌交给她。
从她确定要去江南到现在不过几日,谢惟渊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如何给她递的这封书信,大约是飞鸽传书,又或者百里加急。
她贝齿轻咬了下唇瓣,眼睫慢慢颤了颤,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在缓缓淌过。
动身出发那日,司鸿疾不是休沐,特意请了假,送妹妹上马车时,鼻尖有些发紧,这远不是妹妹去郡主府或是去上京避暑可比的。
司鸿蔓乖乖巧巧的听着司鸿疾交待事宜,不管哥哥说什么,都只顾着点头,在听到司鸿疾声音有些微变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哭了?”
司鸿疾恼羞成怒,把妹妹抬起的脑袋给按了下去,大声训斥:“怎么可能?!”
过了会儿,手上的动作变柔,轻轻在妹妹发顶上揉了揉,叮嘱道:“若是江南城里出现难民,便早日回来,或是写信来,哥哥去接你。”
说完不放心似的问道:“听见了吗?”
司鸿蔓嗯了一声,她哄了哄自己的便宜大哥,道:“下去再出远门,我和哥哥一道去,哥哥就不用送我了。”
司鸿疾瞪了妹妹一眼,“还没动身便想着下回出远门了,我看等你从江南回来,就安安生生的待在府里吧,哪儿都不许去!”
司鸿蔓做了个鬼脸,才不理他,前面的马车已经动起来了,她朝哥哥挥了挥手,把车帘放下,“大哥,好好看家,等我回来,给你带江南的特产。”
司鸿疾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情绪,被妹妹这么一搅和,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的笑了笑,望着一点点朝城外去的马车,唇角又慢慢放了下来。
司鸿疾实在城门和妹妹道别的,送妹妹出城之后,他便骑马回去了。
司鸿蔓撩着车帘往后瞧了好几次,一直到瞧不见司鸿疾的背影才坐回去,这才刚刚出城门,她都有些想哥哥了,刚才只是忍着没让自己掉眼泪,不然今日就不用出城门了。
这回去江南,她把折枝和惊鹊都带上了,头一次去,人生地不熟,身边得多带几个人,不过折枝和惊鹊也没去过几次,总共一个手指数的过来,上一回还是好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