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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蔓猛然朝她看去,眼里的震惊可见:“你认识?!”
宁姝迟疑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刚才那小官虽然低着头,可那身衣服她见过,而且皇上离席时,对方也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正好瞧见了脸。
她抿了下唇,斟酌着要不要说出来,不过只犹豫了一息,便对司鸿蔓和盘托出了:“就是去帝陵的一队人中的一个,他们出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宁姝本来只是很单纯的想要送一送陆崧明,远远看一眼就行了,但是去帝陵的队伍不知道为什么,正巧往她站着的地方走,她一时不好离开,情急之下便悄悄躲在旁边的转角,正好能看见整个队伍。
当时陆崧明似乎朝着她藏身的地方笑了一下,若不是谁也没告诉,她都要怀疑陆崧明是故意把队伍带到她跟前的了,不过这一丝怀疑宁姝没有说。
司鸿蔓闻言也立刻反应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帝陵出事了?!”
她们两刚才都听到的皇上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就是因为某个人,帝陵出事了,结合现在中元节还未到,那大抵是祭祀前的准备出了什么问题,而从皇上的语气看,坏事的人不是太子就是四皇子。
司鸿蔓想到这里时,心小小的提了下,不过又慢慢放松了下来,不会是陆崧明的,想叫男主吃瘪除非反派亲自动手,但现在男主和反派成了一伙,就更不可能了,尤其是这种能叫龙颜震怒的篓子。
她在脑子里想了一圈,笃定道:“大概是太子殿下犯了浑。”
宁姝捏着指尖,听郡主这么说,跟着松了口气,她虽然也相信陆崧明,但是到底没郡主如此笃定,心头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她咬ᴶˢᴳ了下唇瓣,眉间皱得死紧,还是特别担心,道:“出了事怎么只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官回来禀报,其中会不会有诈?”
司鸿蔓被宁姝这么一问,突然想清楚了其中一点,然后慢慢笑了下:“因为中元节还没到,祭祖还未完成。”
她朝宁姝眨了眨眼,说道:“我这下可以肯定帝陵那边出的篓子是太子一个人捅出来的了,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回来,说明祭祖仪式还可以继续进行。”
宁姝还有些不放心:“可是太子殿下也没有回来。”
司鸿蔓小小的唔了声,猜测道:“大抵是不敢直接面圣吧。”
要不是当时正在进行蹴鞠比赛,被派回来禀报事情的小官肯定不会跪上一跪就了事,至少得挨上皇上的一脚。
她正宛自琢磨着,突然想起前一阵谢惟渊来上京述职,提早了半日,自己当时还怀疑过对方是不是走帝陵绕了路,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总觉得这件事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谢惟渊和陆崧明联手做的局。
原本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明知道谢惟渊不可能留下纰漏,但依旧是忍不住担心。
作者有话说:
◉ 第 66 章
皇上盛怒之余, 直接拨了一队人马,强行把太子带了回来,四皇子和其他人则继续留在帝陵祭祖, 中元节之后再返程。
避暑山庄的其他人几乎都在那日目睹了皇上龙颜大变,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待在屋内,连司鸿蔓都没往园子里去。
气氛压抑到了第三日, 一脸颓丧的陆冀修回来了, 领头的侍卫没给太子殿下修整的时间,直接请人去见了皇上。
司鸿蔓待在留仙台, 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虽说就住在相邻的院子里,但也不可能听到皇上说什么, 她在院中转了转, 发现连着留仙台和隔壁的小道有人把守,昨日她经过时还没有, 显然是皇上刚刚下的旨意。
她在外转了圈便回去了,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把折枝唬了一跳, 以为自家主子被皇上迁怒上了,往后面看了好几眼,见没人跟进来才放心,轻手轻脚的把门扉合上。
折枝关好门,才回身问道:“郡主,出什么事了?”
司鸿蔓摇了摇头, 她完全不知道, 陆冀修回来只能验证她几天前的猜测是对的, 至于帝陵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她不放心叮嘱了句:“这些天做事小心些,咱们住得离皇上近,更要留意。”
折枝点头应道:“奴婢省得。”
陆冀修是临近中午时到的,然后就进来皇上的书房,一整个白天,书房的门都没有开过,期间皇后打发人去走了两趟,都没能见到人,一直到月上中天,皇后亲去,终于敲动了那两扇门,不过门开后,陆冀修便被直接关进了山庄里的佛堂。
皇后站在台阶上,看着陆冀修颇为狼狈的从屋内走出来,迈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下,一脸憔悴不堪,衣服皱着,大概是挨了皇上几脚,从地上滚过。
陆冀修转过脸,看向皇后的眼神带着几分祈求,动了动嘴,但最后只小声念了句:“母后。”
一直等看不见太子的身影,皇后才迈进屋内,就见皇上背对着她,站在灯架前,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并不想面对来人,过了半晌,才缓缓道:“皇后是来为太子说情的?”
皇后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杯茶,从容的道:“臣妾连发生了何事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情。”
皇上盛怒的事是三日前发生的,皇后当时不在场,但也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却丝毫未加过问,一直到今日太子回来,白日里也只是派了身边的老嬷嬷过来走两趟,并不十分上心的样子,倒像是不得已才来走了这么一趟。
皇上猛一下转过身,鹰隼似的双眼盯住对方:“皇后就不心疼?”
皇上这话问得实在奇怪,像是在怪皇后没能早些过来一般,刚才分明还不允许求情,现在不求情又不满,叫人一时看不懂。
皇后倒是没觉得奇怪,她语气平静的道:“皇上该比臣妾更重视太子,皇上曾说过臣妾太过于溺爱孩子,若是不严加指教,日后必成大患。”
皇上看向皇后,原本就要爆发的脾气一点点回落,他坐回龙椅,深重的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意,这一刻看起来就像一位寻常人家的父亲对儿子的失望,“朕亲自教他礼义廉耻,还指过不止一位江南大儒引导他,他居然在帝陵全然不顾理法,那可是帝陵!”
哗啦一声,桌案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东西全然被扫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闷响,半圆形的镇纸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慢慢停住。
皇后看着殿内一片狼藉的地面,沉默着没说话,许久之后,才突然冒出一句:“皇上看重长子。”
她声音很轻,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一般,帝陵发生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嘲弄的扬了下唇边,只是觉得以陆冀修的性子,就算一时得意忘形放纵自我,也不应当会被轻易发现才对。
皇后临走前,问了句:“皇上这次打算关太子多久?”
回答她的是一声颓然又失望的声音:“让朕想想。”
第二日,皇上下旨,招近臣来上京。
司鸿蔓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她大概在避暑山庄待不久了,她爹这趟过来,回去的时候应该会把她一并带回皇城。
为此她还特意交代折枝早些做准备,先把东西都清点好,免得到时候着急慌忙中落下什么。
折枝问道:“那大公子这回来么?”
司鸿蔓略略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来的,哥哥官职不够,再说外邦的事还没忙完。”
她说的时候在心里算了下时间,中元节那天,她爹应该正好在皇城到上京的路上,她在上京,司鸿疾在皇城,他们司鸿家一共就三口人,居然还分了三处,也是很厉害了!
中元节第二日就有官员抵达了避暑山庄,而后一天,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跟着到齐,司鸿蔓在园子里往隔壁瞧,连着两边小道上侍卫已经被撤走了,她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司鸿长印,她爹一脸严肃,眉头紧锁,正在听身边的人小声讲着什么,这幅肃紧的样子司鸿蔓还是第一次瞧见,所以她只是远远瞧了一眼,并没有吱声。
太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关在佛堂中,虽说谈不上被关押,但也是被限制了自由,没人能进去探视,连送膳食的也只是送到门前。
过了两日,宁姝过来找她,说是有姑娘想去接着礼佛的名义去佛堂探视太子,直接被拦了回去,司鸿蔓听完顿觉这些胆子也太大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万一被迁怒,可不是一个人的事。
不过再一想,那些人或许是觉得太子只是被关在佛堂,犯得事并不严重,这才想要试一试,在太子殿下落难的时候伸一回援手,好叫太子殿下记住她们。
宁姝点点头,但是她不是因为这事儿过来的,她压着声音道:“不过这两日,倒是没人再想着去了,听说皇上动了废太子的心思。”
这是她无意间听到的,对方的父亲正好也是这次被叫过来的近臣之一,含含糊糊的不小心说漏了嘴。
司鸿蔓吃了一惊,她刚刚不久之前才见了司鸿长印,她爹完全没跟她说起这事,她还特意问了问,她爹语气轻松的让她安心待着,等回去皇城后再说,所以她以为事情没那么大,蹴鞠那天只是因为消息来得急,一时没有缓冲,皇上才会勃然大怒。
但是依着宁姝听到的,皇上动了废太子的念头,储君废立涉及国本,不可能因为简单的事被轻易提出来,她揣揣手,小小的一只窝在椅子里,歪着脑袋费劲的思考着国本大事。
她道:“大约是有那么几分可能吧,毕竟皇上是要在咱们这些人里挑一位定做太子妃的人选的,若是太子被废,这太子妃哪还有什么意义,应该是为了提醒自家闺女。”
而司鸿长印不跟她说,一来是不想让她烦心,二来是因为不管陆冀修出没出事,这太子妃也落不到她的头上,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宁姝双手捧着茶杯,心不在焉的冒出一句道:“四殿下应该快回来了。”
司鸿蔓也觉得快了,最早今夜就能赶回来,乐观道:“皇上既然留了四殿下在帝陵,那说明四殿下没事,只要祭祖顺利结束,说不定还会有赏。”
原本是辅助陆冀修去帝陵的,结果却因为太子出事,捡了个大便宜,这要说其中没有陆崧明的手笔她完全不信。
果不其然,第二日天未亮,陆崧明就从帝陵赶了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知道事情紧急,因此丝毫未敢耽搁,他这一到,陆冀修也被从佛堂中放了出来,当然不是就这么算了,而是被皇上叫到跟前对峙当时的ᴶˢᴳ情形。
下午,换了身装束的陆崧明特意来了留仙台一趟,司鸿蔓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对方开门见山道:“谢惟渊已经被皇上叫过来了,大概今晚就能到。”
她闻言愣怔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崧明大概没时间等她问,三言两语道:“大哥说他是被人陷害的,父皇虽然不信,但一定在心里存了疑,不查清楚不放心,所以父皇会把帝陵的事交给谢惟渊去查,这件事应当没有太多人知道,包括我。”
司鸿蔓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所以殿下现在又告诉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陆崧明既然特意把谢惟渊提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帮忙,虽然还不清楚要做什么事,但她还是小小的紧张了起来。
谁知道陆崧明只是笑了下,耸了耸肩道:“没有需要郡主做的,我只是过来提醒郡主一句,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太慌张。”
司鸿蔓眨了眨眼,脸上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陆崧明拿起桌上的一个果子,在手里颠了两下,起身边往外走边道:“本来不想说的,不过万一吓到郡主,谢大人大概会跟我翻脸。”
作者有话说:
◉ 第 67 章
陆崧明离开之后好半天, 司鸿蔓还有些懵圈,以至于她忘了第一时间追上对方问个清楚,等她再想问问清楚今晚会发生什么, 陆崧明早就不见了人影。
折枝从外头进来, 还奇怪的朝后看了眼, 随口打趣道:“郡主,四殿下这是怎么了, 刚来一会儿便走, 咱们这儿也不吓人啊。”
司鸿蔓心道,陆崧明是没吓着, 自己倒是被吓着了,也不知今晚要弄个什么大动静来,还有对方说皇上可能会派谢惟渊要去查帝陵的事, 那今晚的事和谢惟渊有没有关系?
她甩了甩脑袋, 不由的拢起了两道好看的眉,惆怅的叹了口气, 还不如不提醒她呢,省得她现在就开始担心起来, 好在陆崧明说了, 不要她做什么,否则她慌里慌张的搞不好要出错,也不是,要做什么的话,她反倒能认真起来。
她这么七想八想了好一会儿,眼睫一落一抬, 就看见折枝正瞧着她, 大约是瞧了有一阵子了, 见她醒神,抿嘴笑了起来,“郡主想什么呢,想得这样入神?”
司鸿蔓伸手隔着笼子逗了逗被捉来的松鼠,道:“在想咱们什么时候回皇城,到时候得提前寻个时间把这小家伙给放回去。”
折枝听那松鼠吱吱的叫声,已经郡主是嫌烦,便道:“郡主不带回去?养在小院里倒也不烦人,或是放在园子里养着也成。”
司鸿蔓摇了摇头,她那天也就随口一说,其实没那么喜欢,这小东西被二皇子捉了回来,也算是无妄之灾,摆手道:“算啦,这小家伙一直住在这儿,没道理咱们强行给它搬个家。”
晚间,大概是吃了什么生冷的东西,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有些闹肚子,司鸿蔓同底下人用的吃食不一样,但是因为紧张,感觉自己肚子也不舒服起来,好在太医瞧过,说她无事。
她让折枝在自己屋里待着好好休息,不用人留下来服侍,留两个守着屋门就行,这会儿她还没意识到怎么偏偏今天底下服侍的人都吃坏了肚子,想着正好今晚有事,她这儿离皇上又近,丫鬟们该歇的都歇下,省得到时都慌起来,坏了事。
沐浴更衣之后,司鸿蔓早早上了床,等着悬着的石头落下,睁着眼望着床顶的帷帐,外面寂静无声,时不时能听见几声蝉鸣和蛙叫,半点要出事的预兆都没有,她勉强撑到了月上中天,实在抵不过涌上来的睡意,眼皮慢慢耷拉下,被角松开,清浅的睡了过去。
半夜,寝殿内的蜡烛已经熄了,她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头传来的阵阵嘈杂声,大约听清几句走水了的喊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大半,难不成是皇上住的地方失火了?!
她下意识唤了两声折枝,等了会儿没人回这才想起来折枝不舒服,在小屋里歇着没来,她赶紧从床榻上下来,扯了件外衫套上,随意拢了几把头发,顾不上点灯,趁着月色往门口走。
就在快要走到门边时,司鸿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唤折枝的声音不算小,起身穿衣的动静也挺大,期间还不小心磕到了凳子,就算殿内没有留人,门口守着的也早该进来查看了,但现在却连隔着门问一声都没有。
她登时警觉起来,看着紧闭的两扇门,揪着衣襟往后退了半步,放轻呼吸等了一会儿,远处的嘈杂喧闹更加突出了门里门外的安静,好在没有人突然闯入,她眨了眨眼,打消了出去的念头,转身就要往回走,就在刚走到内殿时,原本紧闭的门扉突然被快速推开。
司鸿蔓的心一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她克制住自己没有喊叫出声,急中生智的往帷帐后的阴影处跑,软底鞋只发出了一丁点的响声,她捂住嘴,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只听到门扉迅速的被来人阖上。
对方只有一个人,直奔内殿,司鸿蔓看不清楚对方的样貌,她握紧刚刚顺手拿到的烛台,铜制的边缘在掌心压出了一道红痕,但她不敢丝毫放松,死死盯住这个不速之客的背影,在对方弯腰查看的时候,猛地冲出去,闭上眼睛,举起烛台就砸了上去。
却没听到烛台砸在脑袋上的声音,她瞬间被人捉住了手腕,烛台一松,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她慌里慌张的睁开眼,便听到对方惊疑道:“郡主!”
司鸿蔓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随着对方的这句问话颤了几下,她背着月色,只能勉强瞧清对方的一点轮廓,声音抖了抖,说道:“……谢惟渊。”
手腕被松开的一瞬,她实在没忍住扑进了对方怀里,唇角死死抿住,在安心的瞬间眼眶中涌上一股水汽,止不住委屈起来,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人害了!
谢惟渊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被撞了满怀,怀中的人细细密密的发着抖,他想到刚才司鸿蔓眼中的惊慌和惶恐,沉默着任由她抱了片刻,轻轻在对方肩上拍了几下,低声问道:“郡主被吓到了?”
司鸿蔓点了点头,她心还慌着,偶尔跳到半空中吓她一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余悸劫后余生,但是她脑瓜子还勉强能转一转,知道谢惟渊不会平白无故的闯进来她房里来吓她,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抽着鼻尖仰头问道:“你来做什么?”
谢惟渊眉间动了下,朝四周环顾了一瞬,压着声音说道:“现在来不及解释,郡主先随我走。”
司鸿蔓嗯了声,没让对方非得先说清楚,要是像影视剧里一样,等解释完了,他们一定会被人堵在屋里,于是她当机立断,反手拉住对方,快步往门口跑,却没想到不听解释也是一样,照例被人堵在了屋里。
她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脑子里只冒出了两个字:还来?!然后下一刻便被谢惟渊拦腰揽住,两人瞬间闪到了书架后面。
外面的人似乎遇上了什么意外,站在门口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司鸿蔓忍不住扭头,指了指门外,用气音问道:“外面的人是谁?”
她又没和谁结仇,是谁大半夜要来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