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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想点头,哪怕是敷衍应付,都不想,她厌恶的皱了下眉,不打算再跟陆冀修迂回下去,反正他们之间总要摊牌,不如趁早。
就在她要开口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皇兄!”
紧接着一个人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皇兄,我来——”
对方在看到殿内还有其他人后,声音戛然而止,摸了下鼻尖,颇为不好意思的对陆冀修道:“原来皇兄这儿有客,早知道我就等会儿再来了。”
说完又对她尴尬的笑了下,英挺的脸上挂着几分不自然,“明玉郡主,我不知道你来找皇兄,嗯,下棋……”
他视线往桌上一扫,正要移开,就看见他大哥正握着人家的手腕,顿时大惊小怪道:“皇兄,你干嘛按着郡主的手不放,莫不是下棋输了耍赖?”
一般人想不出这个脑回路,毕竟没有听到她和陆冀修的话,只会觉得两个人姿势过于亲昵,怕是在说什么私密的事。
司鸿蔓腕上一松,她顺势收回了手,觉得自己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了,侧身回头,就见陆冀修脸黑了个彻底,忍无可忍呵斥道:“陆崧明!”
陆崧明神情无辜,“我胡乱说的,皇兄你别往心里去。”
陆冀修隐隐觉得一阵头疼,他这个四弟不着调惯了,胸无大志,做事浮躁,平日里游手好闲撩闲逗趣,实在不像话!
司鸿蔓拿袖口擦了擦手腕,嫌弃的撇了下唇角,正好陆崧明站在她前面,挡住了陆冀修的视线,她飞快起身道:“既然四皇子有事,我就先走了。”
这个架势陆冀修也不好再留人,索性点了点头,待司鸿蔓离开后,拢着眉心望向陆崧明,不悦直接挂在了脸上。
陆崧明顿感不妙,抢先一步:“我去送一送明玉郡主!”
说完,转身一个健步冲出殿外。
◉ 第 33 章
司鸿蔓从东宫出来, 特意放缓了脚步,等了片刻,果然见陆崧明从后面追了上来。
“明玉郡主!”陆崧明脸上挂着明朗的笑, 一点儿没受刚才事情的影响, 步履轻快, 大步朝前面的人赶过去。
司鸿蔓站停,转身回望, 这还是她穿过来到现在, 第一次和男主正是见面,上回在望江楼, 对方戴了半幅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这回倒是看到了全貌, 俊朗英挺, 身量修长,比起太子要更像皇上, 只是丝毫不见天家的内敛持重,笑得一脸纯良无害。
不过全是表象, 若真如此天真, 怎么可能无病无灾的长到成年,不过陆崧明的性子确实跳脱,又容易敏感激动,感情热烈丰沛,书里,在他夺得大位后, 朝中大臣一半觉得圣上刻薄寡恩, 另一半却恨不得赴汤蹈火以报君恩。
陆崧明笑着迈近, 道:“明玉郡主,我送送你。”
司鸿蔓朝两人身后瞥了一眼,不紧不慢道:“殿下不和太子说事?”
陆崧明和她并肩往外走,道:“本想问皇兄拿本字帖,不过皇兄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我就先溜出来了,下次再去找皇兄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想了想,又道:“明玉下回来找皇兄,可以叫上我,免得皇兄下棋耍赖还不认账。”
司鸿蔓眉梢动了下,“那要是殿下不在呢?”
陆崧明耸了耸肩:“那就不来好了。”
他语气轻松,好像放太子鸽子是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估计之前没少干,以陆冀修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容他到现在的。
司鸿蔓属实好奇,陆崧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十分大方的替她解了惑,道:“皇兄忙起来就不会注意到我了。”
司鸿蔓想了下,既然陆崧明现在已经是万象阁的幕后东家了,那以对方的能力,给陆冀修找点麻烦,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方一直把她送到马车前,司鸿蔓伸手扶了下对方架起的小臂,上了马车。
离开前,她撩开车帘,笑了笑,道:“忘了说了,殿下送的玉牌,我很喜欢。”
陆崧明眼里一亮,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回去的路上,司鸿蔓托着脑袋,想原书的剧情,男主既然这么早就做到掌控万象阁了,那为什么一直等太子继位后开始展露锋芒,是因为谢惟渊的缘故么?
她刚ᴶˢᴳ才算是正式回应了陆崧明,那是不是又站到了谢惟渊的对立面?不,不对,谢惟渊没选陆冀修,不然,今天陆冀修就不会非要她去东宫,来回试探。
她蹙着眉心,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清楚谢惟渊和陆冀修之间是哪一步出了差错,以至于和原书发展不一样了,索性不想了,反正和她关系不大。
陆崧明说得对,以后太子再找她,她可以找个借口不去,再不然可以直接去皇上那儿嘛。
东宫,原本待在棋盘上的白子撒了一地。
陆冀修负手站在殿内,满脸阴霾,是被冒犯之后极度不悦的神色,殿内的宫人不由自主的矮下身子,生怕触了殿下的霉头。
他把手中的那块玉石啪的一声扔进棋篓,语气轻淡的吩咐:“去跟着郡主,孤要知道她近日所有的动向。”
空旷的大殿发出一声细小的响声,阴影处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人,恭敬的半跪着,低哑的应了一声:“是!”
说完,那分辨不清的身影一晃,又消失在了阴影处,大殿恢复了安静,像是无人来过。
陆冀修半眯了下眼,想到之前司鸿蔓脸上的表情,是种厌烦不耐的神色,若非陆崧明进来,对方想说什么,他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起来,心底的邪念克制不住的往上涌,袖袍一挥,大步往寝殿迈去。
不一会儿,寝殿内便传出一阵令人磨牙的声响,伴着压抑无助的哭喊,最后哭喊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再无喊叫,一丝血腥气从紧闭门缝中溢出。
寝殿外候着的宫人均是一脸平静,习以为常,只希望这回殿下火气不要太大,弄得狼藉一片,若是力道过了,出了意外,收拾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
司鸿蔓回府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她今日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小腿都开始泛酸了,原本还不觉得,在马车上坐了会儿,疲累感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等马车在门前停下,她正闭着眼歪靠在车壁上浅眠,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嫌烦似的皱起了眉,下意识把脸埋进毛茸茸的毯子里,自欺欺人的堵着耳朵。
好在那烦人的声音也只响了两回,就不再来烦她了,司鸿蔓满意的哼唧了一声,把毯子扒拉了一点下来,继续睡。
还没等她寻摸到个舒服的姿势,就感觉身上一轻,下一刻被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连同裹着的毯子一起腾空,稳稳当当的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司鸿蔓迷迷瞪瞪的睁了一点,从下往上,只能看到一处绷紧的下颌,但她下意识的觉得对方应该眉目俊朗,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司鸿蔓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只觉得裹着她的毯子比刚才暖和了不少,身子不由自主的朝里拱了拱,贴紧热源。
谢惟渊察觉到动静,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发现对方竟然又睡了过去,白皙的脸颊贴靠在他怀中,细长的睫毛安安稳稳的覆着,乖得不得了,他表情略显无奈,脚步跟着放慢了些。
从偏门到暖阁,不算远,一路上司鸿蔓睡得忘乎所以,半点儿要醒的意思都没有,在被放到塌上时,只觉得舒服的暖意要离她而去,下意识的伸手一拽,揪住了对方的衣襟。
谢惟渊动作一顿,俯身的动作不由僵了下,视线朝上移去,发现司鸿蔓还阖眼睡着,抽身试了试,准备把衣襟从她手中抽出来,却没能成功,反倒被司鸿蔓皱着眉又往里拽了一把,一时没防备,差点栽下去。
“郡主?”
床上的人烦不胜烦的动了动,淡粉的唇瓣抿起,不开心的嘟哝了句:“别吵……”
谢惟渊无奈,他总不好就这么任对方拽着他的衣襟不松,见她一直不肯醒,只好握上对方的手腕,在一处轻轻摁了下。
司鸿蔓只觉一丝酥麻之意从手腕处蔓延开,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手指,本能促使下往后缩了缩,却没能拽回自己的手。
袖口随着动作移开了些,原本细瘦莹白的皓腕不知何时留下了几道醒目的红痕,谢惟渊原本温和的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司鸿蔓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睫毛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幽黑的瞳仁,她略显迷茫的愣怔了会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缩了缩手,居然没能收回来,“谢惟渊?”
她刚刚睡醒,声音模糊软糯,眼中茫然一片,还泛着一层水雾,像是初生的幼鹿,正迷迷瞪瞪的看着四周,疑惑不解。
谢惟渊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掩住眼底的戾气,温声问道:“郡主之前去了哪儿?”
司鸿蔓被他问得一愣,脑子慢了半拍,想了好一会儿,才软软的道:“进宫了。”
她脑回路还乱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到书里,作者描写男主的样貌时,拿男主和反派作比,说两人不相上下,她刚刚才见了陆崧明,这会儿又看到了谢惟渊,都说美人只可远看,可对方靠得这么近,她还是觉得谢惟渊生得极好,一时没忍住,突然冒出一句道:“你比陆崧明好看。”
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自我肯定似的道:“好看这么多。”
谢惟渊眼底暗了暗,不动声色的追问:“郡主今日进宫,是去见四皇子?”
司鸿蔓慢吞吞的想了下四皇子是谁,然后嗯了一声,没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扁了扁唇瓣,告状似的道:“还有陆冀修,他下棋耍赖!”
谢惟渊神色顿了顿,视线从对方的腕上轻轻滑过,不知在想些什么,复而又落到对方委委屈屈的脸上,声音放缓了不少,“郡主受欺负了?”
司鸿蔓点了点脑袋,本想叫对方帮她欺负回去,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小声嘟囔道:“算了,他现在是太子。”
说完困倦的打了个哈气,眼角控住不住的泛出了泪花,眨了眨,滚落了一颗。
她一时没扛得住困意,那点危险的气息在看到谢惟渊后就没了,一个转身把自己蜷了起来,抱着毯子又睡了过去。
谢惟渊站在床边,原本晦暗不明的眼中不由染上了一抹温色,俯身把一床锦被盖在她身上,被子底下的人不安的动了动,又很快安稳下来。
半刻钟后,杨仟立在案前,“主子,已经查到了……”
谢惟渊嗯了一声,伸手覆上长卷,手指随意的点在某个人名上,“从何家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 第 34 章
暖阁里点着灯, 司鸿蔓拥着毯子坐起来时,还有些搞不清今夕何夕。
她之前不是在马车上吗,怎么突然回了暖阁?还有怀中的小毯子, 分明就是马车上的东西, 她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 才断断续续记起了一点来自己好像是被人从马车上抱下来的印象。
然后,再然后……谢惟渊……
小毯子啪一下从怀里掉了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登时从迷茫变成了惊愕, 半晌,揉了揉脸, 掀起锦被把自己埋了进去。
折枝听到动静进来,见郡主又睡了回去,忍不住笑着唤了几声:“郡主, 晚膳好了, 起来用了晚膳再睡吧。”
司鸿蔓把自己蜷成了一团,揪着毯子, 小声呜咽:“呜呜呜,我没脸用膳了——”
她刚刚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记忆犹如起死回生一般唰一下冲回了她的脑袋里, 她不但拽着谢惟渊不放,还夸人家长得好,呜,怎会如此!
好在隔着一床锦被,声音都被盖住了,折枝只听到了几声不甚清楚的嘟囔, 没听到她具体说了什么。
司鸿蔓闷了一会儿, 憋得难受, 把锦被拉了下来,她两颊被闷得粉里透红,头发乱糟糟的皱成了一团,嘭在头顶上,还有几缕紧紧贴着耳畔。
折枝看得呆了呆,忍不住感慨:“郡主可真好看。”
这么一提,她又想起来自己夸谢惟渊好看的事了,她还拿陆崧明作比,哦,她还在对方面前直呼太子大名,也不知道谢惟渊有没有被她吓到。
她磨磨蹭蹭的从塌上下来,洗漱换衣,重新梳妆,不过没梳发髻,简简单单用发带绑成了一缕,束在脑后,乌黑的发丝一直落到腰间。
下午带回来的两盒云乳糕早就放凉了,口感特别硬,还没什么味道,她拿了一片权当硬饼啃着,啃了一小半又默默放了回去,实在费牙。
许是下晚时分睡得一觉有些长,用完晚膳,司鸿蔓精神抖擞起来,一星半点的睡意都找不着了,精力异常充沛,可惜暖阁里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来消磨时间,她总不能趴在美人榻上数帘子上的串珠一共有多少颗吧。
她找折枝要了一副针线,本打算学着在帕子上绣点儿东西,在折枝拿针线篓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东西没从箱子里拿出来——回来的时候,她ᴶˢᴳ犹豫了两次,最后特意塞进箱子里的医书,顿时改了想法,而且晚上做绣活伤眼睛嘛。
司鸿蔓轻轻拍了拍书脊,翻到第二页飞快的扫了一遍,记住几个生拗的名字后,抱着书就去了暖阁隔壁。
她去的时候兴致冲冲,等到了门前,叩门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了下来,踌躇了好一会儿,抿着嘴心道,也不知道谢惟渊这会儿肯不肯见她,毕竟她不久前才对对方言语轻浮了一番,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又想不起来,当时模模糊糊的,不会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吧?
她低头踢了踢地板,朝合起了门扉看了眼,心道要不还是明日再来好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影被月光照在地上,清晰可见,生动的映出了五官。
从她站在门外的那刻,谢惟渊就知道了,看着对方柳眉微蹙,犹豫不前,到最后,也没能叩响房门。
就在司鸿蔓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吱呀的声响,烛光从敞开的门扉中透出,洒在门前的连廊下。
她脚下一顿,回眸望向身后,就见谢惟渊站在门内,眉目清冷,淡漠疏离,却因为拢着一抹暖色的烛光,眉宇之间柔和起来。
“郡主。”
“我,我来是,是,”她卡壳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还抱着本书,于是赶紧把书举了起来,道:“我有些地方看不太懂,想过来问一问。”
谢惟渊接过书,朝屋内走去。
司鸿蔓亦步亦趋的跟上,悄悄打量了几眼对方,发现对方还是跟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同,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总之,没有生气就好。
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桌案上搁着一册长卷,正敞开着,应该是刚刚在看,没来得及合上,不过她好像没有让惊鹊采买过这种长卷送来。
正想着,前面的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