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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蔓只觉他语气不对,却也没多想,视线仍落在台上,绒布马上就要揭开了,勉强分神问道:“嗯?你见过?”
就在谢惟渊要答时,蒙着巨物的绒布倏然落下,整个拍卖场响起一片惊呼声。
司鸿蔓瞬间瞪圆了眼睛,红色绒布底下竟是个巨大的金笼,金笼中摆着一米多长的玉盘,玉盘正中躺倒着两个绝色美人,身上仅着纱衣彩带,端的是玉体横陈,活色生香。
“这,这……!”
她吃惊的不知该如何形容,扭头喊道:“谢惟渊!谢惟渊!”
对方缓步走到她身边,朝台上扫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眼底平淡,波澜不惊,“郡主头一回见?”
这叫她怎么回答,书里也没有写过万象阁还拍卖美人啊,只好含含糊糊的道:“这样的事,皇城竟然无人管么?”
“郡主觉得她们可怜?”谢惟渊唇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些人都是贱籍,生得漂亮些的,被家主拿出来卖了换钱而已,与其受尽蹉跎揉磨,被人看上买去说不定能挣出另一条出路来。”
对方语调轻松无谓,司鸿蔓闻言朝台上看去,果然,躺倒在玉盘中的美人脸上并无难色,甚至眉梢眼底隐约可见一丝期待。
这个时候,美人的叫价已经超过了之前所有的东西,达到了今晚的峰值。
司鸿蔓又看了几眼,想到刚才谢惟渊说话时略带自嘲的样子,胸口隐约有些发闷,皱着眉叫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小丫鬟多问了一句:“郡主不留到最后么?”
她撇了下嘴,兴致缺缺道:“不想看了,无趣得很。”
说完,就先拉开雅阁的门,走了出去。
谢惟渊单手拾起挂在衣架上的披风,跟在她身后,长腿一迈,两步便走到了身侧,替她把披风盖在了肩上。
路过转角的雅阁时,里头的人谈得正欢,音量拔高,清晰可闻。
“李兄怎么不出价?难得绝色美人。”
对方啧啧了两声,道:“这种不够劲,我爱那性子烈的,可惜谢家那位被郡主得了去,不然说不定能尝一尝那滋味,当是极其销魂!”
雅阁里紧跟着传出来一阵醉醺醺的哄笑声,既猥琐又恶心。
司鸿蔓冷着脸,蹬蹬走到门前,抬脚就踹了上去。
万象阁不是什么商谈要事的地儿,雅阁的门只是合上罢了,司鸿蔓正在气头上,这一踹也踹出了个虎虎生威的架势。
只见那门猛地往里撞去,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复而又荡回去,最后彻底大开。
里头坐着两个中年男人,斗鸡一样瞪着眼睛,齐齐朝门口看来,油脑肥肠,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惊吓懵然,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见到门口站了个容色姝丽的少女,后头那个男人眼里瞬间升起来惊艳,视线黏腻,十分下流看过来,大着舌头囔囔:“小美人儿,快,快到爷这儿来,让爷疼疼你!”
后头跟着的侍卫一个健步冲上来,踢翻了这猥琐的肥猪,鞋底踩着对方的脖颈,把人摁在地上。
另一个哆哆嗦嗦的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少女,顿时心惊胆寒,两股颤颤。
“郡,郡主!”
“郡主饶命!!”
不过没人睬他,那边侍卫抱拳请示:“郡主,怎么处置?”
司鸿蔓多一眼都不想看,忍着恶心丢下句:“抽一顿送官。”
妄议郡主,出言不讳,到了衙门,还得挨上一顿板子,足够这两人吃够苦头和教训了。
她气哼哼下楼,进了马车后仍觉得心口气不顺,喝了口凉茶才觉得好些,见谢惟渊撩开车帘进来,脸上神色古井无波,想到刚才对方就没什么反应,脱口问道:“你不生气?”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又嘟哝道:“跟旁人不生气,就跟我生气。”
谢惟渊一愣。
若是杨仟在,肯定会说上一句,谁会跟死人生气,主子在乎谁,才会生气,不在乎的,一刀砍了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司鸿蔓说完又觉得牙酸,她怎么在意起这点儿小事了,索性把脑袋转向窗外,嘀嘀咕咕道:“折枝怎么这么慢。”
谢惟渊看过去,对方别扭的坐着,只能看见小半张侧脸,晚风吹过,少女耳边的鬓发擦过唇,珠悬角翘,无端勾人。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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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阁,管事推开一间雅阁的门,恭敬的行了礼。
这间雅阁就在司鸿蔓那间的隔壁,只是一直没有想过金【创建和谐家园】,遂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有心打听便知,这是四皇子的房间,若是司鸿蔓在这儿,听到四皇子这个名号,就立刻知道对方是原书的男主陆崧明。
“她想见我?”
“是。”
陆崧明呵了一声,心情颇为愉悦,他一早就在雅阁了,整个拍卖会看了个全,极为满意。
此刻正单手托腮,把账本翻得哗啦啦的响,口是心非的说道:“坑了大哥不少钱,可见不是什么好人,不见不见。”
“……是。”
第 20 章
几箱子珠宝首饰运过去,回来时多了不少,不过里面放满了银锭。
因为东西太多,还剩下一多半并没有拿出来拍,而是标了价直接售卖,万象阁的东家不知为何突然大方了一回,提前结了所有的钱,甚至都是按最高价结的。
司鸿蔓让侍卫把装满银锭的箱子都敞开,她兴奋的绕了好几圈,眼睛里都闪着光。
惊鹊那天没跟过去,这会儿也好奇,凑上来瞧了一眼,惊呼出声:“啊,这么多!”
“郡主怎么不换成银票?”
刚问完,就被郡主拉到了跟前,脑袋凑到一起:“你瞧,这么看多有震慑感,到时候往户部一送,多威风,换成银票岂不是少了一半的感觉。”
惊鹊想了一下,岂止是少了一半,不由深以为然,狠狠点了点头。
这么多银锭放在府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全,府上的护卫一个两个,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让人钻了空子摸进郡主府。
暖阁隔壁,杨仟从外头进来,“主子,咱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郡主府现在跟铜墙铁壁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说完,又啧啧摇头道:“那群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往那边一站有什么用,要不是咱们,早晚出事。”
谢惟渊站在窗前,视线落在那抹欢快的身影上,几息后收回视线,转身下令道:“趁这个机会,探一探皇城禁卫军的虚实。”
“是!”
司鸿蔓对此一概不知,她怕夜长梦多,第二日便回了司鸿府,刚一进门,就被她爹抱了满怀,蒲扇一样的大掌在背后拍了几下才放开ᴶˢᴳ。
幸好她爹不是武将,也不是什么天生孔武有力的人,否则这几下下来,她估计要被拍出内伤。
“乖宝,快进来,爹让厨房做了烧鹅,还热乎着呢,特意给你留的。”
这会儿不是饭点,不过司鸿蔓没有驳她爹面子,去了小厅,她一早就猜到会这样,中午故意只用了半碗饭,就是为了留个肚子回来再吃一顿,主要司鸿府的大厨做菜真的很好吃。
她吃得唇瓣晶亮,两手都沾了油,顶着她爹慈爱的目光,不出意外的,撑了。
在园子走了一段,消了消食,提起了正事:“爹,上回跟您说的事,户部那边,您帮女儿问了么?”
司鸿长印嗐了一声,大手挥了挥:“这点儿小事,爹早就给你问好了。”
相国大人要办事,朝中谁不给几分面子,要不是闺女让他低调,他一早就宣扬的人尽皆知了,这多好的事,谁听了不得夸一句。
“爹给你安排了人,到时候你只管跟对方说就是了。”
司鸿蔓嗯嗯点头,夸道:“爹,您真棒!”
两人走到小亭子处,司鸿长印把人叫进来,“乖宝,坐下歇歇,喝口茶。”
司鸿蔓感觉她爹有话要跟她说,她看了眼石桌上摆着的茶点,正冒着热气,显然是丫鬟刚放下的。
她眨了眨眼,乖乖进亭子坐下,等对方开口。
司鸿长印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神色似乎有几分尴尬,见女儿清凌凌的看过来,遮掩似的赶紧又喝了口,磨蹭了有半炷香的时间。
司鸿蔓本想装作不知,只是她爹迟迟不开口,刚要直接问,就听她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乖宝,你不想做太子妃了?”
……嗯?!
司鸿蔓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被她爹突然冒出来的话给惊到了,怎么,怎么这么直接?难不成所有人都认为她想做太子妃?
她捂着脸,两颊滚烫,跟亲爹讨论这种事实在是太尴尬了,磕磕绊绊的道:“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大哥说的。”司鸿长印飞快的把儿子给卖了,其实他也尴尬,但夫人去得早,家里也没个侍妾,儿子还没娶妻,想来想去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难得闺女幡然醒悟,可不要趁热打铁么。
他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家闺女,挠了挠头,生怕闺女一个摇头,坚持要进东宫,不说皇上忌惮,单东宫里头那个人,他就不大看得上。
“闺女啊,这个……”
司鸿长印打了个结,一时不知从何劝起,身为相国,朝堂上天下大事,他能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到了家里,闺女的这点小心思,反而麻爪了。
好在司鸿蔓没叫他尴尬太久,飞快的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是真的。”
司鸿长印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词,闻言,两手一抚,声若洪钟:“这,这实在太好了!”
他坐不住,当下就站了起来,绕着亭子转了两个圈,又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回去,灌了半杯茶,闺女之前一门心思挂在东宫那位身上,叫他劝也不敢劝,说又舍不得说,现在闺女居然自个儿想通了,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本来还拘束着,这下彻底放了开来,觉得可以把选婿的事往前提一提了,虽然不急着把闺女嫁出去,但不妨碍他提前琢磨着。
司鸿长印见闺女一直低着个头,不吭声,心说得劝上两句,他殷殷切切的把桌上的点心盘朝闺女面前推了推,道:“乖宝啊,皇城里头的俊俏公子哥多得是,你放心,爹给你仔细挑一挑,绝不叫你吃亏。”
司鸿蔓满头问号,不知她爹的想法怎么跳得这么快,前一刻还在为她想做太子妃的事发愁,后一刻居然就开始琢磨着给她招夫婿了,居然转变得如此丝滑。
她道:“爹,大哥还没成亲呢,女儿不急。”
父女两个,卖起司鸿疾来都是一把好手,且毫无愧疚心。
“不急不急,就先看看。”司鸿长印乐呵呵道,其实这不能怪他,毕竟这么些年,闺女一直追着太子后面怕,他生怕闺女的转变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那可不行!
他试探性的问道:“乖宝啊,你真想开了?”
司鸿蔓撇了撇嘴,给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他有妾室,女儿不喜。”
其实,大周男子未娶正妻之前,房中有一两位通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通常是家中长辈赐下的,太子身边也同样是早早就有了人,她这么说,想着多少能打消她爹的念头,别给她那么快安排相亲对象,她才十七八而已,还小呢。
司鸿长印果然信了,别看他长得粗狂,内心却是个标标准准的文人,娶妻娶的是青梅竹马,身边干干净净,夫人走后,也就守着一双儿女,院里半个人都没有,所以自然是觉得闺女这般要求非常合理。
他大掌一合,笑道:“不错,不错!”
司鸿疾从院子中过来,刚回府便听管家说妹妹来了,正在院子里散步,所以外衫也没换,就急匆匆过来,一看,自家老爹也在,笑得满脸褶子。
“爹,小妹。”他喊了一声,几步走近亭子,问道:“在说些什么,这般高兴?”
司鸿蔓抢着她爹开口前道:“在说你的亲事。”
司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