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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看到玉枝圆圆的头顶,玉枝撩起她的裙摆,【创建和谐家园】纤细的膝盖上青紫一片,心底叹气,默默无声将药膏一层一层抹上去,冰凉且刺痛的感觉让陶楹倒吸一口凉气。
刺痛密麻的痒意在膝盖上发烫,陶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想去抓挠伤口,强行克制自己,抓住自己的手,本来就很丑的血痂,要是抓一下可能会留个黑色印记,她才不要。
所幸,玉枝动作也利落,不一会儿两只膝盖被绑上了纱布缠好。
玉枝背过身去收拾着木箱,整齐地摆放好。然后垂头行礼告退,陶楹默默望着她的背影,在玉枝踏出营帐的前一秒,低声。
“谢谢。”
玉枝脚步一滞,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陶楹一个人,她懒懒地顺势躺在床上,侧目捏着樱粉的被褥,艳艳的菱唇撇了撇,叹气一声,转了个身。
啪嗒。
什么声音?她疑惑回头看,地上静静躺着一本竹叶本子,原来是她用来记录的本子,陶楹伸手一捞,指尖摸住了纸页的边缘,灯火明灭,她无意翻开一页。
是她画的钟瑾。
纸上的人物高眉深目,凌凌冰意像是要透过纸张跳跃被框住的线条,洒下一抔雪在她身上,陶楹指尖上滑,停在被线条勾勒的清清眉眼上,冷冷一哼。
她继续翻过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对钟瑾的描写,心眼多如筛子,睚眦必报,伪君子,装模作样……
陶楹越看越满意,她记载的绝对是历史上最真实的他,从袖子里摸出被布包好的炭笔,将本子抵在手心,慢悠悠写下:斯文败类,为人奸诈,捉摸不透。
外边继续传来一阵阵痛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汪彤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被鞭打,惨叫声一直未停,啊啊啊,叫得人心烦意乱。
陶楹呵了声,小白花,活该。她随手一扔炭笔到旁边,准备起身拖着受伤的两条腿,该洗手洗漱睡觉了。
刚捞起裤腿,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显露在昏黄的灯下,她垂着头,瞧了瞧被纱布包好的地方,手指轻轻拍了拍,可怜自己还被汪彤连累。
烛火微动,
“谁?”
营帐猛的被人掀起,陶楹被吓得眼皮一跳,侧目看去,只瞥见一丝胡服衣袖,营帐重新落下,紧接着传来清冽嗓音。
“是孤。公主的衣衫不整,不便入内。伤药孤放外边了。”钟瑾立于营帐外,兀自闭了闭眼,想消弭掉刚刚那画面。
暗影灯火下,陶楹的橘色裙摆被掀起散落在床榻,腿间白腻腻一片雪色肌肤大片大片闯入他眼底,小脸粉嘟嘟在灯下可爱异常,她【创建和谐家园】指尖流连在自己腿上,像是……
钟瑾再次睁开眼,眼底余下一片沉黑寂静,如竹节的指骨捏着陶釉土瓶定在她营帐门口,陶楹透过黑乎乎的营帐只能朦朦胧胧感觉到人在哪里。
衣衫不整,倒也不至于吧。就露个腿,她悄悄将撩起的裙摆放下,站起身来,掀起营帐,钟瑾已经走出不远,她低头,一个精致的陶瓶映入眼帘,陶楹指尖微动捡起,冷笑一声,不就是对谁都一样的施舍么。
她不需要。
钟瑾没走远,耳边传来陶瓶落地滚动的声音,他脚步微顿,熟悉的陶瓶哐当几声跌下,在沙地上旋转了几圈,堪堪停在他脚尖。
身后的营帐唰地一声被人重重放下,像是泄愤。
一片黑暗中,他低低笑了声,随意踢开了陶瓶,哐哐哐的音响不断响起,越来越远,陶瓶咕噜咕噜滚下沙丘,再也寻不到影子。他收敛唇角弧度,毫不在意。
他只是尽一个迎亲使者的责任而已。对她,对汪彤无异。
次须弥眼皮不断往下耷拉打着盹,汪彤的营帐前还守着不少人,他的脑袋一直不住往下点,要不是汪彤,这么多人都没个好觉睡,真是麻烦。
“次须弥。”
寒凉的嗓音落入他耳里,次须弥一阵哆嗦,恰好凉风刮过,睡意清醒不少。他瞧着两手空空如也的钟瑾,挂了丝贱兮兮的笑。
“怎么样,公主有没有贴贴亲亲抱抱你,要我说你太不体贴了,怎么能抛下娇娇公主,来管这个女人。”次须弥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瓜田里吃瓜的猹。
钟瑾讥诮,贴贴他?陶楹会吗?
“怎么不说话啊,殿下?”次须弥上蹿下跳。
钟瑾淡淡:“她扔了。”
“啊?!”次须弥抓耳挠腮,小心瞄着殿下的神色,钟瑾仍旧淡定浅笑,眉间一丝微蹙也无,光风霁月,尽显天地入他怀的岩松气质。
绝!
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殿下其实喜欢的是营帐里的这个女人,不会吧,殿下喜欢恶毒的!次须弥捂着嘴,悄悄离钟瑾远了些,他和殿下可不一样,他喜欢善良的姑娘。
汪彤的营帐里传出喊叫声,凄惨,尖锐。
营帐关得严严实实,她全身□□,咬着牙,趴着,宫女拿着薄荷枝条一边蘸水,一边轻轻抽打在她的皮肤上,汪彤咬牙,眼底一片猩红,指尖狠狠插入被褥里,都是陶楹的错,要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这么耻辱,躺在沙地上,连脸都丢个精光!
“唰,唰,唰……”
枝条落在她光洁的后背,划开一丝红色痕迹,她吃痛惊叫,眼泪一颗颗掉进被褥里。她透过营帐望去,从众多影子里辨别出钟瑾。
他的身影高大英挺,与旁边发福的画道,顶着几根草的次须弥站在一起,更显俊美风流,仅仅只是一个剪影,汪彤忍不住意想非非。
他们三人都在自己营帐前,那陶楹那里可不就是空无一人,汪彤吐出一口恶气,觉得身体好受多了,连疼痛都显得轻微了。
鞭打声,痛呼声,声声入耳。
画道听在耳朵里,既心疼又无奈,不敢睡觉亲自守着,里面中毒的好歹是他亲侄女,来送她出嫁,怎么能人在半途就没了。他心里焦急。次须弥则是抱着双臂眯着眼睛,丝毫不理会汪彤的死活,他只觉得吵耳朵得很。
钟瑾背着身子,面向外侧,绵长的目光巡视所有营帐,其他人都已熄灯安歇,他在角落的小黑营账上多停了几秒,面无表情转移视线。
“殿下,今日之事还请保密,也不要追究了。姑娘家都要面子,传出去不好听。”画道垂着一张老脸凑到钟瑾身侧,哀哀叹息。
钟瑾没应。
半晌,他眼尾挑起:“公主那边又如何?”
他脑海里浮现出陶楹跌跌撞撞朝他奔来,小脸惊慌失措,怀中恍惚还残存当时的温度,他眺望远处,摸不着边际的黑尽数笼罩了整个沙漠。
画道一顿,颤着嘴唇:“一切以大局为重,公主她不会在意。”
“是吗?”钟瑾挑眉。
“她在意。”
11、亲不下去
飞云走石,天幕阴沉沉。
陶楹迷迷糊糊洗漱完,拿着白面饼,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慢吞吞地啃咬着,嘴里是干巴巴的面饼味,她瞧了眼汪彤的营帐,紧紧关闭着。估摸着昨夜折腾狠了,半夜她起来喝水,还听见汪彤的尖叫声。
啧啧,自作孽,不可活。
“公主,水壶。”玉枝立于一旁,贴心地送上水囊,陶楹接过仰头喝下,水咕噜咕噜灌进嘴里,送下干燥无味的早膳,实在是太难吃了。
她吃了半张便没了胃口,嘴里含了一口水,正待吞下,画道饱含沧桑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柔新公主。”陶楹身子一僵,之前画大伯只是叫她公主 ,如今连封号都抬了出来,是为了替汪彤说情?
她指尖动作未停,塞好水壶的塞子,垂着眸,静静等待画道开口,画道只是叹气一声,踱步到她身侧沉吟。
来了,肯定又是汪彤不是故意的这种台词,让自己原谅她。陶楹拭目以待,心里暗暗想好应对的话语,眼珠子滴溜溜ᴶˢᴳ转了一圈。
“昨夜,公主有没有受伤?”
不原谅…汪彤。她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吞进肚子里。
陶楹怔了会儿,指尖捏着水囊,糯糯摇头:“没有。钟瑾护住了我。”当时她缩在钟瑾的怀里,攥得死紧,黑蜘蛛被他用火烛一打,全都往汪彤的方向飞去,自己得以幸免。
“那就好。”画道又站了会儿,不说话,陶楹抬头瞧了他一眼,许是因为一夜未眠的结果,他苍老的面庞皱纹明显深刻,纵横在脸颊,嘴唇颤颤,欲言又止。
她歪头不解,还有何话要说?
画道闭上嘴,想起钟瑾的无意之言,公主在意。他低下头去看陶楹,陶楹无辜眨着眼睛,神色青稚,他那句帮汪彤说话的句子哽在了喉间,最后只能快速摇头,匆匆离开。
陶楹见画道欲言又止,就紧紧闭嘴离开,心下了然,不过,她的心情现在很美妙,一大早不用看见小白花,也没有人过来替小白花求情。
她站起身来,叉腰看了眼汪彤的营帐前,有一个宫女捧着红色托盘,上面是长长的薄荷枝条,和一碗清水,被黑寡妇咬中的人必须鞭打三次毒性才会彻底清除,昨夜一次,今早还有一次。
“去看看。”陶楹提着裙摆,三两下拦住了宫女,倨傲地接过托盘,宫女诧异,刚要开口
“公…”陶楹快速比了个嘘声的姿势,朝宫女摆了摆手,下去吧,这里有她就够了。宫女张大嘴巴,略一行礼,便扭头回去了。
陶楹松了口气,眼眸瞅着托盘上的薄荷枝条,嘿嘿一笑,小白花,乖乖挨打。
营帐被掀起,一丝光束打了进来。
汪彤赤身裸体躺在被褥上,背对着营帐口,陶楹轻手轻脚拎着托盘进来,入目就是红痕交错的光洁后背,这是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来了,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汪彤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意想中的薄荷枝条迟迟没有落下,她都等得又开始难受起来。
“快点啊。”她拔高声音继续催促。
哎呀,光顾着看了,陶楹差点愣在原地走不动路,被汪彤一吼才回过神来,不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么,你要的,都满足你。
咚,
陶楹把托盘放在桌案上,手指拿起细长的薄荷枝条,轻轻往里边蘸了点清水,举起在手里,看着这后背,她深吸了一口气。
“快点的!”汪彤闷闷喊。
吓得陶楹一哆嗦,大姐,她这是在酝酿,被你一嗓子给嚎没了。枝条啪地落下,像根羽毛一样挠痒痒,陶楹惊了,汪彤感受到后背的痒意,也惊了,扭头去看。
两人大眼瞪小眼。
汪彤咬牙:“陶楹!怎么是你?”
“嘻嘻,就是我,你开心吗?”
陶楹笑呵呵地举着薄荷枝条,朝着她晃了晃,向她走进几步,不赞许地开口:“你快趴好,我还没开始呢。”
汪彤怒气冲冲,叫着宫女,营帐外除了玉枝,谁也没有,她叫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陶楹抱着双臂静静等着她。
玉枝听到叫声,嘴唇抿紧,站在外边一动不动守着。
汪彤嗓子喊得冒烟,
“哎,都跟你说了,没人,你偏偏不信,这下知道了吧。”陶楹捏着薄荷枝在她面前晃晃悠悠,神色嚣张乖戾。
“你…”
“我?我是来帮你,以德报怨,你该感谢我,说起来,你不痛吗,还有力气大喊大叫。”陶楹挑眉,上下扫过汪彤,汪彤扯着被子缩了缩身子,被她一讲,骨头又隐隐作痛。
“啊…你出去…”汪彤疼到抽搐,还不忘请她出去。
陶楹轻蔑地笑,按着薄荷枝将人压着趴好,然后高高举起薄荷枝条蘸了点清水,唰地一声抽下,汪彤痛呼,骨头里的刺痛减轻了点,但心里的耻辱感强烈到溢出来。
“怎么样,力度合适吗?”陶楹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用力抽人家,心里有些戚戚,不过一想到自己是在做好事,顿时就不慌了。
汪彤不应。
她兀自点点头,不回应就是满意。
再来一鞭。
唰,唰,唰,唰…
一鞭接着一鞭,陶楹控制着自己的劲道,不轻不重,随着薄荷枝条落下,汪彤也眼泪汪汪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