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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去的丈夫姓张。”
这是村子里的女人们常见的介绍方式。
“那你呢?你叫什么?”
张夫人的唇角落了一瞬间,表情怔然,随后笑的更加灿烂,“我娘家也姓张,单字一个冉,女儿叫做张玉。”
牛花的视线顺着她的话落在小姑娘的身上,冲她点了点头。
“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取大名,他小名叫小园,在家的时候,我丈夫总是春生春生的叫着。”
张冉从前就听过她家里的事情,了然的笑了笑,安慰道:“春生是个好名字,不如孩子就随了你的姓,叫牛春生也好。”
“牛春生,牛春生…”
牛花念叨了几遍,爱怜的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张冉绕开她,看到已经准备好的食材,“牛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普通的煲饭而已,巫师大人出门了,说是饭要放在龟大人的背上送去,我想着煲饭要稳当些,又有滋味。”
现在两人都成了寡妇,张冉也不想去提村子里那些不着边际的传闻,只赞了一句,“早就听说你的手艺好了,昨天吃了一回,便知道比我强过十倍百倍。”
牛花尤其不擅长应对夸奖,一说起这个,她木讷的脸上就只剩下干笑。
仔细看来,才能发现脸蛋上的两团红晕。
她准备像之前一样,把孩子交给树先生照顾,张冉却将她拦住了。
“交给我就好,我哄孩子还是有些经验的。”
有了人帮忙照顾,牛花的手脚更加麻利,将泡好的米放进锅里,上头码好腌渍的肉,大火蒸煮。
烧上十几分钟,米香和肉香就迫不及待的钻出了盖子。
这时候需要开一次盖子,在表面窝上几颗蛋,再焖煮上五分钟,煲饭便好了。
牛花率先盛出一碗来,用盘子盖住了碗顶,急匆匆的找到了还在湖水边上打盹的龟大人。
“龟大人!龟大人!”
她大叫了几声,阿守才意识到这个人类是在叫它,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巫师大人让您送饭给他,我将饭放在您背后了,就卡在缝隙里,请您送去的时候慢一些,别打翻了。”
阿守本来就慢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缓缓点了点头。
乌龟先生的两只眼睛生的近,牛花瞧着,总想起小时候村口算卦的老先生,下意识觉得亲切,巫师大人手下的这些动物,她最不怕的便是它。
“对了,饭还是热的才好下口,请您快些送给巫师大人吧。”
说完,牛花赶忙进了屋子,吃上两口饭后,她还要继续忙盖房子的事情,总不能让巫师大人总住在空荡荡的屋里,还是早些完工,才对得起大人对她的恩惠。
她走归走,却把留下的阿守为难坏了。
这一快一慢两句话,在小动物的世界里成了最难得问题。
快的话背上的碗可能会打翻,慢的话大人又吃不上热饭。
阿守抬起的腿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落下一步。
三道齐齐发出的笑声打扰了它的思考,树上的胡圆倒吊着,偌大的身体只用一根蛛丝垂着,盯着它,笑声震耳。
“蠢蛋,你在干什么呢?”
它的样子是在滑稽,胡圆问的时候,阿守的一只前脚还抬着,呆呆的站在ᴶˢᴳᴮᴮ原地。
“我要去给主人送饭,但是怕走的太快翻了背上的碗,又怕太慢了送过去饭就冷了。”
阿守认真的说了一遍苦恼,胡圆笑的更加厉害了。
“照你这个速度送过去,晚上巫师大人也未必吃得到早饭。”
阿守觉得它说的有道理,一时间没想到解决的办法,“那该怎么办?”
胡圆只是笑话笑话它,笑过之后,还是认真想了办法。
“你不是说能捏沙子玩了吗?干脆捏个沙包,把碗包在里面,那不就不会倒了嘛!”
就在龟壳变化后不久,阿守就发现了它拥有了这种神奇的能力。
不过主人的魔法十分强悍,也用不上它这点捏土的能力,阿守用能力的时候极少,多半也只是跟胡圆混在一块玩的时候才用一用。
由于使用的不多,一时间,它还真没想起来。
“胡圆,谢谢你,你真聪明。”
阿守真诚的道了谢,沙土顺着它的腿缓缓流到背部,在碗的周围堆成了一个坚实的沙堆。
“那是当然,胡圆可比你聪明多了,下次有问题就来问胡圆大人,我会帮你解决的。”
蜘蛛的三颗头昂着,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话。
它一直没得到乌龟的回答,低下头来。
地上哪儿还有什么龟,只有排着队路过的蚂蚁,扛着落在地上的饭粒,朝着蚂蚁窝爬。
“看什么看,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无辜路过的蚂蚁:……
这种没开智慧的工蚁可没办法解释有多冤枉,甚至习惯了庞然大物的存在,根本就没发现胡圆的威胁。
一大早,胡圆就加了一顿小甜点。
阿守在初遇到主人的湖边找到了主人,那里的湖边又许多形状各异的巨型石头,日晒也广,适合晾晒东西。
“主人,阿守来送饭了!”
德安正坐在一块一人高的平整石头上晒太阳,闻言看了过来,蓝色瞳孔在阳光下有种近乎透明的质感,仿若非人。
可惜看到这一幕的,只有一只不停感叹主人真好看的乌龟。
龟背上的奇怪土包很显眼,实在难以忽视。
“阿守,你背上是什么?”
“是带给主人的饭。”
德安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凑近看了看土堆。
精怪的魔力藏在身体里,一般都是经过多少年之后,才慢慢学会使用的,德安没想到他才喂了阿守不久,它竟然已经学会了怎么使用简单的土地魔法。
跟巫师们需要咒语才能使用魔法不同,精怪是自然的宠儿。
它们往往只需要一个念头,身上的魔力就如臂驱使,掌握能力远不是巫师能比的。
当然,巫师们也有精怪比不上的地方。
精怪的魔力大多只偏向一种,除了这一种类型的魔法,其余的都很难学会,更难提精通了。
而巫师们拥有广阔的只是,每个人都至少会三种类型以上的魔法,覆盖的方面更广阔。
实力强横魔力强大的巫师,真正打起架来的实力,远不是精怪们能力敌的。
碗被泥土夹着,稳稳地待在阿守的背上。
德安的指尖摸了摸土堆的边缘,坚固的土堆就像是沙漏里的沙子,顷刻间从指缝间溜走,连半点土都没留在碗上。
细致微末间的操控,足以看出阿守的掌握程度。
“不错啊阿守,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样的。”
德安取下碗,掀开盘子,里面的饭还热着,香气扑面而来,没什么食欲的德安闻见了也多了三分饿。
“前几天就可以了,我问了胡圆,它也不行呢,主人,阿守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厉害。”
他挖了一口饭,抽出一只手来随意的拍了拍阿守的头夸奖道。
碗里的饭他吃了一半,注意到不远处树上熟悉的黑色影子,拇指捏着食指,含在唇间吹了一声口哨。
煤球试探着飞了过来,落在德安附近的一棵树上。
他再次招了招手,它才确定了那是在叫它,直接落在他面前。
“煤球,这张皮子交给你了,晚上帮我带回家去。”
他手掌一翻,一颗小而干瘪的种子出现在掌心,扔给了煤球。
那是吹风花的种子,对飞鸟走禽来说都是好东西,能让它们的身体更加轻盈,更加容易的感知到风的魔力。
说完,德安便翻身坐到了阿守的背上。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埋在地底的箱子了。
黄余是个关键的人,他已经得到了许多财富,却还是铤而走险,回到村子里,谋求张家的宝藏。
若说箱子里的石头只是富含丰富的魔力,德安不觉得他会冒着这样的风险。
黄余应当知道什么,可惜他已经死了,跟秘密一同埋进了地底。
他身上盛着火焰魔法的盒子是谁给他的,张家怀有重宝的秘密又是谁告诉他的?
最关键的,便是黄余得到了这样宝物,要献给谁。
那人应当就在格勒镇上,正等待着贪婪的猎人给他好消息。
如果能找到那个人,这些疑惑便能解开大半。
德安回了魔药园,将张家母女接了出来,随后一刻不停的往埋箱子的地方赶。
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张夫人说的那般,还是另有乾坤,德安要亲自看到,才能确定。
埋箱子的地方德安曾经去过,就在张玉曾经躲过的地洞里。
能藏下人的地洞需要找到标记的地方,再向下挖掘半米,才能见到约有一米长半米宽的木箱。
箱子是桃木做的,这种木材很少会用来做箱子,德安用手捧出来,下意识便觉得不对。
隔着箱子,他感觉不到什么,可桃木向来有辟邪之说,若是石头没问题,也不会专门用这种箱子保存。
箱子不算重,甚至比德安想的轻上许多。
一米长的箱子本身也有一定的重量,又储存的是石头,照理说更应该沉重,可抱在手上也不过是一两岁的幼童的体重左右,用一只手就能支撑。
德安用魔杖点了点上头的三把铜锁,锁的严严实实的三把锁头从中间断开,落在地上,激起一圈烟灰色的土。
除了锁头,箱子上并没有其余的需要破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