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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的体重踩上一脚,藤蔓被踩扁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可仔细看,它似乎只是扁了,表皮没有破,里面的植物汁水也没被踩出来,甚至连宽度都没多出多少。
有意思。
有意思极了。
这根魔植竟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伪装,虽然手段粗陋的很,但也蒙过了前头走过的动物精怪们。
德安顺着藤蔓倒下的方向往前走,找到了它的根系,二话没说,连根端走。
直到根被挖出来,这个小家伙似乎才察觉大事不妙,扭动起来想要挣脱德安的手掌。
德安见过的魔植不知有多少了,连头也不用低,手指附着魔力轻轻在藤蔓上一握,它便安分了。
这样没有开智的魔植,只有最基本的本能,遇见危险懂得躲避,遇见机遇懂得上前。
走在最前面的胡圆最快,早早的把黑熊搬回到院子里,又折了回来,在德安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巫师大人,熊肉您想好怎么吃了吗?”
“那么大的一头熊,大家怎么分啊,我想吃心口的那块肉,靠着心脏,一定也很好吃。”
德安只叫阿守翻译了两句,发现不用搭理胡圆它也能自己说的开心,便叫阿守不用翻译了。
等回到他的小院子,德安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牛花确实是个专业的瓦匠,胡圆拼拼凑凑做了半天还没成型的屋顶,在她的手底下,半天就已经做出大半。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习惯性的往小光枝头的灯架上丢了一团光魔法。
“太阳,太阳…”
德安被人头果的叫声叫回了神,感叹道:“不愧是专业的,竟然已经搭好了房顶。”
牛花刚从梯子上爬下来,闻言有些害羞。
“其实还没好,现在只做好了第一层,要再调整过后做第二层,才能保暖隔雨。”
德安不懂这些,但能听出她是真的认真在做。
张家的母女俩也安排在了小木屋,跟牛花母子挤在一张床上,勉强能睡得下。
德安本来打算今晚用藤条拼一张吊床,凑活一宿,可见到已经建了大半的屋子,瞬间改了主意。
“现在能住进去吗?”
“如果大人想住的话,是可以的,我见您已经做好了床,挪进去便可以住,只不过太简陋了,有些配不上您的身份。”
已经打算露宿荒野的德安:……
“没关系,我正好试一试那张床合不合适。”
德安可不知道牛花在心中已经将他跟神明画上了等号,听到她说身份,也不过是以为巫师的身份震慑到了她。
他脱离人群久了,自然也不明白,他习以为常的那些事,在常人看来,究竟有多神异。
“好,如果不合适,请您明天告诉我,我也会些木匠活,到时候帮大人改一改。”
牛花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避开了德安的眼睛。
她之前在干活,为了专心,也怕伤到孩子,便找了个竹篮,将孩子放在里面,交给了信任的树先生。
树枝上挂着竹篮,偶尔微风拂过,篮子微微摇晃,倒是个最佳的摇篮。
一个下午过去,宝宝都乖巧的没有闹过。
小光顺着她的需求,将挂着篮子的树枝垂了下来,温柔的将孩子还给了母亲。
场面一时间温馨非常,让德安有些难下手,在她们眼前切割黑熊。
好在有比他更没眼色的,及时打破了温馨的氛围。
原来不知不觉中,煤球已经结束了,将玩具不小心丢了下来,现在轮到了第二个开始的胡圆,来证明它的力气。
它可比煤球吵闹多了,接到‘玩具’之后,它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要出发了!巫师大人,您说是往东边跑还是往西边跑呢?”
东边是村子的方向,胡圆跑的兴奋了,万一闯进了人类居住的地方,那就麻烦了。
德安没多想,直接指了西方。
胡圆带着玩具的姿势也十分有意思,它用蛛丝又在已经脏的彻底的圆球外缠了一层,将球粘到了腹部下头,跳着便走了。
跟之前为了照顾乌龟速度一直用的小碎步不同,胡圆跳起来的速度极快,只几秒钟,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张夫人悠悠转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牛花抱着孩子,依旧去烧了壶热水,给刚苏醒的夫人解渴。
德安趁机在黑熊的胸口划了一刀,将整个胸腔打开,取出了之前当做奖品的熊胆熊心。
顺带着割了一块胸脯肉,准备一会儿交给牛花,作为今日晚餐的食物。
德安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仅仅是能入口的程度。
能吃好吃的食物,谁又愿意天天吃自己做的那些呢,他十分自觉的将做完饭的事交给了牛花。
他刚一进屋,集中在张夫人身上的目光便全转了过来。
“先生,感谢您的恩德,这份大恩,我会永远铭记在心中。”
刚刚醒来的张夫人用虚弱的声音开口,一副激动的要坐起来的样子。
“我救你也不是做善事,你女儿付了代价。”
在这样浓烈的感激之下,他的回应冷淡极了,未免太不近人情。
张夫人一怔,拉紧了女儿的手,倒是没说出什么要以身代之的话,她明白这些神秘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出尔反尔的人,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触怒这位恩人。
她始终记得,这位大人是危险且强大的,不仅仅是慈悲那么简单。
张玉被点了名,一下子紧张的说话有些结巴,“阿妈,我、我答应了成年之后要给巫师大人做仆人,还答应了要将阿爸留下的盒子献给大人。”
“没关系”,察觉到女儿的紧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女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爸要是知道阿玉用他的遗物救了咱们娘俩也会开心的。”
她顿了一下,才提起女儿要去做仆人的事情,小心的窥着对面德安的脸色。
“至于做仆人,在巫师大人这样强大又仁慈的手下做仆人,恐怕是ᴶˢᴳᴮᴮ常人求都求不来的,阿玉以后要尽心尽力的帮助大人。”
这一番话说的妥帖又好听,显然是说给德安听得。
他对于张夫人的讨好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被提醒着想到了一样东西,随手从腰间的口袋拿了出来。
“据说这是你丈夫的遗物,你拿着看看,究竟是不是你们家的东西。”
德安将木牌扔到了被子上,就在张夫人的眼前。
从生死之间走回来都没哭的女人登时红了眼眶,颤抖着手将东西捧了起来。
她还没什么力气,后背能直起来,全靠女儿撑着,加上自己拼命的朝前使劲。
“是我们家的东西,大人,冒昧了,请问您是从哪儿得来的,有见到我丈夫的尸体吗?”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整颗整颗的往下落。
强撑的坚韧似乎在瞬间就被戳破了,露出了内里的脆弱。
“是在黄余那家伙手中拿来的,据他说,是你丈夫的遗物,我看上头还沾着血,保不齐就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提起猎人的名字,张夫人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脸上是刻骨得恨。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谢谢您大人,这确实是他的遗物”,张夫人颤抖着手,从衣领中扯了半天,也没能成功扯断那根绳子。
还是张玉帮了忙,她才将小小的钥匙拽了出来,捧在掌心,递上前。
“这就是老张临走留下的箱子的钥匙,箱子的位置我一会会告诉您,请准许整理好情绪”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却不再流了。
“不急”,德安转了转手上的钥匙,心中掩不住好奇。
“比起拿到东西,我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值得这么费尽心机的惦记。”
箱子里装了什么,身为半大孩子的张玉不知道,张夫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提起这个,张夫人好半晌没有讲话。
她一家的命运,全因为小小的木箱改变了,她委实难以接受,甚至难以抑制的恨起了将箱子给她们的人。
“箱子是镇长给老张的,说是从大城中赏赐下来的,具体是什么我没打开看过,只听说是种金属,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张夫人并不相信这些,金属是死物,就算拥有力量,又能多厉害呢。
她的眼神微抬,落在男巫大人身上。
就算那块石头强大,难不成能强过这位神秘的先生吗?
“那盒子里的东西珍贵,老张不敢随意处置,就当做宝藏一样,找了个地方埋了下去,算起来,他一天也没用过里头的东西,那也不算是他的遗物。”
张夫人摩挲着手中的木牌子,借着屋里的光球灯,看清楚了沟壑中残存的血迹,险些又忍不住泪意。
“说来还要感谢大人,带回了我丈夫真正的遗物。”
说起这等秘辛,牛花早就有眼色的躲到了屋外的树下。
屋里只剩下张夫人母女跟德安,她说起话来更不避讳。
“这件事情我心中已经有了头绪,老张大概死在那姓黄的贼人手中了,那所谓的生意,是彻头彻尾的骗局,可怜老张还记挂着黄家故去的老人的人情,要帮一帮这位侄子,直接将命赔进去。”
她抬眼时,眼神中燃烧的恨意点亮了面容。
让德安都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了一声。
“大人,我知道您有常人难以匹敌的能力,也知道您救了我们母女,别的事情万万不该再麻烦您。”
张夫人强撑着身体,在女儿的搀扶下,勉强下了地。
她盈盈一拜,膝盖却是实打实的磕在地上,发出让人牙酸的闷声。
“我还是想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请求您一次,请您杀了黄余,我愿同阿玉一起,为奴为婢,成为大人最忠实的仆从。”
其实张夫人心中清楚,这位大人对仆人没什么需求,阿玉身无长物,多半才能靠着一个仆人的名头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