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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身体的难受加上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一并上涌, 苏糯抵着门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捏着钥匙的手一松, 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也不管。
只顾着用手抹眼泪,像个无助的孩子。
回过身的沈屿成看了她半晌,黑眸很深,辨不出其间情绪。
在即将碰到她抖动的纤细肩膀时,他的手又蓦然收回, 接着半弯下腰,将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
指腹缓缓摩挲了两下钥匙扣上挂的,毛茸茸的粉兔子。
这是八年前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苏糯的身体与门之间还留有间隙, 沈屿成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扭动, 转开了门。
苏糯也跟着踉跄了一步。
好在她没将重心完全放在上面, 所以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沈屿成虚拦在她腰后的手臂也就没落下去。
“钥匙,会飞?”瞳孔颤动,苏糯抽噎着,懵然地看着被风缓缓吹开的门,还有插在锁孔里头, 正在晃动的钥匙和兔子。
尽管披着外套, 她还是打了个寒战。
拢紧衣服, 清醒了点的苏糯往旁边看去,却只捕捉到一个渐行渐远的朦胧背影。
当她揉清楚眼睛时,他已经消失在转角。
是他吗?
那刚刚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进屋,关上门,苏糯侧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捂住脸,脑袋瓜越发“嗡嗡”地疼。
这个星球可能已经不适合她了……
司机将沈屿成送到了他在市区常住的一处高档小区。
在书房处理了几件要紧的公事后,沈屿成走进卧室的衣帽间,将身上的黑色衬衫脱下,和苏糯送还的西装外套叠放,单独挂在一处。
浴袍和【创建和谐家园】随手放到浴室的台子上,赤着上身的男人脱掉剩下的衣服,站在花洒下,拧开龙头冲澡。
温热的水流蜿蜒过他精壮的胸膛,结实分明的腹肌……
涂抹沐浴露时,沈屿成沾着泡沫的手掌缓缓停在苏糯前不久抵触过的胸膛。
热意与钝痛交融碰撞,擦出了浓烈的欲.望。
最后他的视线自下方划过,抬手将龙头转到另一侧,改冲冷水。
七年。
苏糯,你够狠。
-
这周末无事,苏糯没定闹铃,所以一直睡到自然醒。
她用完早饭时已经十点出头。
看着床上经过一夜翻滚变得皱巴巴的黑色外套,苏糯扶额叹气,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他们是靠外套续缘吗?
捞过手机,她准备给沈屿成发个信息,却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以及一条短信。
心底的悸动迅速冷却,猜到对方身份的苏糯握着手机的手隐隐颤抖,指尖绷得一片惨白。
最后,她深吸口气,红着眼睛点开那条短信。
“诺诺,我已经知道你妈妈过世的消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向你们伸出援手,对此我深感抱歉。”
“现在你在望城,我想尽可能弥补,让你以后富足无忧,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现在就派人接你回家。”
可能是酒还没完全醒,读完这些苏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最后她丢下手机,跑进卫生间不停地吐,险些将胆汁都呕出来。
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苏糯的身子紧紧蜷缩起来,哆嗦不停。
家?
她的喉间溢出沙哑的低笑。
不知过了多久,苏糯的情绪逐渐缓和,她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将马桶里的秽物冲干净。
重新刷牙洗脸之后,苏糯来到书桌前,开始化妆,将脸上的憔悴都掩盖起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一次又一次地弯起唇角,直到那笑容她自觉和往常无二,方才缓缓舒展有些僵硬的唇瓣。
拿起手机,苏糯回复了他的信息。
等待的时候,她坐在床畔,耐心地抚平着黑色西装上的褶皱。
美眸中渐渐氤氲起脆弱的雾气,朦胧了歉疚。
出门前,苏糯通过了沈屿成的好友申请。
应她的要求,司机将她接到了公司。
国内有三位赫赫有名的地产巨头,苏糯的生父程业就是其中之一。
他领导的恒远集团市值千亿,而他的个人资产也达百亿。
在圈子里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恒远的总部所在的位置偏僻,占地面积较广,几栋各有特色的大楼都还不到二十层。
车停在主楼前面,侯在门口的两个秘书上前为苏糯打开车门,恭敬地将她请进公司。
他们乘电梯直达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女秘书开门进去通报后,便和站在苏糯斜后方的男秘书一块作出“请”的动作。
握着包链的手微微收紧,那口闷在心里的气顺着鼻尖出去后,她平静地迈开脚,跨过门槛。
原本稳坐于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在看到苏糯面容的一瞬,缓缓站了起来。
他摘下脸上的银框眼镜,一步步向她走来。
相比于程业的惊愕与恍惚,苏糯的眸中却没有半点波澜。
对她来说,他只是从电视里走到现实。
还有,昨晚不该喝那么多。
后劲持续的时间太长。
“诺诺,你长得和你妈妈很像……”
回过神的程业想要触碰她的面颊,苏糯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你还有我妈妈的照片吗?”
说着,她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风景。
电视可以换台,现实不行。
“不需要照片,我一直记得。”
程业望着苏糯的背影,眸光渐远,眉眼间也涌上了丝许真切的哀惋。
年轻时的苏晓洁有着无与伦比的,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柔婉气质,雪肤乌发,实是绝色。
初见时,程业便移不开眼。
不过对商人而言,一见钟情终究抵不过现实利益的蹉跎。
苏糯没理他。
可能是早饭吐光了,她觉得胃越发难受。
“诺诺,这些年你们母女——”
“我不想和你叙旧。”
侧过身,苏糯打断了他的话,并不带什么情绪,因而嗓音听着与往常一般温软。
但程业知道她的不满和抗拒。
如果苏糯真的还在乎什么父女亲情,也不需要他主动找上门。
“诺诺,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团聚,当然你现在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给你另外置办了房产,也配了司机和佣人照顾你的出行起居。”
“要是现在的工作不合你意,我可以安排你进集团,或者继续读书深造,总之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你想要的我也会竭尽所能满足。”
程业走到吧台前,给苏糯倒了杯现磨咖啡。
“为什么突然想要弥补我?”
没有接他递来的杯子,苏糯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动人的桃花眼清澈明亮,像是能映出一切。
包括藏匿在虚伪面目下的丑陋。
只不过对方是混迹名利场几十年的程业。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甚至带着恰到好处,因而也难辨真假的诚挚。
“诺诺,不管你信不信,这几个月我时常梦到你妈妈。”
……
苏糯往门口走去,准备推门时,她半侧过身,忍着反胃再次看向他,“以后请叫我苏糯。”
“糯米的糯。”
-
回到宿舍,苏糯揉着肚子蜷缩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转账短信,笑着笑着,唇齿间便漫开了咸涩。
暴富的感觉好像不太好。
喝了两杯热水,胃里舒坦些后,苏糯点了份外卖。
等待的时候,她将沈屿成的西装泡进盆里洗干净,晾在阳台。
犹豫片刻,苏糯还是很小心地点了下他的微信头像,却发现朋友圈一片空白。
点开后也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