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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惜不假辞色地说:“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让人看到不止你解释不清,我也解释不清了。”
贾玉情没想到多年情谊,冯惜居然不吃她一这套,见冯惜要走,贾玉情慌忙道:“冯姐姐,我听说贺家五姑娘也在船上,我去给她道个歉,姐姐就别生我的气了。”
这话反而让冯惜更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该去道歉的时候不去,现在为了上船,卖我的面子要道歉,是你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认为我太傻?”
“冯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贾玉□□要再解释。
冯惜没给她解释的时间,转身就要回船上。
“冯姐姐,你宁愿相信一个庶女,都不愿意相信我吗?!”贾玉情大喊。
冯惜转头,眼尾瞥向她:“想让别人相信你,就别做亏心的事。我们认识多年,你若对我坦然,我自然愿意帮你问上几句,但你钻营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把别人当傻子,我自然不能容你。”
贾玉情收了声音,眼神飘忽:“姐姐说什么,我听不懂。”
冯惜实在不想多与她纠缠:“不懂最好,早些回去吧。”
说罢,冯惜上了画舫,船家也准备好了,冯惜说了声“开船”,画舫便缓缓驶出渡口。
见只有冯惜一个人回来,大家都松了口气,谁也没提刚才的事,只当不知道,重新热闹起来。
画舫行得不快,偶尔与其他画舫擦肩而过,两处乐声碰撞到一起,都变得曲不成调了。
贺语潇坐在二层看风景,这里看出去河面更开阔,岸上树木行人也看得更清楚,比起岸上的行色匆匆,船上就更显悠闲了。
京中这条河的河道不算特别宽,两船并行没有问题,若再多一条船就不行了,所以有船加速超过,或者对面来船交会时,坐在船边的人很容易看到另一只船的情况,若遇上熟人,打招呼还挺方便的。
前面的两只船上挂的装饰不知怎么着钩在一起了,正停在原地处理。冯惜租的船只能停下来等待。
贺语潇手臂搭在栏杆上,悠然地喝着茶。不多会儿,另一艘画舫从旁边赶上来,也无法往前走了,与冯惜这艘平行而停。
贺语潇一转头,就看到旁边画舫二楼打开的窗户内坐着傅听阑。
傅听阑看到她,似乎半点也不惊讶,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贺语潇赶紧起身,遥遥行了一礼,同时庆幸二楼就她自己,不然恐怕说不清楚了。
傅听阑没有避嫌的意思,反而走到了窗边,问道:“冯姑娘呢?”
“冯姑娘在一层。”贺语潇压着声音。
“那你怎么跑二层来了?”傅听阑这语气完全就是闲聊。
“姑娘们在一层喝果酒,我是一杯倒,实在参与不了。”这不是贺语潇谦虚或者不愿意喝找的借口,她就是不胜酒力,半杯都能直接把她放倒。
傅听阑乐了:“那你在那边岂不无趣?不如来我这边品茶吧。”
贺语潇自然是要拒绝的,她跑傅听阑那边算怎么回事啊?让人知道了还得了?
还没等她说话,傅听阑就又道:“不知道五姑娘腿脚怎么样?”
贺语潇一脸疑惑,这跟她腿脚有什么关系?
就听傅听阑道:“不知道五姑娘能不能从窗子爬进来,那样就不用让船夫停船架板了。”
这话一听就是开玩笑的,但贺语潇听着却很不爽:“我就是会飞檐走壁,也不会踏进公子船只半步。”
说罢,贺语潇把窗子一关,把自己和傅听阑隔绝开了。
傅听阑声音不高,但足以能让贺语潇听清了:“傅某失仪了,不是有意冒犯五姑娘,五姑娘不要生气。”
贺语潇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这京中第一美男子之前说话挺好的,今天怎么没个正形了?还是她之前看走眼了?
反正不欲再说,贺语潇索性把靠傅听阑那一边的窗子全关了。
还没等她坐到另一边继续欣赏风景,就听楼下丝竹声停了,传来冯惜的声音:“这是傅公子的船吧?”
“正是,冯姑娘近来可好?”又是傅听阑的声音。
冯惜:“好呢,听闻你前几日病了,可好些了?”
“好多了,趁今天天气好,出来透透气。”
“那就好,今天就不招呼你了,改天你到我们府上,我让大哥把新从南边带回来ᴶˢᴳ的酒拿出来招待你。”冯惜语气丝毫没有扭捏之态,那大嗓门贺语潇也是第一次见。
“行,请怀远将军等我几日,我便去府上叨扰了。”
“好嘞,求之不得。”
前面的船重新行驶起来,冯惜的画舫先动,傅听阑看着二层紧闭的窗户,笑出了声——这位五姑娘平时说话谨慎内敛,没想到生气起来还挺有意思,窗户关得挺快,可见是个手脚麻利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
第22章
一层的几个姑娘虽然都抱着自己的矜持和克制,不敢去和傅听阑搭话,但目光都不自觉地往画舫外飘。她们知道傅听阑和怀远将军有一层师徒的情义在,所以跟冯惜相熟。冯惜这样直接搭话没什么不妥,而她们就不行了,她们只能悄悄看一眼,还完全没看到傅听阑的人影,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没想到傅公子今日也来游河了。”丝竹声重新响起,有姑娘开口道。
“我也没想到会遇上他。”冯惜笑道,如果不是恰好两船都在这等着,她恐怕也注意不到公主府的画舫。
其实傅听阑游河这事真不难打听,公主府的画舫绝大多数时候就是傅听阑在用,只要看前一天有没有人上船收拾布置,就大概能知道第二日是否出行了。只不过冯惜没有打听这些的必要,自然不曾留意。
姑娘们很快换了话题,毕竟谈论傅听阑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应该做的事。
酒过几巡,姑娘们都有了些醉意,冯惜就赶紧叫停了。舞团继续献舞,画舫里热闹不减。
崔乘儿出来透气,这会儿她脸上已经红扑扑的了。
没多会儿,冯惜也出来了,靠在围栏上吹着河风醒酒:“你说贾玉情今天这一出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傅公子来的?”
在崔乘儿面前,冯惜就不绕弯子了。
“我也说不好。”崔乘儿不愿意随便猜测别人的心思和行为,但她能想到的也会提出来,“不过姐姐只邀请了我们几个人,她是从哪儿得知的消息?如果真想与姐姐和睦感情,平日怎么没见她再到姐姐府上去?而且之前对语潇毫无歉,这会儿为了上船,又肯主动道歉了。我不愿意以坏的想法揣度人心,但从知道她做的事后,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那么今天过来要上船,这利在哪儿也能猜出一二了。”
“是啊,如果只是想与我联络感情,我府上又不关门,她来便是了。”冯惜叹气,“其实如果不是遇到傅公子,我还不会多想。”
“我也是。”崔乘儿也跟着叹气。
虽然她们不知道傅听阑今天也来游河,但河道就这么一条直线,遇上的几率肯定是有的。
“我本想着以后面上过得去就算了,闹得太难看于我们也没有好处。但从今天的事看来,以后还是离得远些吧,我经历的事够多了,可不想再被算计。”冯惜望向远方。
崔乘儿跟着点头。
舞娘起舞,姑娘们不喝酒了,自然就把贺语潇叫下来了。
“你刚才在二层看到傅公子了吗?”有姑娘八卦兮兮地问。
贺语潇笑道:“只听到冯姑娘跟他喊话来着。二层风大,我把窗户关了大半,并没看到人。”
“你也没看到呀?”那姑娘有些遗憾。
上楼叫贺语潇的姑娘笑道:“我说二层的窗户怎么关上了,你也是个实在的,风大了你就下来呗,不能喝酒陪我们坐着也行啊。”
贺语潇笑道:“冯姑娘准备的这桂花酿太香了,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喝了,后半程可能就睡船上了。”
“京中有不少不胜酒力的姑娘,想来也怪可怜的,一点都沾不得,辜负了美味啊。”
“是啊,京中美酒众多,我却不能尝试,家中姐妹喝完还能聊上几句这酒的滋味,我就只能听着,怪无趣的。”贺语潇无奈说。
行程很是愉快,贺语潇将自己准备好的画花钿的画粉分给了诸位姑娘,作为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姑娘们都没跟她客气,不是贵重的东西,她们看重的主要还是贺语潇的这份心意。
画舫下午返回渡口,已经有不少马车在等了,都是来接家中姑娘的。
不过让贺语潇意外的是,她居然看到了贺府的马车。她已经跟贺夫人说过了,去回都乘冯家马车的,那家里的马车怎么来了呢?还是宽敞的那辆。
正想着,就见柳翀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的出现自然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在看到贺府的纹饰后,又纷纷看向贺语潇。
“那是谁啊?”冯惜拉住贺语潇,没让她过去。
贺语潇向她解释了柳翀的身份,一听是贺夫人的表外甥,她才放了心,加上来的是贺府的马车,想必贺夫人是知道的。
“五妹妹。”柳翀走过来。
“柳公子,你怎么来了?”贺语潇问道。
“我的马车出了点问题,今天暂用了贺府的。姨母说既然出门了,就顺路过来接上五妹妹,这样也不劳烦怀远将军府送你了。”柳翀语气客客气气,眼睛没有乱瞟,这样的君子之姿让他立于一群女子中,也不让人厌烦。
“原来如此。”既然是夫人同意的,贺语潇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跟各位姑娘道别后,就带着露儿上了马车。
柳翀在向几位姑娘作揖后上了车,车夫熟练地驾车离开。
“我听说过这位柳公子,贺大人还为他引荐了大儒来着。”有姑娘想起来,提了一句。
“柳公子看着一表人才,他日说不定就能高中呢。”
“贺家让他来接语潇,不会是有别的意思吧?说来语潇也到年纪了。”姑娘说得隐晦,但在场的心里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冯惜琢磨了一下,说:“如果真有这事,语潇与那位柳公子在称呼上应该不会那样客套。而且语潇上头还有两位庶姐,应该还轮不到她呢。”
崔乘儿赞同:“冯姐姐说的对。就算越过了前面两个庶姐先议亲了,那就更应该避嫌了,不会让柳公子来接的,不然传出说,不免有人说贺夫人偏心。”
姑娘们想了想,都觉得很有道理,这事就这么止住了话头,大家相互道别后便离开了。
而在不远处,已经靠岸好一会儿的画舫二层,傅听阑手执茶盏,看着贺家马车离开的方向,嘴角笑意不减,眼中却似有可惜之情。
“五妹妹游了一天河,可累了?”柳翀问。
“累倒是没有,在船上也多是坐着。只不过一路的丝竹声,听多了难免躁的慌。”贺语潇说,乐是好乐,只是再好的乐曲听多了也欣赏不来了。
“看来五妹妹是个爱静的。”柳翀说。
“倒也不一定,还是动静得宜为好。”贺语潇看马车内有几本书,便问道,“柳公子又去买书了?”
“没有,这是去二姐夫那里,二姐夫借与我的。”
按年纪算,柳翀与贺语穗同年,但月份小些。
“原来如此。二姐夫一看就是个爱书的,书居然保存得这样好。”
“是啊,二姐夫书读得好,也是个爱书的,此番将书借给我,我更得小心翻阅,千万不能给弄皱了。”柳翀笑说。
“二姐夫肯借书给你,想必是信得过的。”
“五妹妹这是夸我了。”柳翀笑意更浓了。
“事实而已。”既然柳翀去了胡家,那贺语潇肯定得多问一句,“你见到二姐姐了吗?她近来可好?”
从她开业,二姐姐还没到过她店里。
柳翀笑意减了些许,说:“今日见到了,感觉比我前几日见她疲惫不少。”
贺语潇在心里叹气,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柳翀接着道:“二姐在胡家过得不易,或者说大部分女子到了婆家多少都有不顺意的地方,这世间的女子大多如此,没有人愿意往外说,便成了默认的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