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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夜相处这么久,她知道兽人有些天赋是人类永远都比不了的。人类文明和系统带给她的优越感,几乎没有。
傅月点好火,夜串好兔子,在火上烧了会,先递一个给傅月。
傅月摇了摇腰间的小布包,她还有吃的呢,对这种半熟的肉食也不感兴趣。只背上弓箭,发现箭头已经擦干净了,没有任何血迹,磨到雪亮。
夜很快干掉两只兔子。傅月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优点的,吃得少。
接下来,他们一直在赶路。夜飞奔不停,只在她解决吃喝生理问题时休息。
他们淌过河流,越过山丘,奔驰在风中。中午的时候很热,晚间又有些寒意,傅月感到无比的清醒和自由。
夜是如此地渴望回家。这种想法像冬天里的可可牛奶,让傅月温暖而充满能量。
近了。傅月知道这片山林都在夜的领地里。有山有水,大片森林,物资丰富,比他们一路走来的大多数地方都要好。也许,是因为这里有独特的意义,傅月觉得格外亲切。
秋风比他们走时要猛烈了些,吹散了摇摇欲坠的树叶。许多大树都秃了,露出遒劲的枝干。也有正青春的小苗,趁着更容易抢夺阳光,不断冒出新绿。
到家了,傅月高兴地脱掉外衣,却因为寒气打了个颤。
一张柔软的兽皮包裹住了她,她回头冲夜一笑。砖瓦房是冷的,有夜在,就变得温暖。
天气一天天变冷,傅月忙着准备冬衣。许是因为没有荧光剂漂白剂,棉布呈淡淡的黄色。
这时节万物凋零,没什么能染色。傅月弄了点野草捣成浆是深褐色,拿起白狼的爪爪沾了点,在棉布上一按,就是圆圆的梅花状的可爱图案。
白狼好奇地嗅了嗅。傅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印人家的脚印在衣服上。实在是过于可爱,她还画上许多狗狗头。其实她也想过画兔子头、猫猫头,刚画出来,白狼就是一爪,变成模糊一片。
棉衣缝好,待白狼变成人形,傅月就把棉衣披在他身上,试大小。
夜仿佛被禁锢住,一动也不动,重重的棉衣将他包裹住,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冒出汗珠,热到吐舌头,用求助的目光看来:“月。”
傅月笑着解救他。织布机效率很低,连续工作近一个季度,产出的布料仍不够用。只能有多少做多少。为了轻巧,傅月还用清洗晾晒过的羽毛做了羽绒服,都做得比较大,穿在她身上是长款,在夜身上是短款。本想着他们一起穿,看来夜很有可能用不上了。
其他的布料大多用作贴身衣物和床上用品。傅月也尝试着用兽毛做的毛线来织围巾和毛衣。
小麦田里冒出绿油油的小苗,傅月却不太愿意出门。每次去洗澡都让她感到困难。泉水已经变暖,但从浴池回家短短的一段路,寒风像能侵入人骨子里。
他们开始大量囤积柴火。为了节省,火炕没有不停地烧,只靠做饭的热气。
为了安全,傅月还烧了些木炭。大量柴火外面糊上泥巴,火从上往下烧,底下留透气孔,烧到下面时糊住透气孔让其无氧燃烧,冷却后砸烂泥壳,里面全是木炭。冬天太冷的话,他们可以烤ᴶˢᴳ炭盆,偶尔还能来一顿炭火烤肉。
最近,夜一整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这个时节,肉不用处理,也不会坏掉,他们直接挂起来。再冷一些,放在外面就是冻肉。
应对寒冬的准备,似乎永远都不会充分。而冬天就这么来了。
这天早晨。
“嗷,嗷,嗷。”
“别闹。”傅月推开毛茸茸的狼头。最近太冷了,她晚上冻到睡不着,就会强烈要求毛茸茸出现。白白暖暖软软一大团,就像睡在云朵里。
她刚把手从被窝里伸出去,又缩了回来。真冷。
“嗷!”白狼把头放在枕头上,用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看她,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傅月看了眼窗户,风转着旋儿呼啸,卷进来几朵白色的雪花,很快就消失在屋内暖和的空气里。
她叹了口气,穿上大棉袄,外面再套上兽皮衣,裹得像个大棉球,才跟着白狼出门。
门外已成冰雪世界。短短一晚,就焕然一新,任何破败的、枯萎的景致,点缀上雪团,都有了童话般的感觉。
他们踏进雪地,白狼伸开前爪向前一趴,作势溜了一小截。又猛地朝前一扑,陷入深雪,而后翻了个跟头。
他忽的冒出头,长长的毛上挂满了雪花,他还是大大地笑着,看向傅月。
傅月穿着深筒兽皮靴,踏入雪中,伸手轻轻触了下枝头的雪。前世,除了在滑雪场,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雪,这里没有脚印,没有任何触碰过的痕迹,落下的雪都完整保留下来,天然无污染的美丽震撼心灵。
白狼躺在雪堆里,头朝下,看向傅月,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诱惑。
傅月很是羡慕,可她没有白狼那样厚厚的长毛,完全不敢尝试。但仅仅看白狼在雪里玩耍,就已经足够快乐。
白狼在雪地里欢快地打滚,在蓬松的雪堆里钻来钻去,与雪花融为一体。傅月的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丢失了他的踪影。
他每次冒头,都看向傅月满眼笑意。
终于,傅月忍不住了。她用带着兽皮手套的手团起个雪团,轻轻扔向雪地里鼓起的一团。
“嗷呜!”白狼猛地张开四爪从她旁边跳起来。
傅月并没有被吓到,她太熟悉白狼的靠近了,带给她的满是安全感。
她推向白狼,白狼跳着躲开,她紧接着追上去,追不上,又砸去几个雪球。
他们在雪堆里你追我赶,面对豺狼虎豹时都能凶狠地咬上几口的白狼,在傅月面前节节败退,数次让傅月逼到墙角,按在雪堆里揉|搓。
傅月从没玩得这样畅快过,手套都丢了,手冻到通红,仍然还想继续。
还是白狼发现了,他用巨爪按住傅月的腹部让她消停,把她的双手扒拉到自己肚子下。
傅月躺在雪地里,看雪花一片片落下,手伸进柔软又厚实的毛里,干燥而温暖。
白狼抬头望天,用头轻轻蹭了蹭傅月,雪花覆在他的白毛上,一些朦胧的记忆正在复苏。
真好,这是家的感觉。
◉ 第 36 章
太阳渐渐升起来, 雪不再下了,天气依然很冷。
傅月回到屋内,用布包住装着热水的陶罐, 暖热冻僵的手。炉子里火焰跳动着, 白色的蒸汽从汤锅里冒出来, 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夜送她回来后又出去。没过多久,他就带着新鲜的肉回来。白狼的表毛湿透, 长毛上还挂了长长短短的冰凌, 他满不在乎地甩甩毛,脸上满是笑容。
肉片在沸水中三下四上涮上一涮, 或是在石板上停留几息,刚刚熟的时候,细嫩爽滑, 滋味审美, 傅月也能吃上不少。
最近他们天天享受这样的美味。傅月心中产生了些疑惑。夜不怕寒冷,他的毛色在雪中更容易隐藏, 不会缺乏食物,为什么他还畏惧寒冬?
在森林里她见过像是热带的植物, 本以为再冷也不会冷到哪里去。可自从第一场雪后, 积雪从未融化过。
晴朗时,傅月会跟白狼出门,带上一木车枯树枝回来。大雪填平了沟壑,白狼拉车也要容易得多。
大部分时间,傅月都待在家里,享用美食。有时候玩玩织布机, 有时候和夜坐在地上下五子棋, 两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永远都不会感到无聊。
屋内是暖和的,夜穿着傅月送的单衣,仔细看看挺简陋的,不过他硬是凭着一张脸穿出了国际超模的感觉。
傅月会加个外套。有时,她敞开门,门前放个木靶,练习射箭,寒风迅猛,难度比平和的天气里又增加不少。
休休好久没来过了。之前兔窝按照傅月的建议储存了大量干草,应该不用愁度过寒冬。
夜搬了几块巨大的石头,堵住山洞。等吃完了房子里的库存再进去拿。下面的地窖就更隐蔽,木门盖着,上面覆了泥土和厚厚的雪。
寒冷的天气持续着,夜很少出门,每天去泉水那里打水洗澡时,都会推着傅月一起。
傅月想着能出门透气锻炼身体,就和他一起。大多时候她在家里用热水擦擦。若是要洗,就会在洗完后用兽皮包裹住全身,不留一点空隙,然后让白狼载着她全速回家,用不了半分钟就能进入温暖的小屋。
这天晚上,傅月正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正香,被她压在身下的毛茸茸翻身,她揉着眼睛,睁开惺忪的睡眼,门外传来的一声兽吼让她瞬间清醒。
门开了,一股冷风呼啸进来,又关上。
傅月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悄悄摸到窗边。经过大半年的适应,傅月的夜视能力好了很多。何况,屋外白雪皑皑,映得比室内还亮。
白狼在和一头像是豺狼的家伙打斗。豺狼的体型不到白狼的三分之二,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它不可能打赢白狼,但却以一种不畏死的勇气不停撕咬。
白狼没有下狠手,以威慑的低吼和不会致命的拍抓为主。
他们缠斗了好一会儿,最终豺狼力竭倒地。
白狼没有管它,冲着森林的阴影低吼警告。
夜回了屋,拿布巾沾水擦身上的汗。
“夜,怎么了?”傅月问。
夜转头,认真看她,“月,不要出门。”
傅月又渐渐睡去,朦胧间听到奇怪的声音。白狼用爪子上的软垫堵住她的耳朵。
次日,白狼照例推着她去泉水那边,傅月只看到雪地上各种形状的脚印,昨晚那头兽不见了。大雪总能掩盖一切。
傅月完全想不到,回到家门口时会遭到袭击。
好几头红眼的野兽冲向他们。
白狼左扑右挡,掩护着傅月回到屋内。傅月站在窗口,紧张地看白狼和小型兽群的战斗。
夜很强,注意自己不受伤,还能冲散兽群,不让他们形成合围。
几头野兽没有放弃,不断攻向白狼。白狼不得不扑出去,咬死一个,他没有再进攻,似是在看其他几头的反应。
野兽们有点畏缩,但在白狼跳到一侧后,他们拖着同伴的尸体走了。
本还以为他们是败退,可傅月看到后面的场景,她差点都吐了,又恶心又害怕。
就在秃到没有任何遮掩效果的的灌木从里,那几头野兽迫不及待地将同伴吞吃入腹。
接下来每天,都会有这样的袭击。傅月意识到,这些野兽或者兽人,是因为食物而来。他们打不过白狼,在清醒的时候,在食物较为充足的其他季节,不会进入白狼的领地挑衅白狼,但在饥饿的情况下,他们决定殊死一搏。以兽人们灵敏的嗅觉,路过附近便会发现这里有大量食物,这种诱惑冲昏了他们的头脑。
夜心知肚明,因此并没有硬要置这些家伙于死地,但是他要守护自己的食物,守护他们的家,驱赶不走这些家伙,就只能出手。
受伤的、死掉的,全都成了其他兽人野兽们的饱餐。
这些饥饿的家伙是疯狂的,战斗力胜于以往。傅月明白了这点,便老老实实地待在房子里。夜每次出去打水都是快去快回,不曾让她一个人面对袭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新鲜的食物了。夜几乎是寸步不离傅月,就是去山洞里拿东西,也嘱咐她关好堵住门。
好在他们储备充足,哪怕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进账的情况下,也足以应付很长一段时间。但也远不到开仓放粮接济他人的时候,饥饿的家伙太多了。而且,在这些疯狂的兽人们的眼中,他们同样是食物。
这天,傅月正在煮水,夜去山洞里取肉。
忽的,她听到了巨大的翅膀拍打声,这唤醒了她恐惧的记忆。
她急忙从窗口往外看。
三只巨大的金雕正在围攻白狼。这三只雕没有上次捉傅月那头大,翅膀展开约两米左右。凭借着在空中的速度和灵巧,前后夹击,攻击白狼。
白狼明显地处于劣势,左右牵制之下,即使他选定了目标,也很难把空中的大雕一击致命。
刚躲开朝他眼睛的啄击,却无法躲避他们袭击他的尾部。ᴶˢᴳ
鸟嘴上飘落一团白毛。
傅月的胸膛像气球般吹涨,她生气了,还很心疼。
她提上弓箭,开门,弯弓,对准。
一箭过去,没中,金雕飞速在空中滑翔,躲开这一击。
白狼立马就是一爪,掉落几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