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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花娘子正倚窗喂着客人酒呢,谁知那酒壶一时拿不住。”
“直接破开窗飞进去了。”
“诶呦这张三可真倒霉。”
还有几家的儿郎不是断了腿,就是砸伤脑袋,陆明霏托着腮在谢知鸢床头讲时,笑得乐不可支。
笑完后又惴惴看着床上的少女。
多日来的病将少女脸上的脸颊肉带走,如今显得越发消瘦,眉眼间缀着点孱弱病气,称着含水光的眸子,倒别有风姿。
谢知鸢朝她笑笑,“这不是好事情吗?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阿鸢,是我对不住你。”
陆明霏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因着显赫的身份,又有不少人捧着她,是以人心的好坏善恶也都分不清楚。
她每次出去喝酒都有不同人迎合,没想到这次的居然会这般......
谢知鸢拍了拍她的手,因虚弱,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哑,“我这不是没事嘛?况且这也非你愿。”
她说着又往她后边瞧,“真真呢?怎么没见到她?”
陆明霏捡起谢知鸢落在肩膀上的头发围着手指绕了几圈,颇有些闷闷不乐,“她定婚了,那人是二皇子。”
谢知鸢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二皇子不是公认的渣男吗?”
在大衍,不仅女子有名声,男子亦有,
只不过对男子稍稍宽容了些,但于二皇子这种到处勾搭女子、最后还不负责的负心汉而言,基本上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除非——
“二皇子向圣上求婚事了?”
谢知鸢坤直了身子问。
陆明霏点点头,脸上满是厌恶,“那宋誉寅还不如宋誉景呢。”
谢知鸢心里发堵的同时,又为自己稍松了口气,得亏她身份不高,不然圣上一下旨,她便是不依也得依。
只是,若是不能嫁给表哥,嫁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这三日里,表哥未曾来探望过她。
这几日的梦,也都是虚无缥缈的幻影。
谢知鸢摩挲着手中的墨蓝色发带,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不心生期待,便不会心痛。
*
病好以后,谢知鸢才颓了两日便被陆明霏拉起。
“是要去做什么?”
她好奇地看向陆明霏身上的装扮。
陆明霏今日穿着一件男款月白圆领衫,鞋里似乎垫着什么东西,显得个子极高。
脸上的黛眉被她画得粗粗的,远远望过去,倒像是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儿郎。
她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见谢知鸢眼里慢慢放出光来,才满意地笑着道,“你上次去画舫,可瞧见了什么?”
谢知鸢咬着指尖细细地想了想,其实她早已经想到了,可若是这么快就开口,会不会显得她太......
陆明霏嫌她磨蹭,直接问,“有没有瞧见那些小倌呀?”
谢知鸢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点了点头,眼前还浮现着那些小倌们颤抖的......
陆明霏用扇子敲了敲掌心,“那便对了,今日带你去瞧更香艳的。”ᴶˢᴳ
“你,你是说,花花花,”
“就是花楼。”
陆明霏一把将谢知鸢推到镜子前,“去花楼的一般是男子或是女官,官服可比男人衣服难拿多了,你我就是进去涨涨见识的。”
她说着替谢知鸢梳起男子的冠发来。
谢知鸢心尖的好奇与颤动压过了隐忧,她还没见识过真正的花楼呢。
她们身后的四喜哀怨地看着这位陆大小姐抢了自己的活。
作者有话说:
女扮男装get
现在是阿鸢求贴贴,以后就是表哥引诱阿鸢求贴贴
下章留评也有红包包~本狗超喜欢和大家贴爪子
◉ 27、逛花楼
戌时, 天幕渐合,停南轩内灯火通明。
陆明钦伏于案上批复文牍,瞧见一处时, 略顿了顿,
‘陈沂上奏,刑部侍郎贺延【创建和谐家园】受贿,望派人彻查。’
他眼下于都察院司纠劾,在院中辅助大理寺与刑部提案,可圣上觉着过于大材小用,便将处理案子前的纠核交由他管。
贺延其人, 是二皇子一脉的走狗,不久前才于礼部侍郎言焕身死的案子上做了手脚, 之后因着唯一嫡子嗜赌出了事安分不少。
近日却又上蹿下跳得厉害。
窗外, 夜风自窗牖底下的空隙钻入, 吹得案前的灯盏微晃,明灭的光影下,男人的轮廓隐在半边暗处模糊不清,只一双泛着寒气的眼清冽透亮。
陆明钦垂眸, 提了个“允”。
外间传来叩门声, 他搁笔道了声“进”。
伴云躬身进来, 将一封信递到他面前。
陆明钦靠在宽大的太师椅里, 并未伸手去接, 指节在太师椅把手上轻轻敲了敲, 略抬长睫问, “这是什么?”
伴云犹豫半晌才道, “太子请主子前去议事。”
桌案上的烛火滋啦闪了一下。
陆明钦这才抬眸看向那封信, 伸手接过, 细细过目了一遍。
末了将信于烛火处点燃。
明灭的光跳映在男人带着寒气的眼底。
他沉吟片刻才开口,“备马车。”
伴云道是。
陆明钦才换上蓝底白边锦袍,倏忽间想起什么,侧眸问,“她如何了?”
这个“她”伴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等了这么久就在等这么一句话呢。
伴云诶呦了一声,“可别说,小的去谢府探望时,那表小姐的脸瘦了一圈,躺在床上都动不了,估摸没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可怜见的。”
陆明钦搁在袖口处的手微顿,又恢复寻常,垂眸时淡声道,
“药材她不缺,派人多送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她解解闷。”
伴云笑着道是。
二人一道离了停南轩,陆府门口,沉奢低调的马车已在外等候。
疾烨正摸着马头,见到世子爷来了,忙上前行礼。
最近几日的孟夏淅淅沥沥落着雨,今夜好不容易停歇了,风中依旧带着潮意。
陆明钦踏入车厢时,广袖处沾染上些许水汽,他侧眸,俯身拿起案角的丝帕。
才要擦去那股子湿意,目光却在帕子角的兰花上顿住。
是那日给谢知鸢擦脸的帕子。
眼前似乎又浮现女孩娇气的面容,他微垂眸,面不改色继续方才的动作。
马车七拐八拐最终停于一栋楼前,陆明钦提衣摆下马车。
才行至雅间门口,便蹙了蹙眉。
陆明钦并非纯粹的文人,一听便知里头有何人。
他推开门扉,果然便见太子与一女子于雅间的桌案前对坐。
那女子听到动静,朝门口望来,眉目淡然,双眼盈盈。
是承安郡主。
陆明钦目光转而落于太子身上。
似是察觉到压迫感,宋誉启斟了碗酒,轻声道,“站着作甚,坐呀。”
陆明钦静静看了他两眼,才拂袖落座。
承安郡主正与太子相商长公主兵权一事,旁边的陆明钦静静地自个儿饮酒。
她偏头看向那男人,开口询问,“陆世子有何见解?”
可喝酒那人连眼皮都未抬,径自斟酒,雅青色酒杯在骨节分明的手中轻转,下一秒被主人含入口中,喉结微滚,以这角度,依稀见得那如刀裁般的眉。
“由太子定夺便是。”他思忖两瞬,垂眸道。
承安郡主看向男人在灯光下的侧脸,自高挺鼻骨处投下的阴影淡淡洒在半边脸上。
她压在膝上的手微微缩紧。
承安郡主本名秦佩,她生下来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无论是家世抑或样貌,全盛京的女子都比不得她。
是以她并不将一切放在眼里,众人皆道她性子好,那也只不过是发现他们皆不如她后的宽容与可亲。
直至她注意到了陆明钦。
从小时候起,陆明钦便是盛京孩子们中最为突出的一个,秦佩那时也想,或许只有他能配得上他。
可高傲作祟,她低不下头主动寻他玩。
直至大了点,她放下傲然,没曾想得到的却是拒绝。
他拒绝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