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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省的不好看么?”
“没什么印象。”他从小有记忆开始就是每天帮奶奶做事,他妈不太回来,奶奶总说他妈作孽,之后就是父亲重病在床,也没什么心情去欣赏家里山漂不漂亮美不美。
“好看的话年年我都带你回来看。”这话有点歧义还有丝丝暧昧,话一出口她的脸有点烫,“额,我去帮赵鹏刚分担一下重量。”
今天算是丰收,三人都背着满满的小背篓回了家,分手的时候赵鹏刚说如果这两天她要上山再叫他。
老人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踏着夕阳走进家门,余晖照在二人噙着笑意的侧脸上,背后一片通红的火烧云,就想起当年一起下班归家的闺女和女婿,一时有些伤感又有些怀念,上前扶着南归的背篓放了下来,还挺沉的,叫二人洗手吃饭。
姥姥的手艺是很不错的,两人累了一天了吃的很香,姥姥笑呵呵的细看着对面的小伙砸,越看越喜欢,一表人才不说,性格也好,笑眯眯的不住的给他夹菜。
晚上南归洗完澡,坐在炕上拿着针挑着手,但是自己给自己挑刺,不顺手,笨拙的在那瞎挑了半天。
“怎么了?”
“白天打榛子的时候扎了一手刺。”
“我看看。”姥姥接过她的手和针,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不中。”
“我来吧。”
南归老老实实的拿着针,蹭到他跟前,陆丞西打开了手机照明让她拿着,右手接过南归手里的针,左手轻轻握着她的手。
两人还是头一次离这么近,稍稍抬头就能碰到他的鼻梁,南归只能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白皙修长,指甲整齐干净,真是一双好适合拿手术刀的手啊,看着这双好看修长的手捏着自己军训还没恢复过来的小棕手儿,她有点不好意思。
“别拽~听话,疼也忍忍,”
好温柔的声音,甚至因为离得近,他热热的呼吸都能喷到她低垂的脸上,脸控制不住的慢慢发烫,‘别注意我,别注意我……’怕他看到,她的头无意识的越垂越低。
“头都快贴上了。”南归听着温柔的能滴出水的嗓音充满笑意的打趣她,她头更抬不起来了,只能微微抬起一点侧向另一边,姥姥在旁边也呵呵的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一个春秋?一个世纪?南归的心脏咚咚咚杂乱无章的始终跳个不停,曾经也有过的,但是跟那时比起来,那时的她更像是从没有经历过波涛的一池春水被人随意丢下一颗石子,荡起层层的涟漪也只是她随波逐流的正常反应罢了,最终石子还没落入池底,湖面就已经归于平静,如今的心配合着浑身躁动的细胞叫嚣着,让她久久也无法控制它的节奏。
“好了,你试试,还有没有不适。”
“有。”
“哪里。”
“这里。”无意识的指着自己的心口,呆呆的望着那张背着灯光错愣了一瞬,而后笑的越发温柔的俊脸。
待意识到他在问什么,而她答了什么,这,这这,她在说什么?!?“我,我好了,我要睡了,你也睡吧。”说完就钻进了被窝。
“咳咳咳,”藏也藏不住笑意的嗓音轻轻地说道:“可是,这是我的被子。”
三秒钟之后,南归猛的掀开被子一个字都没说,像有鬼追她一样连滚带爬的爬进她炕稍的被窝。
陆丞西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姥姥也呵呵的笑个不停。
南归脸燥的像是要爆炸一样,她脑子发昏了?懊恼的将整个脑袋埋在被里,“真是丢死人了。”
两人虽然今天上山累了大半天,但是却双双失眠了。
这头的顾南归想着今天晚上的糟糕表现,那双死死抓着的脚囧的都能把这扒了抠出一个大别野
那头的陆丞西就不一样了,内心满是甜蜜,这种陌生的感觉激的他浑身血液好似一直在加速转动,让他精神百倍,没有一丝困意。
第二天南归起床,如常的跟姥姥还有陆丞西问早,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两个黑眼圈昭示着她不仅没忘,相反还印象深刻到扰到她失眠。
之后的几天南归也装无事发生,眼瞅着假期结束了,明天就要走了,走前的一天晚上姥姥大包小包的给她装。
“姥姥别装了,你这么装下去,我俩累趴了也背不动的。”
“好容易回来一趟,多拿点吧,北城那么多人要分呢。”
“哪有那么多人啊,闻爷爷都不知道哪天能回来,就常婶儿还有我三个室友,还有给我那个没良心的朋友寄点。”
最后就是陆丞西跟她避无可避的大包小包的带着姥姥的爱回到了北城,分手的时候南归将东西给了他一半,陆丞西说不用。
“姥姥的一片心,也分给你室友点嘛,好好跟室友打好关系,”说完偷瞄了一眼陆丞西,而后立马扭头到另一边,扭捏道:“你不进去坐坐嘛。”
陆丞西将手里提的东西放在门口:“不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陆丞西看着扭捏还有点害羞的小姑娘,心里也有点羞涩,这种感觉好陌生,这几天假期,是他长这么大最开心的几天,可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最后也只是嗯嗯啊啊半天,挤出了两个干巴巴的字“没了。”说完又觉得有点生硬不妥,赶忙补了一句,“嗯……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出来吃饭。”
南归低着头,手不自己觉的搓着裤缝,小声回了一句“有空的。”
陆丞西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也低了头,“嗯,那我再约你。”
她的脸又热了起来,一会热一会烫的,自己怕不是个烧水壶吧,“那我先进去了,”话落逃也似的奔进了屋,跑了几步又想到还有东西没拿进来,又低着脑袋回去挪东西。
常婶看她大包小包的挪东西,也帮她挪,说过几天老爷子回来正好能尝尝。
南归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爬起来写了日记还是睡不着,打开手机给朗希发信息“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发出去之后又撤回,重新编辑了一句,“我喜欢上一个人。”
“我有种感觉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如果说开之后是我自作多情了,怕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ᴶˢᴳ得。”
也不知道那边是睡了还是在潇洒,一直没人回,这货真是名副其实的她一有事就找不到。
闻予这几天一直在港忙上市的事,期间游一洺被罗伊撺掇着当说客,黎悦回国日子正赶上她生日,想着自己做个和事佬搭个线,给双方一个台阶,闻予忙的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谭家在港也是有生意的,他虽然没有接棒,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谭老有意将着整个家族企业,交给他,至于谭家养子就是一个打工的,所以哪怕在港市的交际应酬他也是忙的不能再忙。
工作上忙,课业也没落下,有时候哪怕你再是天才能人也呛不住这么连轴转,这下好了,直接累倒了。
南归上了一周课,第一个周末回来便听到闻予病倒的消息,他还真是个小娇娇呐,她好像长这么大除了那两次人为的意外事故还真没得过什么病,就连头疼脑热都屈指可数,身体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她自认为自己能养出这蛮牛一样的强壮体魄,全赖她不挑食,给啥吃啥,饭量一流,身体素质也一流,再看看闻予,嘴叼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在缺粮的年代是要第一个被饿死的。
70 ☪ 捅破窗纸 ◇
谭雅请了一位圈内知名营养师, 专门跟着闻予做营养餐,下令一定要好好调理他的身体,小小年纪不好好保养,大了可怎么得了, 除此之外谭老又给他添了一生活助理一个商务特助。
“他就是太挑了, 这也不吃, 那也不吃, 矫情的要命,小时候肯定也是一喂饭, 嘴一憋脖子一梗的那种小孩儿,就是欠揍, 小孩不好好吃饭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这要是在遭慌的年代还有他不吃的?草根都抢着造吧。”
看着常婶不会用夹子,南归抓着给她演示, “常婶你这么夹,你看我。”说着给她夹了一个。
演示完就把自己夹碎的一小堆儿松子, 一个个挑好,一小把的填进嘴里, “嗯~~~~~真香。”
“你看看我,啥都吃, 不挑食好养活, 丞西哥也不挑食,我们身体棒棒, 看我们哪个像他黛玉似的, 不是崴脚就是感冒, 不是感冒就是这儿啊那儿的, 胃疼头疼, 都说食物是最好的良药!”
“常婶儿你眼睛咋了?进东西了?”南归起身要看常婶眼睛,咋眨个没完。
常婶儿看她一副没有觉察的憨样,扒拉开她伸过来的手,“阿予,你醒啦,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啥?啥啥?
南归还在弓着身弯着腰,脑子撞钟一样,嗡~,僵硬的转头,便看到闻予左手握着水杯,右手撑着左肘,懒散的站在沙发后面看着她,一脸漠然,吓得她一哆嗦。
讪讪的转过头:“常婶我跟你说朗希挑食的事你千万别跟人说,传到她耳朵里影响我们的友谊。”
“闻予哥你尝尝,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绿色有机食品,非常有营养,对身体好。”看着闻予一直凉凉的看着她,她有点怵他,真是背后莫论人长短啊,今天怎么就嘴没把门的了呢,都怪寝室那俩爱八卦的憨憨把她带坏了,“呵呵,那什么,我还有作业没做我先上去了哈。”说着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闻予看着狗撵的人,嗤笑一声,真是敢做不敢当,怂到家了。
这几天南归一直没有怎么和陆丞西联系,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态面对他,但是又想见他。
陆丞西也在纠结要怎么约她,要怎么说。
窗户纸真的很难捅破,情绪不仅要到位,还要有一个契机。
真是瞌睡来枕头,契机说来就来。
南归终于忍到陆丞西约她去吃涮羊肉,晚上她开开心心的打扮起来,寝室的人问她有情况?她避而不答,但是满面的春风真是藏也藏不住。
南归下身穿着水磨高腰铅笔裤,脚蹬一款小短靴,上身套着一件短款小袄,快十一月的北城,晚上还是很冷的,但是为了美丽也不管冻不冻人了,配上蓬松的丸子头,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洋溢,南归欢快的在路口等着,因为比较“有名”,路遇好几个过来跟她打招呼的。
问她在等谁,她也只是含笑的说朋友。
几个好信儿没走的人,站在远处瞭望着,没有一会便看到南归小跑到一个人面前,笑的明媚,弯弯的笑眼盈动着满满的喜悦与柔情,一颦一笑,动人极了,待看清惹得他们班花如此情动之人,他们一时脑中只飘过相配二字,那人俊朗如玉,气质非凡,低眉浅笑间是浓浓散不开的柔情。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关系,还朋友?鬼才信!
南归和陆丞西离开的时候没有发现他们被好事者拍了照片。
二人各怀心思的来到火锅店,坐下的时候南归没有第一时间去调蘸料,而是淑女的放下包,轻声的问他吃什么,做足了贤惠懂事样。
陆丞西看她这样,抿着唇,笑意盎然的看着她,她被他看得有点羞囧,终于破了功,哼了一声去了调料台。
两人头一次缄默的吃一顿饭,太过安静就容易听到一些闲话。
“你还没追上呢?”
“那么好追就不叫院草了。”
“你这都多少年了,大一就开始追的吧?”
南归想着自己此时的心情跟她门的谈话还真是应景,明恋暗恋都叫人痛苦啊。
“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没听说啊,我就是看他身边没有什么暧昧对象也没有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所以我才没死心,这么多年都不想放弃。”
勇气可嘉,持之以恒啊。南归无意八卦,奈何他们这桌太静而前面那桌声音又太大。
“额,他怕不是gay吧?”
“不能吧,看着不像。”
“这东西能看出来?不然这么多年追他的人那么多,也没看他跟谁有下文。”
南归这就不赞同了,你这追不上人家就怀疑人家性取向,就有点过分了哈。
“你们在说谁是gay啊?”中途去加调料的人回到座位上问着另外两位同伴。
“还能是谁,淼淼的梦中情人,白月光,医科大学霸陆丞西呗。”
“咵啦”惊得南归筷子都掉了,有什么比吃瓜吃到自己同伴身上更让人震惊的,南归看着对面陆丞西,毫不在意的模样,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我早就怀疑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人追没一个成功的。”然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们猜他是一还是零……”
越听越过分,叔可忍婶不能忍!南归跳了起来就去了背靠着陆丞西的那个卡座。
“就你们这样的,别说追陆丞西,就是追街边的二流子,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你们,嘴这么恶毒!”
“你谁呀,上来发什么疯?”
“看不惯你们的人!”
“真当自己是正义之士?打抱不平来了?你算个屁啊。”
“我正义不正义之士暂且不提,你们是长舌妇到是真的!”
“长舌妇?假的那叫长舌妇,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怎么不是事实呢?拿出证据证明我们说的是假的啊!”
“这年头只听过证据确凿的嫌疑犯才会被要求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没见过清白之人要向造谣的人力证自己的!”
“没有证据就别扯没用的,马上给我们道歉,被你打扰到的心情,赶紧道歉,经理经理!”说着就要叫经理。
陆丞西站了起来,走过来拉着南归,“不要跟不值得人浪费时间。”
三人看清走过来的人,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另一个应该是之前追陆丞西的那个女生,讪讪站起来,“陆丞西,你怎么在这?”说着看向他拉着的女生,话再出口都变了音“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