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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这条露肩裙在你家能买到吗?感觉是我老婆会喜欢的款。】
钟瑶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这世上不是还有尊重妻子喜好的好男人吗?
所以传统观念是可以被打破从而改变的对吗?
她赶紧截屏。
可截完以后又颓丧地发现,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她和苏丽珍之间的矛盾从来不是谁对谁错,而是苏丽珍的绝对威严。
可她已经不想再对苏丽珍言听计从了。
用半个多小时短暂地介绍了一遍明天要上架的产品,钟瑶就跟完成了任务一样下播了。
正好,摄影师将白天拍摄的原片发送到了邮箱。
钟瑶粗略地看了一下,拍得不错,表情和表达的情感都相当到位,将失恋的挫败感演绎到了极致,配上无/病/呻/吟的文案,必然引起受过情伤的年轻人的共鸣。
是她追求的效果,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
结合直播过程中起的念头,她决定一定要把这个基调阴暗的作品发布出来。
就算苏丽珍强硬地要求她删掉,她也绝不屈服。
她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不是小孩子了。
本来她就对上纲上线、动辄举报的人深恶痛绝,对望文生义、过度解读的风气持反对意见,为什么还要助长这股气焰?
她既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不想和苏丽珍再做无意义的争执,有什么办法能两全其美呢?
有了。
钟瑶灵光一现,当即调出了梁纭硕报号码的录音。
既然苏丽珍这么看好梁纭硕,梁纭硕就相当于和平使者。
能够说服梁纭硕站在自己这边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不能,她拉进跟梁纭硕的关系,苏丽珍也会对她跟梁纭硕“学好”抱有期待。
背靠大树好乘凉,她也就能获得相对的自由了。
钟瑶赶紧找了张纸把录音内容转换成文字版,搜到了梁纭硕的微信号。
他的头像已经不是当年她把他删掉时的头像了,是他在阳光下握拳宣誓的侧颜。
骨感的下颌线弧度流畅,颅顶的头发蓬松柔软看起来发量惊人,整个画面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明媚感,俨然是风华正茂的少年。
钟瑶想点开他的头像放大,再将他的眼睛放大。
一般人看着远方的时候目光会涣散,但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坚定而有力量。
而且睫毛真的又密又长……
傍晚对着真人没有做的事,这下对着他的头像全干了。
钟瑶晃了晃脑袋,在心里默默警告自己不要被美色迷惑,佯作正经地点了点浅蓝色的“添加到通讯录”,在申请框里自报家门。
按下发送键她就去洗澡了。
隔了半小时回来一看,手机都吓掉了。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我是钟瑶。没想到嫁你的人是我吧?哈哈。】
【想过。】
4 ☪ 第四章
◎这哪是认领U盘啊,分明是领人。◎
钟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没多久,梁纭硕回了她消息。
【知道是你,昵称一直没变。】
原来是知道她打错字了。
她视线上移,目光定格在上面那句“我是钟瑶。没想到嫁你的人是我吧?哈哈”。
不光是这个“嫁你”很是羞耻,越看越觉得最后的“哈哈”弱智,不禁生出一股脚趾抠地的尴尬感,恨不得穿回半小时前重新来过。
老实说之前她删过他一次,现在要重新加回来,确实无可避免地会感到尴尬,所以才有了前面的“没想到加你的人是我吧”。
意思就是“没想到我又把你加回来了吧”,只不过是委婉一些的说法。
但转念一想。
不对呀,他的逻辑解释不通啊。
想过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对应的该是“想到了”。
为什么他说的是“想过”?
钟瑶将“没想到加你的人是我吧”和“想过”串起来读了几遍。
怎么读都觉得生硬别扭。
她又将“没想到嫁你的是我吧”和“想过”串起来读了一遍。
莫名契合。
“……”
她是想多了还是想对了?
算了,不聊了。
钟瑶确认完闹钟是定好的,将手机撇到一边,关掉床头灯,蒙头大睡。
这天晚上,她破天荒地做了一场趋近于真实的梦。
这场噩梦的恐怖程度不亚于重返高考考场。
但重新高考至少是她愿意的,尽管知道再来一次的结果仍旧是重蹈覆辙,她还是想获得可以翻盘的机会。
她做的这场梦就不一样了,完全看不到希望。
她梦见梁纭硕在给她反复讲一道题。
不论梁纭硕给她讲多少遍,她就是听不懂。
这种绝望一直萦绕在她的梦境之中,压抑得令人崩溃。
醒来后钟瑶的神志不太清醒,沉浸在被折磨了一夜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她明明定好了七点的闹钟,可现在已经八点十五了。
幸好她现在自己当老板,没给公司制定杂七杂八的规矩,只要大场直播不迟到,不让顾客久等,平时随性一点也没什么,用不着打卡。
毕竟五点就起床赶场是常事,出的还都是外勤,设置打卡相当于给自己找事。
今天要开线下会,面对面碰一碰,还要修稿定稿,一堆活等着干。
就算迟到了,她也不能去太晚。
妆快画好的时候她叫了辆车,画完司机刚好打电话来。
钟瑶一边说“来了”一边下楼,临走前发现装着稿件的U盘不在包里。
看到包里卸妆湿巾的包装袋,她忽然想起来。
昨天晚上她被苏丽珍骂哭,梁纭硕说她眼线花了,她头一热,稀里糊涂就拿出包里的卸妆湿巾把眼妆卸了。
当时好像是从包里带出来了什么东西。
她还以为是挂饰掉了,摸黑在车垫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掉的东西。
原来是U盘吗?
昨晚还慢吞吞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聊。
重要的U盘掉了以后钟瑶马上打电话联系梁纭硕,慌乱地想着要怎么跟梁纭硕描述事件的经过。
电话三秒接通,不等她把情况跟梁纭硕交代清楚,他就已经掌握了情况,问她:“我爸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在车上捡到了一个U盘,是你的吗?”
钟瑶钻进网约车后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叠声说“是”。
梁纭硕没有啰啰嗦嗦说她丢三落四,直接问道:“在家吗?给你送过来。”
钟瑶迟疑地说明情况:“我现在在家,但是准备出发去公司了。今天上午还有个会要开,可能不能在家等你了,能麻烦你给我送到公司来吗?今天周六,你应该休息吧。”
梁纭硕多问了一句:“周六还上班?”
钟瑶乖巧地说:“嗯,齐心协力ᴶˢᴳᴮᴮ创业阶段,没有休息日。”
她也意识到,早上从噩梦中醒来,因为起床气迁怒他,现在还理直气壮地劳烦他为自己跑一趟,属实有点过分,心虚而真挚地先发制人:“谢谢!感恩!拜托!求你!你是好人,帮帮忙,行吗?”
书到用时方恨少,词汇量匮乏真苦恼。
能用上的词她都用上了。
他要是还不答应——
她就去“回收站”里扒拉一下看能不能在上一版废稿的基础上进行改动,或者看看其他设计师那里有没有存备份。
虽然不留底和备份真的是个遇到紧急情况必死的坏毛病,但是她也常常因祸得福,被逼着发挥潜力。
设计师的才华就体现在无限的创造力上。
要是哪天她做出来的裙子,不论版型还是花色都千篇一律,那才是离倒闭不远了。
她走神了多久,梁纭硕就沉默了多久,末了答应:“公司地址发我微信。”
钟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兴高采烈地答:“好。”
梁纭硕没有马上挂断电话,而是清了清嗓子,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异样的情绪一样,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撒娇我也会送佛送到西,所以,你可以好好说话。”
?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
她倒不是觉得他自作多情,是真的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