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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独家首发】怎奈卿卿动人心作者:蜀国十三弦》-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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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午间休憩,学堂外照旧来了不少亲眷,学生们瞧见自家来了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再提着热气腾腾的食盒进来。

        他一如既往坐在窗边看书,指腹划过一页纸,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娇娇糯糯的声音。

        “哥哥!我来啦!哥哥快出来!”

        他循声望去,小丫头在学堂外蹦起来三尺高,直朝他招手:“哥哥!我给你送点心来啦!”

        阿朝是头一回来学堂,粉茎绿的襦衫配乳黄色的下裙,人长得甜净可爱,嗓音也是清凌凌的,整个人就像一朵生机勃勃的向阳花,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谢昶,这是你妹妹?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你妹妹也太乖了吧!还知道来给你送饭,我妹妹恨不得天天上房揭瓦!”

        “好漂亮的小孩,跟个粉团子似的!我能不能摸摸她的脸蛋儿?欸谢昶,你这么看着【创建和谐家园】嘛,我还能吃了她不成?小气鬼,不摸……不摸总行了吧?”ɈȘǤ

        那是谢昶第一次对她生出了偏执卑劣的占有欲。

        不想她被人觊觎,不想旁人围着她转,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还有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甚至还在逗她玩:“小丫头,跟哥哥走好不好?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吃。”

        小丫头倒是个伶俐的,摇动着头上两个小揪揪,脆生生地喊:“不跟你走,我自己有哥哥,哥哥会给我买!”

        那人一脸吊儿郎当的笑:“你这丫头,也不问问我是谁,我可比你哥哥厉害多了!来叫声哥哥听,日后你来学堂,哥哥罩着你!”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你,我只有一个哥哥!”

        说完两步蹦跶到他面前来:“哥哥,你瞧我给你带什么啦。”

        谢昶弯了弯唇,敛下眼底的阴沉,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虎子娘往书院膳堂运柴火,是她顺道带我过来的。”

        “嗯。”

        “我求了阿娘好久,阿娘才同意让我来的!”

        “嗯。”

        小丫头笨拙地从食盒里取出一碟鲜绿油亮的青团,“哥哥,你快尝尝!”

        “好。”

        她哪里知道,那位让她“叫声哥哥”的少年后来再也不曾在书院出现,他不过略施小计,便让那位湖州知府的外甥两年下不来床。

        后来有一回,夫子在课堂上讲《孟子》,谈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时,外头突然响起两道清脆刺耳的小女孩声音,声浪一道高过一道。

        “我哥哥厉害!我哥哥读书好!”

        “我哥哥长得好看!”

        “我哥哥也好看!”

        “我哥吃得多!”

        “我哥也能吃!我哥吃一桶!”

        “我哥能吃一缸!”

        “我哥哥敢打架!”

        “我哥哥敢打……敢打夫子!你哥哥敢吗!”

        “我哥也敢!”

        ……

        底下传来学子的窃笑,上首那年近古稀的老夫子脸黑成了锅底,书本往讲桌上重重一摔,“学堂外聒噪喧哗成何体统!这是谁家的妹妹,自己出去领!”

        这老先生当年在湖州府也是有名的才子,从翰林院致仕还乡,书院山长三顾茅庐,这才将人请来为学生授课,他在南浔书院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那位“妹妹能上房揭瓦”的少年尴尬起身,嘿嘿一笑:“夫子息怒,我这就去将人拖走!”

        老先生面色奇黑,咬牙切齿:“还有一个呢!”

        谢昶攥了攥拳,无奈起身,“是我家的小孩。”

        话音落下,满堂哗然,就连夫子都得觉得不可思议。

        他出门后将小丫头拎到一边,教了好半日的尊师重道,却见小丫头眼眶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他怀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就是不服气嘛,哥哥你明明最厉害!”

        几岁的小丫头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总之无论比什么,不能被人比下去。

        谢昶无奈地叹口气,心口微微触动,蹲下-身,替她擦干净眼泪:“哥哥知道了,谢谢阿朝。那我们……去向先生赔礼可好?”

        阿朝吸了吸鼻子,这才奶声奶气地说:“好。”

        后来那老先生还同他提过一嘴:“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素来沉静内敛,不想你这个妹妹没有学到你半分长处,竟是个顽劣的性子。”

        谢昶听完沉默片刻,只淡笑道:“她年纪尚小,我若不纵着些,只怕旁人要欺负到她头上。”

        谢昶到今日还记得那老先生看他时无可奈何的模样。

        老先生初来乍到,并不知他兄妹二人与书院山长之间的关系,且他性情刚直,别说不知道阿朝是山长的孙女,即便是山长本人在此,那也是直言不讳有一说一。

        只可惜时过境迁,世事风云变幻,南浔谢家满门获罪,南浔书院再不复昔年荣耀,而他弄丢了妹妹,让她流落在外整整八年。

        他终究是,辜负了娘的托付,也没能做到年少时对她的承诺。

        指尖忽然碰到个柔软的东西,谢昶僵硬了一瞬,那雪白绵软的小手不知何时伸出了被褥,指节无意地蜷着,从这个角度去看,竟像是包裹住了他的两根手指。

        谢昶的目光沉了沉,反手将那只柔嫩温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幸而如今他的确像娘说的那样,青云万里,飞黄腾达,可以永远将她护佑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次日一早,阿朝退了烧,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

        谢昶陪了她一夜,精力也几乎到达一个极限,她昏迷不醒,连带着他也是头昏脑涨。

        寅时过半,宿郦带着澄音堂的管事过来,要伺候他更衣上朝。

        谢昶沉思片刻,抬眼问宿郦:“那名仆妇现今如何了?”

        宿郦立刻回禀道:“那名唤春娘的仆妇在扬州还有兄长与子侄,现如今一家人性命都在大人手中,她岂敢忤逆大人的意思。”

        某种程度上来说,谢昶才是锦衣卫真正的主子。这些年来南北直隶都安插了他的心腹暗卫,运筹于帷幄之中,对外面的动向几乎是了然于心。

        一句话吩咐下去,底下人迅即马不停蹄地去办,拿捏一个小小仆妇的把柄,简直易如反掌。

        谢昶想到另一桩:“姑娘的身份可办妥了?”

        宿郦回禀道:“属下昨夜鹘鹰传信济宁府,今日一早,杨阁老请来的那对夫妇已在进京的路上了,快马加鞭,约莫七日就能赶到。”

        谢昶淡淡应了声,随即吩咐道:“带那两名丫鬟来澄音堂见我。”

        宿郦捧着朝服正要回是,闻言险些惊掉下巴:“大人今日不上朝?”

        这可是自家主子入朝以来头一回荒废公事!

        谢昶按了按太阳穴,他这个状态还真不适合上朝,何况小姑娘的身份尘埃未定,今日并不是与梁王对簿公堂的最好时机。

        “替我入宫,向陛下告个假。”

        他这般说着,脚步未停,宿郦神色复杂地跟在后头:“可您若不上朝,梁王必得借昨日之事大做文章,言官还不知如何骂您呢!”

        谢昶唇角冷冷一勾:“他们若不骂,还拿什么俸禄。”

        “……”宿郦无话可说。

        毕竟眼前这位兼任如今的吏部尚书,朝中官员任免和职责考校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罢了罢了,今日骂得越凶,来日姑娘身份大白之时,都察院那些人还不知如何打脸呢。

        澄音堂。

        崖香与银帘一早就被绑了过来,听说是那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要见她们,两人都吓得浑身发凉。

        昨日姑娘被梁王世子打得遍体鳞伤,竟是被当朝首辅给救了下来,她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她们亲眼看到春娘被用了刑,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已经被人带走了。

        姑娘身边伺候的,就只剩下她们两个……

        寒意从膝下的冰冷地砖渗进骨缝里,银帘浑身都打起了摆子,愈发埋低了身。

        昨日崖香拉着她向春娘求情去救姑娘,她甚至理都未理……

        天还未大亮,厅堂内烛火幽暗。

        耳边渐渐传来男人沉稳骇厉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在身上毫不留情的鞭笞。

        谢昶负手走进来,在上首的檀木太师椅上坐定。

        他不必说话,单单坐在这里,也有种威冷酷烈的压迫感,让人寒毛直竖。

        “唤你们过来,是关乎姑娘的一些事要问你们。”

        良久,上首的贵人沉沉开了口,冷淡的声线带着秋日晨雾晕染出的冰凉沙哑。

        银帘吓得浑身直憷,心电急转间赶忙磕了几个头:“大人!奴婢是自幼照看姑娘长大的,虽是主仆,可情同姐妹!大人问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谢昶放下手里的茶杯:“姑娘八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足足昏迷三月,可有此事?”

        银帘当即傻了眼,她哪里知道姑娘八岁时的事情,她是后来被卖进的琼园,那时候姑娘已经十岁了。

        倒是一旁的崖香颤颤巍巍开了口:“确有此事……”

        谢昶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如实说来。”

        崖香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细细地道:“姑娘因习不来琴棋书画,样样考核皆是垫底,还总想着逃跑,那日被教习姑姑打得昏死过去……夜里发了烧,又着了凉,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喂下去的汤汤水水全都吐了个干净,就这么病了几个月,直到开春才慢慢好起来,可姑娘却因此……”

        “因此什么?”谢昶冷声。

        崖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泪光濡湿了眼睫:“姑娘整个人烧糊涂了,从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以前她总想着回家,病这一场之后,姑娘就再也不闹着要找哥哥……”

        崖香的声音越说越弱,最后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谢昶眸光似浓稠的墨,眼底压抑着看不清的情绪,指尖的温热一点点冷却,灯影里泛着冷白的光。

        作者有话说:

        谢昶:她不记得我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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