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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绿芽看她脸色不太好,想起往日她暴戾的样子,身子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奴婢出去给您倒杯水。”
“谢谢!”元卿凌道。
绿芽怔了一下,迟疑地走了出去,又说谢谢?
绿芽刚走,汤阳便到了。
元卿凌见他进来,冷冷地道:“怎么?他要你来转达怒气吗?不必!”
汤阳微微摇头,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描刻莲花的白色瓷瓶,“这些药,是王爷让属下给王妃送过来的。”
“药?”元卿凌看着这做工精致的小瓷瓶,拿起来打开盖子倒了一粒出来,是朱红色的丹药,小小一颗。
“王妃若看见幻象……例如见鬼之类的,可马上服下一粒就无恙了。”汤阳道。
“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见幻……”她忽然止住了话,愕然地看着瓶子,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像那个偷东西的小厮一样,在服了紫金丹之后出现幻觉吧?
她似乎是喊了一声见鬼。
“他打我,是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元卿凌站起来问道。
汤阳点头,“是的,以王爷的伤势,这一巴掌应该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眉头的伤口,渗血了。”
汤阳的话,并无怪责之意,但是看着元卿凌的眼神却有那么点意味。
元卿凌站起来,“先去看看他的伤口。”
“王妃先服药。”汤阳道。
元卿凌问汤阳,“吃下这些药,就能解紫金汤的毒吗?”
汤阳迟疑了一下,“至少,能缓解。”
“要怎么才能彻底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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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阳摇摇头,“这只怕得要有些时日。”
元卿凌吞下一颗药,道:“行,走吧。”
一路出去,便觉得肺部有舒展的感觉,呼吸畅顺了许多。
看来,这药是扩张肺部的。
肺部扩张,呼吸顺畅,脑部就不会总缺氧而出现幻觉。
只是不知道制造这种紫金丹和解药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再来到啸月阁的时候,汤阳和徐一都跟随着元卿凌进去,仿佛对她十分防备,竟然敢打王爷?真是人矮胆大。
宇皓看到她,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不发一言。
倒是元卿凌看到他的伤口渗液,有些内疚,一句对不起决计是说不出来的,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为他处理伤口。
“这样坐着,不痛吗?”宇皓忽然开声,把元卿凌吓了一跳。
“我技术不过关,不是故意的。”元卿凌道。
她看着他,他也直勾勾地看她,眼神复杂。
元卿凌点点头,确实,打工的,都是护着自己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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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治愈皇祖父的,你自个小心点。”宇皓道。
而她这个老板娘,也是蹭老板的,员工自然不会看重。
宇皓看了徐一和汤阳一眼,“行了,你们出去吧,今晚王妃守夜就行。”
“猜的!”元卿凌想起那日纪王进乾坤殿,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而且,他整个人是轻松的,意气风发的,所以,她觉得纪王的嫌疑很大。
“不太痛!”元卿凌淡淡地道。
元卿凌顺带为他擦了一下脸,然后滑跪在床边的软垫上,“他们倒是挺维护你的。”
“是本王给他们开的公食钱。”
元卿凌用力地压了一下伤口,疼得他顿时呲牙咧齿,怒容满脸。
她不想和解,他们之间,需要有一堵墙隔开才会安全。
元卿凌把下巴搁在床边,“是纪王,是不是?”
所以,她应该义正辞严地说,对不起一点用都没有。
宇皓眼底渐渐地展了笑意。
“是!”汤阳和徐一见宇皓都发话了,便退了出去。
宇皓神色一变,“是谁告诉你的?”
徐一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王妃您轻点啊。”
元卿凌嘴角动了一下,十大板,一句对不起。
“我当然知道不能说。”元卿凌淡淡地笑着,“其实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最好是置身事外的。”
“算了,都过去了。”出口的话,是这般的软弱妥协,让元卿凌都看不起自己。
徐一瞧了瞧,脖子往后缩,“这个……还是王妃您来。”
“对不起!”他忽然说。
“你来!”元卿凌看了他一眼,立刻就退开。
元卿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竟露出了一个无赖的表情,“本王道过谦了。”
宇皓盯着她,“置身事外?只怕不行。”
宇皓冷冷地道:“别自作聪明,为自己招致灾祸也不知道,这句话,你在本王跟前说说就算了,到外头可不能乱提一句,尤其在宫里。”
第38章 还有一处伤口
元卿凌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宇皓不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是纪王动的?”
元卿凌想了一下,道:“直觉吧。”
她当然不是那种靠直觉的人。只是凭着脑子里对现在局势的初步了解,推断是纪王。
宇皓一眼看穿。“本王不信这个说法,你只管说说。”
元卿凌淡淡地道:“确实是直觉。”
她懊恼自己方才的多言,她不想多惹事,这些分析说出来便真的是。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他以为自己在静候府的时候就了解了这些事情。
一个读史书的人,对时局是有敏锐的触觉,纪王是长子。且有战功,皇上甚是赏识,也笼络了一批朝臣。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
而其他的亲王,纵然有野心,基于纪王如今的势力。都不可能帮他除掉宇皓。
因为留着宇皓。就等同给纪王布下一道步向太子之位的屏障,不是说其他亲王就一定看宇皓顺眼。只是如今夺嫡风云。不至于这么白热化。
宇皓也不问了,只是心底有些震撼。元卿凌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知道是纪王。
看来。静候府没少议论时局。
他心底对静候府,更厌恶了几分。
元卿凌趴在垫子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最近真的特别累,沾床就想睡。
但是,脑子里却一直缠绕着许多事情,弄得她身体疲乏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却还不能入睡。
“丑女!”床上传来他的声音。
元卿凌把头侧到外头,不想搭理这么没礼貌的人。
一个枕头扔了下来,砸在了元卿凌的头上。
元卿凌撑起双,扬着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的眼睛瞪他,“怎么了?”
“本王要解!”
元卿凌爬起来,走到屏风后的角落里拿了夜壶过来。
“叫汤阳进来。”他眸色微沉,偶尔是聪明的,但是总在关键时候犯蠢,告诉她要解是让她叫汤阳来伺候,谁叫她去拿夜壶?
元卿凌放下夜壶,转身出去叫汤阳。
汤阳进去一会儿就提着夜壶出来了,对元卿凌道:“王妃可以进去了。”
元卿凌点点头,正欲进去,汤阳却忽然道:“王妃等一下。”
元卿凌回头看他,“什么事?”
汤阳走到院子里,然后对元卿凌招,神情十分诡秘。
元卿凌狐疑地走下去,“有事你就说。”
汤阳压低声音道:“王爷还有一处伤口,不许任何人处理,方才……方才属下看了一下,似乎有些发红起脓了。”
“还有伤口?为什么不让处理?”元卿凌惊愕地道。
哪里还有伤口?她分明都处理完毕了,前后可都看过的。
除了……
她眸色慢慢地加深,看着汤阳,“你说的该不是生殖……男人那根东西吧?”
这里是这样说的吧?
今年汤阳十五岁,早年也是风月场老,更跟着宇皓从战场里生死来回过,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但是,如今这个精壮的汉子,脸色刷地一下赤红起来,心里直叹,王妃能不能说得委婉一点?
什么男人那根东西?说王爷子孙的祖宗祠堂行吗?子孙根也好听一点啊。
“是不是啊?”元卿凌看他只发
呆瞪眼而不说话,不由得再问了一句。
“汤阳,【创建和谐家园】的胡说什么?”里头,传出了一声爆吼,这声爆吼,几乎把瓦片都给掀翻,绝对不是他宇皓体力所能及的。
汤阳提着夜壶就跑了。
元卿凌呆呆地收回眸光,慢慢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