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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你说什么胡话呢？”许清沉着脸，“我都没有弟弟，哪来的弟媳妇。”
这位婶子回过神来，连忙赔笑：“哎呀我口快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大家都知道许杰成亲，许清去都没去，虽然面上没说，但大家都看得出来，许清压根不认许家人了，会讨厌别人把她跟许家牵扯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
“我听说许杰的老丈人可有钱了，他们提的两大包行礼，除了一包衣服，另一包全是金银珠宝！”
“唉，你怎么知道？”
“许老娘在我面前炫耀来着呢，说他儿子人中龙凤，所以能娶上富贵人家的小姐，连嫁妆都非一般人的可比，啧啧啧！”
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金银珠宝有什么用，能吃吗？没粮食还不是照样饿肚子。”
“什么富贵人家，不过就是来逃难的！我们好心收留他们，他们还一个个不拿正眼看人，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嗤，连洗澡水都不会烧，还对我们颐指气使的，要不是看在她爹的面上，老娘早一巴掌抽过去教她做人了！”
说着，不远处走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腰间还系着一枚沉甸甸的玉佩，正是程莺莺她爹，不过他没有摆出程莺莺那般盛气凌人的姿态，反而眯着眼笑，和蔼可亲的。
“大家都在呐，不好意思刚刚莺莺不懂事惹大家生气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说着，程大方诚恳地给大家揖了一个大礼，一边赔笑道，“大家千万别跟她一个小妮子一般见识，那孩子被我惯坏了，向来说话做事不过脑子，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人家当爹的姿态放得这么低，他们一群长辈也不好真跟一个十六七岁的毛丫头斤斤计较。
大家心里不爽，却没再说什么。
许清盯着程大方瞧了一会儿，这人满面赔笑，姿态谦卑，但眼里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精明算计，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时，族长来了，大家纷纷转向族长，七嘴八舌地问可不可以打鱼。
族长瞅着木桶里的大鱼，笑道：“没想到河里还有这么大的鱼，真是意外之喜！好好，这么大的鱼不打上来吃可惜了，大家别着急，听我说。”
大家顿时一脸高兴，期待地看着族长。
“也不知道下面的鱼多不多，万一鱼少，就不够每家分了，但这样的好事，我觉得最好还是让大家都能吃上一口鱼肉。”
族长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那些想吃独食的也不好意思起来。
“族长，这鱼是每个人都有？可最近咱们村里来了不少外人，这……”有人一提出来，顿时引来不少人的附和。
大家排外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僧多肉少，他们自己都不够分，凭什么那些后来居上什么都没干的人却能享有跟他们一样的权利。
听到这，许清出声道：“我觉得大家说得有道理，我可以做主，端木响和郝味不参与分鱼。”
许清这话立即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许老娘和许杰赶来听了个尾巴，虽然许清的话让许老娘不高兴，毕竟程大方一家是她亲家，早就被许老娘划分为自己人了，但见这么多人都不乐意把鱼分给外人吃，许老娘很识时务地没有说什么。
族长伸手让大家安静：“好了，不管鱼多鱼少，为了让大家都吃上一口鱼肉，但凡捞上来的鱼，都大锅煮了，咱们一百六十人分吃，外人不参与！”
第156章 鱼怎么分
顿了顿，族长又道：“不过李同这条鱼是他意外所得，要是他没捞到鱼，咱们还不知道这下面有鱼呢，所以这条鱼不计算在内，归李同自己所有。”
抱着木桶的李同高兴地道：“谢族长！”
大家对此没意见，不过许老娘却不太赞同，她焦急地问道：“族长，一百六十人，那我儿子也没算在里面吗？他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族长看向她：“你儿子不算外人，但鉴于他没参与挖洞，更没保护过村子，所以暂时没权利享有和其他人一样的待遇。”
许老娘讪讪地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许老娘的声音越说越弱，大家懒得搭理她，忙问族长鱼肉该怎么分。
这可真得好好说说，毕竟这鱼煮出来，一筷子下去，大块小块的上来，有人贪多，那自然就有人吃亏了。
族长想了想，最后转而问许清：“阿清，你是掌勺，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许清略无语，这鱼都还没影呢，大家就开始为“分赃不均”而吵吵闹闹了。
“要公平起见的话，就把鱼做成鱼丸吧，按照数量来每人均分，我觉得鱼丸汤就不错，又好吃又滋补。”
“鱼丸好啊！”
许清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许，因为再也没有比鱼丸更公平的办法了。
解决了分配的问题，接下来大家就如何捞鱼展开了讨论。
下去捞鱼肯定是不行，这么高，一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现在大家都惜命得很。
最后大家想出两个办法来，一是下渔网，二是长线钓鱼，双管齐下，就不信弄不上鱼来！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许清还没说什么，就发现大家已经想得很周到了。
这鱼力气大，一般的渔网恐怕罩不住，女人们用力把草绳搓结实了，仔仔细细编出一张三米宽的渔网来。
曹老六手艺巧，削出来的木鱼钩又锋利又结实。
另一边，几个男人费了好一番力气从外面挖回来几条蚯蚓，还摘了一些嫩芽枝做鱼饵。
族长让这些人折腾，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便去视察对面挖山洞的工作了。
挖了这些天，他们种粮食的大山洞也挖得差不多了，而且大家很快发现，这山洞有人高，只在地上放竹筐太浪费空间了，他们还可以钉一排木架，木架上也能放竹筐！这样他们就多了一倍的竹筐种粮食了！
许清转了一圈见没她什么事，便回去了。
中午她炖了一锅红烧土豆，没有放肉，但浓油赤酱的，吃起来简直比肉还香。
端木响和李长亭都吃得很克制，两碗饭就打住，看起来跟别人吃得差不多，但只有许清知道，他们不过是填了个半饱而已。
等回到自己的洞穴，许清便带着他们进了空间。
两个男人想吃什么自己去准备，菜地里、地窖里满满都是吃的，许清负责把菜炒熟出锅，碗筷也是他们刷了。
吃完饭，三人坐在屋檐下喝茶，山洞挖出来后，两个男人便没什么事了。
李长亭要去把那一堆信看完。
端木响则去收拾许清种的那些草药，把该收的收了，晒干处理后放进药柜保存，顺便再配上一些常用药备用。
许清忙着把蔬菜晒成干，南瓜干、白萝卜干、茄子干等等，她还尝试着做各种各样的蔬菜饼干。
至于这些东西，到时候就说是从她藏粮食的山洞里拿回来的，李金梅她们也不会起疑。
端木响从顶楼晒好草药下来时，看见许清正在熬番茄酱，旁边还垒了四个干果盘。
“是什么好吃的？”端木响好奇地走过去，打开干果盘往里瞅了瞅。
炒花生，红薯干，辣萝卜干，糖南瓜片，小酥饼还有新做的蔬菜饼干，满满装了六个格子。
“有我的份吗？”端木响咽着口水问。
“嗯，你随便挑一份，都是一样的。”许清头也不抬地道。
端木响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忽然一脸惊叹道：“这个！这个萝卜干，绝了！”
许清擦了擦手：“你帮我盯着点火，别烧糊了，我出去一下。”
端木响咬着萝卜干：“哦，你去吧。”
许清抱着剩下的三个干果盒出了空间，她放了两盒在晖儿和小梅子的洞穴里大家一起吃，又送了一盒给余小倩和李钦书。
李钦书最先闲来无事，便过来给晖儿和小梅子讲课，许莹和郝味这两个顶多认识几个字的半文盲也在旁边旁听，觉得受益匪浅。
许清最担心两个小孩闷在山洞里会闷出病来，现在每天有正事可做，眼看着都比刚住进来时活泼开朗不少。
这让许清怎么能没点表示，她恨不得拉着李钦书和余小倩过来一起吃饭，但她也知道以李钦书的性格一定不会乐意，既然不来吃饭，那东西总得收下。
在搬进来山洞后，李钦书就把先前收的学费，多余的退还给了那些孩子的父母，虽然也没多少钱，但在眼下这种困难的时候，每一分钱都是宝贝，大家没提，李钦书却也没有昧下，由此可见他为人处事的做派。
让这样一个人教导晖儿和小梅子，许清没什么不放心的。
“阿清，你在啊，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应，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李金梅走进来道。
“嗯，睡了一觉。”许清笑。
“这么多好吃的？”李金梅看到矮几上的两个干果盒，眼睛一亮，抓了一把炒花生，边吃边道，“嗯，真香！”
“你叫我是有什么事？”许清问。
“哦，我是想告诉你他们捕到鱼上来了。”李金梅笑道，“有七八条大鱼了，还有一些小鱼，要去看看吗？”
“去。”
山洞里可热闹了。
大家围绕在裂缝周围，每次一拉网或鱼线上来，看到鱼都高兴得嗷嗷直叫。
许清去看时，发现木桶里的鱼已经快要超过两位数了，但想要让所有人都吃上一口肉还是不够。
天色渐晚，大家也要打水回去做饭洗澡了，族长过来宣布捕鱼的活动暂停，明天再继续。
男人们把捕上来的十七条鱼放到木桶里养着，大鱼和小鱼分开装，木桶上面再绑一张粗网，免得鱼自个儿蹦出来死了。
第157章 有点尴尬了
晚上，去看了鱼回来的端木响站在鱼缸前面碎碎念：“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快点长大……”
许清：“……”
大家都馋肉，家里的肉也早就吃完了，连块腊肉都不剩。
许清在栅栏面前逛了一圈，上次杀鸡和兔子还是三月份的事，到现在新出笼的兔仔和鸡仔都长得差不多了，小母鸡也开始下蛋。
许清抓了三只公兔子，虽然还不够肥硕，但也能吃了。
数兔子的时候，她看到有两只母兔子下了崽，和谐的是，其他兔子不会去打扰，也不靠近，不用担心发生大兔子咬死小兔子的悲剧，让许清省心不少。
许清把李长亭喊出来宰兔子。
“杀一只就够了，另外两只留着明天吃。”许清道，“到时候就说是你打回来的野兔，没问题吧？”
“嗯。”李长亭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发生什么事了？”许清问他。
“我一位恩师病重，他家人催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李长亭眼底满是犹豫不决。
“你要去吗？这个……你想去就去吧。”许清道，都叫恩师了，关系应该很亲密，站在李长亭的角度来说，于情于理都该去见最后一面，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是不是太远了不方便去？”许清问。
李长亭摇摇头，过了一会儿，道：“那封信，是一个月前送来的……”
许清：“……”
这就有点尴尬了……都一个月过去了，就是要死也该早死了吧？
端木响的声音传来：“你说的是司徒元帅？”
元帅？！许清眉毛一挑，惊讶地看了李长亭一眼。
李长亭：“我就一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