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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端木响转身看来,笑得一脸乖巧。
“外面冷,进来暖暖吧。”许清对他道。
“谢弟妹。”端木响咧开嘴角,在屋檐下蹭掉鞋底的雪花,这才走进屋子里。
端木响一走进屋子里就闻到一股特别的辛香气,是各种香料和辣椒混杂的气味,略有些呛鼻。
“晖儿,你端木哥哥来了!”端木响脱了靴子上炕,给李庭晖一个大大的拥抱,“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想死你了!”
李庭晖面无表情,因为被打断思路,整个人看着有些不明状况。
看到矮几上的瓜果点心,端木响道:“唉,午饭都没吃,饿死我了!”
端木响随手拿起一块绿豆糕丢进嘴里,几秒后,惊讶地道:“我的天,这绿豆糕怎么这么好吃?!”
除了绿豆糕,小酥饼和小饼干也非常好吃,端木响一口一个停不下来。
许清去厨房,进空间给端木响下了一大碗羊骨汤面,卧了两个荷包蛋,和薄薄的羊肉片一起铺在上面。
端木响有些感动,还想说自己吃不了这么多,这大碗都快有脸盆大了,结果后面吃得盆干碗净,连最后一点汤汁都没放过。
“弟妹的手艺真好!”说着,端木响拿拳头捶了李长亭一下,“你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美味,真是羡慕死我了!”
端木响吃饱喝足,加上舟车劳顿,很快就躺在靠外侧的暖炕上睡着了。
冬天天黑的尤其快,许清摸不准时辰,问了李长亭才知道快五点了,于是把小炭炉点起来,架上铁锅。
端木响完全是被一股诱人的香味勾醒的。
“什么东西,好香啊!”
外面已经天色大黑,寒风呼呼地刮着,屋里却灯火明亮,暖意融融。
“醒了就起来。”李长亭道。
他在暖炕上铺了一层布,防止弄脏床单,然后把矮几放到中间,又把小炉子和铁锅搬上去。
端木响盘腿坐在桌边,好奇地打量着锅里一半奶白一半红辣的汤,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诱人香味,不禁对待会儿的晚饭充满了期待。
许清和李长亭把蔬菜和肉都拿上来,桌上放不下的就放到炕边,随手都能取到。
李长亭又去取了他酿的酒来,四人围坐在火锅前,有三个不明所以。
许清举起筷子,看了他们一眼:“等什么呢,下菜啊。”
说着,许清把半盘切得薄厚适中的羊肉卷下了锅,接着往里倒蔬菜。
“想吃什么自己看着下,熟了就捞起来吃。”许清道。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端木响咽了咽口水,也不拘束,甩开膀子吃。
红油有些辣,但是特别香。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味,他竟然今天才知道,端木响真心觉得相逢恨晚!
火锅香辣开胃,两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吃得停不下来,
末了,端木响拍着李长亭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成亲了,媳妇孩子热炕头,还有美酒佳肴相伴,这样的小日子换做我,再多功名利禄也是不换的!”
说这话时,许清和李庭晖已经在旁边睡着了。
端木响微醉,长舒口气:“看到你过得好,我是真放心了。”
李长亭也道:“谢了,兄弟。”
第二天,外面又飘起来鹅毛大雪,许清已经没了一开始对雪的热情,这会儿见雪下了又下,只觉得有点烦。
她们家院子里但凡是带点水的东西都被冻成了冰坨坨,地面更是滑不呲溜的,每次踩下去都要万分小心。
这样寒冷的天气,园子里的青蒜、白菜和萝卜倒是长得挺好,现在他们每天都要炒一盘青蒜腊肉,这东西是怎么吃都吃不腻。
李长亭把自己酿的药酒拿出来,端木响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微妙:“这种配方的药酒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让我研究研究。”
书上说,此药酒内服外敷,可生筋壮骨。
李长亭还没有试,打算把端木响叫来先看看再说。
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他的脚连端木响这个天下第一神医都治不好。
端木响一心扑在药酒和配方上,出去一趟回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一大堆瓶瓶罐罐和一箱子药材。
他在李庭晖的屋子里研究药酒,那边暖炕烧起来后,端木响就住了过去,吃饭的时候才会过来。
这天,趁着天气好,李金梅和曹老六带着小梅子过来串门。
但其实,他们是来给许清送麻将的。
曹老六闲着无事在家里给许清削木牌,厚厚的小木牌一块块打磨精细了,底部刻上字。
许清说这叫麻将,但他们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曹老六不止做了麻将,还按照许清的要求做了一张麻将桌,下面的桌腿可拆卸,桌板放在暖炕的矮几上也能用。
许清让李长亭去把端木响叫来。
端木响不愿来,他现在一心沉醉在配药里不可自拔,什么麻将,听都没听过,不感兴趣。
临近新年,李长亭也不急在这一时把脚伤治好,拉着端木响从屋里出来,将人拎到许清面前。
“端木,来玩麻将啊!”许清邀请道。
端木响在桌子一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小木牌看了看,问道:“怎么玩?”
许清给大家讲解了一下麻将和玩法,李长亭和端木响记性好,讲一遍就记住了,曹老六是做麻将的人,只听玩法也明白得很快。
第111章 没熬过冬天
李金梅稍笨些,没弄懂,许清便让她坐在她旁边,她待会儿一边打一边教。
大家先试玩了两遍,一开始频频有人犯错,等后面大家都熟悉了后,没几下就上手了。
麻将的胡牌种类有些多,许清有时候自己也不全都记得,于是拿纸笔把胡牌都写下来,大家互相传着看,万一有人胡错了,还可以对照确认一下。
玩了五六局,连在旁边看的李金梅都学会了。
许清开始增加奖罚制度,用花生粒当做筹码,最后赢得最多的人,可以得到许清友情赞助的两斤糖炒板栗,其余人都不能吃,只能赢的人吃。
本来是无聊打发时间,没想到大家玩着玩着就上瘾了。
端木响药也不配了,一吃完饭就等着开麻将桌。
他的手气时好时坏,眼看着能赢了,转眼却又输得一干二净,每次看着李长亭吃糖炒栗子,都眼馋羡慕得不得了。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眼看着马上就是新年,许家那边却传来一个噩耗。
天气最冷的时候,许阿婆吃了药也不见好,终是没熬过冬天就去了。
许阿婆突然去世,许家没有多少惊慌。
许老娘早有心理准备,她让许莹和许杰去村子里叫人,许莹转了一圈才来到许清这里。
许莹神情平淡地道:“今天一早娘端着粥给阿婆送去,进屋后便发现阿婆浑身僵硬,没了气息,应该是夜里就去了。”
许清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问:“丧事准备怎么办?”
“临近新年,丧事不能大办。”虽然她们也没有条件大办,许莹道,“我猜,应该是请村子里的法师做两天法事,姐,你和姐夫会过去吗?”
许清沉默了。
“现在山上积雪很深,出门要小心。”端木响提醒道。
许莹沉浸在许阿婆去世后复杂的心情里,没注意到屋里还多了一个陌生人,抬头看去,不禁看呆了。
盘腿坐在炕上的男人长着一张俊美异常的脸,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精致,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含笑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许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位公子长得真好看,但太好看了,让人只觉得遥不可及。
许莹不禁想起了郝味,郝味笑起来时,每次都会露出两颗虎牙,特别可爱。
许莹不敢多想,怕想多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酸疼。
这些天大家都不爱动弹,谁都不想冒着寒风参加葬礼,加上许阿婆跟村里人一向交情很差,几乎没几个愿意给她送葬。
许老娘数了数家里的余钱,最后打算只做一天的法事,明天就下葬,反正也没几个人来,凑合着请送葬的人吃一顿饭就行了。
别人来不来的都没什么打紧,许老娘担心许清不愿意来,按理说,许清和李长亭应该过来守孝,还要送点礼钱过来的。
许清没让李长亭去,而是自己来到许家。
许老娘看见许清手里挎着篮子,心里顿时眉开眼笑,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得太高兴。
“你来啦,你家相公呢,他不来吗?”许老娘问。
许清瞧了眼院子里零星的几个人,对许老娘道:“他不来,我也不会留,送完东西我就走。”
许老娘脸色微变:“你不守孝?!”
“二姐。”一个穿着孝服的少年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许清,笑了一下。
多年不见,许杰如今已经长得跟许清差不多高了,一身带缎的蓝色棉袍,虽然外面罩着孝服,但看着也比别人家的孩子体面一些。
“这是你弟弟许杰,这么多年不见,你怕是认不出来了吧。”许老娘一脸骄傲地向许清介绍道。
许杰看着稳重了很多,脸上挂着浅笑,但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漠,明明对许清没有任何感情,却还要装出熟络的样子来,可惜年纪小装的火候不到家。
许清面无表情地看了许杰一眼便别过头,将篮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我带了一斤腊肉、三条咸鱼和礼钱二钱。”
一斤腊肉不多,但那三条鱼却很大,大家都是随礼钱十文或八文,许清出两钱银子已经算是很多了。
不过许清也说:“我一不守孝,二不哭丧,给她送这最后一点东西已是我仁至义尽了。”
“这怎么能不守孝呢!”许老娘不赞同,神情不悦,“你还得给你阿婆送葬呢,她人都去了,你怎么还记着以前那点不痛快?”
许清冷笑一声:“人虽死了,但活着的人还记得呢,我不愿给她守孝,也不愿给她送葬,谁还能把我怎么着不成?”
许老娘知道许清的脾气,她不愿意,就是再劝下去也是没用的,索性许清东西也送过来了,许老娘便道:“那你去给你阿婆磕个头上柱香吧。”
“不可能。”许清直接拒绝。
“你……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吗?!”许老娘这回是真不高兴了。
“我还可以更无情无义。”许清道,“你若是再废话,我就把东西都拿走,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反正我许清早就没有名声这种东西,再多一件惹人笑话的事我也不嫌多。”
许老娘忍着气,扫了眼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个人,最后咬牙道:“好吧,你走吧。”
许清提着空篮子离开了,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许杰看着许清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起以前许清每次挨打后,那低垂着头隐忍中带着怨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