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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你是人间荒唐一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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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着唇,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我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说:“你让我学的,自然是不痛。”

        他听出了我话语里的抱怨气,笑意盈盈的瞧着我问:“生气了?”

        我不说话,穆镜迟将我拉在身边坐着,抚摸着我红肿的眼睛说:“就当是为了我学,怎样?”

        我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要我学这些东西,我不解说:“为什么?你以前从不要求我学这些的。”

        穆镜迟笑着说:“以前不一样,现在这个年纪也该学了。”他擦着我眼泪说:“不能总是一味的跟人胡闹不是吗?”

        我不说话,他最后让仆人拿来几块热毛巾,替我热敷着伤口。

        我心里的怨气也没有了,想着,他大约是想把我教得德才兼备吧,毕竟也确实我这个年纪,绣花这种东西,很多人早就烂熟于心了,而我在他纵容下,倒是什么都不会。

        我绣了一天了,也实在是累了,之后吃完饭便早早去了房间休息,正半睡半醒的时候,穆镜迟来了我房间,他将我手从被子内拿了出来,替我伤口仔细擦着药,动作很轻柔,似乎怕是吵醒我。

        王淑仪端着药在一旁,见穆镜迟望着我手指上的针眼直皱眉头,便轻声说:“小姐初学,自然会受点苦,以后越来越熟练就好了。”

        穆镜迟问:“你说,是不是我太娇惯了。”

        王淑仪不答,显然是认同穆镜迟的话的。

        穆镜迟握着我的手说:“你不会明白,她六岁就在我身边,我说周妈妇人之仁,我又何尝不是。”

        王淑仪说:“以后会好的。”

        穆镜迟说:“但愿吧。”

      第027章 震怒

        接着,他继续动作轻柔的替我手指上着药。

        我后来实在扛不住了,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之后自然是继续学女红,确实如王淑仪所说,刚开始确实有些磕磕碰碰,到第二天第三天便好多了,我反而觉得好玩了,就跟画画一样,可以绣出心内所想的东西。

        绣娘教我绣帕子,我想着穆镜迟的手绢似乎用了很多年了,便给他裁了一方帕子,他一直喜欢竹子的高雅,尽管那图案对于我来说,还有些难度,不过磕磕碰碰的,倒是绣出了样子。

        我一直在房间学到下午,连午饭都是佣人端上来用的,差不多三点左右,我觉得有些饿,周妈没在身边,便下了楼去厨房觅食,刚走到厨房门口,便有个佣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我打招呼。

        我唤住了她,她立马一停,看向我。

        我看向她手上端着的东西问:“你拿着的是什么?”

        她说:“是粥。”

        我说:“正好我有些饿了,给我吧。”

        我刚要从那佣人手上拿,没想到那佣人连连退了好几步说:“小姐,这是先生的。”

        我不解的说:“怎么了?你再给他盛一碗便是。”

        我刚又要去拿,可谁知道,那佣人的手越来越抖,越来越抖,几乎要把那碗粥从碗内给抖出来了。

        我看了那佣人一眼,便直接把那粥从她手上夺了过来,刚想用勺子尝,佣人忽然抓住我的手,低声说:“小姐,不可。”

        我瞧向她,她咬紧唇,朝我摇头。

        我巡视了周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又看了一眼那佣人,很面生。

        她没有再管我,把粥重新从我手上夺了过来,然后朝我行了一礼。

        我站在那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莫名觉得腿有点软。

        我走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气喝下去后,本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未发生,直接回房。可当手碰触到门把手之时,我停了停,侧脸看向穆镜迟的书房。

        最终,我朝那端走了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几乎是冲过去的,可当我手碰到书房门那一霎那,我收起了脸上的情绪,然后很平静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便传来穆镜迟一声:“进来。”

        我推门走了进去,那个佣人正好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便别过我,朝着门外走了去。

        我看像书房内,那碗粥正摆放在穆镜迟手边,还没有动。

        他正处理工作,见我来了,便停下了手上的钢笔,笑着问:“学的怎么样?”

        我笑着说:“学得还不错。”

        他拿起了一旁的一块丝帕,那是我昨天跟老师练习时绣出来的,老师要我绣鸳鸯,我却绣出了只肥鸭。

        穆镜迟拿在手上观察了几眼,笑着说:“不错,很有天赋,倒是能够看出鸳鸯的形状,不过有点胖。”

        我没想到老师给他拿来看了,我刚想去抢,他一闪躲,笑着站了起来说:“我觉得挺不错。”

        我没他那么高,拽着他衣服,攀在他身上,又羞又恼说:“你给我!你快给我!”

        穆镜迟是诚心逗我,举在上空偏不让我拿到,【创建和谐家园】脆整个人攀爬在他身上,艰难的伸出手要去拿。

        他一下抱住了我,双手托住了我臀部,把我抗在肩头,挨在我耳边笑着说:“不给,没收了。”

        我气了,我焦急的说:“我可以绣件更好的给你,这个丑死了,不能看,会让人笑话。”

        穆镜迟却不理我,只是扛着我说:“你还怕人笑话?”他将那丝帕收了起来说:“第一件绣品,我不嫌弃。”

        门外传来了王淑仪的敲门声,穆镜迟将我抱到了桌上坐下,然后拧了两下我的鼻子,对门的方向说了句:“进来吧。”

        在王淑仪进来之前,我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王淑仪手上拿着一些文件,她见我在穆镜迟书房里,倒没说话,只是把东西放在了桌上说:“先生,这是金陵银行那边的数据统计。”

        穆镜迟嗯了一声,便随手端起了桌上那碗粥,他似乎正打算去吃。

        我几乎想都没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吃!”

        我动作太过凶猛,穆镜迟办公桌上那堆积的文件全都被我冲了下去,稀里哗啦一大片。

        穆镜迟皱眉看向我问:“怎么了?”

        在他视线下,莫名的我有点虚和慌,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将那碗粥从他手上夺了过来说:“周妈说她饿了,我拿过去给她吃。”

        我刚想走,穆镜迟在我身后说了一句:“站住。”

        我全身一僵。

        穆镜迟又说了句:“过来。”

        我却没有转身,只是低着头说:“真的,周妈有点饿,她最喜欢吃这种粥了,我去给她。”

        穆镜迟却并不理会我的话,而是看了王淑仪一眼,对她说:“把粥拿过来。”

        王淑仪说了声:“是。”便朝我走了过来,她手刚想来拿我手上的粥,我想躲,她一把钳住我的手说:“小姐,冒犯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力气无比之大,在她手下我竟然挣脱不开,她直接把那碗粥从我手上夺了过来,然后朝穆镜迟走了过去。

        穆镜迟从她手上接过,用勺子舀了一勺,他递到鼻尖下闻了闻,还没一秒,那碗粥便被他砸了个粉碎。

        “混账!”他震怒。

        后来我就被关了起来,关在了房间,我听见穆镜迟站在我门外,对周妈还有外面所有仆人说:“从今天起,除了送吃的以外,谁也不准进去,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若是不听,一律杖毙!”

        外面是周妈的哭声,哭天抢地的哭声。

        她哭着说:“先生,小姐怎么会下毒要杀您!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误会啊!”

        大约是穆镜迟走了,是王淑仪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是不是误会,先生自然会查明,周妈,您和小姐最亲近了,我希望您谨遵先生的话,不然倒时候没人救得了你。”

        周妈哭得肝肠寸断,她哀求着说:“淑仪,你帮小姐去说说情吧,小姐怎么会给先生下毒啊,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后,她回家明显乖了很多,怎么可能还会如此。”

        王淑仪叹息了一声说:“周妈,事情在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好说什么,您看好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连王淑仪都走了。

        留周妈一个人在房间外哭,她哭着问我,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我坐在床上只是麻木的望着窗外树上那一窝麻雀,然后低头看了一眼,那一方帕子上绣得歪歪曲曲的青竹。

        这哪里像竹子,倒像是七扭八扭的干树枝。

        我无声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那一天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晚上送晚餐的人也不是周妈,而是一个很面生的小佣人,她根本就不敢看我。更别说和我说话了,放下晚餐,便迅速从我房间内溜了出去,然后门外便被人落下了重重的锁。

        我一个人从晚上坐到了天亮,差不多六点的时候,穆镜迟来了我房间。

        他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问:“还有什么想说吗?”

        我坐在那里只是想笑,于是我便真的笑了出来看向他说:“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他冷笑,长长的冷笑,显然是不信。

        他说:“我三番两次给你机会,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始终把我当成你的仇人,我把你从小带在身边,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到你面前,囡囡,原来你捂不热啊。”

        我说:“对,我捂不热,我怎么捂得热。”我摇晃了两下身体,红着眼睛瞧着他说:“陆家二十条尸体,我爹娘,我姐姐的尸首,现在还捂得热吗?”

        他铁青着脸不说话,好半晌,他说:“原来你都记得。”

        我说:“我怎么会不记得,六岁那年我连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况是我全家人的死!”

        我将桌上那些一口都没动的饭菜狠狠扫在了地下,歇斯底里对他说:“你不是喜欢杀人吗?事已至此,好啊,现在连我一起杀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担心你身边养了一只贼,天天都在惦记着偷你的命!”

        那些扫地下的饭菜,一片狼藉,就像我们之间那脆弱的信任一般,明明最亲密,可这亲密却是一张一戳就破的宣纸。

        再怎么粉饰太平,可也终究粉饰不了下面的血迹斑斑。

        终于,我们撕开了那丝和平的嘴脸,把宣纸给戳破了。

        他冷笑的看向我说:“我不会动你,我会杀了那教唆你的好表哥。”

        他转身要走,我慌了,我彻底慌了,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腿,跪在他身下哭着说:“这一切全部都是我一个所为,你要怪就怪我,你要杀就杀了我!你答应过我放了他的!”

        穆镜迟被我抱住后,没有动,也没有挣扎,更没有回头来看我,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那是之前。”

        他忽然转过了身,缓缓蹲在了我面前,抬起我那张泪流满面的脸,轻声说:“上一次为了他,你要把自己给我,现在为了他,你要把你的命给我。”他抚摸着我脸,眼神里带着痛意说:“你可知,在我心里,你的命是千金不换吗?”

      第028章 聘礼

        他将我甩在地下,转身站了起来说:“他不过是贱命一条,你是我花费多少心血养大的,岂可和他相提并论,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清楚了再出来!”

        接着,他便离开了房间,我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冲出去,我想继续哀求他,可是我连他一片衣角都未曾碰到,便被那扇门用力的关在了房间内。

        外面依旧传来周妈的哀求声,可是没人理她。

        他会杀了宋醇的,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次是真的毫无商量。

        我在房间内日夜啼哭,我砸坏房间内所有东西,我嘶吼着,大叫着,求他放过他,可是都没有回应,我就像是被人关在了一座空无一人的孤岛上,没有人理会我。

        到后来,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靠在门上一下一下敲着门,嘶哑着嗓音说:“开门啊,周妈,你给我开门啊。”

        周妈在外面除了哭还是哭,她和我说,那个下药的佣人已杖毙,她说让我保障好自己才是最主要的,让我不要闹,让我好好听话,让我和穆镜迟好好认错。

        可是我却一句话都不回她,只是反复拍着门说:“周妈,我求你放我出去,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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