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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烬皱着眉头打量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半晌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阮小梨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意思?想找白郁宁却认错了马车?
可瞧着贺烬这也没有再找人的意思啊……这都骑着马跑出去二里地了。
“奇奇怪怪的,想干什么呀?”
她摸不着头脑,干脆也不再想,马车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阮小梨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四处打量,周围看着还是凉京城的模样,怎么不走了呢?
“姨娘稍候,圣驾还未到,咱们就在这里等一等。”
阮小梨循着声音看过去,瞧见寒江骑着马正在不远处说话,见自己看过去,还指了指旁边:“其他大人的家眷们也在这附近候着呢。”
阮小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好些辆不认识的马车,但马车上的灯笼都写着各家的姓氏,就如同她这辆,也有个硕大的贺字。
只是各家的男主人都不在,他们要先去宫里迎接圣驾,然后随同祭天,等事情做完了,就会跟着圣驾直接去龙船,并不会回来。
但这些家眷们大概都习惯了这些,看起来比她自在的多,不【创建和谐家园】人都下了马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看起来倒是十分融洽,和溪兰苑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阮小梨想起了她百花阁的姐妹,眼底露出几分怀念来。
大概是贺家的马车不少人都认识,很快就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一个年轻姑娘探头看了她一眼,抬脚就要走过来,却又被类似她母亲的人拉住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母女两个人看过来的目光就变了。
那目光阮小梨见过太多次,夹杂着鄙夷和嘲讽,以及淡淡的高高在上,对方连说话的语调都高了几分,似乎完全不在乎阮小梨会听见,也或者,就是想说给她听的。
“原来是个妾……忠勇侯可真是糊涂,这种时候,竟然带着个妾侍出门……也不嫌丢人。”
阮小梨倒是不把这些话往心里去,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看其他妇人,果然一个个的,看起来都很是大气端庄,和她们那些溪兰苑的人不太一样。
带着妾侍出门,原然是要被嘲笑的……
可丢人的是贺烬,管她什么事?她就不躲起来!
这些人就算看她不顺眼,又能怎么样呢?她们总不敢真的不管贺家的面子,跑过来打她。
她见惯了这种场面,还能撑得住,可寒江却替她尴尬起来,骑着马靠近了两步,隔着车窗和她说话:“姨娘不必在意,等上了船,您跟着爷是要住在二层的,和这些人没什么机会照面。”
龙船上的房间安排,自然是按照皇上的心意来的,受宠有权的就住的近,不得青眼的就要远一些。
贺烬喊皇帝舅舅,又是打小在御前长起来的,还是铁杆的保皇党,不会牵扯皇位的争斗,皇帝宠爱起来,就没了顾忌,看着比皇子还要有体面。
这体现在房间安排上,就是住在了二层,仅在皇室之下,与他同住的,都是大昌德高望重的宗亲,还有就是使臣青藤皇子一行。
但这些阮小梨都不懂,她只是知道了,路上不能随便露面,上了船也不能。
好在没有等多久,车队就陆陆续续动了起来,侯府虽然位高权重,可毕竟没有当家主母在,还因为白郁宁不好露面,寒江想着尽量低调,于是就落在了最后头。
等阮小梨的马车也咕噜噜转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周遭人都没剩了几个。
寒江这才走过来:“姨娘,先前放在包袱里的东西,劳烦您拿出来。”
阮小梨应了一声,找出被帕子包着的鞋垫来,开了车窗递了出去,又忍不住打量寒江的神色,想看看他对彩雀有没有点别的意思。
但她还什么都没看出来,寒江也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接过去,两人耳边就响起了一声阴沉沉的低喝:“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人都愣了愣,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贺烬骑着马立在不远处,目光冷凝又锋利,如果目光能凝成实质,马车里外的两个人,现在恐怕已经被扎成筛子了。
寒江见他误会了,连忙翻身下马,跪地请罪:“爷息怒,奴才和阮姨娘并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只是一路上太忙乱,托她保管了一些东西。”
阮小梨愣了愣,贺烬这回来的也太巧了。
她看看地上跪着的寒江;再看看驱着马靠近,脸色十分难看的贺烬,轻轻“啊”了一声:“爷,你回来了?”
贺烬冷哼一声,伸手拽过了阮小梨手里的东西,帕子一打开,是两双鞋垫子。
他眉头拧的更紧,鞋垫这么贴身的东西,还是新的,保管?
谁信!
第45章 这也能误会1
他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多大的出息,就拿这么点东西也想……”
他话音忽地一顿,大约是觉得太难听,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看了阮小梨一眼。
阮小梨被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爷?”
做什么眼神这么凶?
贺烬心情烦躁,他第一次带女眷出门,白郁宁不好露面,阮小梨又不懂规矩,上不了台面,偏这次宗亲权贵还多不胜数,他这才等圣驾登船后就急匆匆赶了过来,谁想到远远地就瞧见两个人偷情似的开了车窗说话,还要送东西。
然而不说阮小梨有没有这个胆子,只说寒江,他决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
但他心情仍旧莫名恶劣,即便上了马车,脸色也黑漆漆的,甚至越想越气,联想到阮小梨的出身,他觉得有必要吓唬吓唬她。
“你觉得寒江如何?”
阮小梨一愣,这话问的,她才见了寒江几面,怎么知道这人怎么样?何况那是贺烬的奴才,就算哪里不好,也轮不到自己来说……
她正要摇头,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贺烬也是觉得寒江和彩雀般配?
她心里一喜,彩雀是个好丫头,可惜没摊上个好主子,以后的姻缘,就算她去求贺烬,最多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厮,和寒江这种必定会外放出去做管事的人可是云泥之别。
“爷身边的人自然是好的……爷这么问是不是觉得……”
贺烬手指慢慢收紧,他看着阮小梨,见她说的真心示意,嘴角一扯,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既然这么好,待此行归来,我将你指给他为妻如何?”
阮小梨脑子里还想着彩雀,一时没有听明白,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僵。
不是在说彩雀吗?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了她身上?她有些茫然的看过去。
贺烬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看起来冷静又冷漠,他垂眼看着阮小梨:“咱们这样的人家,主子的妾赏给下人,也是荣宠,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会待你不好,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差……你可愿意?”
阮小梨下意识摇摇头,却又忽然顿住,为妻?贺烬之前说的是为妻?明媒正娶的妻?
她有一瞬间心乱了。
就在她走神的这短短几息里,贺烬的脸黑了,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还真想答应?!”
巨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外头的护卫,纷纷看了过来,阮小梨也被惊得回了神,她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
然而她刚才的沉默,却还是刺一样狠狠扎在贺烬心里头,让他几乎维持不住冷脸,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非自己不可,却原来是连个下人都可以的。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直接给气笑了,原本只是想敲打敲打阮小梨,没想到却试出了真心。
他抖着手指着阮小梨:“你想都别想!寒江打小跟着我,见惯了各色美人,决不可能喜欢上你!”
他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吓人,阮小梨又心虚又尴尬,她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忽然走神了呢?
现在可怎么办?贺烬看起来仿佛是要吃了她……
可这话题不是他提起来的吗?明明是他说要把自己许出去的,自己还没生气呢,他这是生的什么气?
她有点摸不清楚贺烬的想法,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爷,我也不喜欢他……而且我没想嫁给他,是你说的要把我许……”
贺烬将矮桌踢到一边:“我是说了,可你刚才那样子,不就是要答应吗?”
阮小梨心想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没答应……”
贺烬凶巴巴的瞪着她:“默认还不够,你是打算亲口说出来,说你想嫁给寒江?你……你你你,不守妇道!”
他生气的时候不少,不耐烦的次数更多,但现在这副样子却很少见,阮小梨不想继续惹怒他,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的情绪。
然而现在不说话,似乎也只能让贺烬更生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爷,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刚才那么一问,我还以为是你觉得彩雀和他很般配……”
彩雀?
贺烬一怔,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一直是彩雀?”
阮小梨连忙点头,贺烬哼了一声:“拿她当挡箭牌而已,你以为这话能忽悠我?”
然而他的火气还是肉眼可见的收敛了起来,阮小梨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又觉得这事情实在是莫名其妙,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可看贺烬气的现在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给他捏了捏腿,但不过才捏了两下,手腕就被贺烬抓住了,他看起来又气急败坏了:“马车上,你想做什么?”
阮小梨被问住了,她能做什么?
若是贺烬不来找茬,她什么都不想做。
贺烬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确是一场闹剧,很快就松开阮小梨钻出了马车。
阮小梨探头看了看外头长长地路,知道他这时候下去,八成是要去找白郁宁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为此失望,还是该为了终于能消停而高兴。
然而贺烬下了马车却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又看了她一眼,看起来似乎是还要找茬的样子,阮小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今天才知道,原来贺烬这人也会无理取闹。
好在贺烬只是让她把那双鞋垫拿了出来,阮小梨连忙递给他。
贺烬接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瞪了阮小梨一眼,这才接过来递给寒江,声音里有几分嫌弃:“我侯府是苛待你了吗?连双鞋垫子都买不起?”
寒江讪笑,没敢说话,正想把鞋垫子接过去好揣进怀里,贺烬却又拿了回去,他撩开包着的帕子看了一眼,想起那天在惜荷院看见的阮小梨落下的那条绣到一半的帕子,针法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心里那点不痛快总算消散了写,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随手一扔,将东西丢进了寒江怀里。
寒江连忙接住:“谢爷。”
第46章 这也能误会2
贺烬翻身上马,侧头看了他一眼:“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她不识好歹,你也别放在心上,日后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只管来找我就是。”
寒江略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唬得一哆嗦:“爷,奴才对阮姨娘可没有别的心思。”
他恨不得指天发誓,但贺烬却仿佛对此并不在意,随意挥了挥手,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语气也淡淡的:“无妨,她也没看上你。”
寒江一噎,愣了半天,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郁宁大概听见了贺烬的声音,让人过来看了看,说请他过去说话,贺烬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府里的家眷,这才催马往那边去了。
他一走,阮小梨和寒江都松了口气。
阮小梨看看散了架的矮桌,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她看了眼寒江:“……对不住,连累你了。”
刚才那些话实在是……
寒江连忙摇头:“是奴才思虑不周,才连累了姨娘,要说对不起的,是奴才才对。”
他之前将东西放在阮小梨包裹里,是担心溪兰苑人多眼杂,彩雀会被人扣上私相授受的帽子,这才想着周全一些,哪想到会牵扯出这么一遭来。
虽然往小了说,不过是贺烬的一次敲打,可……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寒江指了指前面:“奴才去前面探探路。”
贺烬的另一个小厮云水一直在队伍前面,完全不用寒江再过去,可两个人都觉得尴尬,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分开都好,因而一个胡扯,一个装傻,顺理成章的分开了。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到了龙船,阮小梨一下马车,就被这几乎看不见头尾的大家伙震撼了,尤其是天黑之后,船上还点了灯,金碧辉煌四个字,简直是毫不夸张。
她有些震撼,看着眼前的龙船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