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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立是打听到了盛浅在这边卖衣服,所以才过来看看。
“你这怎么卖起了衣服?”叶立惊讶的问。
这丫头之前在他面前展露医术,现在又突然卖起了衣服,这行业跨得未免有些大了。
盛浅那清澈如清泉的眼眸微微一弯,带着笑道,“为了口吃的,我这也不容易。就以我这年纪,医术也不好使。要不是您突然倒地,我出手救您,您信我吗?”
叶立想也没想就摇头。
确实,中医是越老越值钱。
就盛浅十七八岁的年纪,说她医术高超,别人怕是要笑掉牙。
叶立眼神儿闪了闪,说:“小丫头,以那个龙家的情况,应该能帮得到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卖几件衣服?”
按理说,盛浅有这样的婆家,不应该再愁吃穿了。
盛浅倒好,天天倒腾着。
“有些东西吧,捏在手里使起来才舒坦,伸手要来的东西,终归是不敢放开了用。况且,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更喜欢靠自己的能力撑自己的天。”
“说得好,”叶立对此很赞成,也很赞赏这样的年轻人,“老头子家里也有人做生意,这样,我给家里的孩子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给你提供个捷径通道,以更好的销售你的衣服。”
盛浅眼眸一亮:“那敢情好!就麻烦您给家里问一声了!”
这老头救得太值了!
叶立摆了摆手,说:“这个事还没个准,不一定能帮得上。”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您老!”盛浅笑眯眯的说。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是打哪来的,看这派头就不是一般老头就对了。
老头又摆摆手走了。
隔壁一个同样卖衣服的看到盛浅这边的生意做得好,眼里有嫉妒闪烁,虽然离得远,可还是抢走了不少生意。
那个卖衣服的也是个女性,看上去就23岁上下。
但因为生育过几个孩子,又保养不得当,身形有些走样,脸色也带着点蜡黄。
这么年轻就有了这样的皮肤,再过几年,这张脸恐怕就要长斑了。
等盛浅将二十多套衣服全部卖完出去,正收拾的时候,那个女人就走了过来。
“请问,你这衣服是从哪里进的货?”
盛浅转身,看了女人一眼说:“我自己做的。”
她惊讶道:“你自己做?”
显然,她怀疑盛浅的话,上下打量盛浅,又估算着盛浅的的年纪。
一定是因为不想告诉她,所以才说了谎。
女人挤了挤笑,自我介绍道:“我叫王燕,也是那边卖衣服的,外面摆的小摊,和你一样。”
说这话就是为了能和盛浅有一个共同点。
“哦,你好,”盛浅朝王燕点了点头。
王燕笑问:“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应该还在读书吧。怎么一个人出来摊摆卖衣服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多数是让人瞧不上。
因为他们这种摆摊的女人,多数被误为是有不该有的思想,就是有问题的女性。
“缺钱。”
王燕听到这个回答,愣了愣。
心说,谁家不缺钱呢,要是不缺钱,谁又会跑出来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直到盛浅收拾好,骑上自行车走了,王燕也没问出盛浅的底。
既然是在这镇上摆摊的,那就能打听得到。
王燕下了决心,一定要学到盛浅那个师父的手艺。
王燕还是认为盛浅背地里有拜师,只是不想有人抢【创建和谐家园】的好处,所以才吝啬的没说实话。
盛浅骑着自行车穿行过几户人家面前,突然听到另一边的巷口里头传来打骂声,还有女孩子的惨叫。
这年代,打老婆孩子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盛浅摇了摇头,没有停下来凑热闹。
回到家,侯桂芳已经吃过了午饭,将近一点,盛浅也挺饿的,放了大箱子就钻厨房。
“小浅,回来了,菜给你热在锅里了。”
“谢谢芳姨,”盛浅拿出饭菜就吃。
“你这一天天的忙里忙外,要不,咱们还是别做了吧。”
“我做得挺开心的,就是忙外面的事时,没办法跟芳姨分担家里的活,”盛浅对侯桂芳很是感激。
侯桂芳每回都想要劝盛浅跟她回京城,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是等她儿子醒了后再说吧。
“家里的活我做得过来,”每天晚上给龙雲廷擦身打药的都是盛浅,侯桂芳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做,闲着也是闲着。
盛浅突然道:“对了,芳姨要是有空的话,出门买菜时,顺道给我带这几样,钱我来给。”
盛浅将写好的菜单给她。
“钱就不用给了,家里的吃用都由我这边来开支,”侯桂芳打开纸条看了眼,再次看到盛浅写的字,眼里仍旧是惊讶的。
起初的时候,大家都说盛浅没上过学,大字不识。
可是不识字的人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么好看的字,还能写得出来。
这足以说明盛浅是识字的。
“我那一份还是要给的,”这得分清楚。
侯桂芳欲言又止,她知道盛浅分得这么清,心里还是想着将来跟她儿子离婚。
侯桂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别的话题,“高家那一片,拖着女儿从前面打到了家里,就一个小时前,还在打,我看那个姑娘是想要过来找你的。小浅,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盛浅想到回来时听到的打骂声,问道:“是不是叫高秀芳?”
“对对,就是她,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怎么她家里突然拖着打一路回去?”侯桂芳想到那场面,眉头皱了皱眉。
“就认识名字,人也只碰过一回,”盛浅摇头,“不熟。”
侯桂芳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有人喊了声侯桂芳,说是让她去听电话,家里有人打了电话。
侯桂芳赶紧出去。
盛浅往龙雲廷的房间看去一眼,想着龙家那边不会又有什么劝自己进京城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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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桂芳回来的时候,神色极其的难看。
盛浅忙问:“芳姨,出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是雲廷他爸出事了。”
“锋叔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盛浅对龙海锋还是挺有些好感的。
侯桂芳扭开了脸,眼眶里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侯桂芳用衣袖抹了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盛浅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样的事不应该会特地打电话通知侯桂芳。
毕竟侯桂芳还在这里照应龙雲廷。
“是家里那边的亲戚打了电话我才知道这事,龙家人人都想着能瞒过我,”侯桂芳的声音带着更咽。
盛浅想了想,问:“可要回京城看看?”
“雲廷这里你一个人能行吗?”侯桂芳更着声问。
盛浅这一听就知道龙海锋的事很严峻,“芳姨还是尽快回去,再尽快赶回来。”
盛浅算了一下,自己还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照顾一个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可以的。
除了特定的时间外,龙雲廷也不需要过多的照应。
侯桂芳还在犹豫。
这段时间和盛浅相处,侯桂芳清楚盛浅的为人。
能够说做就做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对她儿子也够上心。
就是换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盛浅那样,给龙雲廷擦身擦得那么仔细。
侯桂芳听那个亲戚说龙海锋进了病危病房,连病危通知都下了。
如果她这次能赶回去,兴许能见龙海锋一面。
父子俩先后出事,侯桂芳被打击得差些站不住脚。
此时还虚扶着木沙发扶柄。
眼前似乎有股雾气蒙过来。
她咬牙撑住了。
盛浅发现侯桂芳的情况不对劲,过来将人扶到沙发上坐着,又给侯桂芳拿了药口服。
侯桂芳吃了盛浅给的药,嗡嗡响的脑袋总算是清晰了。
“你给我吃的这个是什么药?”侯桂芳此时已经不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了,就是随便问了句,确认自己没有晕过去。
“一些缓解神经紧绷的药,”盛浅抚了抚她的背部:“我去给您收拾衣服,马上坐车离开。”
“麻烦你了……”侯桂芳现在是六神无主,要收拾什么,也不太清楚了。
盛浅将侯桂芳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收拾进一个皮箱里,又塞了一瓶药给侯桂芳:“这是速效救命药,一颗能给病人撑几天时间。”
侯桂芳胡乱的接过,最后还是维持了一定的理智,打了电话让这边的关系开车过来送她出镇子。
不到两个小时,有人开了辆车过来,将侯桂芳接走了。
侯桂芳在等待的两小时里,不断的吩咐盛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