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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行止也有些傻眼,盯着自己刚刚才被她那胖乎乎的手碰到的地方,不知为何居然觉得有些暖意袭来。
“怕本宫?”他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挥着手扇了扇未干的画:“既然害怕为何还来?”
这小胖丫分明不是个胆怯之人,一会锋芒毕露,一会又畏畏缩缩的,他可没耐心陪她玩猫捉老鼠。
孟妤匍匐在地上,也知晓此人的言外之意,敛了敛思绪,抬起头来一下子就撞进了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眶中,一字一句的开口:“奴婢想活,希望殿下给一条活路。”
“呵!”公孙行止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那笑声很是诡异,叫人心里面都犯怵,他伸手挑起面前人的下颚:“本宫都自身难保,你如何确定跟着本宫就能够活命呢?”
“唇亡齿寒”她眨了眨眼睛:“奴婢进了东宫,不跟着殿下也会死的,跟着殿下尚有一线生机。”
公孙行止一死,整个东宫的人都会跟着陪葬的。
她不傻,在这个时候去帮助大皇子,只会是自寻死路而已。
纵使公孙行止乃是众矢之的,可不管如何他依旧是东宫的太子,他安安稳稳的活一天,整个东宫的人就会平安。
她在皇宫没有身份,也没有靠山,大皇子表面上是她的主子,可如同她这么貌不惊人的奴才而言,只不过是主子们闲的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意,可以随时随地都丢弃的一枚棋子。
公孙行止死,她的下场一目了然。
殿内的烛火随着那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寒风轻轻的晃荡着,他的手总是冰凉的,像是天生的一般,那捏着她下颚的力道不知不觉中居然大了不少,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碾碎一般。
孟妤屏住呼吸,那杏眼满怀着赤诚的看着他,动了动朱唇呐呐道:“殿下……”
她不相信公孙行止没有查过她的身份,一查一个准。
原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辈子都是碌碌无为,又傻,又蠢,压根构不成威胁。
烛火将他如墨的眼点缀得别样的好看,像是两团火焰在他眼中闪烁着经久不灭的那种。
公孙行止忽的莞尔一笑,松开她的下颚,捏了捏她肥肥的脸:“该就寝了。”
答非所问,孟妤不满的撇嘴,揉了揉下颚白被捏了。
她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裙摆困难的跟了上去:“殿下,您不会赶奴婢走吧?”
公孙行止不答,那绣着梅花的广袖轻轻一挥身后的珠帘砸在了孟妤的脸上,
她继续追上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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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嬷嬷没教你礼仪?”他不满的问,这小胖丫的话可真多,还非常的聒噪,更重要的是一点当宫女的自觉都没有。
孟妤哦了一声没再求追不舍,她打官司倒是挺厉害的,可要说对付男人还真是有些困难,再加上这个男人也不是一般的男人。
她安静下来,看着公孙行止在她面前宽衣解带,整个人自始至终都是茫然无措的状态,也不知道下一个步骤应该如何。
直到那一袭绛紫色的衣衫落在了地面上,她弯腰捡起来抱着朝旁边的屏障上放去,然后不确信的问:“殿下,是不是要一起睡啊?”
“公孙则居然没有弄死你。”他穿着白色的中衣和中裤,那乌黑的发垂落些许在胸前,堪堪一回头就让孟妤觉得世间万物不过如此。
有些人自带春色。
她站在原地楞了楞,此间春物也不抵面前这人抿唇一笑。
公孙行止的风姿,胜过春日百花风采,叫人自行惭愧。
若是当时的苗豆芽遇见的是此人,孟妤觉得可能一切就要改写了。
她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慢悠悠的挪动着步子走了过去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殿下,奴婢睡外面?还是里面啊?”
“你觉得呢?”他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孟妤:“……”
我觉得女士优先,你可以打地铺么?
很有自知之明的孟妤作势就要爬上去的时候,胖乎乎的手被人啪嗒的打了一下一下子就红了。
“脱衣。”
孟妤:“……”
不是,暖床就暖床啊!咋还脱衣的。
这要是从前的话她也就忍了,但是肥胖让孟妤感受到了巨大的耻辱,哭丧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把衣裙褪去就留下那宽大的中衣,然后屁颠屁颠的爬上了床。
这是她两辈子受到最大的耻辱了,太丢人了啊!
得亏她心理素质强大,这才能够接受现在的这个身躯的。
忐忑不安的睡在这么一个风华无双的人身边,她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个人。
“殿下,要不……奴婢去外面睡吧!”她试探性的开口。
公孙行止心不在焉的动了动耳朵,聆听者来自殿外的脚步声,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的态度。
听到孟妤的这句话之后那凉凉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带着警告的意味:“不怕死了?”
孟妤虎躯一震,猛的闭上眼睛,非常没出息的阻止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大皇子明日要见你。”
眼瞅着她要入睡的时候,公孙行止又凉飕飕的补了一句话,愣是让孟妤一夜未眠。
第十一章:去兵留将
“疼……”一大早的时候,好不容易睡着的孟妤因为厚厚的肉被人压了一下,导致她叫了出来。
翻身的某人微微一怔,显然是有些茫然了的。
公孙行止身子僵硬住了,看着面前的脸呆滞了许久。
“殿下……”孟妤吃痛的睁开眼:“你压倒奴婢的肉了。”
麻烦高抬贵手。
公孙行止猛的坐起身来,这才惊觉他昨日睡得太死了,算算时间十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睡得这么死气沉沉的,居然一下子睡到了这个点,同以往不一样的是。
从前他的醒过来的时候殿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而现在……
看着身旁的人,公孙行止觉得内心有些安稳。
“本宫要更衣。”他收起复杂的情绪,撩开厚厚的被褥,一股凉风趁机席卷而来。
孟妤穿着单薄的衣衫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自己把衣服捡起来穿戴好,又恭恭敬敬的去给他拿衣物。
趁着给他穿衣的时候,孟妤细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些衣物的穿戴方式,又想到昨天晚上他所说的话,试探性的开口:“殿下……您能不能帮奴婢把大皇子的邀约给拒了啊?”
她不想约啊!这简直就是鸿门宴。
孟妤不想卷入纷争当中去,成为别人的棋子,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古以来当细作的有几个下场好的啊!古人讲究忠心耿耿,可她不是古人啊!
她只想夹缝生存。
这大皇子的去处断然是不能去的,因为只会让自己陷入二人的棋局中。
腰间系好一块白玉,公孙行止微微垂下眉眼来,纤长浓密的眼睫毛低垂着,漆黑如潭水的眼眸中满是她的倒影,嘴角勾笑:“这么怕死?”
孟妤神情一愣,不明白这个太子殿下为何总拿她贪生拍死这件事情说,但还是实诚的点点头:“命只有一条,奴婢自然是怕的。”
“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你是大皇子的人,为他死也算是忠心耿耿了。”他言语随意,就好像是死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孟妤微恼:“奴婢不是大皇子的人。”
“那你是谁的人?”公孙行止反问。
孟妤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奴婢是殿下的人。”
“……”
公孙行止没有帮她,甚至还让秋嬷嬷给她带路,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和她搭话的秋嬷嬷,出了东宫之后就一路念叨着。
“我早和你说了,从太子殿下这边下手是没有机会的。”
“而且太子殿下压根也不敢得罪大皇子的。”
孟妤从前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虽然是律师但却不喜欢废话,所以难免嫌弃秋嬷嬷话多。
一本正经的停下脚步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她:“秋嬷嬷还记得那几日我让你给我找的律法么?”
“记得啊!怎么了?”秋嬷嬷疑惑不解的问。
“我不是非要和太子殿下扯上关系,只是现在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作为皇宫的老人难道你不清楚么?太子一死你认为到时候东宫的人逃得了么?”
秋嬷嬷多聪明,一点就通了,她刹那间脸色苍白起来了。
亏得她在皇宫待了这么久,居然这一点没有看破。
是啊!他们这些被送来东宫的奴婢,太监,都是各个宫中的最得宠的,最受主子厚待的。
没道理让他们来伺候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太子,除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主子早就想杀了他们这些人了。
“太子一死,东宫所有人都要陪葬。”孟妤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的砸在秋嬷嬷的心上。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身子都在颤抖:“太子一死,乃是国之大事,到时候东宫的人都会被治看护不佳的罪名,皇上为了平息天下人的疑惑,便会下令——诛杀。”
而他们这些人都是知晓很多关于主子们的秘密的人,主子们老早就想除掉了,可临死前还想借刀杀人。
所谓的心腹,在关键时刻也会成为心腹大患的。
“所以你想救太子殿下?”秋嬷嬷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试探性的询问。
孟妤摇摇头:“不,我是在救我自己,皇宫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在此之前我得保证自己平平安安的。”
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商洽的律法她都看过了,好在原主是个读过书的人,那些个文字看起来并不复杂。
律法森严,私逃出宫的人下场没有一个是好的。
皇宫要逃,但是要光明正大的离开。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告诉我?你就不怕……”
“嬷嬷敢么?”孟妤挑眉:“嬷嬷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废弃的棋子而已,迟早要死的,为何不为自己搏一搏呢?”
所以她得确保公孙行止的安全,公孙行止活着他们这些棋子才有用处,才能在棋盘上跳动。
公孙行止死了,棋局结束,棋子也就显得不重要了,因为又得开始一番新的棋局了。
储位之争。
一语惊醒梦中人。